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屍+咒怨(二)

相田沙織是Cissy在日本留學時所交的朋友,兩人關係極好,Cissy畢業回國後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變淡,她們常常在MSN上聊天,休假時,Cissy也會飛到日本找沙織一起旅行。

最近聯係沙織說新買了一處房子,正準備裝修完結婚,兩人的聯係少了很多,隻是她怎麽在這時候出現在香港?

“沙織,發生什麽事情了?”許是Cissy殘留的意識,洛可可對相田沙織也有一絲莫名的親近感。

相田沙織長相甜美,粉嫩嫩的嘴角微微上挑,配上彎彎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掛著一副笑臉一般。

她的性格也和她的長相一般,大大咧咧沒有心計,不論和誰都能很快混到一起,這樣一個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神情憔悴,麵色蒼白,身上穿著的衣服皺巴巴的好像很久都沒換過一般,她那倉皇無措的模樣,好像經過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一般。

洛可可凝神看去,隱隱約約看見沙織周圍纏繞著一層濃濃的黑氣,到底怎麽回事兒?沙織怎麽會被這麽濃鬱的怨氣糾纏?

“Cissy,我沒事,就是想你了。”沙織強笑著,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看向洛可可。

沙織心性單純,洛可可隻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肯定有事兒瞞著她,隻是他們此時還有事不便細問她,等到忙完後在細說。

將家門鑰匙交給沙織,沙織來過香港幾次,都是住在Cissy家裏,因此對那地方並不陌生,洛可可交代了沙織幾句,便和毛發他們一起離開了。

沙織緊握著手中的鑰匙,不安地四處張望著,大街上人來人往步履匆匆,沒有一個人看向這裏。

沙織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已經逃了這麽遠,那東西應該不會跟過來了吧?

熟門熟路地打開Cissy家的大門,沙織走了進入。

這幾天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隱隱散發出難聞的味道,沙織皺了皺眉,找了留在Cissy這裏的幾件換洗衣服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玻璃門關上了,沒有看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順著門縫鑽進了浴室。

紅糖混著蜂蜜調勻,沙織將這混合物細細密密地塗在身上,從頸脖到腳跟無一遺漏,雙手在身體各處細細按摩著,直到紅糖都揉化了,方才住手,換另一個地方繼續揉捏。

明亮的浴室內,角落裏的小管道發出細細的聲響,一大片黑色的東西從下水道中爬出,迅速地朝著沙織爬去。

那片密密麻麻地黑色東西,赫然是一群巨型螞蟻。

背對著這裏的沙織沒有發現這恐怖的情況,直到腳踝上傳來細小的疼痛感,她低頭看去,隻見白皙的小腿上爬滿了黑色螞蟻,密密麻麻地螞蟻遍布她整個小腿部分,它們蠕動向上爬去,很快便爬到了她的膝蓋部分。

“啊!!!!”

沙織瞳孔緊縮,從喉嚨深處發出淒厲地慘叫聲,她拚命地拍打著爬到身上的螞蟻,大片的螞蟻被拍落在地上,更多的順著她的手掌蜿蜒的爬上來,白色的地磚上因為剛剛沾上了蜂蜜有些打滑,沙織隻覺腳下一滑,砰得一聲摔倒在地。

黑色的螞蟻很快便爬滿了沙織的全身,她張開嘴不斷地發出滲人慘叫聲,瘋了一樣地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

密密麻麻的螞蟻很快便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沙織的喊叫聲漸漸弱了下去,白色的地磚上一個黑色的大繭子在緩緩蠕動著。

毛發和警察局的人很熟,他們很輕易地便進入了被封鎖的地方,在那裏他們看到阿傑留下的殘魂,他提醒他們要小心,還沒有說完便被突然出現的鎖鏈拖到了黑暗深處。

阿傑的魂魄恐怕已經被那惡鬼吞噬,留下的隻是一抹殘念,提醒著他的朋友要小心。

忙了半天,隻弄到這麽一點兒毫無頭緒的線索,阿明有些喪氣,洛可可安慰了他幾句,又想起獨自一人在家的沙織,便將阿明交給了毛發,匆匆趕了回去。

回到家的洛可可察覺到房間的氣氛不對,她撞開衛生間的門時,隻看見沙織好像精神錯亂了一般,光著身子在地上打著滾。

“沙織,沙織,你怎麽了?”

