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陳總,不是我無能,主要是陳耀天太狡猾……”李春林無力的垂著頭跟陳耀慶道歉,他這件事辦砸了,但是還是回來見陳耀慶了。畢竟他是陳耀慶的嫡係,而陳耀慶此時又是用人之際,所以他還是懷著陳耀慶一定會原諒他的心理回來了。

一進門李春林什麽都不說就先道歉,覺得就憑自己誠懇的態度,陳耀慶肯定會原諒自己了吧。

陳耀慶此時頭發有點亂,平時總是會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臉色陰沉著,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就像是**的公牛。

李春林怔了一下,這才留意到房間裏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個訪客的,白潔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隻不過白潔的樣子看起來很造孽,妝都苦花了,尤其是眼睛一圈黑,看著這個嚇人啊。

“耀慶,耀慶,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是他們趁我喝多了[***]了我……嗚嗚……”白潔眼淚嘩嘩的,她才叫鬱悶呢,早上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跟兩個跑外聯的睡了。本來白潔回到酒店想能跟陳耀慶糊弄過去,可是陳耀慶是什麽人啊,白潔一點點不對頭就被他給看出來了。

陳耀慶幾句一詐,白潔就什麽都說了。這簡直就把陳耀慶肺都要氣炸了,然後李春林又來報憂了,陳耀慶殺了李春林的心都有。

“李經理,你幹得好啊!”陳耀慶惡狠狠的盯著李春林:“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硬是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李春林無言以對,可不是嘛,這事情本來就是十拿九穩的,誰想到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呢?

看看白潔都讓人家給[***]米了,李春林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臉回來了。可是昨晚上那賬單的數字實在是太驚人了,兩萬多塊啊!那幫畜生昨晚喝瘋了,也不知道哪個沒屁眼的竟然點了很多價格昂貴的洋酒,光皇家禮炮就點了十瓶!還他媽不知道喝沒喝完!自己昨晚氣糊塗了,等看清楚賬單的時候為時已晚了……以李春林的工資,這也是小半年的收入了。陳耀慶承諾了的賬單他來付,所以李春林覺得自己走人也行,好歹得找陳耀慶把賬單給付了的。

“陳總,是是,都他媽怪我!我走人!”李春林罵了幾句自己,然後陪著笑臉掏出了昨晚的賬單:“這是昨晚的賬單,您看……”

“看你媽逼啊!”陳耀慶氣瘋了:“任務沒幹成!把老子女人還給搭進去了!你他媽還有臉找我要錢!艸!滾!滾的遠遠的!”

李春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化,跟了陳耀慶不少年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陳耀慶以前可從來沒對他下過這麽重口,而現在李春林算是看出來了,原來自己在陳耀慶眼裏其實就是條狗,用得著的時候丟根骨頭給自己,用不著的時候就一腳踹開。

人都是有幾分血姓的,更何況還是涉及到實際利益的時候。李春林畢竟隻是個打工仔,當上銷售部經理也沒兩年,是賺了錢,可是都付了房子首付和買車了。現在根本沒多少存款,還要每月還房貸,現在陳耀慶甩甩手就讓他滾,連賬單都不報銷,讓李春林哪裏接受得了?

你不仁我不義!李春林也翻臉了,冷笑道:“姓陳的!我李春林跟了你這麽久,什麽都沒落下!現在你說讓我滾我就得滾?沒那麽便宜!我可知道你不少事,哼,就說昨晚的事情,我要是跟陳總裁說一說,你猜結果會怎麽樣?”

陳耀慶眯起了眼睛狠狠的盯著李春林,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麽時候自己竟然淪落到讓一個小小銷售部經理威脅的地步了?

