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番外長生 13

比諸侯對金國皇帝的進貢還多上三倍的數。想來這君王府也是皇家做派,以我白如煙的身份入了君王府做個丫鬟都算抬舉我了,怕是沒那個福氣當世子妃。”

說著,白如煙便將手貼在君狂的膝蓋上,昨晚隔著衣物試探,還未發現他肌膚有異,現在倒是察覺出幾分端倪來。

抬眸之時,隻見君狂直勾勾的看著她,眸光亦是帶著幾分探究:“如果有朝一日,你成為世子妃,那是爺爺給你的見麵禮。而我給你的,隻是一個君夫人。我無心問鼎天下,你也不用對我心存顧忌。”

“你爹你娘呢?”

“我生來便有殘疾,自然不得他們喜愛,所以從小並不在君王府長大,隻有爺爺待我好……”說著,君狂漸漸意識到白如煙最大的顧慮是什麽,便又說,“婚事雖說是你爹同我爺爺訂下的,但你應該知道,你爹不是攀龍附會之人。更何況,訂下的時候,我也不是君王府的世子。我這世子,也是剛封的。”

對於這番話,白如煙也沒有太過驚奇,也許正如君狂所說,她爹不是攀龍附會之人,於是便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啊……嘶……”

君狂正在說話,卻覺腿間一疼,隻見白如煙趁他不備,便用刀割開了他膝蓋上的肉皮。

白如煙看了看他,便立即將犀牛角的粉末灑入膝蓋骨之上,施法將其融合,再將傷口用止血粉掩蓋。

包紮好之後,白如煙便坐在他身旁,伸手幫他輕輕捏著腿部:“疼吧?你一個大男人也太嬌氣了!”

君狂此時已是滿頭大汗,無力對白如煙一笑。

哪裏是他嬌氣,分明是她出其不意,下手太狠,現在渾身都是冷汗,像是在報複他隱瞞身份的仇呢!

君狂暗自歎息,此時白如煙已經拾了絹布幫他擦汗,溫潤的手指擦過額角,她淡淡笑著:“你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我是做不了賢妻的,對吧?”

“不求你賢惠,隻求你日後隻在我一人眼前頑皮就好。”

猛然出聲,君狂便咳嗽起來,看著他這副狼狽模樣,白如煙心情大好,伸手幫他拍背:“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在想,這世間男子千千萬,怎麽我爹怎麽就覺得你好呢?除了你的身份之外,難不成是因為你這張嘴?說罷,當初你究竟跟我爹說了什麽,怎麽就叫他看上你了?”

君狂如今是徹底拿白如煙沒辦法,緩過氣來之後,隻好無奈的看向她:“他問我長大以後想做什麽,我說想雲遊四海。”

“然後呢,我爹怎麽說?”

“他說你野慣了,叫你陪著我,就算是有佳人相伴了。”

聞言,白如煙不禁大笑起來,狠狠在他傷口上一掐,疼得君狂咬牙切齒:“那你快些好,不然這仗一打起來,我們就誰都別想走了。”

君狂無奈一笑,他早知道白如煙心思古怪,雖沒有大家小姐的刁蠻,但也不似小家小戶的女兒那般逆來順受,要想得到她的心,在此刻比登天還難,也難怪她對自己諸多試探,又諸多避諱。

他這會兒若是對她示好,倒顯得刻意,倒不如陪著她玩鬧,省得她日後對他生出戒心。

好在白如煙也隻是捉弄了他一會兒,不多時便打來熱水,幫他把汗水拭去,拿出一件幹淨的內衫幫他換上。

末了,竟也淡淡的對他說:“這樣相處,就更像是夫妻了。”

說著,纖纖玉指便在他結實的胸口上輕輕劃過,引得君狂心頭一跳,但白如煙轉身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可想她今日替自己療傷是有意圖的,為的,就是讓他不再跟蹤她。

君狂隻得無奈長歎一聲,躺會榻上。

奈何這世間女子萬千,白如煙偏偏最為倔強,隻可惜他自小鍾情於她,她就是再防範,他也沒辦法放手了。

離開了客棧,白如煙用奇門遁甲之術先去了一趟朝陽宮。

十年未曾到來,已是物是人非。

而父母和弟弟、弟媳等人的墳墓便在院中,隻是那土是新的,見此,白如煙不禁重重鬆了口氣,又在院子裏四處逛了一番,便去了她和季凡時常相會的地方。

沒料到,季凡終究是比她早到了一步,即便她戴著鬥笠紗巾,季凡聽見她的腳步聲,便知道來的人是她,這會兒不禁緩緩回身,望著白如煙一襲雲錦曼妙,濕了眼眶:“我就知道,隻要你活著,一定會來這裏。”

“是,可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同你敘舊,還請季將軍不要再來擾朝陽宮的親近!”說著,白如煙便憤憤上前幾步,“當年之事,日後再算,我今日沒心思和季將軍算賬,若季將軍還要留在此處,就不怪我下手太狠!”

季凡呆呆看著她,沒料到白如煙此時已是如此無情,心想她這般著急定是有要事要辦,這會兒也隻好尷尬移步:“當年的事我也有苦衷,隻怕你日後能聽我解釋。”

說完這話,季凡便飛身而走,白如煙依舊神情淡淡,過了一會兒,方才眼眸一亮,走到大樹石桌旁,趴在泥地裏瞧了瞧,眼中笑意越來越濃。

她擔心季凡一直待在附近,便也沒在朝陽宮多留,就立即回了客棧。

那時君狂仍在榻上躺著,見白如煙回來時風塵仆仆,也不問她去了哪兒,便小心翼翼的下了榻。

“你先躺著,莫動!除非這腿你不想要了!”

白如煙連忙上前扶住他,卻見君狂一笑:“娘子還真是關心為夫的身子,嗯?”

“我爹當初將那麽名貴的犀牛角用來雕成骨佩,為的就是你的傷,雖說現在用的犀牛角不及他挑選的好,但也是件稀罕玩意兒,就拜托你先歇著吧,明天就好了!”

君狂就著她的攙扶坐下,順勢拉著了白如煙的手:“那骨佩是我雕的。”

白如煙愣了愣:“你把它雕刻了,難道是想……”

“不錯,我是想的,如果你將骨佩用來給我治傷,信物已失,這門婚事就不作數。如果你留下了骨佩,我就當你認了這門親事,日後就不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