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盲山

洛可可接到老媽一通電話,說是剛剛高考完的表妹要來她所在的城市散散心,讓她好好招待一下。

為此,洛可可專門請了半天假,去火車站接自己的表妹洛凡。

洛可可來到火車站沒多長時間,一個穿著白色棉布長裙的漂亮女孩跑了過來,親熱地挽著洛可可的手喊道:“姐姐。”

洛可可被她的熱情嚇了一大跳,她已經有四五年時間沒見過這個表妹了,嚴格說來她們兩人並不熟,洛可可有些不適應她這過分的熱情。

一個小時候,洛可可看著坐在對麵喋喋不休地和她說著話的表妹,終於明白了,老媽似乎將一個大麻煩扔給了她。

這表妹的思想極其單純,她說她想趁著放假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那些名勝古跡她不願意去看,認為人工雕琢的痕跡太過嚴重,她想去那些還沒有完全被人類開發的大山深處去。

洛凡的話勾起洛可可一些不愉快的痕跡,她皺了皺眉,看來她很有必要將表妹這些太過理想化的念頭打散。

“小凡,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善,也不要低估人性的惡,誰告訴你說沒有被人類開發的地方就沒有人類的?你一個漂亮小姑娘跑到那種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沒出事兒還好,要是出了什麽事兒,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洛凡被洛可可嚴肅的口吻嚇著了,呆呆地看著自家表姐,隻覺得她現在的的表情十分嚇人。

經曆了那麽多世界的洛可可的身上自然有一種淩厲的氣勢,不經意間便帶了出來,隻是她本人還沒有察覺到。

洛可可說了一大堆例子,看到小表妹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洛可可估摸著她也該打消了去深山野嶺的念頭,便住了嘴,招呼她吃飯。

洛凡戰戰兢兢地端起碗,一個勁兒地往嘴裏扒飯,不敢看對麵表姐的神情。

嗚嗚,表姐怎麽比她的教導主任還可怕啊?她就是那麽一說而已,要不要這麽恐嚇她啊?

洛可可下午還有些工作必須要去做,便囑咐洛凡好好在家裏休息,等到明天請了假,她在帶她一起出去逛逛。

洛凡哪敢不聽,乖乖地點了點頭,洛可可這才滿意地離去。

到了公司,工作時間卻有許多職員圍在一起在說些什麽,洛可可一時好奇,便湊了過去。

洛可可說不上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聽那些同事說,上半年新來的小美失蹤了,據說是在去旅行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的。

洛可可和小美接觸不深,隻記得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妹子,年紀不大,嘴巴很甜,公司裏的不少人都很喜歡她。

沒想到那麽一個小姑娘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洛可可歎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紛亂的念頭拋到一邊,低頭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是夜,洛凡睡在沙發**,隻覺得越睡越冷,她迷迷糊糊地被凍醒,也不想去打擾洛可可,隨便拽了件衣服蓋在身上,又睡了過去。

房間裏,洛可可躺在**沉睡著,黑色的頭發從床尾出湧出,順著她光滑的腳踝朝著身上蔓延開去,在那些黑發湧到洛可可腹部的時候,一條漆黑的手臂從床頭伸出,擋在了那些黑發麵前。

漆黑的頭發不甘地湧動著,卻無法越過那條黑色的手臂,隻能悻悻地退了回去。

黑發散去後,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從**浮了出來,它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洛可可,黝黑的臉上,眼角一顆淚痣妖豔無比。

破舊的床板上,一個的女人衣衫淩亂地躺在那裏,漂亮的臉上一片灰敗之色,一條粗粗的鎖鏈鎖在她的腳踝上,另一頭係在了屋子的橫梁上麵,

胡子拉茬地男人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你既然成了俺婆娘,隻要你老老實實地給俺生兒子,俺一定會對你好的。”

男人說完,伸手在女人光潔的臉上摸了一把,這才慢騰騰地走了出去。

男人走出去後,**躺著的女人才有了動靜,她吃力地爬起身來,將自己身上被撕破的衣服重新穿好,這具身體相關的記憶在腦海中一幕幕閃過,最後定格在昨夜那男人猥瑣猙獰的臉上。

**的女人,也就是洛可可,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原主一死了之,害得她還要收拾原主留下的這堆爛攤子。

剛剛穿過來的時候,原主殘留的那些憤怒,屈辱,仇恨讓剛進入這具身體的洛可可的精神不能很好的融合,隻能憋屈地任由那個猥瑣的男人摟著她睡了一晚上。

這具身體的原主名叫白雪,是一個女大學生,她之所以落到現在這種地步,都是因為輕信別人。

人販子以招工的名義將她騙到了深山裏,將她賣給了山村裏的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做老婆,一個水靈靈的的大姑娘,在人販子的眼裏就隻值八千塊錢。

白雪什麽法子都想過了,她一次次的哀求,一次次得逃跑,卻不能打動這一家人鐵打的心,每次被抓回來,白雪都會遭到一頓毒打,到了最後,他們將白雪用狗鏈子鎖在屋子裏,白雪聽到這家的老媽媽說,一直到白雪生下兒子,才能將她放出來。

那個叫黃德貴的男人很喜歡白雪,他一直抱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除非白雪喜歡上他,他才會和白雪睡覺,可是他願意等,他的媽媽卻不願意等,就在昨天晚上,他的爸爸和媽媽一起到了這間屋子裏,他的爸爸媽媽按住不斷掙紮的白雪,讓黃德貴和她睡了覺。

