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鬆的家住在燕京市北郊外100裏的台山鄉,台山雖然作為一個旅遊景點,但是實際上連A級景區也算不上,唯一能夠惹人眼球的,也就是那裏在燕京少見的青山綠水了吧。

不過青山綠水在很多時候,也就是跟窮山惡水劃等號的。台山鄉雖然不算是窮山惡水,不過也差不了幾分,要去台山鄉也隻能坐巴士。

但是作為一個離著燕京比較近的景點,來的人還是不少的,一日遊也是常見的選擇。下午從燕京出發,晚上在台上農家樂住下,吃晚餐,早上再吃一頓早餐,下午,晚上,上午遊覽一天,也算是不錯的經曆。

所以,從各方麵而言,林峰他們這邊用台山一日遊作為幌子,是合情合理的。哪怕陰陽臉防川幸子真的看出了什麽,她也沒有選擇,隻能考慮是不是要動手。

前提,她的目標真的是林峰。

上了高速後開了3分鍾左右,他們在一個小岔口下了高速。

“到了嗎?”林峰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向身邊的李青鬆問。至於軍師,接口養精蓄銳,已經跑到巴士的最後位置,跟間諜親切的黏在了一起。

兩個人似乎你儂我儂,就要真的行動了。不過林峰卻知道,這是兩個混賬玩意在鬥法呢,妖媚女人間諜碰上了無恥大漢軍師,真是針尖對麥芒。

至於李青鬆,他的家就在台山鄉,熟悉路況,這也是這一次行動選擇在台山鄉的原因。

“還早,再走10公裏國道,還有5公裏的鄉間公路就到了。我們這還算快的,我平時回家要轉三趟車花上整整半天時間才能到家。”

一說到回家李青鬆就來了精神,他眉飛色舞地對林峰指著路。不僅僅是因為回到了家的緣故,而是因為他的母親,在胡鐵山叛變之後,被發現了所在,已經送回了李青鬆的故鄉。

盡管離家不久,李青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分外的想念他的母親了。

林峰聽了沒有做聲,雖然從沒問過李青鬆家裏的情況。但是憑感覺,他覺得李青鬆家的日子可能過得並不富裕。

跑完國道,巴士駛入了一條兩車寬的水泥路上,坑坑窪窪的水泥路麵上處處是被重型貨車和其他車輛碾壓出的累累傷痕,車子開在上麵就如同進入了一片天然按摩場一樣不斷起伏波動著。

又開了不到兩公裏,他們的車就被一輛偽裝得像茅草堆一樣的綠色老桑塔納警車給攔下了。

警車旁站著一個身穿淺藍色製服的人,他手拿一個大大的無線頭對講機大搖大擺地走近車旁,二話不說就敲著車窗就要林峰出示證件。

林峰從副駕駛的抽屜裏找出來遞給他,他接過去也不說話,直接拿出張罰單對著本子就寫。

“怎麽回事?”林峰被他這熟練的手法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那家夥指指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隻見在樹葉茂盛處居然趴著一隻偽裝成鳥窩的電子眼,電子眼旁邊還趴著一個肉眼難以察覺的紅圈,裏麵寫著“30”這個數字。

“這裏限速30,你的車時速40,超速30%,罰款二百。”那家夥寫完罰單就伸出手來。

副駕駛位上的李青鬆冷哼

一聲,指著那家夥的肩章。隻見那個橢圓形的肩章裏,竟然印著大大的“協警”二字。

“你根本不是交警!沒有處罰權!”說著林峰就一把從那家夥手裏搶回了本子。

那家夥一見林峰不但不配合,反而敢動手搶本子,惱得他立刻拿起對講機大聲呼叫:“郝頭快來,這裏有個找麻煩的小子。”

不一會一個喝得東倒西歪、滿麵通紅的交警就從前方的一個小房子裏跑了出來,邊跑還邊扶著大簷帽理著警服的扣子。

“操!就是你敢攪事麽?從哪來開來的?”這個交警滿嘴酒氣地噴道。

林峰皺皺眉頭沒有回答,他盯著那個交警胸前的警號看。

“看看看,看什麽?再不交罰款老子就把你銬進去。”那協警一見撐腰的正主來了,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那交警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巴士的引擎蓋正要發作,突然看見車上的車牌號,愣住了。

“竟然市區裏的牌號?看起來真的是上頭有人!”

