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薛翎櫻這樣一說,君辰逸略顯尷尬,仔細想想,她說的也並無道理。但他此時卻幾分逞強,他說道:“但是注意保養也很重要。”看他那副勉強的模樣,薛翎櫻便感覺幾分滑稽。

君辰逸正與薛翎櫻聊的開心,外麵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他便聽到某奴才尖聲尖氣的喊道:“聖旨到。”君辰逸盡管幾分好奇這種時期為什麽會接到聖旨,但卻也不得不呈現半跪的姿勢說了句接旨。

接著那奴才便說道:“我國內亂剛過,大傷了元氣,兵力大大減少,以致眾多鄰國盯上了我國,若是被搶先攻陷,怕是朝城不保,特此派暗夜門門主君辰逸前行出征,以保獲得勝利。”

“臣接旨。”君辰逸低頭接過聖旨後,心情卻是十分沉重。等那公公走後,君辰逸才總算站起身來,他反複閱讀了兩遍聖旨上的內容,發現並不是公公念錯,而且內容原本就是這麽寫的,盡管他心有幾分不信,可這聖旨的內容卻也是無疑的。

此時的氣氛很是沉默,原本前一秒鍾君辰逸同薛翎櫻還陷入在歡笑之中,可此時別說是笑了,君辰逸都幾乎快哭了。他擺弄著手中的聖旨,一遍又一遍的閱讀,也總算是讓薛翎櫻有些看不過去了。此時的薛翎櫻下床湊過來說道:“皇上的意思是讓你領兵出征麽?奇怪啊,為什麽偏偏讓你去…”

她這麽小聲的說著,她正想瞄一眼聖旨上的信息,卻是被君辰逸突然遮住了。她見君辰逸非但沒有回答自己,還躲躲藏藏的,這就讓她有些鬱悶的鼓了鼓臉頰,可看君辰逸臉上那樣沉重的表情,她才突然想到了這事情可能並不簡單。她這才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心想:難不成皇上之所以讓君辰逸出征,是想要趁此機會幹掉君辰逸?仔細想想,就算出征,也確實輪不到君辰逸來,如今這個抉擇,就宛如是故意的一般,就算因為之前的內亂確實損失了不少兵力,但也沒有缺乏到這個地步啊。

想到這裏,薛翎櫻也才總算緊張了起來,可她卻終究沒有在去打擾君辰逸,她知道比起自己,心情最沉重的人一定是君辰逸,而且見他那般深思熟慮的模樣,也許是在考慮什麽對策,隻是他剛才遮住聖旨的樣子卻有幾分可疑,這始終讓薛翎櫻有點好奇。

然而君辰逸卻並沒有薛翎櫻想的那般嚴謹,他此時想的也緊緊是喪氣罷了。他內心嗬嗬的一聲冷笑,他心說:皇帝這意思是要鏟除自己麽?雖說內亂過後,傷了大部分的元氣確為事實,可朝廷的力量難道就與外界抗衡不了麽?為什麽偏偏要他一屆門主做這種事情,這不明擺著就是讓他去送命麽?

確實他所帶領的暗夜門很是優秀,兵力也都算是不錯,可卻也絕非能與外界的幾股勢力相抗衡啊。他心說:恐怕是上一次的戰役,皇帝見識了他所率領的暗夜門的實力,估計是心中有所顧慮,擔心自己危害了他皇帝位置,所以想要借此機會將自己鏟除吧。

盡管他都心知肚明了,卻仍然些許不能接受。畢竟他昨天才得知薛翎櫻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更是興奮了一整晚,就連夢中都夢到了日後自己孩童長大的模樣,可如今卻讓他在未能看到自己的骨肉之前去送死,這怎能讓他的心中好過?

可即便如此,聖旨卻也是絕對的,即便他與皇帝是兄弟,卻也違抗不得,更何況他這個兄弟還是抱著除掉他的目的而下的聖旨呢?若是他敢拒絕,這豈不是讓皇帝更有理由提前鏟除他了?所以他咬了咬牙,然後轉頭對自己身後的薛翎櫻說道:“我可能這段時間要帶兵出征了,你在府內安心養胎,可不得胡鬧。”

聽著君辰逸突然的發言著實讓薛翎櫻嚇了一跳,卻同時又被他近乎絕望的聲音弄懵了,她心說難道他剛才臉上嚴肅的表情並不是在考慮對策,而就這樣向命運屈服了?盡管她很是不能接受,心裏更是很受打擊。可她人也不傻,麵對這種聖旨,如若敢明目張膽的反抗皇上的聖旨,那豈不是等於自己往火坑裏跳?

