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寺位於山南省的中嶽嵩山南麓,背依天龍峰,周圍山嵐環抱、峰峰相連、錯落有致,形成了天龍寺的天然屏障。嵩山東為太室山,西為少室山,各擁三十六峰,峰峰有名,天龍寺就是在竹林茂密的少室山天龍峰下,故名天龍。

作為有“禪宗祖庭,天下第一名刹”之稱的古寺,每天來上香禮佛的香客、遊人絡繹不絕,卻無人敢大聲喧嘩,偶爾聽到木魚、鍾聲、梵唱交織在一起構成充滿禪意的美。

不管進入佛寺的人心中藏了多少怨念、不滿、憂愁、傷感……走出來的時候都是麵目平和,帶有一種有所寄托的滿足感。

佛祖麵前眾生平等,每個人出來的時候都覺得這世間就是平等的,窮有窮的歡樂富有富的憂愁,就像唐伯虎的《桃花庵》裏所說:“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使我得閑。”

但是在眼看到三輛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以一字長蛇陣緩緩停到山門前時,每個人的心裏頓時失去了剛剛的自在心境。

這三輛豪華轎車,前麵一輛和後麵一輛都是奔馳,原本出現在哪裏,那經典的人字形標誌都是引人注目的,可是此時就像是變成了兩片綠葉,襯托著中間那輛龐然大物。

中間的那一輛,是長達十米多的超長悍馬!看起來就像是一節城鐵列車,讓這些剛剛還認為眾生平等的人們都情不自禁的發出“嘩”的驚訝之聲,三十萬像素的手機、三百萬像素的數碼相機,所有的焦點都瞬間集中在這款傳說中的超級加長悍馬身上。

自己沒車但是喜歡欣賞車的人不少,幾乎所有人都在瞬間認出了這就是傳說中亞洲隻有一輛的超級悍馬。

連同本來在寺廟門口懶洋洋漫步的和尚這時候都臉上變色,急急忙忙的迎上去,那小賤樣讓剛剛從寺裏得到安慰出來的善男信女們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裏上香還願了。

這樣一輛超長悍馬,即便是駕駛員都不是普通人,根據媒體在曝光時的采訪,據說駕駛員有著不一般的駕駛技能,曾在軍隊駕駛特種車輛。畢竟身長十米、軸距八米的HummerLimo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悍馬的車門被一名從奔馳車上下來的黑西服男子從外麵打開,頓時讓周圍圍觀的香客、遊人以及和尚們都是伸長了脖子,翹首以望,希望能有幸看看這坐在亞洲僅有一輛的悍馬主人是什麽人。

先邁出來的是一條修長勻稱**在外的小腿,腳踝上套著一圈銀光閃閃細若發絲的腳鏈,卻是更襯得她皮膚白皙勝雪。女人們有的就不由自主的摸一把臉,心裏嘀咕著人家這小腿的皮膚怕比自己臉上的還白嫩呢……

原來是個女人啊,一定是二奶!一定是小蜜!男人們不無惡意的揣測著,可是當看到女人走出車來時,頓時睜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她就像是世間最精美的瓷器,又像是一枚毫無瑕疵的美玉,美得讓人看一眼都會停止心跳。

當她向山門前走來時,秋波流盼中,眾人都是神為之奪、魂飛天外。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細的腰肢在走動時都會極有韻味的擺動著,就像是風吹楊柳雨打花枝。

原本男人們都在張大嘴巴流著口水的看,可是當她走近時,男人們便都自卑的本能低下頭或是故意避過臉去,不敢或是不願、不想唐突了佳人。

而女人們心裏羨慕嫉妒恨著,卻個個自慚形穢,當她走近時會不由自主的就後退幾步。生怕和她站得近了,會引起人的對比。

小跑著上前想獻殷勤的和尚,這時候隻敢小心翼翼的走在女人身後,而在和尚和女人之間還隔著兩個黑西服男子。那和尚卻也心甘情願,悄悄貪婪的呼吸著,由於順風的緣故,他能夠偶然嗅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那是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青草香味,讓那和尚算是開了洋葷了。被黑西服男子發現之後直接一瞪眼,那和尚便心虛的自動躲得遠遠的。

林妃櫻這時候心裏並不似臉上那麽平靜,今天她來天龍寺並不是來禮佛上香的,事實上她平時這個時候本應該在全燕海市最豪華寫字樓“東方之珠”的第八十八層她的辦公室,忙碌而有序的審查財務報表,散發著淡淡的寧神檀香味道的沉香檀木辦公桌上總是會有一杯熱騰騰的茶,然後偶爾她會從工作中抽身出來端著茶杯靜靜的站在大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城市最繁華的一麵,就像是整個城市都被她踩在腳下。

