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辰崖收回了目光,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水輕酌了一口,細長的眸子微眯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個人很狡猾,猶如狐狸。

這是薛翎櫻給麵前這個人的第一次評價,憑著她以前在二十一世紀打滾的經驗,麵前的君辰崖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何況本就是皇家人,哪有那麽簡單,雖然君若寒的性子總是暴露在自己的麵前,但是也不代表君若寒暴露的就是真正的自己,皇家的人,一個比一個狠,曆史上麵也是有記載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薛翎櫻的戒備心更加提升了起來,薄唇緊抿著,雙目平視著前方,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容父王操心了,櫻兒嫁入宣王府一切都挺好,世子雖然粗心但也是因為操勞國務而已。父王不用費心在櫻兒的身上!”

說話是畢恭畢敬,雖然這是薛翎櫻長這麽大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但是為了好早點讓這老狐狸離開,她也隻是忍了,她向來不太會做戲,何況麵前還是一個戲骨,怎麽的她也有些坐立不安。

這比之前讓她去執行任務還如做針灸,但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薛翎櫻,這帝都的宣王府世子妃,怎麽著她也得裝下去。

君辰崖沉吟了一聲,帶著探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媳婦,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看來這一次他們宣王府可是娶進來一個小機靈,縱然薛翎櫻隱藏得很好,但是也沒有逃脫出他的雙眼。

不過對於薛翎櫻這麽一個小人物,君辰崖向來是不放在眼裏,點了點頭,帶著長輩才有的氣息開口說道:“櫻兒果然懂事!那也好,若是有什麽缺的盡管找管家提及,本王這邊也還有些要事要處理,便先走了。”

說罷便如來的時候,起身擺了擺自己的衣服,大步的離開,而薛翎櫻看著已經遠去的君辰崖,心裏悶了一聲,看來自己落水的事情,雖然君若寒隱瞞得很好,但是也瞞不過這個宣王的眼睛,所以他才來瞧上一瞧!

對於這個家裏麵的人,對自己的關係無乎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薛平的財力,否則誰還來在乎她的死活呢?人情淡薄,薛翎櫻早在二十一世紀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如今看來更是透徹!

“王爺,世子到了。”

處理完一天的事務的君若寒一回到府上便被管家請到了君辰崖的書房中,從小到大自己的父王對自己要求頗為嚴格,隻因為他是嫡世子,所以一切都按著皇家培養繼承人的標準來培訓他自己,對於自己父王的野心,他大概也是知道幾分,但是他也沒有說破,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好,何必要說得那麽開,反而不好相處。

“嗯。”看著書的君辰崖應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把書放在一邊,抬起臉看向弓著腰行禮的君若寒,點了點頭,拂了拂手,說道:“起吧。”

“謝父王。”

君若寒和君辰崖之間的相處十分的冷淡,所以一切都是按禮行事,沒有一絲的隨意。

不過今天君辰崖突然把自己請到書房還是第一次,讓君若寒也有些詫異,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不知道父王今日為何把若寒叫過來?是有事務上的安排嗎?”

以往要安排什麽事情,都是管家親自來傳達,很少照麵的父子二人此刻多少有些拘謹,君若寒自然有些緊張,君辰崖的脾氣陰晴不定,現在他的羽翼並不豐滿,想要脫離君辰崖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君辰崖做事狠辣,自己的兒子也是工具,這是君若寒從小到大就明白的事情。

“前些日子本王聽說薛翎櫻那丫頭不小心失足於蓮花池中,可有此事?”

突然君辰崖的開口的話讓君若寒有些詫異,隨即明白了什麽,臉色微變的應了一聲,“的確有此事,好在薛翎櫻並無大礙,消息我已經封鎖了,想來並不會外傳出去!”

“哦?不會外傳?”君辰崖似乎質疑著君辰崖的話,“今日本王無意碰見了薛平,他急切的問候著關於薛翎櫻那丫頭的事情,你所說的不會外傳值的是什麽?”

