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酒鬼先生番外 四

萬達廣場有一家高級海鮮餐廳,白鷺垂涎已久。趁著這個月發工資,她拖著秦真一定要來改善生活。

寧皓晨好不容易忙完了昨晚的臨時出現的地圖Bug,禁不住阮行左一句“老板行行好請個客”,又一句“boss不帶這麽壓榨勞苦百姓的”,於是也和他來了這家餐廳。

一開始,寧皓晨並沒有意識到身後那桌是他的“熟人”,直到在等菜的過程中偶然間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這幾天我閑著無聊,找了個網遊來玩,差點沒把我氣死!”

“什麽遊戲?”

“《我欲弑神》,前陣子剛出來的那個,網上下載量排第一,人氣超高。”

“光聽名字就覺得庸俗。”

“是吧?是吧?你也覺得庸俗!可不是嗎,我就是一看這名字,喲,怎麽庸俗成這樣還有人玩兒?所以我就打算以身試毒。”

寧皓晨的神經隱隱開始活躍起來,凝神繼續聽。

秦真說:“是啊,這名字多血腥多暴力啊,我欲弑神,宗教信徒要是聽到了,還不嗬嗬他們一臉shi嗎?依我說,就該叫《我欲除魔》,或者《我想降妖》!”

“那還不如叫《我要當大俠》或者《大俠去哪兒》呢。”白璐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我倆這麽有創意的人,那些網遊公司不把我們找去當創意總監,虧大發了!”

“你不是這遊戲說氣死你了嗎?怎麽回事?”

白璐撇嘴,“鳥遊戲,鳥設計,鳥任務,鳥npc!往事不想再提,我就想說一句,這遊戲的開發者絕對是個鳥人!”

他猛地轉過身去,看著背對自己口若懸河的女人。

他最近是招誰惹誰了,還是上輩子殺了幾隻折翼的鳥?為什麽這幾天就一直跟鳥這個字發生著千絲萬縷難舍難分的感情糾葛?

阮行一直在玩手機,聽到這番話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聲音不大不小地提醒寧皓晨:“老大,她們在誇你耶!”

誇你個頭啊!

寧皓晨的眼神像是利劍一般朝阮行射來。

阮行趕緊拍拍胸口,一臉虛弱地表示自己受驚了,“她們如此詆毀咱們的遊戲,我覺得不能忍!作為虛心接受大眾意見的主創者之一,我覺得老大你應該上去誠懇地問一問,她們究竟對這個遊戲有什麽意見,覺得哪些地方有待改進。”

“有道理。”寧皓晨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淡淡地點點頭,“那就趕緊去!”

阮行:“……”

對上阮行無語的表情,他煞有介事地說:“老板吩咐你做事呢,阮先生。”

“現在是下班時間!”

“有加班工資,待遇從優。”

“你當我是什麽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像收買我?”阮行拍案而起,“時薪多少?”

“下個月的午餐我包了。”

阮行開始正衣冠,“為了公司,為了榮譽!老板您等著,小的立馬去!”

“……”寧皓晨無言地望著他,默默地再抿一小口紅酒。

沒想到的是,阮行簡直是黃鶴一去不複返,飛快地加入了那張桌子,和兩人聊得風生水起。

寧皓晨一等再等,等到菜都涼了,回頭再看,他們居然還在聊!

最後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他終於起身朝那張桌子走去,出聲提醒:“阮行——”

話還沒說完,剩下的悉數淹沒在嗓子裏。

白璐抬頭朝他望去,也是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這不是——

這不是——

“白小姐?”

“鳥人?”

寧皓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白璐開口就是一句勁爆到超越他接受範圍的鳥人!!!一張臉頓時黑得比包公還可怕,就這麽眼神難看地站在原地。

阮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小姐,你叫他什麽?”

白璐是下意識地叫了出口,眼下一看到寧皓晨的眼神,立馬也明白自己犯錯了。剛才阮行介紹時,說過自己的boss就在另一張桌,看樣子……寧皓晨就是他的上司。

這麽當著下屬的麵稱呼他為鳥人=_=、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白璐尷尬地咳嗽兩聲,“內什麽,是寧先生呀,真巧,真巧。”

寧皓晨的神經一直在亂跳,而接觸到白璐的眼神,他覺得他的鳥——他的寧威武都有點不自在了,簡直有種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這個女人眼前的錯覺!

