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毀滅
許天時的每次分組都是有理由的，並非胡亂下命令。Null原本是主神能級頂峰，即使實力被限製在真神能級也比一般人強不少，畢竟戰鬥經驗在那裏擺著。楚原的飛行速度奇快無比，至少能把那三個惡魔拖上一段時間，等剩下的人解決掉軍隊後立刻就能過去支援。
可惜惡魔並未一擁而上，而是隻分出一個，這就讓許天時有些焦頭爛額了。在守望鎮前戰鬥肯定會波及到鎮中的居民，他現在還沒辦法做到一邊和惡魔戰鬥同時兼顧控製戰鬥範圍這麽難的事情。
無奈，他隻能讓帕秋莉她們三個再引走一部分。帕秋莉是魔法使，但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碰到的對手不是魔法免疫就是魔法減傷，再加上她也沒辦法轟破能量護盾，因此還不如遠遠避開。再加上對手是惡魔，她們三人加在一起大概能應付一個才對——紅美玲不會飛來著。
其實許天時本想讓愛麗絲和洛婭引走最後一個惡魔的，但他不知道愛麗絲真實實力如何，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和禍靈夢親自上陣。對麵隻是一群使用靈能槍械的能力者，想必愛麗絲能夠應付才對，再不濟還有洛婭在呢。雖然白聖龍不擅長戰鬥，但那要分對手是誰。與孽龍和永恒龍相比白聖龍就一戰鬥白癡，但與其他龍族或者異種相比麽……最好還是別比，對方會哭泣的。
就孽龍女皇和白聖龍女皇那關係說是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戰鬥技巧這方麵自然也是不會有所保留的傾囊相授。若不是白聖龍天生不喜歡壞人性命。她們的惡名恐怕不比孽龍弱到哪兒去。
“靈魂聲納，千萬別掉鏈子啊……”許天時擔憂地看了一眼眾人，咬牙釋放殺氣引走最後一個惡魔，刹那間守望鎮城牆上便隻剩下原本的鎮民和超紅蓮團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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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麽就跟上來一個？”楚原回身望去。後麵很自由一個全身籠罩在白袍中的敵人，除此以為並無他物。她本以為能把三個惡魔都引過來呢，誰成想隻有一個。
“Null，要不要解決掉他？”少女舔舔嘴唇，眼中滿是對戰鬥的渴望。和三個惡魔打絕無勝算，但是隻有一個的話……沒準兒能幹掉也說不定。再說身邊還有個Null，二打一再打不過可以去上吊自盡了。
“離得很遠，可以試試。”小惡魔Null還是保持著微笑。似乎完全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似地。
“好，我主攻，你支援！”楚原興奮地歡呼一聲，抽槍扭身揮手一氣嗬成。隔得老遠便是一記突刺。那個籠罩在白袍中的惡魔似乎並不擅長飛行，衣服直接被槍勢帶起的厲風打成碎片，露出下麵的真身。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頭頂黑色菱形耳朵不時抖動一下，四肢是帶著軟乎乎肉墊的爪子。身後拖著一條掃來掃去的毛茸茸的尾巴，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小狗。
“好可愛的小狗狗……”楚原心中泛起一陣憐愛之情，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的確是很可愛的狗狗呢。”小惡魔Null忍不住想上去摸摸那軟乎乎的肉墊，至於戰鬥什麽的早就拋去腦後了。
“我很可愛嗎？”小女孩歪著腦袋。清脆的童音配上那副可愛的樣貌簡直萌到爆。
兩人連忙點頭。
“那不要打架了好不好？”犬耳小蘿莉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便不是蘿莉控的她們都想抱回家養著。萬幸某個蘿莉控**賊沒在這裏。不然現在說不定都掏出棒棒糖衝上去說“快和哥哥回家看金魚”了也說不定。
