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地上的人類卻認為空島人是不會享受生活,但陸地上的人類卻不明白——那是因為有一部分空島人其實根本不願意通過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

第一代上了年紀的空島人倒是非常在乎區分“真”和“假”,對第二代空島移民的現狀感到深深的憂慮。

他們失去了第一代移民勇敢的冒險精神,整日沉溺在虛擬顯示的幻夢中,縱容自己的惰性,最後必定會喪失適應生活的能力。

太善於逃避痛苦的人,一旦遇到無法逃避的痛苦必定會精神崩潰。

好在如今第五代的空島居民已經完全理解了這個道理,也完全明白不能在做屈服於感官的懦夫,那樣隻會喪失真正Lang漫的生活**。聽影子說,他自己曾經也將大部分的業餘時間花在了虛擬現實的娛樂設施中,在失去了太陽之後,影子最喜歡體驗的是地球陸地上迷人的自然風光。

不同的是,其他人關掉虛擬裝置時心滿意足,而他卻總是無比惆悵。

後來,在他們的第五任首領緹奇·米克·諾亞的領導之下,空島人漸漸擺脫掉了那種依靠虛擬現實娛樂設施度日的生活。

影子也是,隻不過他還沒有完全適應。

所以,他經常用酒來麻痹自己。

影子是首領身旁的重臣,可以說是左膀右臂。

同時,他也是位生物學家,可在天空之城中的生物研究隻限於可以在雲壤上存活的食用生物,觀賞生物幾乎沒有。

在以前,空島人如果心血**想看看美麗的花草樹木或陸地上的動物,他們會到虛擬現實中看,因為這樣最經濟方便。影子卻不同,他渴望有一天能去地球的大陸上研究千姿百態的生物,哪怕隻是親眼見一見,親手觸摸一下也好。

在與影子的交談中,我們知道那位緹奇·米克·諾亞首領也是天空之城的城市規劃者之一,他是位高明的建築師。

也因為他是建築師,天空之城的拉普達大學中選修的最熱門學科也是建築學,曾在拉普達大學進修過的影子也曾選過這門專業,但天空之城建築界的教條和死板使他感到壓抑和沮喪,因為天空之城的建築設計太過於強調功用和性能,外觀雖然在我們看來非常新穎,但影子認為那隻是一些一味嚴肅的幾何形狀。

我想這可能是空島人的生存空間所決定的。

緹奇·米克·諾亞認為不需要地球大陸上浮華的設計。

而影子則從我們地球上的建築裏看到了由各具藝術個性所體現的自由無羈、生機盎然的妙趣。

每每想到這一點時,影子就會喝酒解悶。

聽到影子和我們講了這麽多空島曆史,就算再笨的人也應該知道——空島人的首領——緹奇·米克·諾亞(Tyki·Mikk·Noah)建築師就是瑪土撒拉血族目前在整個地球上最為忌憚的一個人,同時也是吸血鬼沒有對天空之城——拉普達攻擊、占領的主要原因。