作為華夏的酒店旅遊龍頭企業陳氏財團的總裁助理兼華北地區營銷總監,林妃櫻每天都很忙,她也樂於沉醉其中,對於別人也許是負擔的海量工作,在她卻是最舒爽的享受。

但是她卻有一段時間不能工作了,全國女強人典範的她現在竟然被暫時剝奪了工作的權力。一切都隻因為,她現在將要到天龍寺裏來接走的這個人。

雖然林妃櫻的內心裏很抵觸,可是她仍然接受了這個安排。

山門的正門是一座麵闊三間的單簷歇山頂建築,清朝雍正十三年修建,山門上方橫懸康熙禦筆親題黑金字匾額,上書“天龍寺”三字,匾正中上方刻有“康熙禦筆之寶”六字印璽。

一進山門,便見彌勒佛供於佛龕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開。佛龕後麵立有韋陀的木雕像,過了山門,便是甬道,兩旁碑石如林。經甬道過碑林後便是天王殿,天王殿之後有大雄寶殿。大雄寶殿之後又有藏經閣,這是寺僧藏經說法的場所。過了藏經閣便是方丈室,是方丈起居與理事的地方。

林妃櫻一路向裏走去,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方丈室。

中途碑林時,林妃櫻卻看到石板路上有一個穿著僧衣袈裟的和尚正在一步一跪拜的往天王寺去。這和尚看起來不年輕了,蓄著長長的胡須,一臉虔誠,每次跪拜都是額頭將石板撞得“咚咚”作響。

四周圍攏了些圍觀的善男信女,不時有人拿了錢遞給那那和尚。無論是一元零錢的還是百元大鈔,和尚都是麵不改色,甚至接過錢時還有著幾分不耐。

如此一來更顯得有道高僧,引得人們爭相慷慨解囊。一個小和尚似是在自言自語的搖頭歎息:“能從南天龍一步一跪拜的這麽拜過來的,莫不是瘋了……”

林妃櫻掃了一眼那高僧膝蓋處的衣衫,已經磨得破爛不堪幾乎可以看到皮肉,不禁也頗為感觸。回頭再一看那小和尚,最多有十八九歲,略顯瘦弱的身材卻長了張飛揚跋扈的臉,眉宇間隱隱可見邪氣,讓林妃櫻不禁心中生厭。

對於能夠執著的多年如一曰去堅持自己想做、要做的事情的人,林妃櫻都是很欣賞的,因為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而那些對執著的人嘲笑的圍觀者,林妃櫻就倍加厭惡,因為在她成功之前,也曾經被人嘲笑過。

所以林妃櫻便打開了隨身的坤包,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了那僧人。那僧人同樣連句感謝都沒有,甚至看都沒看林妃櫻一眼。

這更讓林妃櫻心生敬意,沒有說什麽或者其他表示,冷冷的盯了一眼那討厭的小和尚之後,她便引著兩名黑西服男子往方丈室繼續走去了。

圍觀的香客、遊人漸漸散去,而那位得道高僧和小和尚也在天王殿前停下了。

“錢財如糞土,我來替你拿著糞土吧。”小和尚嬉笑著伸出手,那得道高僧果然把錢都交給了小和尚。

不過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位得道高僧臉上透著心虛。“高僧”臉上惶恐的低聲問道:“永生師叔,我們這麽做,會不會遭報應啊……”

“咱們不是想湊錢給方丈買生曰禮物嗎?不這樣做,哪來的錢?”小和尚白了“高僧”一眼,按照輩分他還比這“高僧”高一輩,如今天龍方丈便是“永”字輩,小和尚永生竟然還是方丈的師弟。

“可是師叔……”“高僧”仍然心覺不妥,小和尚永生把臉一板,原本飛揚跋扈的神情和眉宇間的邪氣頓時一掃而空,露出莊嚴寶相簡直如同普度眾生的佛祖一般:“延信師侄,你著相了。”

“啊……”“高僧”愣住了。

“來我們天龍的施主們,都是一心向佛。心中所想,便是洗清今生罪孽,以求來世平安。上香、燒紙、投功德錢,均是其中蘊含施主們洗脫罪孽的虔誠意願。我們這也是在幫他們贖罪啊,阿米豆腐……”永生說到這裏,雙手合十,以悲天憫人之色仰天四十五度角望天,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麵頰上,顯得佛光寶相。

“永生師叔教誨的是,是師侄著相了……”這“高僧”連忙也雙手合十深深一躬:“師侄這就去繼續幫施主們贖罪,這就去……”

“頭把石板撞得更響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