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暴風雨下的狂熱

我又想起初中的時候,和吉田吉野還有顏箏一起躲在窗簷下避雨的那次,一樣的夏天,一樣的狂風驟雨。就是在那一場雨裏,我發現自己對吉田的感覺不是簡單的友情和親情,而是愛情。而吉田也是那時才發現自己愛上顏箏了,而顏箏也在自己的心跳裏隱隱察覺到對我的莫名的情愫。好像所有的或悲傷或幸福的故事都是從那年的那一場雨裏開始的。想起那時候對吉田苦澀而憂鬱的暗戀,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其實是那麽的幸福,又何必為了這一點小小的不爽而沮喪呢?想到這裏我突然傻乎乎的大笑起來。

吉田大聲的問我:“笑什麽呢?”風雨衝刷和淹沒著我們的聲音,雖然近在咫尺,而吉田的聲音卻似從遠方傳來。

我依然傻傻的大笑。

“小仔你怎麽啦?傻了還是中邪了?你可不要嚇我!”

“吉田,我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呀?”

“啊?什麽?”

我湊到吉田耳邊大聲的喊:“我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呀,我們與其這樣被動的沮喪,被搞得很狼狽的樣子,不如主動去享受這一場風雨!”

我說著便丟了帳篷,跑進雨裏,大雨隨即朝我身上澆下來。

“小仔,你瘋啦?快回來!”

“吉田,好爽呢,你也來呀!”我張開手臂仰起臉,在雨中轉著圈。

“別發神經了,會感冒的,趕緊回來!”

“要感冒的話躲也躲不掉的!吉田,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給我們的恩賜嗎?他知道我們昨晚沒水洗澡!”

我歡呼著,扯掉自己早已濕透的上衣,扔向吉田,“吉田,幫我拿著!”

“小仔你別發瘋啦!”

“吉田,你想象一下,天空是一個巨大的花灑,整片原野都是我們的浴室,哇——好爽啊!”

我一件一件的脫掉自己所有的衣服,歡呼著,唱起了洗澡歌,“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咧!”

吉田漸漸的被我傳染,終於也扔掉帳篷跑進雨裏來,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舉在手裏一邊揮舞一邊歡呼,然後把衣服高高的拋向天空。

兩個人光著身子在狂風暴雨裏又笑又叫,像瘋子一樣!

“我要大雨!”

“我要大風!”

“再大一點吧!”

“不要停下來!”

2。

一個閃電劃破天空,吉田完美的身體驚現在我的眼前,雨水順著青春的肌膚像一條條小溪一樣滑落,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那一瞬間我竟愣在原地。ωωω.吉田是那麽的美,無論以哪一種樣子出現在我眼前,都讓我不能自已的心跳。一股強烈的熱望和占有欲湧上來,衝擊得我的心都痛了!

我默默的走到吉田身邊,一把抱住還在大聲歡呼和舞動著的吉田,貪婪的緊貼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在原野上,在荒草上,在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裏,我們緊緊擁抱著翻滾著。

我狂熱到失去理智,用力的把吉田壓在身下死死的抱著,伏在他肩膀上,脖頸上,又吻又咬,用力的咬,想要把吉田吃下去。吉田一次次的想要翻過來,都被我用力的壓下去,第一次感受到吉田在我身下掙紮著扭動著的感覺,讓我意亂情迷。

吉田終於翻過身來,把我壓在身下,舌頭深深的探進我的喉嚨裏,吸吮,吞吐。我緊抱著吉田,像是要把他扣進我的身體裏。吉田的唇舌滑過我的脖頸,繼續向下遊去……我雙手舉過頭頂,仰頭,挺胸,舒腿,這一刻,沒有任何的顧慮,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付給一個人,任由他索取,我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細胞都是屬於吉田的!

3。

暴風雨終於漸漸的停了下來。

我和吉田穿上濕透的衣服,並肩躺在濕濕的帳篷上,望著黑黑的天空,靜待天亮。

半夢半醒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來,我寒噤了一下,清醒過來,掙開了眼睛。

天空已經微微的有些泛白了,應該快要天亮了吧。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估計是感冒了。此時,吉田緊貼著我的身體抱著我,縮在我的懷裏。周圍襲來黎明之前的寒意,而吉田的身體卻暖烘烘的,我下意識的向吉田靠得更緊一點,抱住他暖烘烘的身體。

突然感覺到有些異樣,吉田的身體怎麽會那麽熱?熱得有點發燙。突然反應過來——吉田病了,在發熱!有那麽一小會,我抱著吉田一動不動,腦子裏急急的在想:怎麽辦?怎麽辦?

