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反物質危機 第四百三十八章 這不還是死靈麽！
霧氣彌漫而起，轉瞬間便化為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天地間皆是一片茫茫然的灰，也隻有此地之王Berserker艾蕾莎能夠不受影響。
每個英靈的寶具都有其特殊含義，開膛手傑克的“暗黑霧都”自然也不例外。這是她對那座城市的印象，也是對其最深沉的詛咒。可惜這裏不是倫敦，不然這個寶具一開便可以直接籠罩整座城市，分分鍾的時間就能徹底將它和裏麵的所有生物一起從曆史中抹去。
即便此地不是倫敦，“暗黑霧都”依然能發揮出相當強力的效果。方圓十公裏內盡是寶具的生效範圍，凡是在濃霧中的生命時刻都要承受侵蝕性傷害。不僅如此，除了傑克外的所有人還會受到敏捷上和感知上的壓製，有效感知範圍還不如肉眼的視野大呢。
適合開膛手傑克的職階共有兩個，其一是Berserker狂戰士，另一個正是Assassin暗殺者。狂化時的她神智全無，一切行動全憑本能，隻要稍微小心還是可以躲過攻擊的。但Assassin時的她則完全不同，因為這個職階有“氣息遮斷”的保有技能。
傑克的“氣息遮斷”等級有A+之高，平時行動完全不會被察覺，僅在攻擊出手那刻才會被人發現。不過當條件湊齊為“夜晚”、“有霧”的時候保有技能“霧夜之殺人”便會一起發動，氣息遮斷最後的弱點將不複存在。
也就是說，她要殺的人至死都不會知道弄死自己的凶手長什麽樣。
什麽是完美的奇襲？這就是！
很不巧，現在正是“霧夜”。
“呼，總算弄完了。誒？這什麽情況？”曹瑾長舒口氣。立刻被眼前的濃霧嚇了一跳。她不是天使，所以製造V型聖水時必須集中全部精神才行。為了將集中力鍛煉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界，她可沒少吃苦頭。
“媽媽！”傑克幼小的身影從霧中浮現，乳燕歸巢似地撲進少女懷裏。她一點都不擔心敵人會趁機打過來，它們在“暗黑霧都”裏連方向感都保留不了。不和自己人打起來就該燒高香了。
“傑克，有敵人？”曹瑾抱起銀發殺人狂，警惕地環顧四周。
“嗯，不過我會保護媽媽的。”傑克滿是依戀地靠在少女胸前，絲毫沒有讓對方也能在寶具裏自由行動的意思。
“乖孩子。”曹瑾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先讓媽媽看看敵人長什麽樣兒。數量有多少。”
傑克固執地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想傷害媽媽的人傑克絕不饒恕！所以都交給我吧，它們才傷害不到傑克呢。”
“來的人如果是人類還好，但要是死靈或者亡靈的話一般攻擊很難奏效，必須找到相應弱點才行。乖，讓媽媽看看。”
銀發殺人狂猶豫一下。順從地共享了自己的視野。
濃霧再也無法阻礙曹瑾的視野，但眼前的情景卻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Berserker艾蕾莎正拿著寶具在那戳屍體玩，跟個弱智兒童似地。她很好奇眼前的侵略者為什麽一動不動，拿槍戳一下不僅不後退反而還向前衝。衝就衝吧，可為啥擦著她身邊過去都沒發現自己呢？
金閃閃木然地站在空中，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有智慧，是亡靈麽？傑克。能不能把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帶過來？”
傑克點點頭，身形瞬間靈體化，又在遠處現出真身。兩柄奇形匕首出現在她手中，腳步落地沒有傳出絲毫聲音。
遠處的敵人是個穿著樸實鎧甲的西方男性，隻是原本金發碧眼的相貌此時卻隻剩下了暗淡的色澤。尤其是眼睛，和屍體差不多——他就是死人來著。
男人警惕地微微弓腰，劍盾的組合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隨時可以應付來自各方的偷襲。
“還有生前的戰鬥經驗，應該是亡靈沒錯了。”
傑克靜靜地走到男人身邊，匕首輕揮間便把他削成了人棍。重甲的防禦戰本就不以敏捷見長。更何況暗黑霧都裏他還要承受敏捷壓製。不過即使沒有壓製他也來不及反應，完美的奇襲可不是說笑的。
“媽媽，這樣行嗎？”傑克拖著人棍回到曹瑾身邊，細聲問道。
