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洞中央的水潭處。

這個水潭的麵積隻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樣子,靠近水潭的地麵微微有些潮濕,可是依然沒有苔蘚類的植物。

我再次用離子手電筒對著水潭直照下去,水麵非常平靜,沒有波動,水很清,看得到底部,沒有發現草魚、鯿魚、淡水蝦等水生物。

可一想到人類曆史上最著名的大海盜——威廉·基德,他用畢生精力所積累的全部財富,就埋在這個水潭附近。

我就興奮不已。

其實我這人不怎麽愛財,但是好奇心卻特別的重。

修勒元帥大咧咧地說道:“你們說的這個海盜,我也非常欣賞。要是我在他那個時代,肯定會把這個威廉·基德收到自己的帳下,封他為大將!”

我心想:帶兵打仗的元帥就是不一樣,走哪兒都會想到招攬自己的部下。

修勒元帥草草地把那水潭中的財寶過了一眼,隨後對我們說道:“你們是不是看重了這個水潭裏的東西?我看你們也沒有多餘的背包裝,幹脆全放我的‘所羅門’號裏,等下我用這艘飛行器直接帶你們到地麵。”

依諾船長道:“現在還不需要,我們到這裏並不是來打探寶藏的。”

修勒元帥道:“哦?那你們的目的是?”

“我們在找瑪土撒拉血族的基地。”

“在這裏嗎?”

“是的。”依諾船長說,“不過,我們還沒完全弄清楚這附近的狀況。”

“這樣啊。那我告訴你們,不需要在這兒繼續找了。”

“為什麽?”

“我的‘所羅門’號上專門針對血族生物的預警係統,但我被困在這裏三天三夜,一點警報都沒有。”

“那看來,我們是找錯地方了。”

“是的,我敢說這附近三公裏範圍內沒有任何血族生物活動的跡象。”

“你的這個預警係統準嗎?”

“沒有出過錯。”

“啊……”

“是誰告訴你們要到這來找血族基地的?”

“是諾亞方舟。她告訴我們這個地方有些古怪。”

修勒元帥笑了,說道:“我知道為什麽了,你們的諾亞方舟並不是察覺到了血族基地,而是對我的這艘‘所羅門’號飛行器有感應!”

我奇怪地問他:“感應?會有什麽感應?”

修勒元帥道:“諾亞方舟與諾亞方舟之間都有一種密切的感應,就像是同類物種之間會覺得比較親切的那種感覺。”

我繼續問道:“可你的這艘小……‘所羅門’號,它並不是諾亞方舟啊。你可別告訴我這就是傳說中的藍色諾亞。”

“當然不是,”修勒元帥說,“但是我的這艘‘所羅門’號所用的一種技術卻上藍色方舟所獨有的。”

葛裏菲茲在一旁說道:“空間跳躍板。”

修勒元帥道:“是的。你們的黑色諾亞就是這個裝置產生感應,就就是她所說的古怪地方。”

……

“大夥們,我們準備出洞,這裏沒有血族的基地。”其實我們進到這個玻璃山的山腹中還不到三十分鍾,但是一聽到依諾船長喊出這句話,包括小瑞亞在內的所有特別行動局人員,都迅速地回到了洞口,而一些長年呆在羅得核避難所的科研人員更是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對他們來說,大概在這個悶熱的溶洞裏過一分鍾,就像一天那麽長。

“是的,”葛裏菲茲說,“還是快些出去的好。這裏如果離海盜藏寶石進的話,可能會有些海盜以前布置下來的陷阱。”

葛裏菲茲這麽一說,我心裏泛起了一陣毛毛的感覺,不太舒服。

我仔細回憶了下先前我們進來時的路線。

的確,有些不合常理。

先前的那些甬道,該不會是被海盜動過手腳的吧?

……

“這些寶貝,你們真不要啊?”修勒這時候看起來有些舍不得那些水潭中的寶貝。

“你需要它們?”我問。

“是的。”修勒說,“這些拿回去,可以充當軍資。你們不要的話,我就自己搬上飛行器。”

“隨你吧,”依諾船長說,“那我們先出去,你呆會兒上來和我們會合。”

“嗯。”

由於,這裏離海盜藏寶室很近。

依諾船長不敢大意,仔細清點了人數,確認是先前的十二個人沒錯,便率先轉身進入了甬道。

剛走了一步,他忽然回過頭來,說:“葛裏菲茲剛才說得很有道理,這裏雖然沒有血族,但也比較危險。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每個人拉著前麵人的手,萬一有人掉隊前麵的人立刻報告。”

