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咫尺
紅魔館，地下室。
“那麽，誰能為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八雲紫從連接兩個世界間的境界上收回目光，嚴肅地問道。本來她們以為這次的任務絕對要失敗了，沒想到後來竟然會出現那種不可預知的情況。另兩個世界的攻擊根本不在她們的計劃之內，也就是說，這一次的劇本徹底脫離了預期。
“……幹嘛都看著我？”月之賢者八意永琳還在那裏猜測究竟是誰會幫助她們呢，回過神時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一眾少女臉上露出了“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永琳，這也是你的後手吧？說說看，你又聯係了誰呐？”奸商搖晃著尾巴，十分感興趣地道。
“真的不是我啊。”八意永琳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呃，那又會是誰？”這次連奸商都疑惑了。
“不知道。但是看對方的所作所為，很明顯是在幫我們啊。”八雲紫輕鬆地道。
“是麽？”永琳眉頭緊皺，心中總感覺哪裏不對。
“算了呐，想那麽多幹嘛？對方既然會出手一次，自然就會出手第二次。再說了，會有人阻礙我們的計劃麽？”奸商同樣很輕鬆地道。
八意永琳表情一鬆：“也是。對了。月公主，那個沙耶明明是我們投入那個世界的，為什麽會和你聯係上？”月之賢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地。所有進入那個世界的特異人士基本上都是出自她們的手筆，可當時明明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
不會散去的黑暗中傳來月淩滄平淡地聲音：“不能被發現。”
一眾幕後黑手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八雲紫先明白了她的意思。
“姐姐的意思是不能被我們發現，也不能被對方發現，不然很可能會提早發生麗絲婭那樣的事情。”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們會為某個少年預先決定好十位騎士姬。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這些騎士姬的異常，她們不得不進行大規模的操作。
首先是菲特。她們間接地抹去了那具身體主人的意識，並將一張白紙似地身體安排在了那個地方。沒有人發現異常，就連她們一直顧忌著的“對方”也沒有。因此，暴君的寵妃安然覺醒，整個過程與計劃並無二致。
其次便是帕秋莉。為了這位出身自幻想鄉的少女能夠安然到達，她們隻能在幻想鄉中偽造出魔女已死的假象，同時以“魂穿”的方式占據了預先決定好的身體。以她魔法師的強大靈魂，毫無疑問會將那具身體原本的意識侵蝕一空，繼而接管那具完美無缺的先天通魔之身。
可是她們沒想到，對方在此時已經略有察覺。帕秋莉在穿越時碰到了“偶然”的時空震**，致使出現的時間稍稍早了那麽一點。幸運的是，她並未引起對方太大的警覺，因此最後還是按照計劃成為了某人的騎士姬。
計劃直到這裏時還沒出什麽大的紕漏，可是輪到沙耶時卻出現了更大的變數。按照原本的計劃，某位少女會加入少年的隊伍，並成功地成為他的騎士姬，進而完成覺醒。本來異世界靈魂穿越過來並不會造成什麽能引起警覺的事情，畢竟騎士姬的數量不在少數，靈魂穿越是很正常的情況。但是她們錯就錯在將騎士姬全都扔到了少年身邊，花的時間又那麽短暫。
因此對方直接將沙耶的靈魂投放到了另一個人身上，並催化其立刻覺醒。不幸中的萬幸，沙耶直接吞噬了那個女孩的意識，順帶著連那個男孩也一起吃掉了，最後也按照計劃成為了少年的騎士姬。可惜，計劃中為某個少年安排的助力之一就這樣死在了她們自己的安排之下。
如果說前三位騎士姬的覺醒還在計劃之內，那麽第四位則可以說與計劃背道而馳。計劃中的麗絲婭應該更早一點出現，而她的老相好殷嵐同學則會死在聚居地裏。受到這樣的打擊之後，她會逐漸淡化對嵐胖子的思念，最後毫無疑問地成為少年的騎士姬。
現在的情況卻與計劃完全相反。嵐胖子不僅沒有死，還成為了少年的好朋友，更是見到了麗絲婭本人。更悲劇的是，她和少年之間除了救命之恩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關係，最後更是直接被對方和嵐胖子一起發配到遠方去了。按照這個劇情發展下去的話，她成為嵐胖子騎士姬的可能性更大……
除了麗絲婭之外，同樣是魂穿的艾露莎也本應該和她一起被找到。結果呢？她的靈魂被對方完全消去了痕跡，怎麽找都找不到了，而剩下的五位騎士姬也是和艾露莎一樣的待遇。可憐的少年，後了個宮就這樣縮水了。
“這麽說的話，小可憐你豈不是很早以前就對沙耶下過手了呐？”
黑暗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天呐，妾身都能想象到發生了什麽呐。按照小可憐的性子來看，沙耶就是你自己吧？”
“分身。還有，別叫我，小可憐”
“知道了呐，小可憐。你是怎麽做的呢？嘛，讓妾身來猜猜看。嗯，你是將分身直接投入到了某個世界製造了《沙耶之歌》這個故事，然後又將分身轉移到了順位第一的自然誕生世界副本裏，對吧？”
黑暗再次點了點頭。
“……這樣，值得麽？”
“扭曲。”
八雲紫眼淚汪汪地，抽噎著道：“姐，姐姐的意思是說，她為了擴大《沙耶之歌》這個故事在任務世界中的影響力，不得不出手扭曲了原作者的意識，將很不和諧的18X內容添加了進去。天啊，一向潔身自好的姐姐竟會去接觸那種事情”