說罷君辰崖抬起了頭,眸中帶著陰狠,看得君若寒渾身一震,立馬跪了下來,雙手泛著青筋,沉聲道:“請父王息怒!我的確封鎖了消息,這薛平為什麽會知道我一概不知,想來是咱們府上有人被薛平收買了,否則……”

“嗬……你以為薛平真的有那般好胡弄?你娶了薛翎櫻當天就翻臉的事情他會不知道?”君辰崖嗤鼻一笑,似乎在嘲笑君若寒的處事不當造成的後果可笑,“沒用的東西,薛平在商場上打拚了一輩子,什麽手段沒有見過?能夠做到第一富商你以為真的是很簡單的人?”

其實這些君辰崖早就知道,他就是在看自己這個遲鈍的兒子什麽時候才明白,他**了這麽多年人,卻不想因為這性格而滿盤皆輸,他的確很生氣。

如果不是薛翎櫻一直都跟著君若寒演戲,薛平舍不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傷心,想來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君辰崖的這麽一席話,讓君若寒整個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的難看,興許他沒有想到這麽多,或者說他已經不想跟薛翎櫻演戲了,所以……可如今看來,這場戲他還得演下去,縱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卻也無可奈何的要演下去……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父王的教誨!”

君若寒沉聲俯首道,眉頭緊鎖,薄唇緊抿著。

“下去吧!”

君辰崖又拿過剛才翻看的那本書,似乎根本無視掉了君若寒,君若寒當然知道自己父王的冷漠,又恭敬的行了行禮,便退了出去。

隻是剛一走出書房,君若寒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冷笑,轉而朝著一個他不可能去的方向走去。

薛翎櫻本來還在想今天為什麽君辰崖會突然造訪,卻不想更令薛翎櫻更為詫異的事情還在後麵,當君若寒陰沉著臉踏入她的房間的時候,她正在吃飯,微微的發愣瞅著君若寒,下一刻便恢複了往常,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雖然她很討厭君若寒,但是畢竟現在自己頂著他世子妃的身份,也不敢把他公然的趕出去,他要來便來,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看來世子妃心情不錯?”

君若寒今天被君辰崖叫過去說了那麽一番話之後便來到了薛翎櫻這邊,本想著這個女人肯定又在自怨自艾,卻不想她甚至心情好似不錯的樣子,這個樣子更讓他有些恨得牙癢癢!

如果薛平不是寵愛她,自己娶得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如今看來這個女人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卻隱隱升起了一絲的不甘心!對,他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薛翎櫻聽著君若寒這略微帶著諷刺的話,嗤鼻一笑,放下了碗筷打量了一翻君若寒,眼睛溜轉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心情好似乎讓世子有些不高興?不過,世子今日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跟我聊這些吧?”

對於君若寒這麽厭惡自己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來,他想來,那個人會讓他來?嗬嗬……

君若寒聽到薛翎櫻這麽一說,眼睛微眯著,自從上次她落入蓮花池中醒過來感覺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今天君若寒第一次感覺這麽強烈。以往的薛翎櫻和她說話都帶著一絲的嬌羞,縱然自己對她十分的冷淡,她也如一個大家閨秀一般坐著,也不多言多語。

是他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薛翎櫻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還是說薛翎櫻真的變了?可是現在的薛翎櫻變得什麽都好似不屑於一顧,好似什麽都不放在了眼裏,什麽都不怕,那雙眼睛空洞,讓他在也看不清楚薛翎櫻想的是什麽。

君若寒低著頭看著薛翎櫻,那張姣好美麗的容顏似乎因為這段時間的調理變得紅潤了許多,頭發依舊沒有梳起,隻是簡單的綰了一個髻,插了一支簡單的發簪,有少許的發絲墜落在胸前多了一絲的溫婉,殷紅的嘴唇微翹著,煞是可愛。

這樣的薛翎櫻讓君若寒喉頭一緊,幹澀的舔了舔嘴唇,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坐在了她的身邊,掃視了一眼桌上簡單的家常菜,眉頭微擰,問道:“廚子到底是如何準備的晚膳?來……”

