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進展

弘晝在離開龍源樓的第二日便開始處理起了皓祥的問題,爭取在碩親王的側福晉被除名之前將皓祥過繼到那位傅恒堂兄的名下。

如果再皓祥被過繼之前額娘便被從族譜上除名,這總不是什麽好名聲。而等皓祥過繼之後,緊接著側福晉翩翩被除名,這閑言碎語什麽的可就是由碩親王府來背了。

尤其是,如果這位不受寵的庶子,被碩親王傳言文不成武不就的庶子,在被過繼之後大放異彩,那可就更精彩了。

弘晝也是想看嶽禮那精彩的表情,所以在辦起事情來動力滿滿。當日下朝之後,弘晝便去拜訪了傅恒,而這時關於碩親王想要休了側福晉並從族譜上除名的折子,才剛剛到了乾隆的禦案上。

弘晝到傅恒家的時候,傅恒也剛剛除下朝服,還沒來得及用早膳。聽到弘晝的來意之後,傅恒想了想也答應了,畢竟皓祥也是富察氏的子孫,族內過繼不需要太多的麻煩,一天之內也能夠辦好。

在傅恒家蹭了一頓飯之後,弘晝跟著傅恒一起來到了那位堂兄的家裏,向他說明了皓祥的情況,以及皓祥的為人之後,堂兄對這個孝順有禮的未來兒子也是頗有好感。

傅恒堂兄同意了之後,現在就需要去詢問碩親王的意見了。

其實,說是詢問,用通知一聲更為妥當。

“和親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你對這件事似乎很上心的樣子。”前往碩親王府的路上,傅恒終於忍不住出口問了。

“咳,這你有所不知,皓祥和我那幹兒子多隆是兄弟,我這個做幹爹的,怎麽也得幫一下幹兒子的朋友嘛。”

傅恒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弘晝看,意思在臉上寫的很清楚,你覺得我相信嗎?

弘晝轉過頭,我管你信不信,總之……我不信。

傅恒盯的時間長了點,讓臉皮厚如弘晝也生出不自在的感覺。“另一個原因嘛,我看不上這位碩親王。”雖然主要原因是小額娘更想出一份力……

碩親王嶽禮在朝堂上的人緣並不好,早年嶽禮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員,隻是因為救駕有功以及一係列不知名的原因,被封為了碩親王,從那之後,原本就不太得同僚喜歡的嶽禮就更加不招人待見了,尤其是在嶽禮見到以前同僚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倨傲在那裏,不少人敬而遠之,也有不少人對嶽禮嗤之以鼻。

尤其是愛新覺羅家的這些正統的王爺們,對於這個異姓王,還是一點自覺都沒有洋洋得意覺得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異姓王,更是看不上眼。之後家裏的那個兒子每做出一件事來,都能鬧得全城皆知。

就那種兒子,生在自己家早就關家裏了,他還好意思拿出來得瑟。

老子不知好歹,兒子也沒有自覺,自以為天底下就自己最厲害。

傅恒對於這位族兄的情況也是清楚的,畢竟當初嶽禮被封親王的時候,富察氏整族都是擔憂不已。傅恒也曾經勸過嶽禮,但是這位被封了親王之後,幾乎都快與富察氏劃清界限了。所以現在弘晝說出看不上嶽禮的這個理由的時候,傅恒毫不猶豫的信了。

在弘晝和傅恒處理皓祥的過繼事宜的時候,顧韻安再次去了循郡王府。

今日的永璋比起昨天顧韻安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也許是已經放下了心裏的那個包袱,現在的永璋別有一番氣質。與之前那死氣沉沉不同,格外的吸引人。

替永璋號著脈的顧韻安臉色也輕鬆了不少,雖然效果微弱,但是今天的脈象確實比昨天好多了,有了進展就是好事。

“顧太醫今日沒有去太醫院嗎?”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在收拾醫箱的顧韻安,永璋開口。那個皇瑪嬤什麽的……他還真叫不出口……想想都感覺胃疼。

“唔,我已經向院使請過令了,在你痊愈之前,我會安心的負責給你調理身體。”說著對著永璋呲牙一笑,“安心吧!”

“…………”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我才不安心。

“我開給你的藥你繼續喝幾日,等身體好轉了,我給你施針。”已經將藥箱收拾完了的顧韻安站在那裏,“有事可以招呼血三,讓他幫你辦。如果覺得身體不適,可以讓你的人去龍源樓對麵的泰安堂找我,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在那裏。”

永璋不是笨蛋,聽到顧韻安說施針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病並不隻是鬱結於心那麽簡單。

顧韻安走後,永璋沉默了許久,終於抬頭,“血三。”聲音很輕,即使房間內很安靜卻也是依舊有些微不可查。

看著自己麵前出現的黑色身影,永璋出口問道,“你查到了什麽?”