“吉田,快醒一醒,天快亮啦!”我邊喊邊搖了搖吉田,想把他弄醒,不能讓他睡下去了,會越睡越冷的。然後迅速起身去行李包裏取來幹衣服。

“吉田,快別睡了,趕快起來,我們去醫院!”我連拉帶扶的讓吉田坐起來,給他換上幹衣服,自己也把衣服換上,把吉田拉起來背上就走。

雨後的田野,特別難走,兩個人的重量,使我每一步都陷進濕泥裏。fhzww點com

走了沒幾步,吉田從我背上掙下來,趔趄了一下,我趕忙扶住他。

“我自己能走。”吉田低著頭,身子都有點站不穩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就往前走。

吉田摟著我的肩膀,我扶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走到了公路上。

“吉田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回去推車拿行李。”

我又來回了兩趟,總算把車和行李都弄了過來,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這時天終於蒙蒙亮了,而我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接下來還要想辦法送吉田去醫院。

吉田抱膝坐在濕濕的公路邊上,把臉埋在膝蓋裏,一動也不動。我放好了車,去把吉田扶起來,“吉田,別坐地上了,那麽濕!”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站在公路邊上,吉田從背後抱著我,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感覺吉田的身體重重的,往下墜,吉田病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上偶爾有載貨的卡車和農車經過,卻沒有一輛載客的車。同時我腦子裏還在思考著如果客車來了,我們的車子怎麽辦?

我心急如焚!

看到遠處有一輛小卡車開了過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扶吉田站好,鼓起勇氣跑到公路中間揮手攔車!

卡車停了下來,司機從車窗裏探出頭來說了句什麽,大概是問我怎麽回事吧。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黑黑的皮膚,微胖,看上去倒是有些麵善。在我看清司機,從車前向車門邊走過去的這一忽兒時間,腦子裏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麽稱呼他,先生?師傅?叔叔?我真的很少有和社會上的人打交道的經驗,而且還是個陌生人。

司機又說了一句簡短的話,我沒有聽懂,我估計是問我為什麽攔車。

“大哥,很抱歉,我朋友病了,在發高燒,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對這一帶不熟悉。”

司機看看路邊倚在樹上無力的垂著頭的吉田,又看了看我們的單車和行李,臉上有一些遲疑。

“我可以付錢給你的!”我說著就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一百的票子,“一百塊夠嗎?”我舉著錢殷切的望著他,生怕他不同意。

那司機看了我片刻,隨即遲疑的表情消失了,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親切了很多,改用普通話簡單問了下情況,就說了句:“上車吧!”

我心中大喜,趕快跑過去扶吉田。那司機也從車上下來了,幫我把吉田扶到車上,然後又幫我把行李和自行車都弄到後麵的車廂裏去,接著我們就上路了。

吉田高燒著,一路都閉著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懶懶的很無力很難受的樣子。

那司機邊開車邊問了我一些情況,我告訴他我們兩個是中學生,要騎車去黃山,還告訴他我們昨晚行至這裏時沒找到旅館,露營時又遭遇了大雨,帳篷被風吹塌了淋了一夜的雨……他聽我說完後臉上又是驚訝又是同情又是欽佩,一副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樣子,話也多了起來,親熱了很多。

我卻有些心急如焚,看著吉田難受的樣子,感覺車走得好慢。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一個小鎮的地方。

車在一個診所前停了下來,司機親熱的趕快下車跑到我這邊的車門邊幫我把吉田扶下車,然後又趕快跑到後麵打開車廂把自行車和行李卸下來。我從錢包裏抽出一百塊錢給他,他卻笑著揮手推辭,“趕快進去看病吧!”我怎麽好意思不給錢呢,硬是把錢塞到他手裏,他卻又把錢塞回我手裏說:“你們兩個孩子離家在外不容易,這錢我真不能收,再說我送你們也是順路,這錢要是收了我心裏怎麽都過意不去!”見他執意不收,我也不好再堅持,隻好說了一些感激的話。他又向我們說了一些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之類的話,就上了車,向我們揮手告別,“趕快進去看病吧!”

看著他的車緩緩駛去,我心裏暖暖的,覺得他長得特帥。

然後就趕緊的扶吉田進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