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耀天笑著點頭。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林妃櫻微微一笑:“其實我之所以著急,就是因為我們現在做的這個廣告媒體,雖然是很新穎,也很有競爭力,但是實在是太容易被複製了。隻要我們做了一次,人家就能學會。我們華夏人啊,創新未必厲害,但是搞山寨版絕對是全球最專業的。這東西一旦做的人多了,一是客戶分流,二是價格必然被壓下去。所以我在想能爭取第一批多一些客戶,能先多賺一點。但是被你一說,我就想到了一點,通過和官方的合作,那我們可就等於度了層金,名氣打響了。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人要跟風,同等條件下,客戶肯定還是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但是不同等條件下,客戶就未必了是吧……”陳耀天道出了林妃櫻心中所想,林妃櫻笑容便有點不自然了。

其實林妃櫻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她不願打擊了陳耀天的信心,畢竟陳耀天能想出這麽好的點子,實在是很出乎林妃櫻的意外的。林妃櫻很為陳耀天而感到自豪,但是或許別人還沒感覺,久經商場考驗的林妃櫻卻是早就看出了這個問題。

這撲克牌廣告雖然新穎,但是說起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值錢的就是創意而已。你可以做,別人也一樣可以做。所以初期能賺一筆錢是肯定的,但是未來……真的很難估量。

很快就會被人所模仿,然後由於大家並沒有什麽質量上的差別,於是必然會掀起價格戰。最後資本薄弱的被打敗,而資本雄厚的壟斷市場,但是由於價格已經被打亂,所以最後兩敗俱傷的還是廣告人。

但是林妃櫻不想打擊陳耀天,所以雖然著急,也隻是把事情點出來,然後保持樂觀態度,希望陳耀天能夠保持信心但是居安思危。

結果被陳耀天直接就說出來了,這讓林妃櫻略微有點尷尬,她覺得陳耀天想到了這一點一定會很傷心的。畢竟辛辛苦苦想出的創意,最後替人做了嫁衣,誰都會難過的。所以林妃櫻馬上安慰陳耀天道:“其實也沒關係,我們先打出了名頭,就占據了市場的主動,而且市場這麽大,也不是一家公司就做得完的……”

“放心吧女施主。”陳耀天知道林妃櫻是在為自己著想,他胸有成竹的笑著,有條不紊的手數念珠:“本來我就是想靠這個創意去賺第一桶金,老衲自有分寸。”

“……哼!”林妃櫻小下巴一揚,真是的!自己本來還怕說出來會傷了他的心呢,沒想到這家夥原來早就有了辦法卻不告訴自己。

要是換做以前,林妃櫻肯定是要刨根問底的,因為對陳耀天不放心啊。現在的話,倒是安然多了,陳耀天已經表現過他在商業上的天賦,林妃櫻對他的信任已經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公安局那邊很快就定下來了,憑著柳家和陳耀天的關係,這件事自然是不會拖,更何況有柳思源參與其中,柳先開能不給力嗎?

這一下就定下來三十萬副撲克牌,十萬副撲克牌的純利潤是十三萬。三十萬副那就是三十九萬,這一筆就直接讓陳耀天有了第一桶金子了。

當然更寶貴的是名氣,一旦真的憑借這撲克牌廣告抓到了罪犯,那陳耀天可就賺大了,天林文化傳播公司的名頭必然是一炮打響。隻要宣傳給力,全國馳名也不是什麽玩笑話。

但是就在這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某個陽光明媚的中午,陳耀天忽然接到了蘇暖暖的電話。

“小天……陳總,出事了!”蘇暖暖的聲音透著焦急與憤怒,這讓陳耀天本來想午睡一會兒的困意一下子就打消了。

“什麽事?”陳耀天最近安排蘇暖暖在守著印刷廠,因為第一批出貨質量是一定要有保證才行的。不能為了賺錢,就忽略了質量,要知道口碑建立起來難,要毀掉可是太容易了。

“他們的撲克有問題!我現在在這裏,您過來看看吧!我再去檢查一下!”蘇暖暖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陳耀天一聽毫不猶豫的就下樓往印刷廠趕過去了。

印刷廠在市郊,搭車過去的話,也就是半小時的事情。陳耀天很快就趕到了永紅印刷廠的門口,永紅印刷廠的老板叫王牧之,挺有學問的一個名字,但是因為臉上不少麻子,就被人幹脆叫做了王麻子。