“顧太醫吩咐,讓您安心養病。這些事情,都交給奴才辦就可以了。”明明是第一次交談,卻很像認識了幾年的時間一樣。

顧韻安出門之後,坐上了轎子,直奔泰安堂。這轎子是胤禛給他備的,鑒於以往幾次的經驗,如果放任顧韻安自己在外亂轉,指不定能跑到江南去,不安定性太多了。

泰安堂,在顧韻安去了太醫院之後,這裏基本上已經交給了四爺手下的血滴子代理。

血滴子雖然主要負責暗殺,但是會醫術的還是不少的,治療一些頭疼腦熱的也不是問題。所以雖然有兩個月了,但這泰安堂還是正常開著,沒有關門大吉,可喜可賀。

推開自己小醫館的大門,顧韻安激動的淚流滿麵,這種平淡的小日子他實在是太懷念了!皇宮,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晚上,顧韻安關了醫館回到府裏的時候,便被胤禛告知,那位循郡王福晉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

紮拉裏氏雖然也算是鑲黃旗中的大姓氏,但是血滴子要查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紮拉裏氏霏妍,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了三阿哥,現在的循郡王永璋,至今也許都不會上達天聽。而這種小人物的事,查起來就更不需要費什麽力,隻是一天一夜的時間,紮拉裏氏霏妍從出生至今的所有事情都擺在了胤禛的書桌上。

雖然不是詳細到每日幾時用膳,但是那些比較關鍵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落下。比如說,當初紮拉裏氏霏妍出生的時候,產婆是誰,奶娘是誰,長大之後重點接觸的人物都有誰。尤其是在紮拉裏氏霏妍被指婚永璋之前的那段日子,每日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都詳細無比。

這位紮拉裏氏霏妍,在之前的十幾年都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隻是很普通的大家小姐的生活。隻不過在指給永璋的一年半前,這位霏妍小姐在外出的時候被一個人給救了,因為腳受傷了,所以在那個人家裏住了兩天,一直到家裏人找來。隻不過,這兩天就足夠讓這位鮮少與男子接觸的霏妍小姐芳心暗許了,尤其是這個男人救過她,而且長相也很不錯的時候,就更加的容易讓她動心了。

這一年半的時間,紮拉裏氏霏妍一直爭取這出門的機會,喜歡上了騎馬,多了與那個男子接觸的機會。

後來,在求了自己額娘好長一段時間,紮拉裏氏霏妍讓那個男人進了家門,成為了家裏的一個護衛。本來以為這樣相處的時間就能多了起來,誰知道卻被令妃給選中了,選給了當時還是三阿哥的永璋為福晉。

心裏早就有了人的霏妍自然不想嫁給三阿哥,尤其是這個阿哥還不討皇上的喜歡。而且,她也不想跟那個男人分開。

想要為自己的將來爭取一下的紮拉裏氏霏妍,當即便遞了牌子,進了延禧宮。出了宮之後的第十七天,嫁給了永璋。

除了大婚時的那三天紮拉裏氏霏妍住在循郡王府之外,其他的時間均回了自己的娘家,隻是會每個月按時的回循郡王府一次,呆不長的時間之後便會離開。

“令妃,倒是好大的膽子!”那個紮拉裏氏霏妍,也該死!身為愛新覺羅家的奴才,竟然謀害主子!

“那個,胤禛,現在令妃肚子裏還有弘曆的孩子。”顧韻安在胤禛開始發怒的時候便上前安撫,“經常生氣對身體不好。”

“哼。”把折子往書案上一丟,但火氣仍然不小的胤禛。

“冤有頭債有主嘛,可以等永璋身體好了之後讓他來處理。”

顧韻安這一番的安撫,雖然火氣暫時壓下去了,但是卻依舊還存在著,之後血三送來的一封密信,讓胤禛忍不住了。

當日在顧韻安走後,血三給永璋煎完藥,看著永璋喝下去之後,便開始排查這循郡王府的奴才們。

這些奴才除了少數幾個是從三阿哥院子裏跟出來之外,其他的都是內務府分配出來的,一個個都是貪財怕死的,幾乎沒用多少時間,血三便圈定了一個人——負責掌管廚房的細雨。

細雨便是跟著三阿哥從院子裏出來的宮女之一,是當初三阿哥被訓斥後不久,因為得罪了某宮的貴人被送去了三阿哥的院子。三阿哥大婚建府之後,便跟著一起來到了循郡王府。

永璋之所以分府兩年還活著,說起來也是托了那幫子好吃懶做目無主子的奴才們的福。

因為那群奴才平日完全不做工,聚集在一起吃喝玩賭,細雨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過於凸出,也隨著眾人一起無視了永璋這個主子。不過有時候被那群小太監賄賂了一下下廚的細雨,也會為永璋留一份。

不過,永璋的用膳時間都很準時,平日裏也都是小路子為永璋準備,所以細雨做的那些加了料的食物多都進了垃圾桶,或者那群好吃懶做的奴才們的肚子裏。

不過,永璋的食物雖然她不能上手,但是依舊用了不少的方法將手中的藥放進了小路子為永璋準備的食物裏。

這樣時機也並不是很多,細雨為了不讓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也不可能天天偶遇一下小路子,或者在廚房中轉悠,所以她的主子給她的那些藥,至今也隻是下去了一小部分而已。

血三在將目光對準了細雨之後,也問過小路子,最後在胤禛的允許下,用了一些手段,問出了細雨背後的主子。

隻不過結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竟然……不是令妃。

不過雖然不是令妃,卻也與令妃有些關係。

那就是與令妃雖然不是母子卻更勝母子的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