我手中捧著影子家的兩位女仆泡的奇怪飲料,味道很像曼特寧咖啡。

那是用一種盛產於印尼蘇門達臘的咖啡豆磨製的,當地的特殊地質與氣候培養出獨有的特性,具有相當濃鬱厚實的香醇風味,並且帶有較為明顯的苦味與碳燒味,苦、甘味更是特佳。

我手中的古怪飲料雖沒有曼特寧咖啡的碳燒味,但也稱得上是風韻獨具。

影子家中的兩位女仆和人類傳說故事中所說的——空島出產的眾多美女一樣,兩人都非常的漂亮。

當然,她們可並不是穿的藏袍。

這兩個女孩子穿著比較華麗。

由於她們是客廳女仆,在影子家主要負責接客,因此穿著比較注重外表而不重實用性。

頭戴的帽子比較裝飾取向,是粉色的緞帶;身穿暗色連身長裙,較華麗的圍裙邊緣還有蕾絲邊;袖邊折起和白色衣領相稱,剛剛為我們泡飲料時戴上了手套。

兩個女孩子都非常聰明,而且熱情開朗。

空島的女孩子和陸地上女孩子所不同的是,她們有一頭水綠色的短發。

影子告訴我們,他們這裏的女孩子頭發都是水綠色的。

那頭發裏有葉綠素存在。

如果太陽還在的話,她們的頭發能在陽光下進行光合作用。

——就像植物一樣,可以在陽光下緩慢生長。

我們眼前的這兩個空島女孩都剪了一個可愛的、圓圓的、蓬鬆的BOB頭,那是因為可以讓她們短發變長發的太陽。

早在六年前……就消失了……

我啜了一口杯中的飲料,透過客廳一樓的法式落地窗望著影子的農場。

雖然我從來沒擁有過什麽農場。

自己第一次接觸農場也隻是在《開心農場》這個以農場為背景的模擬經營類遊戲中。

裏麵的玩家扮演一個農場的經營者,可以完成從購買種子到耕種、澆水、施肥、噴農藥、收獲果實再到出售給市場的整個過程。遊戲趣味性的模擬了作物的成長過程,所以玩家在經營農場的同時,也可以感受“作物養成”帶來的樂趣。

在這個遊戲中,你可以對自己的作物實施的大部分動作,都同樣可以對好友的作物實施。

所以在遊戲中,玩家既可以成為一名樂善好施的“大好人”,也可以成為一名專搞破壞掠奪的“大惡人”。

直到現在,我的眼睛看到了影子的農場,耳朵聽到了在空島人中所謂的虛擬現實生活。

我才發現遊戲僅僅隻是遊戲,不管遊戲再怎麽有趣,一認真的話輸掉的就是你,而真實的總是會比虛擬的要更有價值一些。

不過,就算我明白的稍稍晚了些。

但我也知道在這座本來就不是太大的天空之城中占有一大片土地,並且把它當作農場,那絕對是尊貴權利的體現。

這也間接的證明了,這位影子先生在拉普達中央政權中的重要程度以及所處的地位。

我對依諾船長與葛裏菲茲說道:“我想,在影子這兒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葛裏菲茲道。

“孫,你是不是有什麽好點子?”依諾船長問道。

“也不是什麽好點子……我隻不過認為,我們應該主動一些。”

“主動?”

“對。”

“怎麽個主動法呢?”

“我們可以去見他們的首領,也就是那位緹奇·米克·諾亞先生。現在時間緊迫,不知道血族會在什麽時刻在度攻擊羅得核避難所,必須向他直接說明我們現在所處的狀況才行。”

葛裏菲茲低頭想了想道:“孫,你說得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依諾船長,他朝我點了點頭。

我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其他的美官們,他們的耐心不比我們好,全部人都同意了。

於是,大家在影子的住所休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由我開口向影子先生提出了這個請求。

影子想了一下,道:“行,我可以向你們引見我們的首領。不過我不能保證他會同意現在把諾亞方舟還給你們,不然一開始的話,首領他也不會把你們安置在那間遠離天空之城的小木屋裏。”

我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想試試。”

影子道:“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我道:“那位首領現在就在城中嗎?”

影子道:“那是當然的,首領他不光是我們城市的規劃者,也是這座天空之城的城主。”

一城之主,在空島的地位就如同一國之君。

國,不可一日無君。

城,當然,也不可一日無主。

下午兩點半,影子帶著我們順著城市中漫長的坡道而行。

天空之城拉普達的結構共有七層,由外到內。

為什麽要是七層呢?

那是因為七被認為是最有魔力的數字,在人類社會中,七普遍被視為幸運數字,甚至有Lucky7的說法。

在生產力和科學都極度落後的古代社會中,那時的第一代空島移民希望神秘的星空能告訴他們些什麽。

當時人們已經知道上帝是用七天創世,也是在第七天造人的。

他們認為人與星星是有關係的,人的靈魂是天的一部分。

因此,星占家在空島社會體係中的地位非常顯要。

不僅如此,“七”在巴比倫紀元年代裏,也是權利和名譽的象征。

——這是一個神聖而又充滿神秘色彩的數字。

天空之城的每一層都是鑿雲而建,各有一環雲鐵砌成的城牆,每一環上都有一道門,但是七道門並不建在一條線上,我們進來的時候走過的是城牆東側的正大門,第二道偏北,第三道偏南,如此往城市中心交錯而建;我們腳下所走的這條整潔、光滑的雲路正通往天空之城市中心的那座最高的塔樓,這是條呈之字形攀上坡的路。

