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寒的聲音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角落。

“沒辦法,被踹了呀!”安王爺君辰逸笑著搖了搖頭,從角落裏走出來,“好久不見啊,若寒!”

全場都受到了驚嚇,而其中最嚴重的應該要數坐在台上的薛翎櫻了。

他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薛翎櫻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那不就是那個衝進自己房間裏的人麽,他今天怎麽會在這地方?再轉頭看了一眼老鴇, 那眼神已經很清楚地證明了他的身份。

薛翎櫻從來就沒有想過,之前那個男人竟然會是安王爺!

安王爺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與其他兄弟不一樣,因為出生較晚,他並沒有參與到之前幾兄弟的奪儲之爭。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其他幾個王爺都被皇帝遠放之後,隻有他一個人還能在京城裏自由自在地逍遙。

君辰逸看上去與君若寒年紀相仿,看上去似乎比君若寒更為的年輕俊美。

“想不到侄兒你也在這個地方,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呢?”君辰逸搖著扇子從角落裏走出來,看著滿臉驚恐的君若寒,心裏竟突然感到了滿足。

“侄兒拜見皇叔!”君若寒衝著君辰逸鞠躬行禮,君辰逸也不去扶著,注意力轉向台上的人。

“聽說最近幾日,若寒你經常往這裏跑啊,想必也是因為台上這位美人吧!”目光與薛翎櫻相對,薛翎櫻被著霸氣的眼光一瞪,心裏不由得震了一下。

一直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個王爺,而且與自己曾經的丈夫還有這樣年輕的容貌。回憶起當時自己見到他說的話,薛翎櫻有點忍不住想要給自己幾個嘴巴。

雖然知道也許君辰逸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可是這種越想越後怕的事情,更是讓薛翎櫻感受到了此處的凶險。無時無刻不想要自己性命的妹妹,還有也許某一天摸到逆鱗就會慢慢抄斬的王爺。薛翎櫻忍不住想要抱頭痛哭,自己到底是造了哪門子的孽,竟然什麽壞事都讓自己碰到了!

“皇叔說笑了,皇叔不也對這位花小姐分外的欣賞麽?”君若寒腦門子上有些冒汗,君辰逸是皇帝身邊的人,一般他的想法就代表著皇帝的想法,而自己與他們並不處於同一個派別,這個時候撞見無意大家都十分的尷尬。

可是君辰逸似乎沒有看到這些,看著君若寒像都小動物一般,慢慢逗玩著他。

“你我也不一樣,我前些天還聽說你娶回來了一個側妃?也是薛家的?!”一臉的八卦樣,君若寒卻不敢不回答。

“是,與世子妃是同族姐妹。”君若寒心裏一直希望君辰逸快點結束這段對話,反正自己是沒有什麽希望做台上這人的入幕之賓了,在自己還沒那麽丟臉之前快點離開才是上策。

“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君辰逸低下頭問道,“那你不害怕家裏那位吃醋麽?據我所知,側妃可沒有正妃脾氣那麽好,醋勁可大了!”一邊說著,君辰逸的目光一邊瞥向台上的人。

薛翎櫻坐著看兩人的對話,此時君辰逸的目光突然射向自己,讓薛翎瑤有些措手不及。手腳不知道怎麽放,隻能衝著君辰逸笑了笑。

君辰逸似乎很是受用,原本打開著的扇子被一揮折上,“皇叔好不容易來一次這種地方,今天就請身為熟客的你體諒體諒,家裏側妃還在等著呢!”

聽著君辰逸的話,君若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化多端好不好看。

“謹遵皇叔教會!”看著君辰逸轉過去的背影,君若寒氣的咬牙切齒。

兩人明明年紀差不到幾歲,卻因為差了輩分,從小自己都隻能被這個皇叔欺負。原本兩個人的政治觀點就有著區別,可是在皇宮學堂裏,夫子竟然從來都偏袒君辰逸,對於自己,他總是說自己太過於認真,以至於有些不說清理。

雖然表麵上君若寒答應下來了,可是心裏卻是十萬個不服!憑什麽他會比自己更加的高貴,憑什麽周圍的同齡人都願意和君辰逸一起玩而不是和他君若寒在一起!