絕望屈辱淹沒了白雪的靈魂,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靈魂已經換成了洛可可。

洛可可看了一下四周,四麵是坑坑窪窪的牆麵,屋子裏除了一張破床板和一個尿桶,就沒有了別的東西。

拴在她腳上的鐵鏈不長,堪堪隻夠她從床走到尿桶那裏,再遠就不可能了,她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還是她被人販子賣到這裏時穿著的,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換過了,衣服都沒換過,這頭發就更別提洗了,原本黑亮的頭發已經結成塊兒了,那味道真是說不出來的銷魂。

就這種味道,也虧那男人能下得了手。

洛可可覺得她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昨晚兒被那猥瑣男抱著一夜已經挑戰了她的極限,今兒要是再來一次,洛可可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麽事情。

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的主。

洛可可發現她的一些能力居然還在,這可是意外的驚喜,這條粗鏈子能困得住白雪,可卻困不住洛可可。

洛可可輕輕一扯,那條鐵鏈子便被扯斷了,洛可可晃悠著半截扯斷的鏈子,深吸一口氣,眼中冷光一閃,那兩扇厚厚的門板便飛了出去,砰得一聲摔在了院子裏。

這邊兒的動靜驚動了在廚房裏做法的德貴娘,她著急忙慌地跑出來,一眼便看見了那摔得七零八落的門板,德貴娘認出了這門板就是關著白雪的那一個,忙朝那屋子看去,隻見她花了八千塊買回來的兒媳婦兒正慢悠悠地從那間土房子裏走了出來。

德貴娘當時便急了眼,她花那麽多錢買回來的兒媳婦要是跑了可咋辦,於是便張嘴喊道:“老頭子,德貴啊,趕緊過來,那女人要跑了啊!”

一心隻想這不能讓兒媳婦兒跑掉的德貴娘忽略了地上碎裂的門板,扭著身子跑過去,想將洛可可重新關回屋子裏去。

德貴娘邊往過跑邊想著,這丫頭還是沒老實,非得在揍一頓才會徹底安生了不會再想著逃跑的事兒。

洛可可輕蔑地看著撲過來的德貴娘,眼中冷芒一閃而過,拿著鏈子的那隻手輕輕地抬了起來,那粗粗的鐵鏈如同一條靈巧的毒蛇一盤,精準地抽到了德貴娘的身上。

這鐵鏈被洛可可灌注了精神力,變得鋒利無比,德貴娘被抽飛一處,衣衫破碎成渣,裹在衣服下的肌膚被鐵鏈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頓時便湧了出來。

德貴娘畢竟年紀大了,隻這麽一下便讓她經受不住了,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急怒攻心之下,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德貴爹和德貴聽到德貴娘的喊聲,急急地從屋後的菜地跑了回來,哪知道一回來便看見德貴娘倒在血泊之中,被他們買回來的那個女人拎著沾血的鐵鏈冷漠的站在一旁。

這兩人登時便急紅了眼,一手一人抄了一把鐵鍁便朝洛可可的身上拍去,就是現在這樣子他們還是記掛著這人是自己花了全部家當買了的,萬不能打死了,便也沒有下了十分力氣。

洛可可哪裏將這兩個人放在眼裏,一想到昨晚這猥瑣男抱了自己一宿,洛可可便覺得火氣上湧,手下便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啪啪幾聲悶響,這兩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也被抽飛了出去。

洛可可用的力氣極大,這兩個人身上的骨頭都被抽斷了幾根,很快便暈了過去,洛可可慢慢地走了過去,低下頭看著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幾人,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死了便一了百了,她要讓他們這一輩子就這麽生不如死地過下去。

處理完了這幾個人之後,洛可可實在受不了自己身上這味兒,燒了水洗漱一番之後,洛可可休息了片刻,便拎著鐵鏈出了門。

這村子不大,所有的房子都是破破爛爛的泥土房,洛可可將自己的精神力散了出去,堪堪將整個村子的情景都籠罩在內。

她看見有很多像白雪一樣的女人像狗一樣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麵,她們形容憔悴,有的還在掙紮呼救,而有的似乎已經認了命,像死屍一樣躺在**,麵無表情地看著破舊的房頂。

洛可可不是聖母,經曆了這麽多的世界,她的心早已經被鍛煉地冷硬無比,可是她卻有自己的原則,她也是一個女人,麵對這麽多悲慘的女人,她做不到扔下她們獨自走掉。

她要帶她們一起走。

當晚霞映紅了天空的時候,一群女人從蜿蜒的山路盡頭走了過來,她們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麵黃肌瘦,頭發亂得像稻草一樣,就好像一群逃難的人一般,與之不同的是她們的神情,充滿了對未來希冀。

那些噩夢一般的過去已經永遠不會再侵襲,她們從地獄裏爬了出來,重新回到了人間。

洛可可站在遠處,看著那群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救了她們,這不代表她要照顧她們一輩子,接下來路還是要她們自己去走。

洛可可從夢中醒來,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洛可可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離開了那個糟心的世界了。

看了看床頭的鬧鍾,不過五點多鍾,時間還早,洛可可閉上眼,重新又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痛恨的就是人販子,犯罪成本太低了,堅決支持人販子死刑,把人當做貨物去販賣,比販毒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