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警燈閃爍的警車帶著阿生走了,那一刻本是晴朗無雲的夜空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阿生被判了五年,沒錢請律師也沒錢找關係,唯一的幸運是虎哥沒有被他那一刀捅死,所以他的罪名從故意殺人變成了惡意傷害,因為犯案時未滿十八歲所以從輕判決。

原本留滿長發的腦袋剃成了個光溜溜的禿瓢,身上也套起了條紋相間的斑馬囚服,拿著監獄專用洗漱套裝,阿生要開始他漫長的監獄生活了。

大難不死的虎哥找人特地在牢裏打了招呼,不過不是要弄死阿生,而是弄死他。

於是阿生坐牢的第一個晚上,就在號倉裏就被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給狠狠地弄了,之後每天都

阿生也想過自殺,他用偷來磨尖了的牙刷柄狠狠地插自己的喉嚨,一下,兩下

喉管附近的赤紅色動脈血流了一地,可是他卻沒有如願以償地死去,隻是永遠地啞了。

從那以後他就不再鬧了,經常獨自一人跑步、健身、打拳、踢腿,把自己練得像塊堅不可摧的鋼板一樣。

之後在洗衣房,他以一對四,把那些曾經“弄”過他的老大們給打慘了。事後統計:兩個重傷,另一個眼珠子都被當場打到地下,還有一個差點當場就被活生生打死,阿生也因此被加了三年刑。

從此以後,牢裏再也沒有人敢惹他了,就連獄警都怕了主動給他調了倉,恰好換到蔣中所在的那個重刑犯號倉。

接著蔣中就收了他當自己的關門弟子,阿生出獄以後就投靠到了蔣中的一個兄弟門下,不到半年工夫就升了職,然後一路爬升到了現在的位置。

不會說話隻會埋頭幹活同時還有蔣中這樣的極品老大罩著,換了任何人爬起來都會很快的,現在就連排場很響的虎爺都不敢輕易再來惹他。

蔣中說完這個故事後綠色酒家裏沉寂了半響。林峰叫來董存峰,讓他趕緊把酒店裏新進的幾箱子好酒給拿出來開了,今天哥幾個要大擺筵席請客吃飯!

席間,林峰偷偷地問了身邊的蔣中,那夜總會裏被阿生救下的女子現在怎麽樣了。

蔣中帶著微微的酒意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從虎爺被捅的那天起她就從良了,足足在外麵等了阿生八年,現在兒子都給生了兩個,全和阿生小時候一個模樣。”

霧氣消散後,綠色酒家外的道路上又恢複了正常的交通秩序,可是那段道上封路的消息卻在整個東南市裏不脛而走,阿生和他那些小弟們的名氣在這場大霧過後如日中天。

林勇從酒店外跑了進來,一臉嚴肅地拉著林峰進到了酒店的包廂裏。

他拿著一遝紙來告訴林峰,市政府最近有一項重點改造工程,而這個工程項目林峰並不陌生,那就是剛剛發生槍戰的新佳潔商場。

正是因為那場激烈的槍戰,將新佳潔商場這個治安死角給徹底暴露了出來,在各路新聞媒體的輪番報道下,新佳潔商場那汙水橫流、破爛不堪的形象,深深刺激到了省裏甚至更高一級領導的脆弱神經。

因此這個爛尾樓改造項目被作為了本市今年的頭號重點工程重新擺上了台麵,其價值不可

估量!

林峰接過那遝紙翻了幾下,突然問:“你看我們能不能做這個項目?”

“有難度,但可以試試。”林勇顯得不是很有信心,但他還是給了林峰一個肯定的答複。

“不是要試試,我們哥幾個既然打算參與進去,就一定要拿下!”林峰斬釘截鐵地決定了。

在之前的土方工程裏,林勇已經提前注冊了一家公司,取名為天峰發展有限公司。經過林勇這一段時間的良好經營,公司從東南市的土方工程中已經賺到了差不多三百萬的流動資金,再算上綠色酒家的盈餘加在一起有五百萬左右。

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不過這和新佳潔商場的競買底價1000萬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但他們現在已經拿不出一分錢了。

韓芯和董存峰傾其所有才湊了不到兩萬塊,他們本身就沒什麽收入,哪來的存款?

宋國新和保安兄弟們想法設法給湊了十幾萬交給林峰,林峰搖搖頭退給了他們。這些退伍兵兄弟本身就夠傷蛋了,何必要為了幫助自己而搞得傾家**產呢。

錢到用時方恨少,想不出辦法的林峰甚至動了給曹霜打電話的念頭,不過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說好了拿著五百五出來闖天下,現在就求助,是不是有些太不生氣了?

