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幕之下(1/3)
呼！
何涼呼出一口氣，顯得有些疲倦。
中午的時候從李菲的筆記本中得到兩個網址，其中有一個是艾滋病互助網站。何涼懷疑李菲患有有艾滋病，於是何涼決定到醫院查找一下有沒有什麽相關線索。
可惜的是，何涼已經去了好幾個醫院，卻一無所獲，天色漸晚，醫院馬上就要下班了。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家了，何涼想著，然後打起精神。
“醫生你好，我朋友的化驗結果和化驗單弄丟了，可以麻你再幫忙打印一份嗎？
“叫什麽名字？”
“李菲。”
“做的什麽檢查？”
“HIV抗體。”
“找到了。”值班醫生打印了一份遞給何涼。
“謝謝啊！”何涼接過化驗單，果然如之前所料，檢測結果顯示陽性，李菲確診有艾滋病。
再看看日期，2月18號，差不多正好是半個月以前。這麽說，張浩也有危險，想到這，何涼拿起電話給張浩打了過去。
“喂，浩子，回學校了？”
“嗯，回……回來……來了。”張浩的聲音不太連貫，好像喝了不少酒。
“你在哪？”
“一……一休……”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
哎，掛斷電話，何涼迅速打了一輛車回學校。
一休是一家酒吧，大概是取一醉方休的意思，不過何涼總會想到某個光頭。推門進去，迅速找到了在不斷灌酒的張浩。
何涼從張浩手中拿過酒杯，道：“浩子，別喝了！”
張浩抬頭看著何涼，露出一個哭一樣的笑容：“涼哥你來了啊！來，好兄弟喝一個。”
何涼皺眉，道：“回家吧，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好……好吧！”張浩起身，踉踉蹌蹌跟著何涼出了酒吧。
何涼一邊走一邊想著要如何開口，突然感覺後麵沒了動靜，回頭一看，張浩蹲在地上，雙手捂頭，滿臉淚水，竟在抽泣。
唉，何涼長歎口氣，這個坎還是得張浩自己邁過來才行，於是靠著路旁的小區圍牆，低頭想著問題。
過了好久，張浩終於慢慢站了起來，也學著何涼一樣背倚著圍牆。長吸一口氣，對何涼道：“涼哥，你知道嗎，我是孤兒。”
何涼沒有回話，顯然，張浩這時候隻需要一個傾聽者。
果然，張浩也沒有等何涼回答。
“所以當我遇到菲菲的時候，就感覺久在沙漠裏行走的人遇見了綠洲。可就在我要踏入綠洲的那一刻，它就像海市蜃樓一樣消失了。”
……
“警察說菲菲很有可能是自殺，但也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菲菲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卻一無所知。”
“我特別痛恨早上自己為什麽會給你打電話，就因為擔心自己被警察當做凶手，我真是對不起菲菲。”
聽到這，何涼不得不打斷張浩了，道：“幸虧你給我打電話了，李菲的死確實另有隱情。”
“什麽？涼哥你快告訴我，是誰害死了菲菲？”
看著激動的張浩，何涼歎了氣，感覺今天歎的氣比去年一年都多了。
“具體的，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有件事你需要知道，雖然可能
有些打擊人，但是，李菲患有艾滋病。”
“怎麽可能？”張浩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不會信，喏，這是化驗報告。”
張浩看著化驗報告上的HIV陽性幾個字，腦子裏一片混亂。
沉默時許……
“明天去做個檢查吧。”何涼道。
“好，好的，涼哥我先回去了。”張浩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張浩失魂落魄離開的樣子，何涼忍不住又想要歎氣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何涼也在夜色中向自己的小窩走去。
……
西海的夜，靜謐宜人，吳希文坐在書桌前，點了一隻煙又一隻煙。
下午的時候分局針對李菲及跳樓女生的案件成立了專案組，吳希文正是組長。
在案件討論過程中，暫定死亡的三人均為自殺。但很明顯，這幾起自殺案肯定有所關聯，隱隱指向幕後的黑手。
首先是李菲，從實驗室的危化品使用記錄上分析，張浩最後幾次異常的氰化鉀使用記錄正是李菲的筆記，再結合實驗室門口的監控，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李菲從實驗室偷取了氰化鉀，而且這種行為不隻一次，總共約有10g，白天的詢問顯示張浩對此並不知情。多次竊取氰化鉀這種高危化學品，說明了李菲對於氰化鉀的保存有著豐富的經驗，基本可以排除意外中毒，但李菲卻死於氰化鉀，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除了自殺，沒有更好的解釋。
