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放不下的執念(1/3)

看著那盆已經沒了葉子的枯樹,我想應該就是那一盆梔子花了。

我起身走了過去想要看看,但手剛伸出來,張紅秀忽然喝了一聲:“別碰!”

她聲音尖利,冷不丁嚇得我立刻收回了手,回頭看她。

張紅秀的目光落在那盆花上,目光直愣愣的入了神一般:“別砰,小心給你惹上麻煩。”

這會兒她的聲音緩和了很多,我們這才明白,剛才她是擔心我才不讓我去觸碰這梔子花的。

“沒關係,我隻是看看。”我對張紅秀清淺的揚了揚嘴角,繼而不待她阻攔,便用手觸摸那花枝。

梔子花的枯枝在手中,那種好無生命跡象的枯竭的觸感,讓我忽然覺得有些壓抑。但除了這樣的感覺之外,我並沒有察覺其他的異常。

難道是之前丁力道聽途說轉述有誤,或者說因為這梔子花已經枯死了,所以張紅秀的丈夫也已經不在這裏了?

而我問張紅秀,是否現今依舊會夢見去世的丈夫,具體的夢境又是什麽樣子。

張紅秀的臉色很難看,不但有愁苦之色還有些許的畏懼:“隻要我一睡著就會夢到他,他一直在打罵我,怪我沒有把他照顧好,說我該死……”

她說了很多丈夫罵她的難聽的話,但終歸意思就是沒有將他照顧好。

死去的丈夫依舊在夢中糾纏,但看她的房子裏還有那盆花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反倒是讓我無從下手。

丁力見我並沒什麽舉動,拉我在一旁低聲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麽情況,我姑父是不是還在這裏?”

“沒有任何發現。”我無奈的輕搖了搖頭。

丁力聽了眉頭一皺:“連你都看不出來,這還真是麻煩了。”

說話間我看了一眼張紅秀,繼而低聲問丁力:“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你是覺得我姑不是虛病,而是這裏……”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一把拉下他的手,怕張紅秀看到多想。

丁力會意的搖了搖頭:“沒有,因為一直說夢到的是我死去的姑父,而且說的有理有據的,我們當然也沒往那方麵想,你說真的會是……那裏的問題?”

我看張紅秀的樣子,雖然大體看起來隻是有些憔悴邋遢而已,但是若自詡觀察起來,她的喜行舉眼神都有點不正常,看著倒不像是唄鬼上身,反而像是精神問題。

所以我建議丁力讓張紅秀的家人,帶著她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

因為暫時沒發現異常,我們稍呆了一會兒也就

告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丁爸丁媽還問我說,要不要像上次一樣,帶著張紅秀去我大姑那裏走陰問米,把她丈夫的鬼魂招上來問問明白。

雖然這個法子也可行,可是我惦記著大姑近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大好,而且走陰問米這種事兒,需要請鬼仙上身的,而鬼仙上身後又是最為傷弟子身體的,常常幾天好吃好喝好睡的也不一定能緩的過來。

所以我暫時並沒有把張紅秀帶去大姑那的打算:“我覺得張姑姑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大好,而且我也見過不少類似的這種事兒的當事人,也都不是她那樣的反映,我建議還是先帶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丁爸丁媽聞言對視一眼,也都說仔細想想張紅秀看起來確實怪怪的,行為舉止都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因為這件事暫時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我讓幹爸將車子停在了公寓附近,就和他們一家三口暫時分開了。

回到公寓後,我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這兩天也就搬回家住了。無寂並不在公寓,打了電話得知他正在曹鳳林家中。

前幾天我偶爾聽無寂說起過,他已經找到了林柏泉的一些把柄,而曹鳳林究竟要怎麽用那些把柄對付林柏泉,也就不是無寂的控製範圍了。

想到林柏泉,我不免就像到了張四和張曉梅。

這幾天在學校和考試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張曉梅,之前她還到學校申請回學校考試,而校長也已經同意了,可考試的時候卻聽丁力說,張曉梅根本沒來!

之前見到張曉梅的時候我恨的牙癢癢,可真的她突然消失後,我又覺得少了點什麽,想要探究一下她究竟在做什麽。

東西收拾差不多的時候,天也已經完全黑了,無寂依舊還沒回來,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開著電視玩手機,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夢中渾渾噩噩的,看到有一個男人在一個土包上揮著鐵鍬挖坑,而在土包旁邊有一棵開滿了白花的樹,那大朵的白花隨著風還在輕微的來回擺動,我仿佛能夠從風中嗅到那馥鬱的花香。

我想要走近,但不論我怎麽往前走,那個男人和花依舊離我那麽遠,仿佛我往前的同時他們也在往後倒退,而且那男人一直不停的在土包上挖坑。

我想要問他在做什麽,是誰,但是如何也開不了口,後來一掙紮冷不丁的驚醒了。

我摸了一把後脖子,發現自己背上都被汗濕了,同時腦中不斷回

放著那個揮著鐵鍬在土包上挖坑的男人。

那個人是誰,我翻遍了腦海中的所有親近的男性背影,都沒有與之相符的。

那個夢太過清晰,就像是一切真實發生在我身邊似得,即便醒來後也記得非常之清楚,並且那夢也實在奇怪,所以容不得我不多想。

而那株開著白色花的樹,又是什麽樹?那株樹的大小模樣,我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想了一下,我立刻上網搜梔子花,很快出現很多各種梔子花的圖片,雖然形態大小各異,可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我夢中看到的那白色的大朵花,就是梔子花!

這難道是因為白天去了張紅秀家中,所以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麽?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大門被人從外打開了,我看到無寂開門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我對他笑著道。

後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和無寂說起了張紅秀的事兒,還有我做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夢。

無寂一邊聽著,給我加了塊雞蛋在碗裏:“讓張紅秀把那株梔子花,栽倒她丈夫的墳頭上就好了。”

我端著碗愣了一下:“你是說我的那個夢,是她死去的丈夫給我托的夢,給我的暗示?”

無寂頷首:“想來他並無惡意,隻是因為執念難以放下而已,幾番提醒但他的妻子都不能會意,今天你觸碰了那梔子花,便借由托夢給你了。”

“可那梔子花已經枯死了,我今天看到連一片葉子都沒有,樹枝都已經幹枯了。”我有點惋惜道。

“即便枝葉幹枯,但根莖或許還活著。”無寂輕聲放下了碗筷道。

我一想也是啊,種植在室外的植物還不都是經曆了寒冬之後,春季來臨之時又從新複蘇。

經無寂提點我立刻放下了筷子就給丁力打電話,讓他看黃曆找一天可以動土的日子,讓張紅秀把那株梔子花移栽到死去丈夫的墳頭上,以後她丈夫應該也不會再在夢中出現折磨她了。

張紅秀得知了這個辦法後,第二天剛好是個宜動土的日子,她便立刻把那一株梔子花移栽到了亡夫的墳頭上,而當天晚上,她雖然依舊夢到了亡夫,但卻不再對她言語責罵,而是在夢中對他笑。而從那之後,她也沒再夢到死去的丈夫了。

當然,這都是後來我從丁力那裏聽來的後話了。

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去,幾乎都有放不下的執念,有的因為錢,有的因為愛,而張紅秀的丈夫,去是因為放不下他的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