第七章 神雕開始

時節中秋,嘉興南湖上荷葉半黃漸殘,支支蓮實卻很是飽滿,湖上有輕舟小船,三五成群的妙齡少女在船上歌唱嬉笑,漸漸起風,將歌聲隱隱傳到岸邊。

岸邊人來人往,既有貧苦百姓在此叫賣吃食物件為生計,亦有富貴人家在此歇腳,更見有來去怱怱的大刀闊馬江湖人士在此補充糧水,車水馬龍的好不熱鬧。

一位身著白衣的清麗女子尤其令人側目,雖說戴著一方麵紗見不得相貌,但隱隱看去,隻見遠山如黛,雙眸若星,額間肌膚猶似凝脂白玉一般,目光流轉之間便有一股說不出的淡漠風情,令人不敢直視,此人不是白冰卻又是誰。

十年一晃眼而逝,白冰獨居於姑蘇還施水閣中修行魂夢訣與逍遙派武功精要,由於年齡尚小,平日裏隻好以湖中蓮藕作食,待到七八歲時,武藝小成,便趁夜深人靜,避人潛入蘇州米糧雜貨店,以還施水閣中的珠寶金銀不告換取油鹽醬醋等生活所需。

北宋時期世道不平,元兵作亂,白冰重生之初便是在戰場之中,對其普通民眾的生活擔憂心有所感。心中存了事,魂夢訣修行至凡人道第三層便停滯不進,因此決定順從心意,於十三歲時入世經曆,欲為抗元大業出一份力。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對於此言白冰深感有理,兩年內刺殺了北宋朝廷不少貪官汅吏,自後朝廷雖說有些許**,卻也很快平息,除去外因,百姓的生活也算祥和了許多,白冰心思也稍稍通明了些,魂夢訣也開始精進了,但光作這些自然是不夠的。畢竟元兵橫行,手段殘暴,幾乎是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白冰見此睚眥欲裂,殺了許多元兵,但終究是杯水車薪,對大局毫無影響。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畢竟對軍事沒有研究過。白冰的擅長自然是醫術,再加上在還施水閣中又找了逍遙派的醫學精要,白冰如獲至寶的研究了數年,醫術便更加精進。於是便用心研製了各種療傷藥丸,解**丸,用還施水閣中的珠寶在全國各個城市開了連鎖藥鋪,用生死符控製了許多強盜劫匪,打發他們去藥鋪坐鎮,低價售於抗元義士。

每月十五便是給白冰手底下的人發放生死符抵製藥物的日子,白冰策馬而行到了嘉慶藥鋪,小廝殷勤的迎上來牽馬:“尊主,您來啦,裏邊請,掌櫃的出門收購藥材去了,眼下就回來了”小廝戰戰兢兢的賠著笑臉。

白冰淡淡的道了句:“無礙的,你自去吧。”便兀自上了樓。

白冰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有些麵帶愁苦,有些麵帶喜悅,有些策馬狂奔,也有些爭吵不已,當真是眾生百相,各個不同。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李二便忽忽上了樓,對著白冰忐忑著單膝下跪:“屬下來遲,請尊主降罪。”

白冰心中暗道,我有那麽喜怒無常嗎,不過些許小事,竟讓人這樣不安。麵上卻是淡淡的道:“起來吧!”

李二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站起身來,彎著腰走到白冰身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著白冰輕道:“尊主,那帳是現在要瞧嗎?”

白冰道:“將帳本拿來。”

“那尊主您坐,”李二殷勤的拉了把椅子過來“屬下這就去把帳本拿來,您先等上一會兒,要不要屬下叫一桌明月樓的酒菜過來,聽說這明月樓啊,最近可來了一位大廚,聽說是前朝禦廚的後人,菜做得那叫一個香啊,屬下也吃過那麽一回,當真不錯。”

“你自瞧著辦。”白冰惜字如金道,心中也有些期待,畢竟獨居多年,一直吃的都是些水果蓮藕類的,自己做飯的手藝不過堪堪罷了,有好吃的,自然是極好的。

“哎,屬下這就去。”李二樂顛顛的下了樓。

一刻鍾後,明月樓的飯菜便送了過來,菜式繁多,顏色好吃,令人垂涎三尺,有燒花鴨、清蒸哈什螞、茄幹兒曬鹵肉、桂花翅子等十來個菜。吃得白冰滿足不已,練武之人飯量自然不小,白冰亦不例外,雖然菜式不少,但份量並不算大,何況已許久未吃過外麵的吃食,是已竟吃幹幹淨淨。待到李二抱著一堆帳冊上來,看著滿桌空碟子空碗不由得目瞪口呆,心想,不愧是尊主,就連飯量也亦於常人,心下對白冰更是尊敬了。

李二一百喊人收拾桌子,一麵將帳冊放在櫃子上方,拿出一本恭敬的遞給白冰。白冰一麵查看帳冊,一麵與李二說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何事。”

李二垂手立於一旁,恭敬的答道:“聽說陸家莊最近有了禍事,名聞江湖的赤煉仙子李莫愁給陸家莊印了九個血手印。”

“血手印?”白冰神情恍惚的喃喃道,原來故事劇情這便要開始了嗎

“是哪,是要滅了陸家莊滿門呢,也不曉得陸家莊怎麽得罪了赤煉仙子,真是可憐囉!”李二一麵詳細的解說一麵歎陸家莊的時運不濟。

白冰定了定神,便閉口不言仔細的查看起帳本,李二也垂手立在一側暗暗焦急的等待,但白冰不說話,李二也不敢擅自開口打擾,隻得暗自心焦。

待到日近黃昏,白冰已查完了帳,便起身準備下樓。但看著李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帶著些許不耐道:“有事便說,這般畏畏縮縮的樣子成何體統。”

李二帶著幾分諂媚的神情說道:“尊主,那生死符的解藥。。。”李二搓了搓手,嘿嘿的幹笑。

白冰心中暗笑,伸手從懷中掏出幾個玉瓶放在桌上,道:“我道是何事,解藥罷了,直說便是,何故做此等姿態。”

李二嘿嘿直笑,口中連連道:“尊主說的是,說是的,屬下那不是擔心您給忘了嗎。”

“我若忘了,你說一聲便是,自是不會怪罪於你。”白冰淡淡的道,言罷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