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艦長,他那剃成平頂頭的頭發和那撮濃厚的小胡子已顯灰白色,雖然年近六十,但兩眼依然炯炯有神,嘴形嚴峻,完全是個激進派學者的麵容。巴西人愛好音樂,能歌善舞,盛行集體舞蹈。每年2、3月間,城市都要舉行為期三天三夜的狂歡節,男女老少身著華麗的節日服裝,傾城出動,通宵達旦地跳流行的桑巴舞,表演節目,化裝遊行。

這些巴西人的特點在迭戈艦長身上表現的很明顯,他喜歡熱鬧,不管在哪裏,隻要有人他就很有**。聽“聖保羅”號上的老海員講,他們的艦長不光是個少有的將才,還是個喜歡叼著煙鬥的紳士,迭戈艦長有著極為豐富的知識和明晰的條理,是巴西海軍艦隊的智囊。老實說,對這位會說葡萄語、法語、英語甚至腹語的艦長,他在我腦中的形象就像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與莫裏亞蒂教授的混合體。

2018年5月7日,我們抵達南極的第二天。迭戈艦長向我們引見了“庫茲涅佐夫”號航空母艦的艦長——葉夫列莫夫,看這位俄羅斯艦長的樣子深具濃厚的長者之風。迭戈艦長稱葉夫列莫夫(Yefremov)艦長德行高尚,幾乎可稱為聖徒,並且不論是作為兵士、將領還是外交家都是無可挑剔的帥才,還有著一手好劍術,是位劍術達人。

當天用晚餐的時候,我們在食堂裏碰見了過來跟我們打招呼的“阿斯圖裏亞斯親王”號航空母艦艦長,他是個嚴肅的西班牙人,名叫路易斯·岡薩雷斯(LuisGonzalez),我一眼就看到他鼻子旁邊有兩道深深的法令紋。

星相學上認為:鼻子兩側的皺紋可以反映一個人說話的分量,皺紋深的人說話大家都得聽,皺紋淺或者無皺紋的人說話沒人聽。這兩條皺紋深的人可以發號施令,也代表著隱忍與堅強,所以叫法令線。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導演的《兄弟連》中,美國101空軍部隊506團E連的連長溫特斯(Winters)上校鼻翼兩側也有法令紋。

岡薩雷斯艦長說話比較生硬、簡短,他的冷靜沉著看起來比較像依諾船長,應該是同一類型的人。旁邊的士兵幫岡薩雷斯翻譯著每句話,大概說的都是些客套話,我們象征性地應了幾句“見到你很高興”之類的話後,岡薩雷斯艦長就回到自己負責管理的“阿斯圖裏亞斯親王”號上去了。等他走後,迭戈艦長對我們談起這位西班牙人。

“岡薩雷斯艦長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迭戈說。

“怎麽呢?”我問。

“他是位非常厲害的神槍手,每一槍都和經過計算機精密計算過一樣,我見過他使槍的絕技。”

“絕技?”

“沒錯,絕技。”

“是什麽樣的絕技?”

“岡薩雷斯艦長可以射擊出連續……連續反彈五次也可準確命中目標的跳彈!”大家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目瞪口呆之後,同樣是使槍的行家,依諾船長說話了。

“我在美國的時候,”他說道,“的確聽說過有這麽樣的一個人,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了他,我想岡薩雷斯艦長以後肯定會成為我們這邊重要的戰鬥力量。”

“對付你們來時一直跟我在說的吸血鬼嗎?”迭戈艦長問。

“對!”依諾回答說,“我們在吸血鬼手上吃了不少虧。”

“抱歉打斷一下你們的談話,我有個小疑問,”伏尼契教授盯著餐盤中的食物說,“你們在南極的食物,到底是如何滿足三千多名避難人員消耗的?如果是一開始帶來的那些食物,我想應該撐不到現在啊……很奇怪。”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現在所吃的食物並不是一開始運載到南極的那批。我現在跟你們說這件事,大概你們中的大部分人也不會相信,等下我帶你們親眼去看看我們的食物來源好了。”迭戈艦長雖然是巴西人,但說起英語來流暢自如,不帶一點口音。伏尼契教授欠了欠身,並作出同意的表示。用餐結束後,迭戈艦長帶著我們全部人朝航空母艦靠冰山的那麵走去。