“好……咦？”楚原猛然一愣，身周猛然騰起一片翠綠的螺旋之火。自己跑這裏來是幹嘛來的？好像正是為了戰鬥吧……不對。那家夥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Null，給我清醒一點！”少女焦急地搖晃小惡魔，螺旋之火順著手蔓延至對方身上。原本眼冒紅心就差沒直接撲過去的Null立刻清醒，有些後怕地看著犬耳蘿莉。
“呼，好險。喂，你到底施了什麽能力？”楚原拍拍胸口，對著犬耳蘿莉厲聲大喝道。
“切，竟然能抵住。我的能力是輔助類削弱係的‘可愛攻勢’，目前是LV4大能力者，效果為任何被我迷惑的生物都會成為我的奴隸，時間越長越難脫離。不過被迷惑的生物一旦脫離掌控我就不得不說出與能力相關的所有信息，並且以後再也不會被迷惑，因為這是能力限製。”犬耳蘿莉神色轉冷，語氣冰寒地陳述道。
“竟然想讓本公主成為你的奴隸……”楚原憤怒的全身發抖，螺旋之火燃燒的愈加暴躁。若不是心中潛藏極深的嗜血欲望讓她恢複清醒，恐怕她現在已經成為對方的奴隸了，以後肯定要與許哥哥刀刃相向。
和許哥哥戰鬥……不可饒恕，絕對不能饒了她！
“……”Null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
“怎麽，成為我的奴隸可是你們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既然你們不想要，那就去死好了。別以為我隻是一個人，我的奴隸們隨時可以趕來支援！”犬耳蘿莉一揮手，“出來，你們這群隻知道吃閑飯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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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秋莉三人那邊。
“美玲，你是不是該減肥了？”咲夜向上提了提紅美玲，鬱悶地說。
“……啊哈哈，是因為最近夥食太好麽。”紅美玲幹巴巴地笑了幾聲。下意識摸摸肚子。該死，以前都沒注意，腰上似乎真的有贅肉啊。不行，以後要擠出點時間好好鍛煉鍛煉。嗯，就從明天開始。
“咲夜，美玲，要不要為領主大人解決點壓力？”帕秋莉回身望去，那個穿著白袍的家夥怎麽看怎麽討厭。她就不信這家夥也能魔法減傷，天底下哪有那麽多高魔抗的魂淡。
“好。”兩人點點頭。
白袍惡魔見三人停在半空，於是也停了下來：“怎麽不逃了，我還沒追夠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嘶啞。中性的聲音讓人分辨不出性別。
帕秋莉懶得廢話，揚手就是一個火球。對方不閃不避，任憑烈焰在身上熊熊燃燒。白袍很快就化為飛灰，露出對方毫發無傷的身體。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烏黑柔順的筆直長發，覆蓋全身的七彩鱗片，怎麽看怎麽像個女孩子——就是胸部有點平。
“……七彩龍。”帕秋莉咬牙切齒，對這個專門針對她的世界絕望了。這個龍族很弱，因為她們近戰不行。遠戰不行，法術不行，連生育能力都不行，可以說是龍族中最弱的那幾支之一。但她們有個讓魔法使們恨之入骨的天賦——法術免疫。
“帕秋莉大人。這裏還是交給我們吧……”咲夜搖搖頭，將無用的魔女擋在身後。
“帶著個人也想和我打。不知死活。”七彩龍少女（？）速度冷笑幾聲，接著突然衝向三人。速度快若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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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時那邊。
“差不多夠遠了，禍，我們速度解決掉他！”許天時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似乎靈魂直感正在隱隱約約的說著什麽。可惜他今天的預知次數已經用完，不然還能好好看看未來會發生什麽。
“哀家知道。”