“嗯，讓媽媽看看。”少女毫不在意人棍身上的屍臭。縈繞在對方周圍的死氣也對她沒有絲毫影響。誰讓教她戰鬥的老師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沒多久的光輝神聖天使呢，那群喜歡建築的家夥帶學徒的方式讓飽受禍靈夢摧殘的許天時都看著不忍。
“切，看走眼了，又是死靈。‘桎梏之鎖’和‘複生屍體’的組合魔法，我們世界真有這樣的死靈法師？”曹瑾小聲嘀咕道。“複生屍體”和“複蘇屍體”隻差一個字，但兩者的效果卻不可同日而語。後者是學徒都會用的低端玩意兒，前者則隻有魔法修為極為精深的半神法師才能勉強使用。
“複生屍體”不是讓屍體動起來這麽簡單，而是讓屍體恢複到生前的完美狀態。一般能享受到這個待遇的隻有強悍的戰士，當然你要對一個普通屍體用這魔法也沒關係，自己不嫌浪費材料就行。
複生的屍體沒有絲毫生前記憶，基本上就是具強大的行屍走肉而已。一般來說死靈法師們都會用這些屍體充當魔法實驗的材料，用於戰鬥也得等到改造成適合的死靈戰士才行。
“桎梏之鎖”則是解開身體記憶的魔法，用到極致時甚至能讓屍體的潛力超過生前的極限。隻是這魔法消耗太大成功率又不高，一旦失敗說不定施法的死靈法師都會被當場炸碎。
將這兩個超過傳奇接近神域的魔法一起用的先例也不是沒有，當初被遺忘者國度的“複蘇遺忘”軍團就都是這樣的戰士。它們雖然沒有生前的記憶，但長久戰鬥後留下的本能卻會被桎梏之鎖激活，一個個比生前還要強大。
能將這兩個魔法用在一起的必然是半神法師，比如說現在的帕秋莉。地球上有沒有這樣的法師曹瑾不知道，不過現在肯定沒有。末法年代完全不適合半神法師生存，稀薄的魔法元素甚至能讓他們“窒息”而死。
“媽媽？”
“沒事，傑克。這些死靈應該都是敵人庫存的底牌，用完了完全沒辦法補充。放手大幹吧，它們對你沒什麽威脅……應該。死靈的弱點是心髒，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對它們造成傷害。唔，幹脆媽媽也一起上好了。”
“不行，唯獨這個傑克絕不同意！”開膛手傑克死命地搖頭，直接解除了共享的視野。她絕不會讓媽媽置身於危險之中的，一絲一毫都不能！
“傑克，媽媽不出手還不行嗎，好歹把視野給我共享了啊！”
傑克沒理會她，專心地收割著敵人的生命。一個個生前威名赫赫的戰士無知無覺地再次死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也該著議會的法師們倒黴，不管他們選擇三角中的哪一點都是差不多的結局。柳璃和曹瑾一樣都是天使的學徒，自己更是正牌天使。選擇許天時那一角？恐怕還不如選擇這邊呢。孽龍的龍威完克死靈，這些戰士連發揮生前武技的機會都不會有。
“呼，這個應該就是最後一波了吧。嘖，聖水白造了麽。”曹瑾舒了口氣，搖了搖手中散發著濃鬱白光的香水瓶。
突然，一柄縈繞著風的無形武器劃破濃霧，狠狠地砍向沒有任何防備的少女。她下意識地向旁邊一閃，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第一次攻擊，卻沒能躲過第二次。
“唔！有人能看破傑克的寶具？”曹瑾捂著鮮血直流的腹部，透過傷口甚至能看到跳動的內髒。
“媽媽！”傑克驚叫一聲，抽出插在敵人胸口的匕首猛地撲向少女。她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寶具，而且還傷害了媽媽！
“傑克，共享視野！”
曹瑾感覺有些頭暈，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在這麽下去自己肯定得跪，看來不得不動用聖法力了。
柔和並不刺眼的白光覆蓋了少女全身，流血不止的腹部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和聖甲極為相似的全身甲在白光中凝化成型，嚴密地保護著她全身各處，一點露出的皮膚都沒有——露出度太高的話多羞恥啊。
“傑克？怎麽沒回應，難道出事了？”曹瑾微微皺眉。濃霧還是濃霧，她的視野和感知沒有絲毫恢複的跡象。
開膛手傑克沒出事，她隻是不想那麽做而已。
“我要保護媽媽……”傑克雙目中帶著病態的執著，匕首狠狠刺向砍傷少女的騎士。
媽媽受傷全是因為我的錯，如果我能更小心一點的話……
沒錯，隻要我小心一點，這樣的敵人完全構不成威脅。媽媽就沒必要參加戰鬥，也不需要參加戰鬥。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就好，我能做到的。
我必須做到！
“放心吧媽媽，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