我心裏一動,這麽說來,平時一向小心謹慎的依諾船長也覺得這個地方,不隻是一堆不斷湧出的財寶而已,恐怕他也和我一樣,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樣的命令,如果是在平時發出,一定會被其餘的特別行動局隊員們嘲笑,可是現在卻沒有人發出異議,每個人都伸出兩隻手,和前後兩個人保持緊密聯係。這一次我還是走依諾船長後麵。走在我後麵的是小瑞亞,一向膽大的她,這時候冰冷的小手膩膩滑滑,全是汗,看來被嚇得不輕。

“瑞亞,你怎麽這麽緊張?”我問她。

“我很怕地球上的海盜。”她怯生生地回答說。

“在這裏埋寶藏的大海盜已經死了很久了,別怕。”我說的是實話,並不是純粹地安慰瑞亞而已。

因為日本漫畫家尾田榮一郎的超人氣漫畫《海賊王》,基德(WilliamKidd)這個名字比任何一個海盜都更加讓人熟悉。

真實的基德1645年生於蘇格蘭,少年時期就開始了他漫長的航海生涯,二十歲移民美洲時,已經是一個有豐富經驗及高超航海本領的船長。1689年英法開戰時,他應征入武當上了武裝**船的船長,在西印度群島和加勒比海一帶同法國人作戰,屢建戰功,甚至還得了英國女皇的親自嘉獎。

1695年,作為富商的基德接受充當武裝**船的任務,其中包括了緝拿亨利·埃夫裏和托馬斯·圖。

十二月,基德駕駛“冒險”號開始了他另一種海上的生活。然而不幸的事情在一年之後降臨了。

由於這一年中沒有任何收獲,為了穩定住水手們的情緒,基德被迫偷搶印度商船。但是在一次對法國東印度公司保護下的商船的劫持中,對方竟然懸掛出“米”字旗,基德不得不撤退。可是倒黴的是“冒險”號被認了出來,基德也就此被打上了海盜的惡名成了在與亨利·埃夫裏齊名的通緝犯。

這和當時武裝**船和私掠許可證的相關規則有關,即隻能攻擊搶掠非本國船隻,一旦出現打劫本國船隻的情形,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會被取消政府承認的一切權力而被定格為罪犯)。

1698年4月1日(不知道當時有沒有愚人節),基德在其手下水手們的脅迫下正式成為海盜,但他始終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堅信“隻要回到英國解釋一切,那都會好起來的”。1699年,基德被波士頓的貝洛蒙用花言巧語把基德騙進了港,在被收回了幾份可以做為證據的文件後基德被逮捕,並被抄家,但是隻找到1111盎司的黃金、2353盎司的白銀,以及一磅多的鑽石,但其它的寶物被藏在了那裏無從得知。

由於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被貝洛蒙拿走了,1701年5月9日在一場“走過場式的審訊”中他被認定有罪判處絞刑。

就這樣,曾經的海軍英雄、大名鼎鼎的基德船長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被吊在了泰晤士河邊。

這些曆史事件離我們現在已經有三個多世紀的遙遠距離。

我在安慰瑞亞的同時,也在說服我自己。

這個地方就算有陷阱或者機關,在這三個多世紀的漫長時間裏,也應該失效了才對。

而且,這些甬道說不定是在原子彈爆炸之後才形成的。

並不是一直在這個地方。

我們進來的時候不就平安無事嗎?

是的,肯定是我想得太多了。

……

我正這樣想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折過了第一個彎。

這時候,所有人的腳步都加快了一些。

和來時的探險心情不同,現在大家都想盡快離開溶洞內的黑暗,回到外麵的世界中。

雖然現在時辰已經不早,和羅賓上尉還有約翰上將約定好的、在諾亞方舟前集合的時間也快到了。

轉過第二個彎,很快就可以看到大夥們進來時的那條山縫。

是的,重新回到地麵,那時我真的是這麽想的,相信每個人都這麽想,這樣的黑暗,這樣的悶熱環境,實在是太難熬了。

忽然,我覺得依諾船長握著我的手用力地緊了緊,步伐也明顯放慢了下來。

“怎麽了?”我問。

“我們進來的時候轉了幾個彎?”依諾船長問。

“兩個啊。”我說,心裏卻奇怪,依諾船長不可能連這都不記得的。

“幾個彎?”依諾船長一下子停下腳步,又問。

這次的對象是我身後的雅格布上校還有瑞亞。

他的聲音急促,而我這個對他非常熟悉的朋友,竟然在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恐懼。

“兩個彎啊,那多不是說了嗎,我們已經轉了兩個彎了,快走啊,有什麽話出去再說。”雅格布上校一心要趕緊出去。

“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我沉聲問依諾船長。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一定發現了什麽非常不妙的情況。

可是他就在我前麵走,好像沒發生什麽事啊。

依諾船長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把頭轉了回去,向前看。

向甬道的出口處看。

“我的上帝啊,怎麽可能……”走在隊伍第五個的葛裏菲茲失聲喊了起來。

我不用聽他接下去說的話,在他叫出“上帝”的同時,我已經知道了哪裏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