所以她也不難猜出君辰逸會給自己這樣的回答。薛翎櫻沉默了一會,心情就愈來愈沉重了,因為她們兩人昨日才算是正式辦完了婚禮,更是在昨天才得知自己懷上了君辰逸的骨肉,可如今這麽快就要讓他們分離,更何況這分離恐怕還會是永久的,這讓她怎能接受?而且她的腹中的骨肉還不知是男是女呢,名字也還沒想好,所以她怎會甘心自己未來出世的孩兒見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我不能接受….你…”薛翎櫻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這麽說著,然後低下了頭。昨日的所有歡喜,一夜之間全都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沉默和傷感。君辰逸看著平日裏貌美如花的妻子如今露出這般失落的麵孔,他自然很是心疼,他此刻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拍了拍薛翎櫻的肩膀說道:“別說的這麽喪氣,暗夜門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會平安回來的,在我回來之前,你可要照顧好腹中的胎兒,可千萬不要動得胎氣,還記得昨晚太醫所說的那些嗎?你都要好好遵守。”

君辰逸的每一句話都宛如在交代遺言一般,讓薛翎櫻聽的很是難受,她最後終於是忍無可忍,她說道:“皇帝不是你的哥哥嗎,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隻要去和他求情,告訴他我的腹中已經懷有你的骨肉,也許他就會考慮派其他的人出征,我真的不希望你去,你要知道…”

薛翎櫻這麽說著,君辰逸則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雖後給予了她一個擁抱,他說道:“好了,不要這麽激動,你也知道,聖旨就是絕對的,而且我已經決定了。”他這麽說著,但其實內心卻又怎可能沒有壓力呢?

薛翎櫻所說的那些,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隻是如若皇帝真的考慮過這種事,恐怕也就不會下這種聖旨了,就算自己前去和皇帝說些什麽,也都不過是徒勞的,而且到時候恐怕還會丟了顏麵,此後可能便會影響了薛翎櫻的生活,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盡管無奈,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了。

薛翎櫻也是聽出了君辰逸那般無奈的語氣,於是她沉默了少許,盡管她依然想在爭執幾句,但是她了解君辰逸的性格,既然是他決定的事,那就算是她也是無法改變的。所以盡管心裏很是難受,所以她還是大大的歎了口氣,然後總算妥協了似的說道:“說的也是,是我太不懂事了,抱歉。”

“恩,這就對了,天氣冷的時候可不要讓自己著涼,有什麽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不要勉強自己,而且你一定要確保你腹中的胎兒平安出生,我回來唯一的指望可就是見到他了。”君辰逸這麽說著,然後蹲下身子,趴在薛翎櫻的肚子上聽了聽。

不過當然了,因為薛翎櫻才剛懷有身孕兩個月而已,別說聲音了,就連肚子還沒有明顯的隆起呢,所以他所能感受到的自然也就是薛翎櫻的體溫了。他宛如個撒嬌的大孩童一般,在薛翎櫻的懷中蹭了好一會,才總算站起來,他說道:“好了,我在剛才已經把自己想對他說的話都已經傳達了,所以就算他出生的那一刻沒有看到自己父親的臉,也會記住我所說的。”

聽著君辰逸說的這句話,這頓時讓薛翎櫻感覺幾分傷感,可她卻並沒有提起這方麵的事,因為她知道傷感的並不隻有自己,君辰逸就算此時滿臉的笑容,也一定是偽裝的。所以她也不得不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來讓君辰逸放心。

她扯著嘴角苦笑了笑說道:“你都跟他說了什麽?”君辰逸則回答:“這當然是我們父子間的秘密了,不能告訴你,好了,我不能繼續磨蹭了,我要先去把這件事告訴暗夜門的各位才行。”

“恩。”薛翎櫻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隻是輕輕的哼出了這一個字。接著宛如總算思考出了些什麽後,薛翎櫻才在君辰逸轉身離開前開口道:“路上小心,就算是打了敗仗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們在想辦法逃…別勉強自己。”

聽薛翎櫻說著這種喪氣話。君辰逸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皺著眉頭讓自己保持冷靜的說道:“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皇上的這個決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吧,既然他覺得我能夠勝任,那我就能夠勝任,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君辰逸這麽說著,接著便抱了抱她,然後便去組織暗夜門準備出征了。而薛翎櫻則是愣愣的坐在**有些不知所措,她心說:我能做到什麽?我難道隻能這樣袖手旁觀?自己原本就是特工出身,若是讓她這麽窩囊的活下去,她可咽不下這口氣。這麽想著,她便在心中展開了其他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