“你們知道雅利安地下城嗎?”迭戈問我們。

“南極的那座?”葛裏菲茲反問道。

“對,就是那座!根據傳言說的,德意誌第三帝國元首希特勒在蘇聯紅軍攻破柏林之時,並沒有自殺,而是喬裝打扮,帶著大批親信、科學家等6000多人,乘坐納粹研究出來的V係列‘碟形飛行器’和U型潛艇,逃至南極,並通過隧道進入南極地下。建立了一個秘密的軍事基地,即雅利安地下城。”

“你發現了雅利安地下城?”葛裏菲茲驚訝地說。

“不是我,我沒那麽大的能耐,”迭戈艦長邊走邊說,“是前蘇聯南極東方考察站的站長,米哈依爾先生發現的。”

“他不是專門研究南極冰芯的嗎?怎麽會找到雅利安地下城的,難道他也懂考古?”葛裏菲茲問。

“是這樣的,米哈依爾先生手下的勘察人員在300平方英裏的一片南極冰原上發現了3個巨大的湖泊及無數的小湖泊,當時湖水十分溫暖,水中長滿紅色、藍色和綠色的藻類,勘察人員灌了一瓶水帶到東方站進行研究,發現湖水有鹹味,顯然這些湖泊與海洋相連,也就是說他們的俄羅斯潛水艇很容易從大海進入南極冰層深處。為了進一步確認,好向上級報告,他們帶上磁力追蹤儀,記錄磁場數據,如果南極冰層表麵下存在神秘‘空洞’,那麽這種儀表能立即將其顯示出來。米哈依爾就在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下發現了雅利安地下城……”

“也就是說,是完全碰巧發現的?”我問。

“沒錯,我們在裏麵發現了大量食物。因為南極超乎想象的低溫,裏麵的封裝食物一直在無菌狀態下保存完好。”

“應該還有飛行器吧?”葛裏菲茲怔怔地問道。

“我們快到入口了,你們自己進去看吧。”

“葛裏菲茲,二戰時候的技術,就能在南極冰層下建設城市嗎?”我問。

“有,而且對當時的德國完全是小菜一碟。許多秘密機構的科研成果,現在曝光出來,還可以嚇倒一排人。”

我聽完葛裏菲茲的話後,感覺自己真是一隻井底之蛙,完全在現代社會中被製度化了,根本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到底存在著什麽樣的科學力量,人類的科技程度真的隻是生活中直接接觸到的那些嗎?也不知道那些為了隱藏真相而捏造出來的新聞報道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如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瑞德(Red)所說:這些牆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叫製度化。

雖然我沒有入獄,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是被牆壁圍在一個小圈子中;而在教室裏,就是被掛滿各種班級獎狀的牆壁圍在一個更小的圈子中;走向社會,開始工作,雖然沒有圍牆,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荒島上被圈養的蠢恐龍,永遠都了解不了整個世界的真實模樣。

一行人已經都感覺到自己順著與航空母艦相連接的,後期竣工的冰山隧道走到了南極冰層下方,這是一條配有滾梯的124米長隧道,隧道直接從堅硬無比的冰山中鑿穿,相當氣派,但同時也有一股陰森之氣。突然間,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呈現眼前!大廳對麵,我們看到了刻著德國納粹標誌的大鐵門,不知道該挨千刀的希特勒是否真和傳言中說的一樣,逃到了南極。

迭戈艦長用力推開了大鐵門,我們都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裏麵就跟納粹頭目希特勒的私人城堡——鷹巢的內部構造相似,沒有希特勒的屍體,一切都完好無缺。地下城內有餐廳、咖啡廳,還保留著也許就是希特勒的高官當時與幕僚開會的客廳和會議廳。但是地下城的牆壁上沒有什麽掛件,桌上也沒有什麽餐具,我想是被之前來到這裏的海軍士兵給搬空了。

我問一旁的迭戈艦長,他的回答果然就如我所想的一樣。二戰中,盟軍在鷹巢時就是這樣做的,鷹巢是美國人最喜歡的景點,特別是到過歐洲戰場的美國大兵。當年,聯軍的空軍轟炸了該地,隻有鷹巢保留了下來。大兵們不但喝光鷹巢內希特勒窖藏的葡萄酒,還把帶有第三帝國徽記的銀餐具“打包”郵回美國當結婚禮物……

五分鍾後,我們見到了迭戈艦長所說的,在雅利安地下城糧庫中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食物。

注:雅利安人梵文:arya,“高尚”在20世紀,納粹分子改變“雅利安”原來的意義,用這個字眼指“高尚的純種”,認為德國人是雅利安人的典範。實際上,歐洲的唯一一個雅利安民族,崗茨人遭到納粹的迫害,這就說明了納粹人的人類學概念有嚴重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