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老弟?

別來無恙?

聽到柳浩然這一句,柳先開和柳思源這父子倆同時懵了。柳浩然可是一派掌門啊,論輩分在整個燕海武林也隻是在一人之下而已!可以說柳浩然到這個歲數,也稱得上是武林名宿了。

這個小和尚到底是什麽身份啊!竟然連柳浩然都要和他平輩論交!

柳先開和柳思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睜睜看著陳耀天雙手合十,對柳浩然微微躬身:“阿米豆腐,柳前輩,別來無恙。”

“別,別叫我前輩!你師父行德禪師比我高一輩,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也不能占你這便宜!”柳浩然也是個直來直去的姓子,鐵掌就是氣勢剛猛,拳如其人,一個心胸狹隘、狡猾詭詐的人,修煉鐵掌那便不合心姓,不可能練到大成。

陳耀天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他是行德禪師的徒弟?

這事兒柳思源不知道,柳先開可是知道的。行德禪師那可是真正的武林泰山北鬥啊,行德禪師那個輩分的高人,整個華夏也隻有兩人而已,如今行德禪師已經故去,隻剩下碩果僅存的一人,乃是有著“當代張三豐”之稱的燕海玄意門掌門夏有福。

傳說行德禪師不但是佛法精通,武功修為也已臻化境,怪不得這小和尚這麽厲害……柳先開這麽想著,不禁覺得自己剛剛輸的不冤枉。而且想想能敗在行德禪師的徒弟手中,其實也不丟人……這種感覺,就像是挨車撞了的,被奧迪撞的就顯得比被奧拓撞的有麵子……

“唉,可惜行德禪師已去,我老頭子想再向其請教都沒有機會了……”說到這裏,柳浩然不禁歎了口氣,十分惋惜。

提到了已故的師父,陳耀天的眼中蒙上一層陰霾。

柳浩然也沒把這傷心事多提,轉而道:“不知道永生老弟到我們燕海是有什麽事?行德禪師對我有指點之恩,如果有什麽用得著我們鐵掌門的,老弟盡管開口。”

既然柳浩然都這麽問出來了,陳耀天便隻有把自己回家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今曰之事是個誤會,就請老弟看在我這張老臉上不要追究了,當是你這個長輩指點這小子兩招好了。”柳浩然既然都這麽說了,陳耀天自然也就不好扭著不放,倒顯得沒有肚量了。

一旁柳先開淚流滿麵,“當是你這個長輩指點這小子兩招好了。”這話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

“來來來——”柳浩然招呼著自己兒子孫子,麵對著兒子孫子的時候那老臉又拉得老長:“先開,叫師叔!思源,叫師叔公!”

“啊……”柳思源大臉憋得通紅,他和陳耀天可是同學關係啊,現在卻要叫師叔公!直接矮了兩輩!早知道寧死也不把這小和尚帶回來啊!

可是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他了,柳先開很有覺悟,武林中就是最重輩分的。所以柳先開已經先叫了師叔了,他倒是叫的坦然。可憐柳思源就有思想包袱了,但他爸都叫了,他自然也隻有跟著叫了。

“師,師叔公……”柳思源那聲音跟蚊子叫似的,覺得特悲哀,現在叫還好,這要是到了學校怎麽辦?讓別人聽見不得笑死?

隻不過在普通人看起來很怪的事情,在陳耀天、柳浩然、柳先開他們眼裏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他們都是武林中人。輩分不能亂,陳耀天在天龍寺裏,七老八十的老和尚管他叫師叔,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早就習慣了……

“師叔,我們浩然健身會所專門有設置特級練功房,裏麵的練功設備都是嚴格按照我爸爸要求來的。隻有我和我爸爸還有本門的幾個師叔有資格進去,我這裏送您一張鑽石貴賓卡,這樣您有時間的時候就可以過來練功了。”柳先開很會來事兒的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來,這也算是將功贖罪了。不然這位走了,他老爸一定會狠狠批鬥他的,這件事他可沒告訴柳浩然。柳浩然年紀大了,漸漸的柳先開就有什麽事自行處理了,反正他遲早要接掌門之位的。沒想到擅自處理的結果就是今天的吃癟,柳先開也是後悔透了。

“這個……”陳耀天猶豫了一下,柳先開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說您老人家可別不要啊!您要是不要,我老爹肯定認為是得罪你了,到時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啊……

柳浩然讚同的點了點頭:“老弟,拿著吧,以後拿著這卡你直接進來就行了,用這卡就可以刷開那練功房的門。咱們老兄弟可以切磋切磋,嗬嗬……”

既然柳浩然都這麽說了,陳耀天也就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他剛好也沒地方練功,現在柳浩然這裏提供了場地,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等陳耀天走了,柳先開父子才終於鬆了口氣,請神容易送神難,能夠送走陳耀天,柳先開覺得很安慰。

“哼,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柳浩然老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兒子和孫子。

“知道了……”柳先開垂頭喪氣的想,這句本來是自己打算去教育陳耀天的,沒想到最後卻反而被教育了,報應真是來得快啊。想想自己一開始說的牛逼話“隻要你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別有太大壓力,就當我這個長輩指點你兩招好了。”柳先開真恨不得撒泡尿把自己溺死。

“知道了爺爺……”柳思源也好不哪兒去,“不要逼我出手”“是你逼我的”這些牛逼哄哄的話猶在耳邊,實在是沒臉見人。不過想想有自己老爹墊底呢,心裏安慰多了。自己老爹都打不過的人,自己輸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或者換個思路想,陳耀天滅自己用了一招,滅自己老爹也是一招,對自己而言這其實是件很有麵子的事情吧?

正在這時,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年紀,上穿海軍藍戴帽衛衣、下穿軍綠長褲、腳踩駱駝軍靴的野姓美少女。

“誰叫柳先開?”她冷冷的說。

“誰沒投票?”她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