“世子有什麽話倒可以直說,這晚膳是我自己讓廚子準備的,有何不妥?”對於昨天晚上廚房那邊準備的大魚大肉,看得薛翎櫻整個人都飽了,更別說吃了。

本來她就因為殺人對血腥的東西無感,幾乎她都不吃肉類,所以她才讓廚子準備了一桌的素席。

君若寒聽到薛翎櫻這麽一說,收回了視線,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薛翎櫻,伸出手便想挑起她的下巴,卻被薛翎櫻巧妙的閃躲了過去,讓他撲了一個空,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諷刺,開口道:“莫不是世子妃以為我對你有什麽企圖?”

這話讓薛翎櫻啞然,她這個人有點心理潔癖,自己不喜歡自己不喜歡的人碰自己,所以剛才她隻是本能的想要躲開君若寒的觸碰。

“世子多心了,世子對我妹妹薛翎瑤的感情天地可鑒,日月照明心,薛翎櫻怎敢不自量力的想要高攀?”薛翎櫻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開口說道,然後細細的看著君若寒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著實的滑稽。

的確因為這麽一句話,薛翎櫻又成功的激怒了君若寒,隻見君若寒的眉頭緊蹙著,雙手握著拳頭,下一刻便要一把抓過薛翎櫻,卻不想薛翎櫻巧妙的翻身躍了過去站在了一邊,讓君若寒更是詫異,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你學過武功?”

“皮毛而已。”薛翎櫻嘴角輕扯,坐在了一邊,一臉的冷漠,沒有一絲的動容,仿若世界都不在她的眼裏,她什麽都看不到一般。

那一眼

有那麽一瞬間君若寒想若是薛翎櫻在乎一個人,那又是什麽模樣?以前她在乎自己的時候,總是乖巧的聽話,盈盈的笑意,嬌小可愛,可如今她對自己冷漠至極,仿佛視自己如毒蛇猛獸,這真的是以前那個薛翎櫻,君若寒再一次質疑自己的看法。

“看來我的卻不太了解我的世子妃。”君若寒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開口說道,“薛翎櫻,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這場戲還需要再演下去嗎?”

這話一出,讓薛翎櫻整個人升起了防備,瞟了一眼君若寒,冷哼道:“世子,我薛翎櫻嫁於你的確是被你利用了。但是這戲演下去和不演下去決定權不是在於你嗎?”

這個人真是太渣,居然還有臉跑來問自己這種問題!落在二十一世紀就是丈夫出軌自己的小姨子,還恬笑著臉來問自己我們還是夫妻,你讓我繼續出軌好不好?

這樣一想,薛翎櫻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拂袖冷笑而過,忽然她腦子裏麵閃過什麽,似乎有些明白今晚的君若寒過來的目的,眼裏帶著一絲的欣喜,不動聲色的淡然開口說道:“世子,你不過是想要依靠我爹爹的財力!好,我成全你,跟你演好這出戲!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三件事情!”

三件事情,如果君若寒還算有點君子俠義,恐怕他也會答應自己這三件事情。

君若寒本來還在為薛翎櫻前麵一句話有些氣惱,但又聽到薛翎櫻這麽直截了當的開口,有些詫異,更多的是驚喜。起初他還在擔心自己和薛翎櫻鬧僵了之後她不會願意答應幫自己,卻不想她還願意跟自己演戲!

不過三個條件?君若寒挑眉看著薛翎櫻的背影,如此單薄的身子此刻猶如一根鐵柱一般屹立在他的麵前,散出了一絲的倔強和冷漠氣息,讓他雙眼有了一絲迷離……

“好,哪三個條件?隻要不……”

“我絕對不會為難世子!”薛翎櫻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轉身走到了書桌麵前,快速的在上麵寫了什麽,然後拿過遞到了君若寒的麵前,說道:“世子說話一向算話,但是這白紙黑字賴不了賬,還希望世子尊重薛翎櫻的任何一個決定!”

