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超被打了個冷不防,兩個大耳光抽的他一下子就懵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呆傻傻的看著打自己的人。

陳耀天剛想出手,可是一看清來人是誰,陳耀天無語了。這人就算把湯小超給打死,也輪不到他管啊。

打湯小超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湯小超的爸爸,陳耀天的客戶,無極集團綜合辦公室主任湯斌潮!

陳耀天知道他是湯斌潮,是湯小超的爸爸,可柳思源不知道啊。柳思源看到竟然有人敢打陳耀天保的人,立刻就怒了,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衝過去一把揪住湯斌潮的衣領子,惡狠狠的罵道:“媽了逼的你敢打人?”

柳思源一米九幾的個子,十分魁梧,長得又彪悍,這一發飆登時嚇得湯斌潮屁都不敢放了,戰戰兢兢的道:“我,我,我打我自己兒子,關你什麽事?”

湯斌潮這個憋屈啊,他知道自己兒子逃學,這心裏邊總是不得勁。所以今天早上雖然是送到學校門口了,走了之後還是不放心,到公司報了個到,又開車出來到學校門口晃悠一圈。雖然他也知道未必就能抓到兒子逃學,可是轉一圈心裏總是會稍安,不然知道兒子逃學他什麽都不做心裏真的不安。

可是沒想到轉悠一圈,還真就碰上了。他看到兒子竟然從一輛轎車上下來了。然後還跟一個社會上的年輕人鞠躬說著什麽,湯斌潮沒聽清楚全話,就隻依稀聽到“天爺”倆字兒。湯斌潮心裏這個氣啊,媽的你給我叫爸,給一個年輕小夥子叫爺?這肯定不會是自家的親戚啊,聽這個意思,毫無疑問,這是個黑社會痞子啊,不然怎麽會叫“爺”呢?

小超是個好孩子!一定是被這個臭流氓逼迫的逃學的!湯斌潮下意識的就這麽做出了判斷,其實在他心裏,凡是和他兒子逃學的事情有關的人全都是臭流氓。

湯斌潮怒不可遏的衝了上去,結果就是惹得柳思源過來揪住了他脖領子。感受著脖領子上傳來的力量,看著柳思源凶神惡煞的樣子,湯斌潮嚇壞了,更是認定了這是兩個臭流氓。

“你們,你們兩個臭流氓!放,放開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報警了!”湯斌潮色厲內荏的喊道,隻不過聽著就心虛的很。作為一個普通白領,湯斌潮還是很害怕這種流氓地痞的。

“報警?”柳思源聽了不禁噗哧笑了出來,他老爹就是市公安局局長,報警對他這種衙內有用麽?他本來就是個彪悍漢子,這一笑反而更顯得猙獰,愈加嚇得湯斌潮軟了下來,驚慌失措的道:“你,你想幹什麽?這,這裏可是大,大街上!”

“別——”湯小超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阻止:“他是我爸!是我爸!”

聽湯小超這麽一說,柳思源也就明白了,這是擺了烏龍了。他知道自己本來是跟著陳耀天來幫助這湯小超改邪歸正的,結果差點把人家老爸給打了,這也忒吃力不討好了。

“不好意思,是個誤會。”陳耀天等柳思源鬆開手,便過去客氣的幫湯斌潮整理了下領子,湯斌潮驚魂未定,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渾身僵硬的就像雕塑。等陳耀天的手拿開,他才好像回過魂來一樣,戰戰兢兢的問道:“誤會?什麽誤會?”

陳耀天看向湯小超:“算了,你自己跟你爸說吧,再見。”

原本他的初衷是為了跟湯斌潮合作,可是現在卻反而一點那種心思都沒有了。就當是做了個善事吧,陳耀天搖了搖頭,給柳思源丟個眼色,便徑自上車去了。

“哎——你們別走!說不清楚你們別走!”一看到陳耀天他們要走,湯斌潮這膽氣又壯了起來,結果剛一說別走,柳思源立刻回過頭來,嚇得湯斌潮又後退幾步,臉色煞白什麽都不敢說了。

柳思源不屑的撇了撇嘴,上車走人了。

直到他們走遠,湯斌潮這才扯著他兒子去問個究竟。湯小超也不敢隱瞞,便原原本本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給湯斌潮講了一遍。

湯斌潮聽說陳耀天竟然是去勸湯小超別再逃學的,他才不肯相信會有這麽閑情逸致的人呢。隻當湯小超是在撒謊,又把湯小超打了幾巴掌,親眼看著他進了學校才放下心來。

由於湯斌潮並不相信湯小超真的就不再上學了,他幹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天天都去守著華新中學,就想看看兒子是不是真的不逃學了。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湯小超還真的是每天都去上學了。而且不但如此,甚至這中間的一次班級測試考,湯小超竟然及格了!