洛可可快步走上前蹲在了沙織麵前,有些焦急地詢問著。

沙織神情呆滯,手腳不自然地抽搐著,嘴裏你喃喃地說著些‘救命’‘不要’之類的詞。

浴室內燈光明亮,白色的瓷磚在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芒,頭頂的暖風機在呼呼地往外吹著熱風,洛可可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她吃力的抱起沙織,將她放入浴缸之中,擰開水龍頭,蓮蓬噴灑出冰涼的水流,兜頭澆到沙織的身上。

冰冷地水柱衝刷著沙織的身體,喚回了她瀕臨崩潰地神智,沙織愣愣地看著自己白皙的肌膚,剛剛那爬滿她全身的黝黑蟻群好像是幻覺一般,可是螞蟻啃食感覺還停留在肌膚上,細細密密地疼痛無孔不入,幾欲叫人瘋狂。

“啊!!!!!!!!!!!!!!!”

沙織瘋了一般拍打著水麵,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都宣泄出來一般。

洛可可靜靜地立在一旁,直到沙織發泄完了,方才將手中的浴巾遞了過去。

“沙織,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不要說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洛可可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隻留下沙織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洛可可坐在沙發上,十幾分鍾過去了,衛生間的大門始終沒有打開,洛可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耐,她了解沙織,那姑娘心性單純,必定不想連累她,可是現在已經弄成這樣,如果不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也無法安心。

衛生間的大門緩緩打開,臉色慘白的沙織從裏麵走了出來。

“Cissy,我到底該怎麽辦?”沙織傷心地哭倒在洛可可的懷中,洛可可沉默著撫摸沙織的頭發,安撫著她幾近崩潰地神經。

這件事情,相當棘手。

通過沙織的描述,洛可可知道了前因後果,終於明白她身上那股濃烈的怨氣從何而來。

沒想到,沙織居然會那麽倒黴的碰上伽椰子。

沙織畢業後準備與相戀七年的男友小泉一郎結婚,結婚前買房的時候,因為兩人手頭沒什麽錢,因此選了一處極其便宜的房子。

那棟房子除了有些破舊陰沉外,別的都很好,兩層的小木屋,大大的後院,兩人看過之後相當滿意,很快便付了定金,幾天後便搬入了那棟房子。

興奮二人沒有想到進入那棟房子後,噩夢便開始了。

先是房間裏經常出現貓叫聲,打開房間後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收拾的整整齊齊地衣服家具,等二人回家後看見的卻是滿地狼藉。

夜班十分,房頂上傳來嘎嘎嘎的響聲,好像有什麽赤著腳走來走去。

這一切都折磨著沙織的神經,膽子小的沙織本想搬離這個詭異的地方,小泉一郎卻不同意,二人的全部積蓄都花在了這棟房子上,如果離開這裏,他們連一個容生之所都沒有。

這件事很快不了了之,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沙織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半夜她從睡夢中驚醒,心底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安,她搖晃著小泉一郎,想要喚醒他,誰知道他睡得很沉,怎麽都喊不醒他。生氣的沙織打開了床頭燈,卻驚恐地發現原本躺在那裏的小泉一郎不見了,一個黑發披肩的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陰森恐怖的笑容。

沙織昏了過去,當她再醒來的時候,小泉一郎已經不見了蹤跡,她找遍了整間屋子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他好像完完全全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沙織想起昨夜看見的那個恐怖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從那裏逃了出來。

誰料那個莫名的女人好像纏上了她一般,不論她逃到哪裏,她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麵前,有時候是送快遞的小哥,有時候是精品店的服務生,有時候是馬路上的陌生人......明明上一秒還是普通人的樣子,眨眼睛便變成了滿嘴血腥的恐怖女人。

被折磨得幾欲崩潰地沙織逃到了香港,原本以為那東西不會跟來,誰知道......

她想得太簡單了,那個東西根本無法阻擋,她無孔不入,無論你逃到何處,都無法擺脫掉她。

“Cissy,我該怎麽辦......”

懷中的女人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幾個字含糊不清,好似含在嘴裏一般。洛可可低下頭,女子黑發垂肩,慘白的臉上露出滲人的笑容,嘴角一抹殷紅緩緩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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