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除去袁崇煥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如火的楓葉,紛紛揚揚,似天際的絢麗紅雪飄零,又多了秋風繾綣,撲麵而來,繞肩而去,豔麗炫目。

此時的大金已入深秋,是十四貝勒府上,小玉兒閑坐中庭,半倚廊前,抬手間一抹飛來楓葉,輕輕一轉,自在逐風。

身前的烏木矮案上散放著一些書籍傳記,微風流暢,如女子纖纖玉手掀起紙頁輕翻,偷窺一眼,掩笑而去。

小玉兒微和著眼,似乎閉目養神,又仿佛在嗅著秋日的微風。

入耳的是若隱若現的有馬蹄聲,馬兒輕微的打著響鼻,夾雜寥寥數語的交談,劍甲錚錚,兩雙靴子與地麵磨蹭碰撞,驚得飛鳥嘰喳。

清冷而熟悉的氣息便占滿了四周,小玉兒微微睜眼,就見多爾袞低頭看著她,多鐸站在多爾袞的身邊。多爾袞眸子專注深亮,握了握她的手:“外麵還涼,不要坐得太久。”將自己的披風解下,往她身上一罩,挽著她入內去:“玉兒,可是想科爾沁了?”

小玉兒微笑不解道:“沒有,為何如此問?”

“你不必瞞我,自從吳克善走後,你仿佛有心事般。雖然你沒有表現出來,我確是感到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多爾袞眉頭微皺,語含關心:“玉兒你若是悶,不如我帶你出去散步騎馬可好?”

多鐸也關心說道:“是啊,嫂子,我看我們不如就明日吧。”

小玉兒靜靜看著兩人,她竟不知她的心情已表現的這麽明顯,若是如此為何娜雅都不曾察覺。小玉兒活了千年,養氣練神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隻要她不想旁人又如何知曉她的心思,可隻有將她放到心坎、細心入微才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心中一暖,腦海中閃過多爾袞對與哲哲的小阿哥喜愛的畫麵,小玉兒嘴角帶出醉人的笑:“好啊。”

多爾袞不自覺的的跟著笑起來,帶了點傻氣,多鐸眼中欣慰,心中確是難免苦澀。

徐徐的秋風中,寬闊的湖麵上,細浪輕皺。偶爾一隻水鳥掠過水麵,調皮地用它靈巧的翅膀掠起幾滴水珠,濺在水麵上,化做一個充滿詩意的暈圈,隨著**漾的河水慢慢地向四周擴散開去,直至消失。

這如同小玉兒此時的心境,平靜且溫馨。

小玉兒前世修真經曆過太多生命的消逝別離,身邊的親人好友因為壽命一一離他而去,縱使傷心也不過是一陣歎息感慨。活的太久,再濃烈的情感也會單薄,隻剩下堅定的修道之心。

小玉兒與多爾袞本就是不平等的存在,在小玉兒眼中多爾袞隻是異世的一個凡人,不過是比較和她的口味才會選他做任務目標罷了。但當一個人全心全意把你放在心底,愛你在靈魂深處,那種感覺就像冬日的暖陽讓整個身心透著絲絲溫暖。

凝視著多爾袞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也罷,一切順其自然!”小玉兒心想。

秋去又春來,五月,大金伐明之戰受阻,大軍回師盛京。

大殿,努爾哈赤略顯疲乏,坐在龍椅上,恨恨說道:“又是袁崇煥!這遼東原本有一個毛文龍鎮守,就已經固若金湯、銅牆鐵壁。這又再來一個袁崇煥,恐怕真的是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了.”

多鐸也氣憤出聲:“是啊,父汗,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將士,如果長期攻城不下,那麽伐明就更難了.";

";多鐸,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多爾袞神色並不急躁、淡定從容,有對努爾哈赤建議說道:“父汗,我知道毛文龍貪財,我們不妨用重金賄賂他,好扯袁崇煥的後腿。”

努爾哈赤先是一喜,卻又皺眉說道:“你怎麽保證毛文龍會動心?再則袁崇煥一日不除,伐明就步步艱難!可還有其他良策?此戰非勝不可,誰還有決勝妙計?”

