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查事兒(1/3)

大姑說,有些話原本是不需要跟我多說的,但我這人有時候神經比較大條,所以她才多說兩句來提點我。

而大姑這話我一說,我立刻就被點醒了。

我們都知道無寂的性格,絕不是喜好管閑事兒的,而當初那鬼打牆他就算發現是有什麽東西故意引我們過去的,憑著他的性格也必然是用強硬手段,直接給破了,而不會這麽耐著性子的折騰了這麽久,還任勞任怨的給洪家村那些人解決問題。

而如今的我已經不同以往,說不好聽點,就像大柱子說的一樣,是活著還是死著都自己都搞不清楚,命數終究難斷,而無寂做這些的原因怕正如大姑所說的那樣,是在為我積累福報的。

我不禁想起這段時間我們相處時的一些細節,他常常會對我說不要怕,有他在。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真實情況,但卻已經從無寂的眼中常常看到擔憂甚至還有些許的憐憫。

雖然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親口說過,但其實他一直也都是在擔心我的吧,所以才會為我做了這麽多……

霎時間,我竟然有些眼眶發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小時候我遇上那邪乎事兒,被折騰了半條命進去,還是大姑幫我解了難處,但我依舊常常覺得自己有些悲催,怎麽這些事兒就偏偏落在了我的頭上。

可現如今換個角度去想,我其實比誰都幸運,有大姑有無寂這樣原本與我毫無親故關係的人,對我如此關心嗬護,這樣的情誼,可不比千萬金銀更要珍貴難得麽。

第二天我們又去了洪家村,大爺把我和無寂請到一旁,有些為難的拿出了一個舊的泛黃,表麵還是那種帶美女畫片的小本本遞給我們看:“這些,夠不?”

大爺的眼神有些怯怯的,我看著那本本上記的是湊來的錢數,這家二百,那家三百,有的還是五十二十的,最後總賬寫的是三千零二十塊。

這三千塊錢怕是連買沙土料錢都不夠的,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費用了。

無寂點了點頭:“多少都是心意。”

“不夠的吧?”大爺不放心的又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我聽著他那帶著些許顫音還有眼中那怯怯的表情,一時間就心軟了。

後來我聯係了幹爸,也就是丁力的爸爸,他因為工作關係認識一些做建築工程的人,我求幹爸找些人來辦這件事兒。

幹爸起先聽我說要建塔立碑,就好奇的問我是要幹啥,可我還沒等應

聲,他就又趕忙個改口:“行行,不用說我明白。不過這大冬天的活兒沒法幹,怎麽也得等著開了春兒才行。”

如此這洪家村建塔立碑的事兒就算定下了,幹爸說這都是小活兒不用我掏錢,他請吃頓飯就搞定了,但我說這錢必須我來出,因為這也算是做好事兒,幹爸一聽倒也就不攔著了。

大爺一聽我已經把施工隊還有其他事項都聯係好了,就等開了春兒化了凍就能動工了,感動的就差要給我鞠躬了,給我倒是整的不好意思了。

後來無寂在聚陰池的周圍,和祠堂埋了大蛇的蛇皮周圍,都布上了法陣,叮囑所有人都不要亂入,若是不慎破了陣,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兒來。

大爺一聽連連應聲:“這是自然,絕對不動。俺們村兒的人都嚇怕了,你就是倒貼都沒人敢靠前了。”

無寂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但最後又囑咐了大爺一件最重要的事兒,就是讓各家的人去把村外頭的荒墳地整理幹淨,今後年節莫要忘了祭拜,雖說是夭折的孩子,但畢竟都是本家的血脈,也算是給自己積陰德了。

大爺一聽還愣了一下問:“荒墳?你是說村下頭的那個?”

無寂頷首:“正是。”

大爺一聽,臉就抽抽了:“那地方……那地方鬧鬼啊。”

“鬧鬼?”我一聽有些驚訝。

當初我和無寂也是去過那荒墳地,也沒覺著那地方鬧邪性啊。

大爺說:“不是俺們村兒人不祭拜,隻是那地方時常進去的人就出不來了,有時候都要被困上要幾天的,後來大家都害怕了,也就不敢去了。”

“之前是因為聚陰池凝聚的陰氣過盛,如今不會了,放心祭拜吧。”

大爺一聽也不疑有他:“那敢情好,那我今兒就讓村兒裏的人各家去 給收拾幹淨。”

後來我和無寂在洪家村人的千恩惋惜中開車離開,如今一切難題都已經解決,就等著開春兒建塔立碑了。

希望經過無寂這麽一調整,今後的洪家村不會再有災禍,村裏的生活也能漸漸富足起來。

雖說這一次洪家村的事兒,我也算是大放血的搭進去不少錢,可並未覺得可惜,還相反的覺得挺滿足,心情異常的好。

回到大姑家裏,見家中來了客人,是來找大姑看事兒的人。

大姑坐在炕上抽著煙,兩個女人坐在對麵,其中一個臉色發灰,還愁眉苦臉的,應是遇上了什麽難事兒了。

我洗

了手脫了外套也去炕沿邊兒坐著,算是打下手看熱鬧。

大姑其實本身是不抽煙的,但給人看事兒的時候會抽。

一般稍微明白點的都懂,來之前都要帶一盒兩盒紅皮的煙,也不論好壞,隻要包裝是紅的就行。

誰要看事兒,就把煙先遞上來,大姑會先抽一根事主的煙,一邊抽一邊看。

抽煙的時候會問事主的姓名年齡和屬相,有時候會先說一點事主的事兒,有時候就直接問人家想要問啥。

大姑一根煙抽了三分之一,太後問那女人要問啥事兒。

那女人拉長著臉皺著眉頭說:“我最近特別不順,總是賺點錢就送醫院,要不就出點小麻煩,總之就沒個順當的時候,師傅您給看看,我這到底咋回事兒啊。”

大姑抽著煙垂著眼皮默了默,過了沒幾秒抬頭瞅著那女人說:“你婆家有個冤死的。”

那女人一聽,先是愣了一下又問:“冤死的?誰啊?”

大姑又默了默說:“是個男的,你婆家那邊兒的人,你和你丈夫結婚不久,就開始不順當了吧。”

那女人一聽,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是就是!我倆結婚還沒一年呢,我就開始倒黴啊,簡直就是沒一天順心的時候。師傅你說這跟那個冤死的有關係啊?”

“他太冤枉了,冤屈說不出口,隻能折騰你了。”大姑搖了搖頭,一根煙抽完了,撚滅在了煙灰缸裏。

“那為啥折騰我,怎麽不折騰別人?”女人不解的問。

“這東西就算他想折騰,也不是誰都能折騰的,你八字弱,又心善,他就抓住你了。”大姑回答道。

那女人一聽,憋屈的開始掉眼淚:“師傅,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年怎麽過的……”

女人開始哭訴她這些日子究竟有多倒黴,我在旁聽著都覺得糟心。

大姑在旁勸說:“你也不用冤了,趕緊把他這冤給化一化,調理調理就好了,等他化解了冤,你也就太平了。”

後來大姑就教她該怎麽化解。

那女人聽著連連點頭,但卻說:“可我這工作太忙了,我也不懂這些,能不能把錢給您,您幫我給調理調理?”

大姑擺手:“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去辦的好,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再打電話來問我吧。”

那女人又憋憋屈屈的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而這時候一旁坐著的另一個女人說:“師傅,你也給我看看唄。”

說著,把煙遞給了大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