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街(二)

“蒂娜,我來找你了。”

洛可可一臉木然地看著那個人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將自己手指切斷,斷指處嗤嗤往外噴湧著濃黃的**。

他伸出舌頭,慢慢地將那些噴到他臉上的**添得幹幹淨淨。

......這人腦子裏有泡吧?

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洛可可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離這個疑似心理變態的男人遠了些。

察覺到對麵站著的小女孩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意,男人裂開嘴,露出滿嘴鋒利的牙齒。

“蒂娜,你不害怕麽?為什麽不逃跑?為什麽不尖叫?”

男人的聲音十分難聽,好像砂紙相互摩擦所發出的刺耳聲音。

洛可可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反問:“我為何要怕你?”

抱歉,她實在沒有看出來,那種自殘表演有什麽可怕的,嗯,好吧,有那麽一點惡心,幸虧她晚飯吃得不太多。

“碧池!”男人發出刺耳的尖叫,獰笑著朝洛可可撲了過來。

洛可可扭頭就跑。

根據她剛剛的計算,她離開房子並不遠,可是現在跑了很久都沒有看見自家屋子,洛可可心中了然,想必她又在不知不覺間被這男人拖進了夢境之中。

我要回家。

洛可可這麽想著,很快便看見自家紅頂白牆的二層小樓出現在她麵前。

“南茜,羅德,哥藍,救命啊!”

洛可可扯著嗓子尖叫,屋子裏靜悄悄地,連一盞燈光都未亮起,好像那些人都沒有聽到她的呼喊聲一般。

恐怖男從後麵追了上來,他不屑地冷笑著,仿佛貓捉老鼠一般,昂著頭,慢慢地朝洛可可逼近。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恐怖男獰笑著,雙手的爪子相互摩擦著,迸出刺目的火花。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囉嗦?”洛可可站在台階上雙手環抱,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男人。

她剛剛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印正她的猜想,現在她已經得到了心中所想,便沒有必要再繼續做戲了。

那個男人的樣子極其恐怖,可是相比那些臉上肉都爛完的喪屍,他長得已經很對得起觀眾了。

沒想到洛可可竟然絲毫不懼怕自己,恐怖男有些煩躁,他用力撕扯下自己臉上的麵皮,露出下麵黑紅的肌肉,原本以為這樣那個小女孩會露出一絲懼怕,哪曾想到她隻是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好像他隻是一個可笑的小醜一般。

失了耐心的恐怖男尖叫一聲,合身朝洛可可撲去,他要用她的鮮血來洗刷她對他的藐視。

睡夢中的羅德突然驚醒,原本在他懷中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蒂娜,你在哪兒?”

羅德起身,發現蒂娜和衣躺在床底下,臉上露出無奈地笑容,羅德伸出手,想要將蒂娜抱上床。

蒂娜肩頭突兀地出現三道爪痕,鮮血迅速地將純棉的白色睡裙浸染成觸目驚心的殷紅色,羅德被這陡然出現的場景嚇住了,驚恐地尖叫出聲。

南茜和哥藍被羅德的驚叫聲驚醒,兩人趕到蒂娜房間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蒂娜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羅德隻穿著一條**,蹲在蒂娜旁邊,神色驚慌地捂著蒂娜肩頭的傷口。

“天啊,羅德,你對蒂娜做了什麽?”南茜失聲道,不過是半天功夫,羅德怎麽將蒂娜弄成這副樣子?

“不不是我做的。”羅德慌亂地解釋:“當我醒來時她就成了這副樣子,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任憑誰半夜起來,發現同床的女伴成了這副鬼樣子,都不會保持鎮定的,何況羅德還隻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

三個人手忙腳亂地將蒂娜抬到**去,這麽一時功夫,她身上又出現了幾道傷痕。

此時蒂娜身上的白色睡衣已經全部被染成紅色,可受了這麽重傷的蒂娜卻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南茜猛然想起那個詭異的夢境,仔細看來,蒂娜身上的傷痕很像是被夢中的那個人的指甲劃傷的。

此時也顧不得什麽,南茜果斷地開口:“弄醒蒂娜,快一點。”

羅德哥藍聞言,也顧不得別的什麽,拚命地搖晃著蒂娜,南茜急急地衝到衛生間,端了一盆冷水對著蒂娜當頭淋下。

“該死的小賤人,蒂娜,你是我的,我會抓住你的!”