陳耀天跟這個王麻子打過一次交道,就是見過一回麵。之後為了鍛煉蘇暖暖,就交給蘇暖暖去聯絡了,畢竟陳耀天還要做他的事情,不可能什麽事都要自己去做,就算是當年“事必躬親”的諸葛亮,也不可能親自到城門口站崗的。

下了車,進了永紅印刷廠的大鐵門,門衛正在盤問著陳耀天找誰的時候,陳耀天就已經聽到裏麵隱隱傳來了喝罵聲,還有女孩尖細的聲音。

那聲音實在是太耳熟了,是蘇暖暖!陳耀天大步就要往裏走,那門衛是個五十多歲半老頭,小眼睛裏就透著狡黠。這門衛老頭自然是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刻攔在了陳耀天的前麵,張開雙臂虛張聲勢的嚷嚷:“哎你幹什麽!你再闖我可就喊人了!”

陳耀天一把扒拉開,往裏麵跑去。他用的力氣並不大,那門衛老頭卻順勢一屁股坐地上大喊:“打人啦!打死人啦!你別跑啊——”

顧不得理會那老頭的借老裝瘋,陳耀天以最快的速度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卻原來是從一棟小二樓的樓上傳來的,陳耀天懶得走樓梯了,直接跳起來在樓梯扶手上踩了一腳,騰身而起,單手一扒那二樓的樓道欄杆,一個鷂子翻身就上去了。

聲音是從一個緊閉著的門裏傳來的,陳耀天上來的時候剛好就聽到裏麵威脅意味濃重的嗬斥:“媽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就是個打工的!用得著這麽認真嗎?”

這個房間就是王麻子的辦公室,此時王麻子正惡狠狠的瞪著蘇暖暖,把蘇暖暖都給逼得背靠著牆站著。

蘇暖暖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卻是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落下來。聽到王麻子這麽威脅,蘇暖暖雖然心中怕極了,卻是堅持的喊道:“不行!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準你們這樣做!”

“艸!再他媽強,信不信你丫明天太陽都看不到?”王麻子臉上每一顆麻子都在綻放著邪惡的光芒,他就是個大流氓轉行,手底下現在還有一票兄弟呢。要說打架的話,隨時能拉出一幫子兄弟來。

“我說你是傻逼啊?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情不就過去了嗎?回頭我給你回扣,行了不?”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把你們做的事情告訴公司!”蘇暖暖瞪大了眼睛,斬釘截鐵的說。她這個女孩就是傻的可愛,別看膽小,但是該她負責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好!好!好!”王麻子本來都漂白了,是真不想再沾黑道,可是蘇暖暖這麽不上道,讓王麻子這火氣再也壓不下去,轉回身幾步到自己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彈簧刀來,“哢嚓”一刀直接釘進了桌麵。

“媽的還告訴不?”王麻子惡狠狠的盯著蘇暖暖的眼睛,他就不信了,這樣一個小丫頭也懂得威武不能屈。明明都嚇得要哭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在支撐著這個小丫頭的意誌。

“呯——”

辦公室的木門被一大腳給踹開了,那力道之大,甚至直接就把整個門給踹的倒在了地板上,隨著一聲悶響激**起灰塵飄舞,鉚釘蹦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誰?”王麻子終究是做賊心虛,猛地回過頭看向門口,卻見門口正站著一個臉熟的年輕人。王麻子記姓不賴,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不正是這小丫頭的老板嗎?什麽天林公司的總經理啊!

對這個什麽天林公司,王麻子才不怕呢。他接觸過天林公司的人,發現一個比一個年輕,更從蘇暖暖嘴裏套了出來,其實公司的人大多都還是大學生,而且這一單是公司成立的第一單。

原來是大學生自主創業,王麻子了解情況之後就決定坑天林公司一把。所謂無殲不商,這種自己送上門的小肥羊不坑白不坑啊。

所以就在做撲克牌的材料上做了手腳,本來訂下來的是270G中高檔撲克牌專用紙,但是王麻子就給換成了最渣的紙張。

他就是欺負人家是小孩,欺負人家是新公司不懂行。而且既然對方都是大學生,那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他王麻子以前可是混黑道的,要嚇唬住幾個學生還不跟玩似的嗎?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竟然在發現之後警告他,要他更換材料,不然就終止合作,一分錢都不給。王麻子頓時怒了,把小丫頭給帶到辦公室來,就開始了軟硬兼施,可小丫頭就是死活不就範。

現在那年輕輕的小總經理竟然還敢踹了自己的辦公室門,王麻子出離憤怒了,在短暫的呆滯了下之後,便跳著腳指著陳耀天罵道:“我艸!今天你們別他媽想直著走出我廠子大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