所以,林峰還是決定想辦法自己來。

不過,令林峰沒有想到的是,黑頭他們一群孩子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竟然拿著老房子的房契交給了林峰,告訴林峰,可以拿老房子,也就是現在的綠色酒家抵押,這樣的話,必然會有著一比客觀的貸款。

知道這個消息的林峰驚呆了,他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眼中的這些孩子們,這個時候才發現,為首的黑頭也已經十五歲了,如果真要說的話,也早已經到達了懂事的年紀。

況且黑頭在這些年月幾乎一直是所有孩子的領頭人,處於這種環境之中擔任大哥,自然要比的一般的孩子還要成熟了不少。

林峰剛剛知道了黑頭這個想法的時候,幾乎下意識的就要一個嘴巴子抽過去,這種小鬼,知道什麽。一旦老房子抵押出去了,貸款換不上,那不是等於林峰坑了這群孩子了麽?

林峰實際上也不缺錢,如果真的不行,他寧願跟曹霜姐妹來服個軟,認個慫,大不了以追加投資的名義要回屬於自己的存款,怎麽著也不能夠讓這些孩子們的房子成為了抵押物。

不過黑頭的話,卻讓林峰眼睛一亮。

黑頭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告訴林峰,林峰雖然是他們的大哥,但是他們不打算一直依靠林峰。黑頭比著林峰想的還要懂事,他想到了很多,他知道,大哥不能庇護他們一輩子。

這群孩子,終究要自立。現在,他們手中最大的底牌,就是綠色酒家的房產證。老人在臨終之際,把房子留給了他們這一群孩子,如果誰負擔撫養孩子們的責任,房子就有使用權。

是使用權,卻不是擁有權,所以房子還是孩子們的。

黑頭告訴林峰,他不想坐吃山空,所以他要拿出這房產證來交給林峰,讓林峰把他換成錢,然後賺更多的錢,這樣一來

,他們一群孩子手裏麵的資本就更多。

黑頭發誓,自己長大了要當商人,賺很多錢還不黑心的商人,而這房產證便是他和孩子們的第一筆投資。

聽到這裏,林峰沉默了,首先黑頭的想法毫無疑問仍舊是幼稚的,這裏麵有著太多的風險還有問題。

不過黑頭的懂事也說到了林峰的心中,他確實不能夠照顧孩子們一輩子,雖然盡管孩子們隻要需要,林峰就不會放棄他們,不過如果孩子們能夠將來走向自立,那麽林峰自然最高興不過。

黑頭的想法很幼稚,但是卻不代表沒有可行性。如果自己這段日子,或者這些年,能夠用這房子貸來的錢賺取更多的錢,讓孩子們有了更多的資本,那麽孩子們自然有著更大的發展空間。

林峰可不想這群孩子們就這麽成為接頭的混混,盡管黑頭屢次說不想上學,隻想跟著林峰血做買賣。

想到這,林峰同意了黑頭的想法,最後在所有孩子麽的公認之下,確認了拿房產證帶寬做買賣的計劃,孩子們信任林峰,而林峰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知道哪怕他賠本了,也仍舊能夠賠得起孩子們。

盡管綠色酒家地理位置優越,占地麵積也大,但是拿來貸款頂多兩千萬登頂。兩千萬雖然是個巨大的數目,不過真要陪的話,林峰還真的賠得起。

雖然他如果真要陪的話,估計要遭受家裏女人們的冷眼了。畢竟現在林峰已經確認了曹霜的存在,錢已經是兩個人的財產了。

就在林峰焦頭爛額地為那筆巨額競買保證金發愁時,銀行前台裏坐著的齊璿卻有著另一副心事。

前幾次去綠色酒家卻回回都撲了個空,每次問到林峰的下落時,那個粗粗魯魯一看就不會撒謊的董存峰總是支支吾吾,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瞞住她一樣。

本來自信滿滿要將林峰給一舉拿下的齊璿,突然也有了一種美人遲暮的無力感,拚來拚去拚到底,還是拚不過年齡啊。難道自己這朵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空穀幽蘭,竟也要變成無人問津的殘花敗柳了麽?

她那魂不守舍、形容憔悴的樣子立刻就引起了銀行裏的另一個人的高度關注。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高高在上、大權在握卻又一個人獨居寂寞難耐的楚行長。

上次楚行長大筆一揮,兒子的英國留學夢想立刻就付諸了實施。不過聽說錢老板得了那筆貸款卻也沒能讓繡麗華的別墅項目起死回生,反而落得個挾款潛逃、流亡海外的下場。

而他批出去的這筆貸款自然也就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不過楚行長並不擔心,每年銀行的壞賬多了去了,但下崗回家抱孩子的相關責任人員卻少得用十根手指都數的清,到最後還不是官照做,錢照放,反正銀行的錢也不是自己的,最後還不是那些省吃儉用的小老百姓屁顛屁顛地跑來買單麽?

兒子送出了國,順帶著老婆也跟著跑去陪讀了。國內就隻剩下楚行長這一個孤家寡人了,楚行長這樣的極品裸官更是不甘寂寞了。

眼前的行花齊璿無疑就是他眼下最好的行動目標了。

“齊璿,你到我辦公室裏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