這條道路每次經過一個正大門的縱線時,都要穿過一條拱形隧道,那隧道是將巨大的雲鐵城牆鑿穿而成的。

越接近那座塔樓,周圍的建築就越奇特。

走近後我才看出來,那座塔樓原來屹立在一座雲山之上。

在遠處看,雲山被它周圍的建築遮擋住了。

所以,走近後才發現它。

雲山的形狀如船之龍骨,邊緣非常鋒利,頂上有牆牒。

緹奇·米克·諾亞城主所居住的塔樓,就在龍骨狀雲山的最前端屹立著。

我們攀上了雲山。

塔樓的入口鑿在巨山中央,朝東;經過長長的點著燈的上坡長道,直通到入口,最後抵達白色塔樓腳前的噴水池。

這是一座美麗的噴泉,它在雲霧自身的白光下舞動著,四周點綴著一片銀白色園圃;但在正中央,靠近池水處矗立著一株枯死的樹木,噴濺而出的雲霧,又從這毫無生機的樹枝上憂傷地落回池中。

準確地說,應該是“噴雲池”,因為池中是在不斷地噴出雲霧,繚繞在塔樓四周。

我們到三點多時,才來到白塔樓前的聖泉園。

高聳簡潔的白色塔樓直入雲霄兩百多米,天空之城的象征——祥雲火炬就在塔頂俯瞰著千尺以下的地球。

這的確是座固若金湯的塔樓,隻要樓內還有一兵一卒,就算千軍萬馬也無法將其奪下。

除非有敵人從天空來襲,空降在這座雲山之上。

我看著這座巨大的白色塔樓,益加驚異。

這比我所曾經幻想過的任何人造建築都要雄偉壯觀,雖沒有桫欏雙樹那種奇跡般的高度,但它更為美麗、更為堅固。

實際上,這座白塔應該說是真正屹立在世界之顛的建築。

因為這不是別的地方,這是在三萬英尺高空的空島。

塔樓所依的高度,比地獄男爵的末日酒館所依的珠穆朗瑪峰還要高上幾籌。

不僅如此。

塔樓前,聖泉園裏的每條長廊上、院門上都刻有許多漂亮的陌生字母,還有古代的圖形。

我猜測這些可能是在這裏居住過的前幾代空島城主的名字和標記。

可是,現在這個庭院都變得空空****,深邃的門廊裏也不見人影。

最後,我們終於走到了聖泉園的後方。

從這裏開始就有空島的守衛了。

空島的守衛都穿著黑衣黑甲,頭盔的形狀十分特殊,高聳的盔尖、與臉側密合的護頰。

太陽穴的地方則是裝飾著海鳥的白色羽毛。

這些頭盔都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因為它們都是以上帝創世之時傳承下來的秘銀所打造的。

在它們的披風上則是刺繡著一頂銀色皇冠以及環繞著冠冕的紫藤。

這就是聖徒閃·諾亞一族的族徽,全空島除了曆代城主,還有在聖泉園中駐紮的這些拉普達親衛軍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配戴這族徽。

看來,我們抵達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我們這些人立刻被領進門內,對方沒有任何多餘的盤問。