眼前氣急敗壞的恐怖男的身影變得模糊,洛可可猛然睜開眼,隻覺得身上濕漉漉的,幾處在夢境中被那男人抓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抬眼看著端著一個空盆站在她的麵前南茜,開口道:“謝謝。”

洛可可沒有想到那個夢境中的男人如此難對付,雖然她不懼怕他,可是那男人攻擊的手段層出不窮,即使洛可可拚盡全力反抗,身上也難免掛彩。

不過那男人也不要想太好過,洛可可廢了他一條胳膊外帶一條腿,說起來,她也是不虧的。

房間被這麽一糟蹋,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羅根等人扶著洛可可來到了客廳為她包紮傷口。

肩膀上的傷口不深,但是很長,白皙的皮膚好像被什麽利器所割傷,露出猩紅的血肉,南茜拿著藥棉,一點一點地擦拭著洛可可傷口的血跡。

洛可可疼得不住地吸著冷氣,心裏直接問候了那男人的祖宗十八代,該死的男人,下次別讓她在看見他。

弄好將洛可可身上的傷口全部包紮起來後,南茜等人坐在洛可可地對麵,擔心地開口問道:“蒂娜,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洛可可坐直了身體,嚴肅地將夢中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並且說出了自己的幾點看法。

“經過這兩夜,我對那恐怖的男人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根據我的推測,他大概有一種進入別人夢境的能力,你在夢裏受到傷害,同時會反映到你現實的身體上,就像這樣。”

洛可可指了指自己身上包紮的傷口,如果不是她反映快,恐怕那人已經要了她的命吧。

羅德顯然不信,他梗著脖子開口道:“蒂娜,別開玩笑,這怎麽可能,夢中的人物怎麽會傷害到我們?”

雖是這麽說著,他的聲音卻又一絲絲顫抖,顯然也不是十分肯定自己的說法。

洛可可對這個強上了自己的男孩沒什麽好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洛可可說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我身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兒?是你玩兒□□弄的?”

羅德一噎,洛可可身上詭異的情況他可是親眼目睹,那時候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嘴上說是不信,其實心底已經信了七八分,可是這事實太過荒誕不經,讓他如何相信?

沉默許久的南茜突然開口:“蒂娜,是不是那個穿著紅綠毛衣的人做的?我看你身上的傷痕,很像是那個人手上的爪子弄傷的。”

洛可可點頭,換了一個姿勢側臥在沙發上:“我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專門針對我們而來,南茜你也夢見過他,你要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南茜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夢,不由得渾身發冷,想到洛可可身上那可怖的傷痕,她便覺得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南茜,不要胡思亂想,這事兒肯定是有人惡作劇。”哥藍將驚懼交加的南茜抱進了懷中,輕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要不,我們報警吧。”羅德遲疑地開口,沒有經曆過什麽事情的少年完全想不出什麽辦法來,此時隻想到求助於警察。

哥藍和南茜似乎都同意了這個提議,羅德轉身去撥打報警電話。洛可可趴在沙發上,對這個提議不置可否。

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已經算得上靈異事件了,警察什麽的完全幫不上忙,畢竟她受得傷害來自夢中,如果去和警察說她身上的上是被夢中的男人砍傷的,警察不當她嗑藥了才怪。

事實證明,她的顧慮完全正確,姍姍來遲的警察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說法,甚至還將羅德作為犯罪嫌疑人帶到了警察局。

榆樹街很小,居民相互間很熟悉,榆樹街的警察局長室南茜的父親。

警察局內。

南茜情緒激動地向她的父親辯解,說是一個穿紅綠相間毛衣的男人在夢中傷害了洛可可。

傑克粗暴地打斷了南茜,他異常嚴肅地對南茜道:“南茜,閉嘴,這都是你的想象,聽著,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你最好盡快忘了這事情。”

洛可可敏銳地發覺傑克的情緒有些不對,也許他知道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南茜。”洛可可拉住了還要和自己父親爭辯的南茜,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糾纏這個話題。

南茜不甘地咽下了嘴裏的話,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生悶氣。

洛可可安撫好南茜,之後借口上廁所走出了南茜所在的房間,找到了南茜的父親傑克。

“警長,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洛可可不顧警長難看的臉色,直接了當的開口:“不要找借口敷衍我,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畢竟剛剛差點被殺死的人是我。”

麵對洛可可那張堅定地臉孔,傑克警長沉默了,他煩躁地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後,吐出了一圈渾濁的煙霧。

“那個人,是弗萊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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