追著他們的白袍惡魔一把扯掉礙事的衣服，囂張地狂笑道：“哈哈哈哈，你們以為今天還能活著？大錯特錯！仔細看看我的血脈吧，無知的家夥！”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普通到扔進大街上就找不出來那種。筆挺的西裝，擦得鋥光瓦亮的皮鞋，似乎很貴地領帶，手腕上的金表，整體看起來就像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扔到大街上就找不到的成功人士。
許天時疑惑地嗅了嗅，突然麵色大變。
“滅龍之龍？！”
“還不是那麽笨。”
“時間在上，至於這麽玩兒我麽……”許天時苦笑。滅龍之龍有龍族執法隊之稱，是龍族內部負責懲罰犯罪之龍的存在。別看他們一族沒有女皇，實際上他們根本不懼任何女皇龍族，凡是犯罪的龍碰到他們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給你們個機會，現在立刻自盡的話我給你們留個全屍。”
“哀家最討厭說大話的家夥。”禍靈夢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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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回守望鎮。
帝都基地市的軍隊一直沒停止開火，哪怕能量護盾被破也沒能阻止他們。對於他們來說，楚重陽的命令勝過一切，為了完成將軍的目標他們隨時可以拋棄生命。
“我們的能力者擋不了多久，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孫思飛不安地問。他身邊站著的少女正在緩緩留鼻血，臉色蒼白的猶如死人。她便是守望鎮LV4之一，“精神立場”能力的擁有者。這個能力屬於輔助類場景係，可以阻擋敵人的攻擊順便強化一些人的戰鬥力。不過能力者一旦展開立場便很難移動，想要把立場換個地方的話就要從LV1重新開始練起。
洛婭微微歎口氣，接著麵無表情地化出白聖龍普通形態，金色鎖鏈在頭頂排出一行文字：“還能頂多久。”
“不，不超過三分鍾。”少女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足夠。愛麗絲，你要不要表演一下？”
“等我把手辦做完再說。”愛麗絲專注地製作美少女手辦中。
“洛婭，你能把他們全部解決？”慧音驚疑不定地問。
金發蘿莉沒說話。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慧音老師，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全力動手的樣子麽，那今天就滿足你一次吧。”她沒穿那件“四海殘光甲”，因為女皇龍族一向不喜歡借助外物。她們的龍甲比任何寶甲都要厲害，除非專屬武器是甲胄的龍族才會穿那些東西。
洛婭麵無表情地盯著敵人，右手在胸口一抹，手中便多出一柄厚重的長劍。這是鮫人公主特地為她改製的武器，式樣與西方雙手騎士重劍差不多，隻是在某些細節上更能體現出女孩子的小特點。長劍通體漆黑深沉，一道墨藍色的細線從劍柄順著劍脊一直延伸到劍尖，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揮劍上陣肉搏的時候。她卻把劍插進城牆，靠著劍刃坐到了地上。
“看好，我一般不會這麽早就暴露底牌的。”
遠處，無數鎖鏈破土而出。張牙舞爪地四處揮舞。凡是碰到鎖鏈的東西盡皆化為一片虛無，就像一塊橡皮擦似地，抹哪裏哪裏沒。腦袋被掃中的還算好，最可怕的其實是那些身體被鎖鏈從中間掃過的克隆人。
別看他們都是LV4能力者，實際上能力等級並不高。大多都隻強化了肉體而已。以往戰鬥時這能讓他們保持戰鬥力，可現在卻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隻能在地上翻滾慘叫。
殘肢遍地，血流成海。哀嚎不絕於耳。
洛婭麵無表情，似是對這些已經司空見慣。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其他守望鎮的居民也是從眾多變異者的包圍中跑出來的幸存者，末日爆發後誰的老家不是血肉磨坊一樣的地方？
“一。二，三，四……七十八，七十九……一百三十六……一千六百七十二……呼，數不過來。洛婭，你的虛無之手到底有多少？”慧音搖頭歎氣，終於放棄這個徒勞的舉動。她沒看場中的鎖鏈，而是在記憶中挨個數，因為那些觸手一樣的東西總是晃來晃去的，不時還鑽回地裏。
