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右胳膊有些麻木,這種麻木之感之前有一些,但現在感覺比剛才重多了。

肩上的傷口看來不是那麽容易愈合的,在受傷的狀況下,我盡力節省著自己體力。這幢樓裏本來有暖氣係統,不過現在是沒有暖氣供應的,樓裏麵和外麵一樣的冷,一樣的潮濕,但至少還能起到擋風的作用。

並且,我們身邊的這個小女孩穿的衣衫實在是太單薄了,大家又不知道這座教堂裏像那樣的怪人到底數量有多少,要邊保證小女孩的安全,邊個那些速度奇快的人戰鬥是不可能的。

考慮到這幾點,也許我們還是應該待在建築物之內,。

這個小女孩終於止住了眼淚。她有著彎彎的披肩發,俏皮小巧的鼻子,現在沒有掉眼淚,我還發現她有一雙妖媚可愛的藍眼睛。可能是個猶太人,從她的胡亂囈語中我們聽出她說的波斯語,波斯語是世界上的古老語言之一。

它是一種拚音文字,共有32個字母,其中28個是阿拉伯字母,4個是波斯字母。

波斯語有8個元音,長元音和短元音各為3個,雙元音2個;有輔音22個,其中8個清輔音,14個濁輔音。

這種古老語言大部分單詞的重音基本上落在最後一個音節上。

所以,我們很容易的就分辨出來這個小女孩說的是波斯語。

她擁有雅利安人的明顯特點:深眼窩、藍眼睛,棕紅色的頭發。

葛裏菲茲認為這個小女孩子應該是東方猶太人,他們是大部分居住在北非和中東,而其祖先未曾居留德國或西班牙的海外猶太人,在黑暗時代之前,總數大約有1,500,000人。

他們既不同於德係猶太人,也不同於西班牙係猶太人。

這三大係猶太人都有各自的崇拜禮儀。東方猶太人在阿拉伯世界內的摩洛哥、阿爾及利亞、突尼斯、利比亞、埃及、也門、約旦、黎巴嫩、伊拉克和敘利亞等地者,說阿拉伯語;在伊朗、阿富汗和布哈拉(Bukhara)等地者,說的是波斯語;在庫爾德(延伸到今土耳其、伊拉克、伊朗、敘利亞及亞美尼亞)者,說的是從古阿拉米語演變而來的一種語言。

我們大家一步步上行。小女孩跟在依諾船長的後麵。

小女孩白色上衣背後的一個藍**案在我眼前晃動,我知道那是象征猶太人的白色、藍色還有大衛王之星,也叫作所羅門封印。大衛星(即六芒星,又名大衛之盾、所羅門封印、猶太星),是猶太教和猶太文化的標誌。以色列建國後將大衛星放在以色列國旗上,因此大衛星也成為了以色列的象征。

在拉比文件中沒有任何提到大衛星的地方,至今為止沒有任何考古發掘發現在古代猶太人居住的地方有大衛星的記錄(在大衛王後也沒有這樣的標記)。最早的大衛星是最近在意大利南部的一個猶太墓碑上發現的,它可能源於三世紀左右。最早的猶太文字對大衛星的記錄來自於十二世紀中。

當時它是護身符上的一個圖案。

在古代的關於魔術的書中五角星和其它星的符號常可見於帶有猶太神的名字的護身符中。

它們被用來防護發燒和其它疾病。

有意思的是在這些書籍中隻有五角星,沒有六角星。

在巴黎保存的一部魔術書中列出了22個符號,在倫敦的一部書中12個符號組成一個圓圈,但其中即沒有五角星也沒有六角星,因此大衛星可能不是猶太、希臘的來源。這個符號可能是卡巴拉學派參照聖殿騎士團的符號發明的,卡巴拉學派將他們的十個圓圈放在大衛星中來作為護身符。

雖然是個曆史悠久且神秘的護身符號,但明顯的對先前綁架小女孩的那種“人”一點都起不到作用。

所以,我始終放心不下大夥們身後那些無法鎖上的門。雅格布上校走在我們九個人的最後一個,他側著身子,手裏端著金屬風暴,用我們手中最猛烈的火力提全部人殿後。

越往上爬,我越覺得自己的手臂麻木,動作便越是緩慢,呼吸也更加吃力,仿佛向上爬便到了高海拔的山峰上,空氣更加稀薄了似的。右肩膀好像快沒有知覺了,有點讓我直想嘔吐的心慌,我左手提著自己的激光步槍,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

暫時可以忍住,但這種身體反應是怎麽回事?難道我會癱瘓?

剛走上樓梯的時候,我還不太需要樓梯的鐵製扶手,但越往上走,可以支撐身體的扶手就越是必不可少。沒過多久,我便發現自己無力的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體重了,隻能依靠沒受傷的左臂把激光步槍當成拐杖,一步一歪地向前,將自己一步步向上拉拽。

我們終於爬上了第二層。

前麵還有梯子,通向更上方的地方。

我這才知道現在大家所在的位置是什麽地方了。這裏是鍾塔。

這段樓梯不可能將我們帶到通向其他建築的通道。往上多走一步,便是離出口後退了步。

我現在隻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搖搖欲墜。隻有靠在扶手邊上,停住腳步,準備提醒葛裏菲茲最好掉頭向來路上走,帶著小女孩冒險衝出去算了,管它有多少怪人、怪物、怪首,手上的槍不停的話,它們也休想傷害到我們九個人。

“孫,不用擔心。”葛裏菲茲一直跟在我的後麵,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很可能還沒看清楚這是個什麽地方。

“為什麽?”我問道。

“我有信號彈。”

“信號彈?現在信號彈有什麽用?”

“你忘記約翰·潘興上將還有伏尼契教授他們都還在諾亞方舟上嗎?”

“對了!我還差點兒忘記這事了。”我打起了精神。心想自己估計是暈糊塗了,諾亞方舟還在我們不遠的地方等著呢!隻要在開放的鍾樓上打上信號彈,約翰·潘興上將他們就可以直接駕駛諾亞方舟來接我們了!

“原來你知道我們正在鍾塔裏。”

“是的。不過,孫,別高興的太早了。”

“怎麽呢?”

“唉……諾亞方舟現在動不了,要等幾個小時之後,等到光明之翼的能量……”

我一聽到葛裏菲茲提起這件事,心裏立刻就涼了半截。

“還需要多長時間?”

“我們跟這座教堂糾纏了有個七個多小時了。”

“二十三減七,還有……還有十六個小時。”

“沒錯。”

“唉……”

“你為什麽歎氣?”

“我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小問題……”

“問題?什麽問題?傷口還在痛嗎?”

“不是。”

“那……?”

“我的右臂已經沒有知覺了,葛裏菲茲。”

“我的上帝……怎麽搞的……這是怎麽回事?那種療傷菌應該起到作用了啊!”

“我也不清楚,從剛才進到中殿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些麻木。到現在,已經沒什麽知覺了。”

“孫,你現在還能堅持住嗎?”

“能,走路還是可以的。就是有些無力,有些麻,倒沒怎麽疼痛的感覺。”

“那就好,等我們回到諾亞方舟,就馬上去美國,去羅得核戰爭避難所。找希爾醫生給你看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