他揉了揉鼻梁,對阮行說:“菜都上來了,你自己去吃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良好的教養使然,哪怕他現在極度不想見到白璐,卻也匆匆對她和秦真點了點頭,然後才離開。

白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下子有點心虛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全是在罵他和他的遊戲,現在又氣得他沒麵子和下屬一起吃飯了……這麽想著,她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倆慢慢吃,我也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天色漸晚,橙黃色的夕陽像是蛋黃一樣掛在樹梢上。

寧皓晨出了餐廳,還沒走上多遠,立馬又想起來,車是阮行去停的,鑰匙也在他那裏——怎麽每次遇見那個女人都是這種狀況?

他停在路燈下,揉了揉眉心。

這個時候要讓他腆著臉皮回去找阮行拿鑰匙,他自問是沒那個勇氣的。

最後,他隻得往附近的公交車站走。

正等車時,一輛大紅色的路虎猛地刹在他麵前,車窗落下,駕駛座的女人笑得一臉燦爛地對他揮揮手,“寧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寧皓晨一驚,下意識地拒絕她。

白璐看了看表,“隻剩一趟末班車了,人多得不得了,這個天又熱又悶的,擠公車多難受啊!你就讓我送送你吧!”

她挺心虛的,笑容也十分誠懇。

寧皓晨默了默,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他隻好鎮定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那就麻煩你了。”

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白璐趕緊找話說:“那個,其實剛才我不是故意要詆毀你的遊戲的,那遊戲挺好的,畫麵製作精良,劇情設置新穎,比我以前玩過的遊戲棒多了!”

寧皓晨目不斜視,“阮行都跟你說了?”

“嗯,他說你是這個遊戲的主創……”白璐偷偷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那個,我剛才當著他的麵叫了你的昵稱,你是不是生氣了?”

寧皓晨的表情微冷,“昵稱?”

“就是,就是鳥人……”白璐咽了一口口水。

寧皓晨半天沒話說,然後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緩緩地問了一句:“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我的昵稱叫鳥人了?”

接觸到這樣的眼神,白璐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忙說:“不是不是,這個,這個是我給你起的愛稱!”

寧皓晨的太陽穴開始瘋狂亂跳,他定定地望著白璐,一字一頓地說:“白小姐,所謂愛稱,也就是說除非你對我有愛意,否則不能亂用的。”

“……”

他深吸一口氣,“還有就是,就算今後我會有愛稱,也不希望愛稱是鳥人。”

“……”

“你懂我的意思了嗎?”寧皓晨試圖安撫自己那一遇見白璐就開始作亂的神經,淡定如他,男神如他,絕對不可以這麽容易暴躁!

白璐連連點頭,“懂了懂了,下次起愛稱的時候,我會注意起帥一點的!”

寧皓晨破功了。

“什麽叫做下次起愛稱的時候會注意起帥一點?你根本沒必要給我取愛稱,好嗎?帥不帥那根本不是問題,好嗎?”他臉色漆黑地往座椅上一靠,無力地歎口氣,“白小姐,不如你安靜地開車,我安靜地看看風景,皆大歡喜,ok?”

“ok。”白璐很委屈,接下來的時間裏沒有說話,隻是專心開車。但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其實我就是覺得剛才說話說重了,所以才想著出來道個歉。看你在等公交,我就好心好意來搭你一程,結果你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吃這頓海鮮,連午飯都省了,結果剛才還沒開始吃,又跑出來追你。”

寧皓晨微微一頓。

恰好白璐的肚子在這時候咕咕地叫了兩聲,她尷尬地咬著嘴唇,臉漲得通紅。

寧皓晨轉過頭去看她,夕陽照得她麵色緋紅如桃花,豔麗非凡。

而她側臉對著他,嘴微微有些不滿地撅著,小臉氣鼓鼓的,因為尷尬不敢看他,還不斷眨眼,濃密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

他忽然一下氣消了,妥協似的轉過頭去看著窗外,“街口左轉有家海鮮餐廳,價格不如萬達那家,但是味道也不錯。”

“誒?”白璐愣愣地盯著他。

“看路,專心開車。”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出言提醒,最後才慢慢地補充一句,“我也沒吃飯。”

“誒?”白璐又問了一句,然後才在他的沉默裏慢慢回味過來,他的意思是……他們可以一起去吃個飯?

她偷偷笑起來,“你請客啊?”

“嗯,我請。”= _=、

“那真是……那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了哈哈哈!”

“不用謝,今後要是有緣再見,麻煩白小姐不要給我起愛稱就好。”

“你是說再叫你鳥人嗎?”

