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城市,有一條很著名的河流穿越這座古城,河流的名字叫太子河。 之所以叫太子河,是因為戰國時期,燕國太子丹最後投入此河而亡,故得名太子河。故事裏的大宙是我高中時代的同學,而我們念的第二高中,後麵不遠就是太子河公園,背景交代完畢。

話說那年我是高二,早已分完了文理班,文科班裏很多都是當初自己班的同學,也就出現了我們挨班亂串的局麵,當時大宙正跟文科班一妞兒處朋友,本文暫時叫這丫頭雪兒吧,所以大宙一有時間就往人家六班串,而我父親同事的女兒曉琪,時任六班的班長我高中也是班長,而且她跟我家還是鄰居,所以我晚自習吃飯以及放學的時候,也去六班拉上我那鄰居一起買飯回家,久而久之我就跟大宙走到了一起。

那是秋後的某個黃昏,由於全市電力係統維護,我們不用上晚自習,一個個的背著書包回家,大宙為了跟雪兒套近乎,於是拉上了要回家打球的我,約上自己的女神,一行三人步行去太子河公園遊玩。其實太子河公園也沒什麽玩的,畢竟大家都是本市出生的人,打小就經常在太子河畔溜達,即使後期修建了公園,也就是多了一些老頭老太太健身的器材,又或者沿河修了一些欄杆,多種了一些樹木花草罷了。沿途聽著大宙那沒屁擠屁地說一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我無奈到了極點,沒辦法啊電燈泡就是悲哀。

我們三個人在河沿溜達了兩個來回,實在無聊,雪兒就提議去太子河管橋那邊看看,所謂管橋就是由若幹水泥管沉到河流的淺灘處,上麵鋪上一層玉石板所搭建出來的簡易的橋。之所以好奇是因為管橋每年都會死人,在我們當地也見怪不怪了,一直到最近管橋被拆了,在原來的基礎上,修建了一座“麥當勞”大橋m外型。

說道管橋死人的事情,千奇百怪的。以下挑幾種流傳比較廣泛的說法來簡單敘述一下。傳聞一:每年都有以前淹死的水鬼需要投胎,但水鬼走了就必須要有新的鬼頂替他的位置,來治理河內的水族動物,所以當水鬼服役期滿以後,就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在管橋上麵拉頂替自己的人淹死,自己好能夠再次投胎。傳聞二:炎黃一族某特殊時期,許多被扣上黑五類,壞分子旗號的人們,以及一些地主的後代,被武鬥派的紅憤青強行拉到太子河畔處死,導致這些冤魂既無法當鬼也不能夠投胎,所以每當特定的時刻,這些冤魂就會來到管橋上麵尋找活人報仇。傳聞三:管橋的材質是炎黃一族某特殊時期損毀的墓碑建造的,裏麵有太多的怨念,當怨念在某時刻達到頂峰後,就會讓橋上行走的那些體質弱的人產生幻覺,然後落水溺亡。傳聞四:大多數人暈水,暈水的意思就是,看著流淌的水時間久了發暈,因為管橋很長,而且橋麵不高又沒有護欄,漲水時流淌下來的水時常會沒掉橋體,人走在水麵上,走著走著不是暈了就是走偏,然後掉下管橋淹死。

綜上所述,管橋就

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所以雪兒提出去那裏走走,也是人之常情,於是我們三人便開始步行往管橋走去。天當時已經蒙蒙黑了,周圍的路燈全部亮了起來,就在快到管橋的時候,我的感覺越發的不好,胸口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幾乎喘不上來氣。而那倆人卻很正常,依然甩開大步往前走,“等一下。”我蹲下並拉住大宙的衣服,“次奧,你要拉肚子啊”大宙整出這麽一句,“不舒服,咱回去吧。”我覺得身體開始發冷,就如同三九天站在外麵,西北風吹在你身上的那種冷。“你要真憋不住了,我跟雪兒等你會兒。”大宙怕我走了以後,雪兒也跟著回家,趕緊開始扯淡。雪兒倒是滿不在乎的繼續往前走,好像我們倆是空氣一般。大宙一看就急了,也不管我的死活,拉起我就開始追雪兒去了。

就在大宙拽我攆雪兒的時候,我開始出現幻覺了,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起來,四周的欄杆,樹木花草都發生了變化,天色倒是跟現在一樣黑蒙蒙的,不過不見了路燈。忽然十幾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半大孩子從我身邊走過,他們的穿著打扮有明顯的時代特色,不過通過某些過去資料,我推斷這絕對是特定時期紅憤青的打扮,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有些人手裏拿的棍棒,有些人拿的砍刀,其中一個還拿了把老式的大號沙粒槍,所有人閑著的手上都牽著根繩子,往後麵看去,是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幾個人,我想走過去看看,但身體卻被定住了一般,而且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把眼睛瞪大,看著身邊發生的一切。仔細地數了數被捆的人,一共是七個人,第一個是滿頭白發的老頭,身後是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太,隨後依次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孩,一男一女兩個不滿十歲孩子。雖然年紀不同,但相同的是幾乎所有被綁著的人,不但神情都很恐懼,而且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嘴裏也都被塞上了東西,幾乎都是被拽著往前走。

當看到管橋以後,前麵的那群孩子顯得異常的興奮,“快點走”那個拿沙粒槍的紅憤青對身後的人群喊道,後麵的幾個紅憤青也隨之抓緊了繩子使勁地往橋邊拽,因為拽得很突然,走在第一位的那個老頭被帶了個狗啃屎,老人身後的人也停下了腳步,心疼地看著老頭。“你個資本家反動派還想臨陣逃跑怎麽滴”前麵迅速地跑過來幾個紅憤青,不由分說地拿起手裏的家夥,衝著老人就是一頓亂揍。老人的後背馬上變得鮮紅,由於臉部朝下,老人痛苦的聲音顯得不大。我真想衝上前去揍丫,但苦於身體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當這群紅憤青發現老人真的爬不起來的時候,參與打人的紅憤青中,出來兩個人將老人架了起來,“看什麽看,你們這群壞分子,黑五類,還不接受人民的教育,等待你們的將是無產階級人民的審判。”邊說邊架著老頭往橋邊走,其餘被綁著的人則默默地低下頭跟在老頭的身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