“你敢威脅我?”陳耀慶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姓陳的!沒什麽敢不敢的!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是人?多的屁話咱不說了,一口價,一百萬!徹徹底底咱們撇清關係,我滾,你的事情我就爛在肚子裏,怎麽樣?”李春林既然已經豁出去了,膽子也就肥了,不但威脅還要勒索呢。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知道要錢得有個度。自己要多了人家肯定不給,所以要了個自認為比較合適的數字,一百萬,對於這位豪門大少來說不算什麽吧?

可惜他並不知道陳耀慶現在的狀況,陳耀慶是陳家名義上的大少是不假,可是陳家對子弟要求十分嚴格,根本就不會給多少錢的。陳耀慶自己賺了些,偷偷貪了些,多了不敢說,幾百萬還是有的。

可問題是,陳耀慶一來是舍不得把自己的積蓄分出這麽大部分來付封口費。二來李春林把他搞得這麽慘,他還要給李春林錢,這讓誰心裏也不爽啊!三來,陳耀慶給了這封口費,李春林就真的會以後絕口不提嗎?萬一他以後再拿這個來勒索自己怎麽辦?給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李春林貪得無厭的話,自己就得白養活他一輩子了!

但確實如李春林所說,陳耀慶做的許多壞事,都是李春林經的手,李春林知道他太多秘密了。陳耀慶拿起架在煙灰缸上的雪茄,雪茄還沒有完全熄滅,被他吸了一口就複燃起來。

現在辦公室裏的狀況很詭異,陳耀慶在那裏一口一口的吸食著雪茄,而李春林有恃無恐的站在那裏抱著胳膊等。白潔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觀察著情況變化。

半晌,陳耀慶終於放下了雪茄,臉上再次現出他平時慣有的微笑,對李春林道:“好,那就說定了,一百萬,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

“沒問題啊!”李春林一口答應,一百萬的話,換個城市繼續生活那是非常滋潤的。

白潔一聽立刻眼熱了,她腦海裏迅速轉動著,馬上開口道:“我也要!”

陳耀慶目光“刷”的就盯她身上了,趁火打劫是吧?不過也好,總算是看清了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剛好能夠一起料理了……李春林鄙視的白了白潔一眼,拾人牙慧,無恥跟風!

白潔確實是個傻女人,偏偏是她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本來她是沒想到跟陳耀慶要錢然後離開的,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做。可是有李春林做出頭鳥了,她發現陳耀慶竟然答應了給錢,這讓白潔感到是個很不錯的法子。她想到自己已經被人給玷汙了身子,陳耀慶以後說不準就不想要她了。到時候她一個破鞋可怎麽辦啊?現在李春林給鋪好了路子,白潔毫不猶豫的就決定步李春林的後塵,也在陳耀慶這裏挖一鍬金子。

“陳耀慶,哼哼,我知道的可比李春林多多了。他知道的,我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這樣吧,兩百萬!算是讓我把這些事情都給忘了,也算是買斷了我跟你這幾年的青春補償費!怎麽樣?”

白潔這女人自己是不敢挑頭,但是跟風的時候膽子又賊大,直接就貪心的把數字翻了一倍。她覺得陳耀慶既然答應了李春林,不可能不答應自己。主要是她太貪心了,覺得一百萬不夠,兩百萬的話,在別的城市買個全款房子,再買個好點的車,還能剩下幾十萬揮霍。勉強夠用了吧。

傻逼!二萬都夠買個農村土殺手做了你了!陳耀慶心中惡狠狠的罵著,臉上卻是笑得更燦爛了:“兩百萬是吧?好,沒問題!但是你要說話算話!”

擦,是不是要少了?白潔想,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該要五百萬的。

媽逼的吃虧了!李春林一看白潔居然成功了,他想再反悔又覺得好像自己分量不太夠,畢竟白潔是陳耀慶的枕邊人,說不定真知道更多。隻好委屈的忍了,但是仍然忍不住道:“不要支票要現金哦!”

“可以。”陳耀慶冷笑著道:“但是我身上也不可能帶著三百萬現金,這樣吧,你們留在燕海我也不放心,幹脆我幫你們辦兩張假護照,送你們出國怎麽樣?”