“……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兩,個,字,了?”

“能能能,不就是不叫你鳥人了嗎?你放心,絕對不會了!不光鳥人,人鳥、鳥遊戲、鳥製作人、鳥公司……這些和鳥有關的我都不提了!”

這麽多的鳥一起襲來,巨大的驚喜已經讓寧皓晨哭暈在副駕駛了。

寧皓晨推薦的海鮮餐廳是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店,確切說來是海鮮烤肉,自助式的。

他一邊擺弄著烤盤裏的東西,一邊說:“看起來是沒有萬達那家上檔次,但是勝在自在隨意。”

白璐被他烤肉的嫻熟手法給征服了,因為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十分靈活,不管是翻烤肉還是倒海鮮下去,都漂亮輕巧,不像她笨手笨腳的,還容易被燙到。

吃烤肉又怎能沒有啤酒相伴呢?

白璐招招手,要了一打啤酒過來,笑眯眯地用牙齒咬開一瓶,遞給寧皓晨。

寧皓晨:“……”

“怎麽了?喝呀,別客氣!”白璐以為他不好意思了。

寧皓晨:“不是,我剛才好像看見你的口水沾在上麵了……”

白璐恍然大悟,趕緊用手在瓶嘴上擦了兩把,“這下行了!”

“……”

寧皓晨石化三秒,然後朝服務員招招手,“小姐,麻煩替我們開瓶。”

其實寧皓晨自己也很少來這家店,還是以前和阮行一起來的,自從這幾年公司越做越大、日子越來越忙,出來聚餐幾乎都是和團隊成員一起,什麽慶功宴啊之類的,自然都是在大酒店。

像這種平價的餐廳,似乎漸漸淡出他的生活了。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臉滿足地吃著他烤出來的東西,然後開心地和他碰杯,無拘無束,自在爽快。

烤肉最可怕的是熏人的煙,油膩膩的,沾在身上一股味。

然而隔著淡淡的煙,他看見白璐臉紅紅地說個不停,不住的誇他手藝好,要麽就東拉西扯說些搞笑的話。

忍不住微微晚起嘴角。

其實這個女人也挺有意思的。

烤肉吃得差不多時,啤酒還剩了好幾瓶,白璐找服務員要了個塑料袋,把剩下的酒都帶走了。

走到車旁,她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糟了,酒後不能駕駛!”

寧皓晨無語地看著她,“去旁邊的公園散散步,醒醒酒吧。”

結果說好的醒酒卻因為夜來風涼、繁星滿天而變成了又一輪的喝酒,白璐半醉地咬開瓶蓋,又一次把沾了口水的酒瓶遞給他,“喏,就在這兒解決了!”

寧皓晨對著那隻酒瓶失神半天,又看了看她那毫無雜念的清澈眼神,歎口氣,接過來喝了。

罷了,罷了,就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喝點口水又何妨?

白璐開始碎碎念,先是嘰裏呱啦地誇他的遊戲好,然後又嘰裏呱啦地說那個轉職任務設定得非常迷惑人。最後說著說著,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掛掉,然後就跑題了,開始對著他吐露心事。

她說父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了,平時不管你,等到你年紀一大,就開始嫌棄你嫁不出去,丟他們的人。

寧皓晨失笑,“那也是關心你。”

“關心個屁!”她打了個酒嗝,“我爸媽在我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我從那時候一直到大學,都是住校。每個月他們往我卡上打點錢,其餘的就不管我了,直到我滿了二十五,他們才開始催我找男朋友。我今年二十六了,年底就滿二十七,他們就跟嫌我嫁不出去丟人一樣,成天打電話來說我沒出息。”

她揚了揚手心裏的手機,“看,就是這樣,催命一樣催你嫁人!你說說,這嫁人哪有這麽容易?又不是給家豬配種,找到合適的size就可以產生下一代了。”

寧皓晨:“……這個比喻十分新穎。”

白璐不知何時又解決了一瓶,醉醺醺地湊過去對他嗬嗬笑,“咦,所以你那天在我麵前露鳥,是不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size?”

“!!!”寧皓晨一把推開她的臉,“你,喝,醉,了!”

白璐繼續咯咯笑,“你害羞了。”

“害羞個鬼!”

“你看,你臉都紅了!”

“那是天氣熱!”

寧皓晨目不斜視,勉勵維持鎮定,為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喝手裏的酒。

一瓶,兩瓶,三瓶……

等到那點酒全部被他倆喝完時,夜幕也依舊低垂。

白璐迷迷糊糊地說:“誒?這樣子怎麽開車啊?”

