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皮三刀，別以為他守著那塊破地就能在這地方橫行，老娘說弄死他就能弄死……”我一頭霧水，喃喃自語“皮三刀？什麽皮三刀？”

“姐，他還裝傻充愣，你讓我蹦了他……”那小矮個的蘿莉妹子又要動粗。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皮三刀啊？”我趕緊說，“我是從市內過來的，事情發生後我這是第一次來你們縣城，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皮三刀是怎麽回事……”

我見她們不信，我緊接著說：“各位大姐們，如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說著舉起手做了一個發誓狀。

正說話間，由遠而近一陣汽車聲，在身後街道的十字路口停下，緊著接“噠噠噠……”的機槍聲此起彼伏，領頭的姑娘說了句“不好，皮三刀……”說著帶人退回到居民樓內，我看這情況是要打架啊，我被夾在中間，前有狼後有虎，跑是跑不掉了，隻能找一方投降保命了，然後表現好一些，博取同情，大不了就是加入他們某一方，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抓起剛剛丟掉的八一杠，直接跑進居民樓裏，剛跑兩層樓，迎麵一個黑影擋在我麵前，腦袋重重的被砸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耳邊全是槍聲，十幾個娘子軍端著槍從陽台上向外射擊，剛剛還要端槍蹦我的小蘿莉見我醒了，丟過一把槍過來說：“快來幫忙……”，我這人就是色膽包天，漂亮姑娘一句話，我就可以為她赴湯蹈火，反正現在我在人家這邊，跑是不可能了，與其結下仇人，不如結為朋友，撿起槍就衝了過去。

樓下六七個男的也端著槍向我們射擊，看樣貌都是三十多歲，最小的也有二十五六歲，小蘿莉踹了我一下命令到“打啊，讓你看戲的啊……”咬著牙打吧，八一杠點射，槍槍打在他們腳邊，打的對方連連後退，躲到了網吧的拐角處，槍聲也暫時停止了。

領頭的女老大見我沒有殺人的意思，過來直接給了我一巴掌罵到“草泥馬的，讓你殺人不是讓你嚇唬人，你不弄死他們，我們今天就得死在這……”我沒想到這幫女的既然這麽狠，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這亂世弱肉強食的世界，不動用武力也是不行的。

女老大見我不說話又接著說：“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以前看過的電影，亂世裏哪個不是橫行跋扈，我們不想殺人，我們隻想自保，如果你今天不殺了他們，明天他們就會來殺我們……”

腦子一熱，也管不了那麽多，也聽不進去，腦海裏想的是還在沉睡的蘇瑤，剛團聚的林曼曼，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如果我不能保護我的女人，我還是男人麽，說著翻身拎槍跑到另一個屋子，撬開窗簾視線正好，舉槍便射，“砰砰……”兩槍，對方一人倒地，我殺了人，人生中第一次殺人，對方老大見有人倒地，舉槍便還擊，好在他不知道我的位置，一邊後退一邊盲目還擊，我乘勝追擊，瞄準第二個人，“砰……”一槍，第二個鮮活的生命死在我的槍口下，隨後對方一窩蜂的退到街道上，開車跑掉了。

對方人馬撤退後，我拎著槍返回到女老大那屋，女老大一改剛才一臉嚴肅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很不錯，你學的很快，不過還是有點嫩，來吧，帶你見見我們的頭頭……”說著一行人帶著我下了樓，從1樓一戶人家的窗戶跳出去，拐了幾拐後，進入一個寬敞的大院子裏，然後登上幾台車，又開了十幾分鍾後，在一個小村子裏停了下來。

帶頭的女老大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著她走，進了一個彩鋼板搭建的小廠房裏，一堆雜物後麵一個小鐵門，進去後又拐了兩道彎，來到一棟民宅前，寬敞的農家院子裏站了很多人，但是全部都是女性，年齡從四五十歲到十幾歲不等，大約有三四十人，女老大帶我走到一個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婦女旁停下。

“劉嬸，帶了個人回來……”女老大對洗衣婦說。

洗衣婦沒有起身，依然蹲在地上洗著衣服，嘴裏“哦……”了一聲，就沒在說話，我四下看了看，這些女人基本上手裏都拿著家夥，表情也都很嚴肅的看著我，甚至當我轉頭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時，她還特意把手裏的槍抬了抬，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警告我“別得瑟，小心馬上蹦了你……”一樣。

“叫啥啊？”洗衣婦一邊低頭洗衣服一邊問。

“哦，我叫衛信，師範的學生……”我趕緊回答到。

“師範的學生，那咋跑這來了呢？”她又接著問到。

我撓撓頭，很不爽的回答“出來找點吃的……”我這是實話啊，確實是出來找吃的。

洗衣婦冷笑一聲“嗬，找吃的，找女人呢吧……”，我剛想解釋，洗衣婦又接著說到“皮三刀的人吧，這爺們記吃不記打的東西，早晚老娘廢了他……”我大概聽出點門道，原來這幫女的跟剛才那幫男的是有仇啊，但是這亂世當中，能遇到這些活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好好相處不好麽，打來打去的。

領我來的女老大插話道“劉嬸，他殺了兩個皮三刀的人……”女老大說完，院子裏的女人全部都看向我，洗衣服也突然停下了手裏的活，轉過頭來看著我問“你殺的？兩個？”

我趕緊點點頭，並把事情經過都詳細的說了一邊，洗衣婦趕緊站起來，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轉身往屋子裏走，並招手讓我進去，來到房間裏，劉嬸讓人給我搬了個椅子坐下，還掏出煙扔給我，我點著一根抽著，把手裏的槍支在身邊。

“小夥子，我跟你說，皮三刀不是好人，他惦記我這些閨女很長時間了，你也看見了，滿大街的活死人像木頭似的立在那，是死是活俺們都不知道，俺們現在能幹啥啊？今天活著明天能不能死都不知道，能幹的就是找到更多的活人，團結起來，在這個亂世裏生存下去，這是咱們的奔頭，那皮三刀，沒出事前就是這縣城的地痞流氓，我沒想他能撿個狗命活下來，但這人的良心太壞，借著亂世當道，組織了一些人，到處為非作歹，就不說別的，那立在道上的大姑娘，他看哪個長的好，就抱哪個回去，俺們這個縣城雖然不大，這一個來星期，姓皮的禍害了多少黃花大閨女，我這是沒辦法，仗著我這一身力氣，是硬拚出來這麽一小塊地方，天不滅我，讓我找到了這些還活著的姐妹……”說到這，旁邊已經有人在低聲抽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