影子先生帶著我們快步穿過鋪著白色雲板的庭院。

塔樓的大門打了開來,但看不見來開門的人。

我看見門後是一座寬廣的大殿,大殿中的光線來自兩旁成列高大的熒光石柱。

大殿還陳列著許多黑色大理石的雕像,有著各種奇珍異獸和植物的形象,隱約可見的大殿屋頂閃爍著黯沉的金光,其間夾雜著多彩的光芒。

在這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中沒有懸掛任何裝飾或是織錦,也沒有任何木造的物品。

不過,在石柱之間卻有許多雕刻在冰冷石板上的浮雕。

這使得我驀地想到了沉沒在海底的那個超級文明——亞特蘭蒂斯,隻有亞特蘭蒂斯的岩雕才能和這些作品一較高下。

當我看著這些前四代天空之城城主們真**小的石像時,不由得覺得敬畏交加。

在塔樓底層大殿的盡頭,在許多階梯之上是一個高大的王座,上麵有著由真正的大理石雕成的,有著形如王盔一般的華蓋,在其後的牆壁上,則是以寶石排列成一株盛開的大樹。

不過,王座卻是空****的。

在寶座之下,最低階的寬大階梯上安置著一張樸素的黑色石椅,一名少女坐在其上,她看著自己的雙膝,手中拿著一柄尖端是金色的白色權杖。

影子先生緩步走向她,直到離這名少女的腳凳三步之遙處才停下。

然後,影子開口道:

“尊敬的緹奇·米克·諾亞,天空之城的主人!空島人的首領!我把陸地上的人類給您送來了,他們給您帶來了消息和請求。”

從來沒人跟我們提到這位天空之城的城主是名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沒有抬起頭。

隻是在她身後兩名女仆的幫助下脫掉了外衣,少女在我們麵前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鬆開發卡,讓水綠色的長發垂瀉而下。

然後,她才抬起了頭,後背靠在了大理石的王座上。

影子輕聲地問了一聲:

“城主?您……?”

我沒聽到影子現在正說些什麽,因為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少女身上。

在我原本的想象中,天空之城的城主外貌當然應該是男性化的,應該酷似六百多年前那位鼻梁扁平叱吒世界的男性君王。

我身邊的那些美士們顯然也沒有料到空島人的首領是一位如桃花般婀娜多姿、嬌豔動人的少女。

在他們心裏,通常首領形象都應該是像愷撒、亞曆山大、成吉思汗、拿破侖這類的男性君主,現在看來,麵前的少女算是對當年的大男子主義世界一點小小的報複,開了一個諧而不諺的玩笑。

“我知道他們想要回那艘諾亞方舟,”少女輕聲對影子說道,“種種跡象表明,天空之城即將遭到劫難。但更糟的是那些黑精靈的厄運。聽說你帶來親眼目睹瑪土撒拉血族綁架精靈王的人,是他們嗎?”

影子點了點頭。

“是的,”葛裏菲茲答道,“我就是兩個親眼目睹者中的一個。”

隨後,葛裏菲茲又指了指我,道:“這是另外一個,您說的這些吸血鬼也是我們向您索回諾亞方舟的主要原因。”

少女聽完,沒有說話。

依諾船長疾言厲色地接著說道:“如您所知,我們都是人類,陸地上的人類正受到血族的威脅。我希望您能盡快地把諾亞方舟還給我們,因為那是我們手中唯一一艘可以與血族戰艦抗衡的武器。”

“嗯,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少女的聲音如雨後風鈴。

她頓了頓,接著道:“我們的天空之城也同樣遭受著血族的威脅,也許你們在影子先生口中聽說了關於我的一些事情。但我這個閃·諾亞的純血後裔並不如你們想象中的強大,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還是你們的那艘——諾亞方舟。”

葛裏菲茲道:“既然這樣,那就請您歸還給我們吧。”

“不行。”

“為什麽?”

“正因為它的力量和所能起到的關鍵性作用,所以,我現在不可以把它還給你們。”

“那……”

“你們不用擔心,等我讓你們的諾亞方舟在我的力量下完全覺醒之後,就會歸還給你們的。”

“覺醒?”

“是的。”少女答道。

“怎麽……怎麽讓它覺醒?”