金發蘿莉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接著搖搖頭，一條新鎖鏈在空中排出一行文字：“我也不知道，虛無之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是不是還沒盡全力？”慧音狐疑地上下打量洛婭。
“這絕對是全力，我保證！我是好孩子，好孩子從不說謊。”
你是好孩子才有鬼了，哪個好孩子會用棒子插人**啊，誰會啊！
“能收拾一下嗎？血糊糊的看著難受。”孫思雨很想吐，那些鎖鏈就像一群殘忍的施虐狂似地不停在還沒死的克隆人身上鑽來鑽去，大有一種把他們最後一滴血榨光再收手的架勢。
“血腥是對敵人的威懾……好吧慧音老師，別再瞪我了好不好？”洛婭聳聳肩，無奈地操縱鎖鏈將血湖肉海掃**一空，沒死的補一下讓他們化為光塵。沒過一會兒，地麵上便幹淨的像狗舔過似地。
“慧音老師，還有沒有敵人？”
慧音閉目接收，不確定地說：“我沒看到，但不能保證沒有。這麽一點死傷對敵人來說可有可無，最多花一兩個小時就能補充回來。”
“其他人呢？”
“看不到……”
就在這時，鋪天蓋地的戰鬥機從遠處飛來，無數對地導彈蝗蟲般射向守望鎮。開著精神立場的少女麵色極度蒼白，滿臉絕望之色：“這麽多……我擋不住的。”
“安心，不需要你擋。”說話的不是洛婭，而是上白澤慧音。
“就知道瞞不過慧音老師。”
一個金色鎖鏈織成的牆壁突然出現在空中，導彈連個屁都沒放就消失在牆上。不僅如此，飛在前麵的戰鬥機離鎖鏈牆壁很近很近，近的駕駛員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一個個像是進入時空隧道似地消失了。後麵的戰機勉強向上爬上，沒想到連天空都有隱形待命的鎖鏈之牆，最終一個都沒跑掉。
鎖鏈的牆壁化為無數觸手，一片片地隱去行跡，完全看不出前一刻這裏還有一個戰鬥機集群。
地麵下忽然傳來一陣顫動，很快便恢複平靜。
“這，這就結束了？”孫思飛難以置信地說道。
“鎮裏安不安全？”洛婭望向他，鎖鏈排出的文字反問道。
“很安全，我們有反傳送的能力者。”
“那就全部解決。”洛婭打個哈氣，幹脆靠著利刃打起盹來。
“喂喂，剛剛那陣地震是怎麽回事？”孫思雨好奇地問。
“敵人想從地下打洞進來，不過洛婭在下麵也布著鎖鏈，消滅對方的時候造成了一次小塌方。”慧音老師解釋道。
“也就是說……沒事了？”守望鎮的居民麵麵相覷，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帝都基地市有多強大他們很清楚，沒想到超紅蓮團隻派出幾個人便將其全部解決。話說她們真是能力者？不是從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超級英雄麽！大家都是能力者好不好，這強的有些過分了吧！
“嗯，已經……”沒等慧音說完，鎮內突然傳出陣陣慘叫。爆炸和火光映紅了眾人茫然的臉，機槍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刺耳，就像在她們臉上“啪啪啪”地不停扇耳光。
洛婭“蹭”地一下跳起來，咬牙切齒地看向鎮內：“不是說很安全嗎？為什麽還是有人能傳送進來！”無數鎖鏈卷向鎮內，毫不留情地將敵人打碎腦袋。
然而敵人多的難以想象，幾乎每一個能站人的地方都有一名端著機槍打開殺戒的軍人。鎖鏈再多也沒用，敵人的傳送速度比她殺人的速度還快。
一個個剛剛還鮮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之中，抽搐著漸漸變冷，隻有鮮血依然滾燙。男人擋在女人身前，女人懷中抱著孩童，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其他人。但他們的所作所為終究隻是徒勞無功，靈能子彈的穿透力對普通人來說強悍無比，一發便能帶走數人的生命。
這不是戰場，這是屠宰場。
沒有任何求饒的聲音，隻有戛然而止的絕望哭泣。
“糟糕，這是人肉炸彈！”洛婭發現一陣低沉的輕響，心中悚然一驚。她毫不猶豫地飛向天空，鎖鏈卷起所有還活著的人。
下一刻，轟然巨響聲震四野。
守望鎮……
成為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