交警立刻提起了精神,平時他也就欺負本地鄉巴佬的車輛,對於不遠處的燕京,他還是很敬畏的,因為一旦有個人把他的壞事給捅了出去,他就可以直接摜蛋了。

林峰下了車,走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公安機關人民警察紀律條令》第二十三條,工作時間飲酒或者在公共場所酗酒滋事的,給予警告、記過或者記大過處分……。”

那交警立馬就擺出一副笑臉,拉開了一邊還在罵罵咧咧的協警,給林峰他們讓開了道。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老板你是從市裏來的,我們這就放行……”

林峰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倒是一邊李青鬆先反應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回到車上就走。

那協警望著他們遠去的車,憤憤地問:“為什麽這麽便宜他們?”

“你懂個屁。”那交警敲了他下腦袋,像是傳授經驗的老師傅對他教授著經驗。

“看清楚,是市裏的牌,不用想肯定是丁鄉長招商引資進來的,我看搞不好就是那個蘇氏集團的。”

“你是說那個死了兒子的蘇老板的公司?那可是我們縣城的財神爺啊,據說今年的總投資額就要過五個億了。”

“所以說你不懂得見人下菜的道理。你害我這身警服差點讓人給扒了,以後你給我招子放亮一點!”

……

車窗外兩邊的樹木和房子快速地向後倒去,眼前的景色一片光怪陸離。

左邊是修葺得煥然一新的高層建築群和現代化工業廠房,而右邊則是一排排低矮破爛的紅磚小瓦房和茅草屋子,簡直讓人有一種走進魔幻世界的錯覺。

見林峰那一臉詫異的樣子,李青鬆就指著窗外對他解釋了起來。

“我們台山縣台山鄉是全國有名的貧困鄉,人均年收入才一千多塊。那些高樓和廠房都是鄉裏招商引資建起來的,旁邊才是我們這些窮老百姓住的房子。沒辦法,誰讓我們窮呢。”

進了台山鄉旅館,身份是向導的李青鬆立刻站了起來,裝模做樣的說道:“大家今天下午自由活動,傍晚回來,我們去xx農家了

過夜,明天上午登山觀景,中午在山上野餐,下午返回燕京。”

“好了,台山鄉不大,不過大家也不好亂跑,否則真的迷路了,大可以問問老鄉們,老鄉都很清楚地名的。”

雖然眾人知道是走一個過場,但是還是表現出來了一個旅行團應有的態度。不過眾人的目光都隱約看向了林峰,林峰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李青鬆,這一次恐怕要麻煩你了,帶我閑逛一下吧。你也知道這次任務的特殊性,你可能會很危險。”

李青鬆搖頭,說道:“我的命,我母親的命,都是你救得。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會幫你這一次,況且我也算是一個軍人,軍隊的召喚,我必須服從。”

林峰點了點頭,不再跟李青鬆耳語,兩個開始單獨行動。實際上這也是給敵人機會,而林峰的隊友們,有意無意的也開始四處行動,堪稱環境。

兩人一路行走,走了大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一棟破爛不堪的房子麵前。這棟房子應該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自建房,整體結構是用紅磚白瓦加上水泥修葺而成。現在牆麵上的塗料都已經脫落,露出那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林峰再看了看周圍的房子,也都是大同小異般的破爛不堪,看起來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果然不是白戴的。

房子的一樓裏放著兩排長長的玻璃櫃台,上麵整齊地擺著日用品、飲料和其他一些雜貨。不太寬敞的門口處則被一堆堆的水桶、鐵鍬等日常農具擺得滿滿的。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站在櫃台前正和一個顧客砍著價,看到兒子來了,高興得連眼前的生意都不做了就徑直迎了出來。

李青鬆連忙過去扶住,叫著:“阿娘,我回來了……。”

老太太愛撫地摸著李青鬆的頭,柔聲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看見旁邊跟著年輕人,一臉疑惑地問:“這位是……。”

“大娘你好,我是林峰,是李青鬆城裏的朋友。”林峰大方地和那老漢握了握手。

大娘拉住了林峰的手,上下搖動,說道:“好啊,青鬆,多交了幾個朋友好啊,在燕京交的朋友好。”

她激動地將這倆人領進了門,安排他們倆坐下,一臉歉意地送走剛才那個顧客,轉身就要拉下商店的鋁合金卷閘門,卻沒想到一個光著上身穿著大褲衩的胖高男人踩著拖鞋就闖了進來。

正在關門的大娘猝不及防,等他看見眼前這人的樣子後,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厭惡之色。

他稍微定了定神,客客氣氣地對那胖高個子說:“劉能,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這裏有事要提前關門了,要買什麽東西你明天再過來吧。”

來人在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歪著頭張嘴就罵:“劉能也是你叫的麽?我呸,要叫劉三爺。”

“這個人是誰?”看突然闖進來的這個家夥一臉不善,林峰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李青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開始朝著林峰介紹這個地痞的來曆。

原來這劉能是他們村裏有名的地癩子,平時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也就罷了,時不時還搞出點敲詐勒索、調戲婦女的齷齪勾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