大殿之內無人回話,努爾哈赤一時氣悶,一揮袖子讓眾人散朝。

十四貝勒府,書房內

多爾袞下朝回來坐在椅上神情鬱鬱,小玉兒正在低頭看書,奇怪問道:”今日可是遇到什麽不快之事?“

多爾袞歎了口氣說道:”伐明計劃受損,父汗想要除掉袁崇煥,卻無一人想出計策。“並沒有不瞞著小玉兒,多爾袞平日經常和她說一些朝中大事,雖然都是他說小玉兒聽。但她的寥寥幾句總是發人深省,因此多爾袞習慣了告訴小玉兒一些當今的局勢戰況。

小玉兒隨口一說:”大金可有勇士,刺殺袁崇煥如何?“

多爾袞說道:”哪有那麽容易,袁崇煥乃明朝重將。“

小玉兒又道:”既然大金無法刺殺,不如讓明朝的人殺了袁崇煥。“

多爾袞想也不想的說:”不可能,袁崇煥極受大明百姓愛戴。“

小玉兒笑問:”宋將嶽飛比之袁崇煥如何?“

多爾袞答道:”有過之而無比及。“

“那你可知,嶽飛並非死在敵軍手中而是死在宋朝皇帝徽宗手裏?”小玉兒又問。

多爾袞大為不解:“為何?";

";功高震主,帝心難測。”小玉兒說完,也不多言,繼續埋頭品書。

";功高震主,帝心難測。”多爾袞重複咀嚼,目露深思。片刻後,眼中迷茫散去閃過精光,猛地一拍大腿,高興叫到:“好,就這麽辦!”站起身上來,摟住小玉兒,在她臉頰親了一下:“玉兒,你可真是冰雪聰明,多虧了你我才想出計策。現在我要進宮一趟,晚膳不用等我。”說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春夜清淺,月色隱隱的籠在雲後,一片淡淡暗寂。

多爾袞商討完軍機,回到兩人的臥房,卻發現小玉兒並不在房內,轉身對外麵問道:“福晉人在何處?”

侍女恭謹應答:“回,貝勒爺的話,福晉正在內間沐浴。”

內間是在臥室內的一個小隔間,專門供兩人沐浴所用。

多爾袞淩遣退女親身前去,轉過一道織錦屏風,潺潺水聲依稀入耳,迎麵水霧氤氳,暖意便撲麵而來。

小玉兒如玉兒的臉因水氣而浮起一層別樣的嫣紅,向他望來,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清水晶瑩點點滴滴,沿著冰肌玉骨流連墜落,多爾袞喉頭滾動,眸中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處燃起。

小玉兒手環上他的脖頸,多爾袞臂彎一緊,俯身便將她吻住。

幾乎是狂熱的,尋找著彼此柔軟的纏綿,呼吸溫熱糾纏在一起,深深探入心腑。

衣服不知何時脫下,多爾袞手臂猛地使力,便將她自浴桶中撈起,大步往一旁寬大的軟榻走去,流水濺落一地,煙羅輕紗如霧般泄下,仿佛水氣漸濃。

軟帳輕煙,春色旖旎。

纏綿過後,多爾袞閉目靠在榻上,靜靜的看著姿態慵懶地小玉兒,將她摟緊懷中:“玉兒,再過幾日,我幾日後便要出征了。”

“可是除去袁崇煥之事?”小玉兒懶懶的問道。

“不錯。”多爾滾輕吻一下她的額頭,“玉兒,今日多虧了你。”高興過後,又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舍不得你。”多爾袞笑中帶著苦澀,“咱們成親一年多,我也出征過好幾次,每次都有幾個月不能見麵。。。”為何你從不曾不舍,為何即使我無法看到你眼中的愛戀?

小玉兒從枕頭下,拿出一枚護身符遞給了多爾袞,“這是我親手做的護身符,能保平安,貼身帶著。”小玉兒親手做的護身符自然不是凡品,雖然對修真者來說不值一提,但卻能保多爾袞三次不受傷害。

“玉兒……”多爾袞看著她,眼中情意似要溢出。

小玉兒輕柔的摸摸他的額頭道:”別想太多,睡吧。“

”嗯。“多爾袞隻覺得從額頭被小玉兒觸摸到的地方一直到腳底下都忽然暖洋洋的,嘴角微勾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