寧皓晨搖搖晃晃地拉著她往公園外麵走,“打,打個車。”

於是在司機奇特的眼神裏,兩人就這麽一路相互依偎著回了白璐的家。

白璐抖著手,好半天才開了門,寧皓晨跟著走進去,暈乎乎地靠在牆上,“不對,這好像不是我家。”

白璐沒理他,一邊叫著好熱,一邊跌跌撞撞地往臥室走。

就在她差點摔個狗□□的時候,寧皓晨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小心!”

結果他自己也不見得穩住了身形,搖搖晃晃地把白璐撲倒在地。

兩人的臉隻有的距離,近到連白璐麵上酡紅的色彩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窗外微黃的光暈柔和地照進來,兩人酒精上頭,體溫爆棚,就這樣身軀交疊地抱在一起。

白璐不知死活地咯咯笑,“咦,你要非禮我?”

寧皓晨揉揉眼睛,“你想得美。”

然後他感覺到了胸前的兩團柔軟,頓時又傻乎乎地問:“你是什麽cup?”

“你猜?”白璐也在費力地回憶這個問題。

“那得要先測量一下。”寧皓晨十分認真地說,秉承電子設計的原則,錙銖必較,於是就此翻滾在白璐身旁,對著她的胸部伸出了魔爪。

手下的觸感柔軟到不可思議,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體溫與勃發的心跳。

白璐皺眉,“感覺怪怪的……”

寧皓晨也皺眉,“我也是,感覺怪怪的……”

“那你測量出來了沒?”

“沒有。”

“那……”白璐思索片刻,“可能隔著衣服不太準確。”

“有道理。”

……

窸窸窣窣,片刻之後,白璐的上衣不見了。

……

“現在測量出來沒有?”白璐麵頰酡紅,渾身的溫度更高了。

而通過手感,驟然間變得麵紅耳赤的寧皓晨再次猶豫了,“還是沒有。”

“那會不會是因為內衣的關係?”

“有可能。”

……

窸窸窣窣,又過一會兒,白璐的內衣不見了。

……

冰涼的地板貼在背上,而寧皓晨不知何時壓在了她的身上,兩人身軀相疊,曖昧的昏黃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夜色正好。

白璐遲疑著貼上他的唇,與他笨拙地親吻。

舌尖觸碰到彼此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焦躁感,就好像這樣還不夠,遠遠不夠,身體在叫囂著更近一步的親密接觸。

不知道是他自己褪去了衣物,還是在白璐的幫助下,總之兩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拋開了顧慮,再無阻礙地緊緊相貼。

明明前一刻還是陌生人,如今卻在酒精的作用下成為親密無間的一對情人。

寧皓晨沿著她的嘴唇一路吻下來,從白皙光滑的脖子到性感到無可救藥的鎖骨,從柔軟溫潤的胸前一路蔓延至小巧可愛的肚臍。

白璐發出了小貓似的喘息聲,攀著他的雙肩無法適從。

他的雙手在她光裸的背上一路留戀,指尖如同帶著魔法,點燃了一簇有一簇的火焰,那溫度灼熱得令她顫栗。

他慢慢地擠進她的雙腿,在她驟然緊繃的時刻停在那裏。

白璐小聲地驚呼:“痛!”

他就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聲音全部吞入腹中,一手慢慢尋找她的敏感之處,一手扶住她的腰,令她更加緊密地與自己嵌合在一起。

一次一次,他在她身體裏作亂,生澀且毫無章法可言。

然而酒精的作用大概就是激發出人原始的欲-望與渴求,令他們不知疲倦地糾纏在一起。白璐漸漸適應了這樣的感覺,小聲地叫起來。

而那樣的聲音停在寧皓晨耳裏,簡直是最好的鼓勵與興奮劑。

褪去昂貴雅致的西裝,他也不過是個擁有欲-望的男人,在這樣的夜裏失去理智,僅憑一股衝動就與她共赴**。

從冷冰冰的地板上,一路到白璐那張柔軟的小**,她都記不清自己被這個男人剝皮拆骨、吞入腹中多少次。

隻記得最後自己在他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大叫一聲:“寧皓晨你混蛋!”

然後就疲倦地帶著眼淚睡了過去。

寧皓晨也疲憊至極,就這麽擁著她入睡了,帶著饜足的滋味與濃濃的酒意,陷入一場短暫的美夢裏。

沒錯,請注意這個詞——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