“它需要我的記憶,”少女莞爾道,“我所擁有的記憶,是讓諾亞方舟完全覺醒成為星際戰艦的鑰匙。”

“我很期待,您的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已經開始了,還有十天。”

……

諾亞方舟原來就在白塔樓的後殿之中擱置著。

後殿很熱,這個地方的牆上掛有許多牌子,這些牌子仿佛在一層飄忽不定的熱氣後顫動,牌子上的字跡閃爍著:

我看到風中飄的雨,細若遊絲的記憶。

那半消半沉的傳說,在雲中已褪色。

大熊星座的指引,天使齊唱的讚美詩。

這潔白的夢幻國度,它隻屬於你和我。

我的天空之城,它隻屬於空島的子民。

在美麗夢境的深處,童話般不隕落。

原來,這就是第一代空島首領在幾百年前所留下的詩。我的視線掠過這間寬大後殿中擱置的諾亞方舟,望著那堆亂糟糟的、彎彎曲曲的、嗡嗡作響的線路和鋼箱,望著後殿牆壁上那條變幻著橘色、銀色和藍色的閃爍不定的光帶。

從那兒傳來一種聲音,像一堆燃燒著所有時代的巨大篝火,所有的歲月、所有的羊皮紙曆書、所有的時刻都高高堆起來噴吐著火舌。我繞過諾亞方舟用自己的右手去觸碰,這燃燒著的東西即刻就會美妙地倒轉。我這時一字不差地想起了廣告上的話:在碳與灰中,從塵與煤中,古老的歲月、黛綠的年華將會像金色的火蜥蜴般躍起;玫瑰在風中在吐芬芳,白發變得烏黑,皺紋消蹤滅跡;一切都飛回芽胚,逃離了死亡,衝回他們的起點,太陽從西天升起,落向燦爛的東方,月亮也完全顛倒了盈虧的方向。

一切都像中國盒子一樣層層相套,像兔子回到魔術帽子裏一樣,一切都返回到那充滿活力、生機勃發的綠色的涅盤狀態。

用手一觸碰就能做到這些,隻需用手一觸。

這是冥想光帶,能夠提取記憶、傳輸記憶的神奇裝置,就像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辦公室裏的冥想盆一樣。

影子先生在旁邊再次輕敲控製這龐大光帶的鍵盤,又一層數據流瀉而出。

葛裏菲茲還有他的助手卡爾,這兩個科研小組的領頭人物的嘴不知從什麽時候因為驚訝而張開,如果我的眼睛沒有看錯的話,這具控製光帶的、形狀頗有些怪異的控製箱被標注的高度竟然是135.29米,幾乎占據了白塔樓的一半高度。

這在陸地上是非常少有的!

影子道:“你們沒有看錯,理論上,考慮到光帶運作時消耗掉的燃料非常巨大,OP燃料至少得在296萬立方米以上,燃料儲備箱的位置就在控製箱的上方,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儲備箱,它實際已經占據了這座白塔樓中四分之一的空間。”

大夥們已經看到了諾亞方舟,而這次覺醒計劃還需要十天才能夠完成。

這個計劃所依靠的就是冥想光帶和緹奇·米克·諾亞。

今天是百分之三十的記憶傳輸程度,現在冥想光帶正在調試狀態。

記憶傳輸會在每天晚上的十一點整開始,這個過程會持續一個鍾頭左右。

所以,我們現在暫時的離開了白塔樓。

大夥們準備填飽各自的肚子之後,到十一點時再來白塔樓這裏,去協助那位少女來完成這次諾亞方舟百分之三十程度的覺醒。

我在天空之城內一家名叫“阿裏巴巴”的快餐店門口停下了腳步,我微微抬起了左碗,看見自己機械表的表盤內的指針正好指在下午五點鍾的位置,我們從白塔樓中的大殿出來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我身邊的同伴們先回影子的農場了,我呢?現在想在這座城市裏溜達一段時間。

我的目光隨即從那塊老實的機械表上移開,自己謹慎而又快速地向周圍掃視了一遍,在確信沒有什麽可疑的情況後,輕輕拉開店門走了進去。這裏和影子先生說的一樣,在這個時間,快餐店裏還是冷冷清清的,因為空島人用晚餐的時間在七點整。

現在隻有兩三個空島人獨自沉悶地坐著,啜飲著手中的咖啡。我經過吧台,胖胖的店主人正趴在吧台上打著盹,我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向最裏麵的那張靠著牆的桌子緩緩走去。

坐在桌子後麵的那個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厚厚的菜譜,菜譜遮住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