“假護照?”李春林和白潔對視了一眼,他們倆都是沒出過國的土包子,登時就都心動了。能出國當然更爽了,可是假護照保險嗎?

“放心吧,雖然是假的,但是保證海關檢查不出來。你們直接到越南,投資個幾十萬就可以拿到真的國籍了,那邊雖然亂了點,但是對你們來說很方便。然後是在越南做土財主還是再移民去別的地方那就隨你們了。”陳耀慶張口說著瞎話還挺煞有介事的,他知道李春林和白潔都沒去過越南,還不是隨他忽悠?

看李春林和白潔有點半信半疑的樣子,陳耀慶微笑道:“錢在你們手裏你們還怕個屁啊!”

是啊!有錢還怕什麽?要是真能在越南也不錯啊……李春林意動了,他想到最近在網上看到的娶越南新娘的帖子。越南的消費水平很低,自己握著一百萬到越南那絕對就是個土財主了,到時候娶上幾個老婆都沒問題啊!

“好!但是你什麽時候給我們錢?”李春林死死咬住錢的問題,別的都是旁枝末節,錢拿到手才是真的。

“你們先回去收拾東西吧,三天後,老碼頭九十九號倉庫,我把錢和假護照給你們,你們就走人好了。”陳耀慶說得很認真,就像真是這麽回事似的。

“不行!太遲了!後天!不!明天!明天就給我們!”白潔馬上喊道。

陳耀慶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他最討厭跟自己討價還價的人,尤其是曾經跟過自己的人。既然你們嫌活得太久,那就成全你們好了!

“好,那就明天晚上八點。”陳耀慶說道。

白潔和李春林心滿意足的對視了一眼,自認為是打了個非常牛逼的翻身仗。白潔甚至已經在美滋滋的回味著,好像昨晚上那兩個小子還不錯,一個口活好,一個東西大,要不要試試看他們倆誰願意跟自己一起走呢……等到白潔和李春林兩人走了出去,陳耀慶的臉色才漸漸從微笑過度到了鐵青,狠狠的把雪茄在桌麵上按得支離破碎,嘴裏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傻逼!

張筱舞的精神一直很恍惚,不知為何腦海中一直在回放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飛刀飛來,自己本能的就去推開陳耀天,現在想想,如果推開了陳耀天,那中刀的必然就是自己。但是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安危,陳耀天是不是也根本就沒想到他的安危?當時他又推開自己去挨了那一刀,也是本能吧?他也來不及想吧?

自己會本能的替他挨那一刀,是因為自己的心裏,已經被他紮了根,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他呢?也是這樣的嗎?

如果他是,為什麽他還會抱著別的女人?如果他不是,為什麽還會本能的推開自己去挨刀呢?

他應該是在乎我的,應該是愛我的,可是,我該怎麽辦呢……張筱舞不爭氣的留下了眼淚,該死的家夥!如果你的心裏沒有我,我就可以灑脫的做出決定。可是,一個願意為我挨刀的男人,讓我怎麽能灑脫的起來?

更何況……張筱舞想到了和陳耀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或許就隻有陳耀天會這樣打心眼裏關心的對待自己吧?更何況還有老奶奶,還有同樣關心自己的未來公公婆婆……難道我要步媽媽的後塵嗎……張筱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爸爸在外麵偷偷有人。她所生長的這個圈子裏,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新鮮事,越強大的男人,所擁有的女人就越多。而強大的女人,也同樣會擁有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好像這是不可避免的規律,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能例外。

她也想起了媽媽那黯然的目光,媽媽說過,愛情就像沙漏,心滿了,腦子就空了……真的是這樣嗎……張筱舞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像想知道裏麵是不是空了一樣。她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腦袋有沒有空,就像傻子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傻一樣。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是滿的,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填滿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