這一切的一切有的太多,君若寒已經沒有辦法一一數清楚。可是他心裏知道,這些人之所以不和自己玩,更主要的是礙於君辰逸的身份。如果一個世子和一個王爺放在一起,大家肯定都會選擇王爺。

而如果自己向別人一樣,總是卻巴結君辰逸,也許也不會有今天的這個情景。不過很可惜,君若寒並不是一個容易向別人低頭的人,不光是皇叔君辰逸,就連當今的皇上,他們宣王府也未必看得上眼。

不過話雖如此說,出門在外還是要更為保險比較好。有些話自己心裏知道就醒了, 沒有必要讓周圍的一切都明白透徹。

不過隻是一個*,雖然心有不滿,可是君若寒還是將那樣的情緒壓下。臉上強扯出一絲笑容,“既然初次,那麽若寒就先回去了。不過若寒想要奉勸皇叔一聲,千萬別讓皇上知道,不然我們兩個可都會遭殃的!”

很明顯地看到君辰逸臉上浮現出來的異色,君若寒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對他起了作用。說來也奇怪,這個身為王爺的君辰逸,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太後和當今的聖上。而早已經摸清這一種關係的君若寒,運用起來自然也是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君辰逸眼睛裏閃過一絲的惶恐,不過很快又正常了。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君若寒,冷笑著鞠了鞠躬。果然多年不見,自己這個侄子還是一樣這麽調皮。

看著君若寒氣哄哄地走出醉夢閣,薛翎櫻原本提著的心瞬間落回到了肚子裏。

天知道剛才君若寒競價的時候自己是有多麽的緊張,想著萬一真的被他競到了,自己進了房間托麵紗該怎麽辦,甚至於薛翎櫻已經做好了打算,差人回世子府把薛翎瑤叫來,也想過實在不行先敲暈了再說。

可是最後因為君辰逸的出現,之前設想的一切都沒有實現。

感激地看著君辰逸,衝著下邊那人點了點頭。

君辰逸微笑看著這個戴著麵紗的人,腳輕輕點地,直接翻上台來。

被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薛翎櫻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動作比較著急,外加上身上這套新做的拖地長裙,一個不小心薛翎櫻踩著自己身後的裙子,整個人眼看著就要往下倒去。

發動本能應急措施,薛翎櫻剛想著用手支撐將身子擺正,一雙有力的手環上了自己的腰。

“啊!”聲音剛滑出喉嚨,人已經被接住直接摟入懷裏。

“花小姐可要小心才是!”上一次匆匆忙忙並未看清君辰逸的模樣,現在近距離地觀察,薛翎櫻不得不說此人長得可真是一副傾國傾城的臉。隻可惜長在了一個男人臉上,顯得又略微英俊瀟灑了些,倒不像那些個深閨小姐般的柔弱。

“謝過安王爺!”薛翎櫻的“安王爺”說得特別的重,似乎在指責他上次沒有把真實的身份告訴自己,還借機到自己的房間裏占自己便宜。

君辰逸自然是能看得出其中的貓膩,對著這個一臉嫌棄自己,還不停擺出一副你不道歉我就不跟你玩樣子的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

“花小姐無事便好!”將人輕放在一旁,人走到早在一旁看呆了的老鴇身邊,問道,“不知道我這兩萬兩,可不可以讓花小姐做我的入幕之賓呀?”從懷裏掏出銀票,輕輕放在老鴇手上。

接著銀票的手有些打抖,聽到對方的問話老鴇自然是更為的動容,一個勁地點著頭,“夠,夠了,把我們這其他姑娘一起包了都夠!”

聽到老鴇的話,君辰逸笑了笑,“隻要花小姐就夠了!”轉身看著臉上有些泛紅的薛翎櫻說到,“請小姐前邊走!”

薛翎櫻看到揮舞著銀票一直衝自己擠眼睛的老鴇,雖然有些不開心,可是還是認命拉著人下了台。

台下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早就對花眠月沒有了任何的遐想,畢竟大家都知道,無論是論財力還是勢力,又或者是長相,自己都不可能比得過當今的安王爺。

台下的人逐漸散了,台上還有人在收拾著東西。薛翎櫻慢吞吞地在前邊走著,手卻被身後的人拉著不願意放開。

“鬆開!”低聲威脅著君辰逸,這樣的動作薛翎櫻從來就沒有做過,現在突然的嚐試讓他有些十分的不適應。

“薛小姐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君辰逸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可是薛翎櫻卻已經處於懵逼的狀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薛翎櫻心裏不停地想,自己的偽裝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即使是君若寒,都沒能認出自己就是躺在他旁邊的人,更何況是這個隻見過一次麵的人?!

看到薛翎櫻緊張的樣子,君辰逸笑了笑,“不怕,隻要你好好的合作,這個秘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有些懷疑地看著眼前這人,原本送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