不得不說，很多人第一次玩《沙耶之歌》就是衝著那18X的名號去的……比如某隻作者喵。
黑暗，點了點頭。
奸商苦笑著歎了口氣，道：“小可憐，這樣做值得？”
“值得。”
“耗費本源製作分身也一樣？”
“沒錯。”
“你啊……”
“咳咳，打斷一下。月公主，我還有一個疑問。”八意永琳咳嗽一聲，打斷了那沉悶的話題。
“？”
雖然沒說話，但是其他人能很清楚的看到月公主的疑問，因為黑暗化成了一個問號……
“我們家公主和兔子……去哪裏了？”
“……”
“不要用省略號啊喂”
奸商看著逐漸活躍起的氣氛，暗暗地鬆了口氣。
事情到這裏，也該步入正軌了吧？
“咦？這是怎麽回事？”一直看著另一個世界的芙蘭朵露二小姐好奇地說道。
“怎麽了……不會吧。”蕾米莉亞震驚地看著那邊世界的畫麵，連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都沒發覺。
茶杯摔在地上，發出了“啪”地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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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全部陣亡，剩餘參戰者人數總計：6
魔力積蓄完成，聖杯具現開始。
剩餘參戰者數量超出允許值，聖杯戰爭正式進入第三階段。
所有未陣亡的參戰者皆具有奪取聖杯的資格，無論是否還擁有servant或r。聖杯隻會存在兩分鍾，請所有參戰者於兩分鍾內奪取到聖杯，否則視為全部戰敗。聖杯戰爭結束後，所有令咒回收，所有servant回歸至英靈殿，直至下一次聖杯戰爭開始。
計時開始。”
悲劇的心情就像是坐著過山車似地忽上忽下。他的servant已經全部戰死，即使奎托斯被殺死了又能怎樣？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參戰的資格。他隻能看著，看著別人拿到聖杯。但他沒想到，轉機竟然會在他徹底絕望的同時出現。
誰都沒想到。
黑底白身的杯子出現在半空中，距離悲劇隻有不到五十米。
“這就是……聖杯？”
悲劇全身顫抖著，眼前漸漸地模糊了。
聖杯，聖杯
願望，離我隻有五十米了
“聖杯，聖杯……”
悲劇一步步走向聖杯，帶著絕不會動搖的信念。
玉，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平靜的人生。
沒有吸血鬼，沒有狼人，也沒有黑暗法師。
沒有教會，沒有議會……
也，沒有我。
那樣的話，你會有一個愛你的丈夫的吧？你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吧？
啊啊，我知道，你最喜歡女孩子了。你還說過，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是個女兒。
但是，我什麽都沒能給你啊
我什麽都給不了你啊……
以後，以後隻要能默默地在旁邊看著你，就已經足夠了。
不是麽？
所以……
我要複活你
許天時緊緊盯著聖杯，眼中滿是渴望。
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難道就要放棄麽？
“聖杯……”
隻要有了聖杯，未來就不會有末世。
不會有人類變成變異者，不會有血脈覺醒者屠殺還活著的人，不會有人吃人的慘劇，不會有惡魔的威脅……
妹妹，妹妹也就不會離開我了……
可是，現在的我能做到什麽？
隻要我一動，那個人的刀就會刺穿我的吧？
我不懼怕死亡。
我隻是害怕，死的毫無價值啊……
“怎麽可能，讓你拿到啊”
孽龍的血脈啊，如果你真的屬於我的話，那就給我力量吧
請給我……
突破命運的力量
“未來什麽都不會發生的，絕對不會”
為了妹妹，我要自己無所不能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許天時的信念，他的血液正在一點一點地燃燒著，最終燃成了熊熊的烈焰。
久違的力量，逐漸回到了身上。
“吼”
妹妹，你會活下去的，所有人都會活下去的
就是死，我也要做到
“去死吧”悲劇看著衝向聖杯的身影，肆無忌憚地向惡魔索取著力量。一層層鱗片飛快地覆蓋上他的身體，巨大的力量正在瘋狂地從心髒中噴湧而出。
而他，也離人類越來越遠。
雙刀消失，突兀地出現在了許天時的胸膛上。
飛濺而出的鮮血不等落到地上便燃燒殆盡，可他本人卻似是毫無所覺。
“聖杯……是我的”
悲劇撕下完全惡魔化的左臂，狠狠地插進了胸膛。
幹將莫邪感覺到了從主人那裏傳遞而來的巨大力量，超過了它們能容納的極限的力量。
“轟”
轟然巨響，雙刀寸寸炸裂，許天時整個被炸成了兩截。
“吼”
聲波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輕易地撕碎了惡魔的身體。
“不……”
悲劇的下半身被全部粉碎，“噗通”一聲落到了地上。
然而惡魔的軀體讓他還不會就這麽死去。
“聖杯……是……我的……”
他用僅剩的右手抓著地麵，一點點爬向聖杯。
已經那麽近了，玉的幸福已經那麽近了……
我，還不能死啊……
“馬上……”
許天時用力地扯掉自己的下半身，一點點地挪向聖杯。
孽龍的身體支撐著他，這樣的傷勢還要不了他的命。
“就要……”
我不能就這麽死了，聖杯已經那麽近了啊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所有的慘劇都不會發生的未來，就剩那麽一點了啊
我不能死，現在不能死
執念，是二人還活著的最後動力。
聖杯……
不過咫尺。
距離……
卻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