這讓湯斌潮十分的喜悅,這時候他才又想起來那個“天爺”。莫非,這真的是那個天爺的話起作用了?他太了解自己兒子了,他說話兒子可是從來就沒聽過的啊。

湯斌潮便開始變著法的跟兒子打聽那個天爺的來曆,可是湯小超也不知道這天爺是誰,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更別說別的了。這讓湯斌潮十分詫異,難不成這世界上真有活雷鋒?

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湯斌潮越打聽不出來,就越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於是湯斌潮在兒子這裏百般打探,終於從兒子的話裏找出了一個關鍵詞——滄海大酒店!

湯斌潮回到了自己辦公室,找出了一張滄海大酒店的名片,這是白潔留下的名片。湯斌潮便照著電話打了過去。

湯斌潮先是打的手機,但是卻發現手機是關機的。湯斌潮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表,這是午飯時間,不算是上班的點兒。但是即便午飯時間,手機關機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他卻不知道這時候白潔正在總經理辦公室伺候陳耀慶呢,為了避免打擾了陳耀慶的興致,白潔的手機都是關機的。不過關機的時間並不長,所以白潔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她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湯斌潮會打電話來。

湯斌潮雖然鬱悶,但是還是等到上班時間又給白潔打了電話。隻不過這次他沒打手機,而是打得座機,尋思著就算白潔不在,辦公室的座機總會有別人接的。反正他隻是想問問有沒有陳耀天這個人而已,是不是白潔都無所謂的。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剛上班的時候,辦公室裏的人全著呢。大家剛剛從午休中醒過來,還沒進入工作狀態,正在三三兩兩的聊天打屁。

忽然白潔的座機響了起來,白潔正和旁邊的人聊到開心處,“咯咯”的笑個不停。她也沒想到會是客戶打過來的,畢竟這種情況太少見了。所以她很大意的等電話響到了第四聲的時候,才終於接了起來。

“喂?原來是湯主任啊!”白潔本來愛搭不理的臉子,在聽清楚是誰之後頓時堆出諂媚的笑容,雖然這個笑容湯斌潮並看不見,但是她卻下意識的做出這副神態來,頓時讓其他人都為之側目。

湯主任?

姓湯的人可不多,姓湯的主任就更不多。難道是湯斌潮?陳耀天下意識的聯想了過去,湯斌潮主動打電話給白潔做什麽?

“什麽?帶‘天’字的?”白潔皺著眉頭複述了半句話,同時下意識的偷偷瞟了陳耀天一眼。

“是在問我吧。”陳耀天微微一笑。

白潔無語了,她也想不通陳耀天怎麽會聽出來是找他的。可是這電話裏湯斌潮說找她的同事,是個男的,名字裏帶“天”字,這除了陳耀天還能是誰?

原本白潔是想把這事兒給攔了,她認定湯斌潮肯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想合作的。可是沒想到湯斌潮竟然是找陳耀天,而且陳耀天竟然也聽出來了,這讓白潔十分無奈。要是陳耀天是她下屬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她的頂頭上司,白潔隻好勉強賠笑:“是啊,是找您的。”非常不情願卻又不得不裝作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把話筒遞給走過來的陳耀天,然後“很開心”的對周圍人道:“看來陳經理又要有大單了!咱們可要狠狠的宰陳經理一頓啊!”

陳耀天看著她那言不由衷的樣子就想笑,但這時也懶得理她,接過電話問道:“我是陳耀天,你是湯主任?”

湯斌潮原本還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但是一聽陳耀天這聲音就確定了就是他。這主要是因為陳耀天的口音太特別了,陳耀天是在天龍寺長大的,說話就是山南省口音很重。但是陳耀天由於是燕海人,回到燕海之後就開始努力學習燕海話。結果就導致他說的是燕海話沒錯,卻是山南口音的燕海話,聽起來就有點與眾不同。

“真是你啊天爺……陳經理——”湯斌潮幹咳兩聲,頓感尷尬,他這是跟兒子交流的時候都以“天爺”來稱呼陳耀天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

“叫我小陳就行了。”陳耀天笑著道,算是緩解了湯斌潮的窘迫。

這小夥子不錯,湯斌潮心想。對兒子的事情,湯斌潮很是感激陳耀天。再加上之前的誤會,讓他對陳耀天滿懷歉疚,他主動聯係陳耀天就是想報答下的。不管陳耀天做這件事的出發點是什麽吧,都是幫他解決了兒子這個惱火的實際問題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