君若寒疑惑的接過那紙,第一,自簽訂條約之後,君若寒不得再管束薛翎櫻,也不再過問薛翎櫻做的任何事情!第二,君若寒收回對薛翎櫻的一切監視,給薛翎櫻自由。第三,若有一天薛翎櫻向君若寒提出和離,君若寒必須無條件的答應!

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君若寒的臉色微變,但轉眼一想基本上不會有這麽一條,薛翎櫻對自己的感情他很清楚,薛翎櫻怎麽可能舍得對他放手?

君若寒就是這麽自信的人,自然也不會想到此刻的薛翎櫻已經換料了,早已經不是那個還愛著他的薛翎櫻。

君若寒冷哼了一聲,快速的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扔給了薛翎櫻,便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對於管轄薛翎櫻,他君若寒沒有興趣。對於監視薛翎櫻,君若寒本來就是為了怕薛翎櫻到處亂說才派去人監視她,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麽監視也再無意義。然而第三條卻不知道好像有螞蟻在他的心間爬過一般,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莫不是他對薛翎櫻已然動情?

這樣的一個想法突然竄入了君若寒的腦子裏麵,卻在下一刻立馬被他給否決了,他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想法?真是可笑!

“世子!”忽然一道悅耳的聲音傳入了君若寒的耳裏,把他整個人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轉過身看著明媚可人的女人笑著走了過來。

那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君若寒的疲憊,本是笑盈盈的臉一下子一僵,擔憂的看著君若寒,問道:“世子,你怎麽了?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嗎?”

“瑤兒……”君若寒歎了一口氣,撫摸著女子的小臉,把她擁入了入懷裏,那般的用力,仿佛下一刻這女子就會消失一般。

來人正是薛翎瑤,自從上次薛翎櫻落入水中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來這宣王府,是君若寒安排的,因為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薛翎瑤心裏有些氣不過,但是為了以後的長遠發展,她也隻好聽從了君若寒的安排。

當初自己在薛翎櫻的拜托之後去照顧君若寒,當她見著君若寒的第一眼她就想要占據他,所以騙了君若寒自己才是救了他的人,目的就是為了讓君若寒對自己感激。

卻沒有料到的是君若寒的確愛上了她,但是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陰錯陽差君若寒還是娶了薛翎櫻,隻是因為薛翎櫻是父親最為疼愛的女兒!

而這也是薛翎瑤一直對薛翎櫻不喜歡的原因之一!從小到大,不管自己在父親麵前如何的乖巧,父親總喜歡更看重薛翎櫻一些,根本對自己不屑一顧,縱然家中還有小弟,但是父親卻仍舊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薛翎櫻!

她本來就是薛家的二小姐,可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二小姐的任何待遇!隻有薛翎櫻不要的,父親才會想著給她,而薛翎櫻要的,父親花重金也會為她尋來!

而如今自己心愛的男子還娶了薛翎櫻,這讓她如何的不恨薛翎櫻?

“世子……”

一聲嚶嚀,讓君若寒再一次歎了一口氣,撫摸著薛翎瑤的背部,輕柔道:“不是說了以後喚我若寒嗎?”

薛翎瑤沒有回話,讓君若寒不禁一愣,鬆開了薛翎瑤,低下頭看著臉上掛著淚珠的薛翎櫻不由得一驚,慌忙的擦拭著薛翎瑤臉上的淚水,急切的問道:“瑤兒,怎麽了?是誰欺負了不成?”

說到後麵的時候君若寒臉色十分的難看,若是有人欺負了薛翎瑤,他一定親手殺了那個人!

這話一出,薛翎瑤更是嚶嚶哭泣,哽咽的開口說道:“我隻是在想以後我們都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嗎?今天有人上門提親,爹爹想應下來了……”

“有人上門提親?”這話讓君若寒的臉色大變,緊捏著薛翎瑤的肩膀,迫切的問道,“薛平答應了?”