然後是白天跳樓的兩個女生，王秀眉和朱巧，均是李菲的室友。調查顯示，她們在死亡前曾給李菲打過電話，而在昨天傍晚，王秀眉和朱巧最後碰見的人也是李菲。顯然，這三人的死亡已經不是單純的自殺事件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找到她們自殺動機的直接關聯，但顯然在這背後隱藏著什麽，按陰謀論來講，說不定後麵還隱藏著什麽幕後黑手。
想到幕後黑手，吳希文又想起了何涼。下午的時候，看了小劉調查的關於何涼的資料，吳希文能感覺到，中午的時候何涼並沒有說謊，也因此，吳希文認為何涼的心理狀態並不好，他無法放下父母的死亡，想憑一己之力無休無盡地追查下去，這樣他的生活肯定會被毀掉。吳希文當了十年警察，從普通警員到刑警再到刑警隊長，吳希文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像何涼這樣有些鑽了牛角尖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麽好下場，這也是吳希文毫不猶豫拒絕何涼的原因之一。
吳希文又想起來，何涼說李菲的讀書筆記中藏了什麽秘密。不過下午的時候鑒證科的技術人員分析了一下午也沒有什麽發現，到底李菲的筆記裏說了些什麽呢？
再次點燃一根煙，吳希文終於忍不住起身找到何涼的名片，打了過去。
“你好，哪位？”
“我叫吳希文，中午那個警察。”
“哦哦，吳警官啊，你是答應我的請求了嗎？”
“不是這件事，你中午的時候說李菲的筆記藏著什麽秘密是吧，具體是什麽？”
“啊，我有說過嗎？”
“有！”
“那有可有是我隨口一說啦，你知道，我做谘詢師有
時候為了吸引顧客，會不自覺得說一些引導人顧客的話，其實都是幌子。”
吳希文沒有再給何涼扯犢子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暗罵道，技術科那群人也真是廢物，連個文科生的寫的暗語都破解不出來。
何涼，老子記住你了。
再次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剛要點上，一隻白皙的手從後麵伸出一把搶走了吳希文的煙。吳希文回頭，發現是妹妹吳桐。
輕輕將煙重新塞回煙盒中，吳桐道：“抽得這麽狠，又碰到什麽難事了？”
“案子的事！”
“什麽案子讓你這麽傷神啊？讓我猜猜。”說完先是瞥了眼桌上何涼的名片，又聞了聞吳希文的頭發。
“西海大學有學生中毒死了？”
“你怎麽知道？”
“這還不簡單，那張名片上寫著業務範圍有幫忙占坐，說明地點是個大學。你們白陽分局轄區內就隻有西海大學。每個大學內都有自己的派出所，不是刑事案件也輪不到你們管，很大概率是死人了。你頭發上現在還留存有一些奇怪的化學藥品的味道，說明你今天調查的時候肯定去過西海大學的某個實驗室。與實驗室扯上關係的命案多半是中毒案件！”
“你就這麽肯定？”
“當然不是完全肯定，但這是最有可能的結論！”
“行行行，算你厲害！不早了，快去睡吧！”
“看來我是猜對了，看你這麽頭疼，要不明天我幫你看看案子？”
吳希文沉默了很久，他們白陽區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昨天才發生了一起銀行搶劫案，雖然因為性質惡劣直接被省廳接手過去了，但畢竟是發生在西海大學外啊，西海大學附近接二連三的出事，讓吳希文感覺非常不安。
終於，吳希文還是勉強同意了吳桐的參與，道：“也行吧！”也不是第一次請自家妹妹當顧問了，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常感歎的一句話來說，如果吳桐性格再沉穩一點，其實比自己這個哥哥更適合幹這一行，而不是去當勞什子推理小說家。做刑偵的，終歸還是要講究天賦的，有她在破案要快很多。
……
卻說何涼被吳希文掛掉電話後，也不生氣，竟然還開心的笑了。莫名其妙地就有了某刑警的聯係方式，這樣看來，似乎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點。
暫時拋開雜念，何涼打開了大大兔發給自己的音頻。
老實說，何涼在音樂方麵有些天賦，但也不那種天才類型的。但作為一個表麵上的谘詢師，更重要的是進行評價，於是何涼常常給論壇裏的人提供修改建議和試聽評價，大大兔便是其中之一。
今天事太多了，耐心有些不足了，於是何涼一邊聽，一邊在小本本上挑刺一般地記錄下自己的評價。
層次不夠清晰！
無意義重複太多！
怎麽有種土嗨的感覺！
……
幾乎已經把這首音樂貶得一文不值了，然後何涼打開電腦，把評價整理了一下，刪除了一些純屬吐槽的話，再把評價變得專業一些，最後發送給了大大兔。
想著大大兔可能黑成鍋底的臉，何涼開心入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