若不是礙著他們之間的身份,他早就把薛翎瑤納進府內!但是他舍不得委屈了薛翎瑤,他想等一切都成為定局之後,風風光光的把薛翎瑤娶進宣王府,讓所有人都知道薛翎瑤才是他的世子妃!

可是現在薛翎瑤告訴自己,有人上門提起……的確薛翎瑤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而那個一切成為定局的時間,他自己都說不準,耽擱著薛翎瑤也不是辦法……

“自是沒有,我死活的不答應,爹爹也無可奈何!”薛翎瑤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什麽眼淚又滾落了下來,“若寒,我很怕,我怕多了幾次爹爹會發怒,隨便把我嫁出去!如今你我之間的關係又是這樣,姐姐那邊又如何交代,爹爹那邊又怎麽去說?若寒……我們……”

猶豫了片刻,薛翎瑤緊咬著下唇,閉上了雙眼,緩緩道出:“若寒,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吧!今後你好好對待姐姐,我……我……”

“說什麽胡話!”君若寒厲聲嗬斥道,好似什麽珍寶被人搶走了一般,緊緊的把薛翎瑤擁進了懷裏麵,“瑤兒,別擔心,一切都有辦法解決的!你要等我,等我娶你!”

“可是……若寒,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的……”此刻的薛翎瑤的臉上哪裏還有一臉痛苦的樣子,有的隻是怨恨,她緊緊的捏著拳頭,仔細的揣摩著君若寒的每一字每一句,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上門提親,一切都是她自己演的戲!

的確,她薛翎瑤等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怕自己什麽都等不到,妾也好,她也認了!隻要進了這宣王府以後的事情誰還說得清?憑著君若寒對自己的寵愛,她又有什麽可怕的?倒是那個蠢貨薛翎櫻,還是一個大大的絆腳石,如果她不答應,爹爹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但是當務之急,首先得答應的是君若寒!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瑤兒,你相信我!會有辦法的!”君若寒的心裏滿滿都是痛意,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處身於這個位置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不過是想要把薛翎瑤娶回來而已,不想她再留在薛府受委屈。

這樣想著,君若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瑤兒,做妾你願意嗎?我以為你會是我的世子妃的,可是現在……”

終於等到了君若寒開口說這話,薛翎瑤心裏萬分的激動,但是現在她不敢有任何的破綻讓君若寒看出來,眨巴眨巴眼睛抬起頭看著君若寒,咬著下唇猶豫的開口說道:“我娘從小教導我女子要嫁便嫁自己喜歡的人,要做也要做第一人。可是若寒,我願意當你的妾,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別人說什麽我都不會介意,隻要那個人是你……是你……你懂嗎?”

說著淚水又從薛翎瑤的眼角滑落,看著我見猶憐的樣子,讓君若寒心裏更是不好受,眸中一動,低下頭含住了那一口的殷紅,細細平常那一刻的美好。

還等一下吧,他一定找個適當的時機和薛翎櫻提及納妾的事情,隻是這委屈了薛翎瑤,讓他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個不遠處一道身影匆匆掠過,根本讓人抓不住痕跡,仿若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而在另一邊房內靠在窗邊的薛翎櫻還在想著剛才自己對君若寒做的大膽的決定,低頭看著自己手裏麵的契約,嘴角浮上一絲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陣風拂過,讓她覺得有些微冷,下意識的想要關上窗戶,可當她剛碰上窗戶的那一刻,卻發現在窗外的叢林中似乎站著一個人,就那樣看著自己,她也那樣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讓她產生了一絲的錯覺,仿若那個人也似乎看不透一般,一直深深地看著她,讓她熟悉,卻又有些害怕。

似乎那人對她有絲同情,說不出的一種悲憫,讓她有些不明白那人為什麽要那麽看著她……

忽然她意識到了什麽,詫異的看著那人的穿著,夜行衣,刺客?不會真的是刺客吧?

還沒有等薛翎櫻反應過來,那人似乎已經大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