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這是什麽節奏！
傑克銀色的雙瞳中充斥著瘋狂的殺意，如同野獸般撲向傷害了自己媽媽的敵人。和她手裏的匕首一起深深刺進了對方的身體。
“粉碎吧，解體聖母！”
堅固的鎧甲瞬間被開了四條巨大的裂口，不遜於鋼鐵的皮膚絲毫沒起到應有的作用。失去了顏色的灰色內髒順著傷口滑出體外，稀裏嘩啦的流了一地。
“解體聖母”，Assassin傑克最後也是最強的寶具，亦是她對自己生前被稱為“聖母”的諷刺。這套寶具由四柄小刀組成，當湊齊條件為“夜晚”、“有霧”、“對方是女性或雌性”時才會發揮全部效果。敵人被刺中身體的同時內髒便會流出體外，成為一具被解剖的屍體。
這件寶具單個來說並非無法破解，但配合上Assassin職階的“氣息遮斷”和她的固有技能“霧夜之殺人”時就會發生質變。凡是在她最強狀態時被盯上的對手都逃不出死亡的命運，就像當初她差點就死了的帕秋莉一樣。如果那時她的魔力儲備十分充足的話恐怕不止帕秋莉要死，連前來支援的菲特、楚原她們一樣活不了。
“一個！”傑克得手後立即向後一躍，將自己隱於濃霧之中。她不知道敵人為什麽能不受“暗黑霧都”的影響，不過沒關係，吃了這一下不可能存活的。
媽媽說死靈的弱點是心髒，自己直接剝奪了對方所有內髒的生機。
穿著騎士甲的女性死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此沉默。
“魔力還很充足，一起把剩下的敵人全部解決吧。”傑克深吸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那裏警戒的曹瑾，接著毅然奔向遠處。
不要怪我，是你們先傷害媽媽的！
另一邊。
“傑克，傑克？人呢。唉，這到底算什麽啊魂淡。”曹瑾歎了口氣，不知該擺什麽表情。喜當娘就算了。偏偏女兒還有點……那啥。
她聽傑克說起過那聳人聽聞的過去，也對這個“女兒”有了些自己的理解。發誓要保護的母親死了，結果剛剛振作起來沒多久身體又被別人操縱犯下累累罪行。她不知道傑克在英靈殿裏呆了多久，因為那毫無意義。她身邊的傑克很明顯是剛剛從那個巨大打擊中死去的時候，精神接近半崩潰。
簡單點說，傑克有精神疾病。開膛手傑克之所以能適應狂戰士職階不是因為她殺人狂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的精神狀態。偏執、固執、歇斯底裏。隨時都可能被小事刺激陷入瘋狂——就像現在。
曹瑾知道自己成為了傑克新的精神寄托，說實話她還是挺開心的。她最看不得別人違背約定。同樣也對破壞別人踐行誓約的行為深惡痛絕。雖說如此，她也知道以傑克的狀態遲早要爆發，沒想到卻是此時此地。
“怎麽辦呢，要不回去問問慧音老師？”少女完全沒考慮問天使老師們，那群戰爭加建築狂肯定會回答“這能忍？滅丫的！”。
“傑克？快回媽媽身邊來！”曹瑾不死心的又叫了一聲，可惜濃霧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行，我得知道戰場實況。那群玩屍體的家夥沒準兒還會弄出什麽獵奇玩意兒，對這些東西不了解的她們會中招的。抱歉了傑克，下次媽媽再讓你保護吧……”
少女拔開香水瓶彈出滴**。刺鼻的劣質香氣熏得她眉頭緊皺。這個死閃閃，她的鼻子長在腦袋頂上了麽？
水珠散發著濃鬱溫和的白光，隨著少女掌心魔法陣的閃滅變換著形狀。聖水除了能直接作為武器外還是優秀的施法材料，光輝神神天使們很多不在聖典記載內的法術都需要以此為媒介。
“天使聖域?魔力回流”
水珠瞬間消散在空中，接著一個半徑十米的白色圓形魔法陣出現在曹瑾腳下。魔法陣由兩個交叉的正十字構成骨架，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圓弧嵌在其中，中間還穿插著數十個法力符文。
這套名為“天使聖域”的魔法陣基礎構架是帕秋莉和愛麗絲為天使們製作的。其複雜程度可想而知。幸虧原製作者就在超紅蓮團，不然想要學會至少得花個一兩年——專業法師要花十年以上才能完全掌握。
少女周圍的濃霧在魔法陣轉化下化為純淨的聖法力流入身體，接著又變成魔力通過令咒提供給了傑克。她要是想的話能把魔法陣開到半徑十公裏，但那樣“暗黑霧都”就沒了。
“……不是吧！”視野恢複後曹瑾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旁邊的女騎士，那熟悉的相貌雷得她外焦裏嫩。
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的金色長發上綁了條藍色束帶，和束帶同色的戰袍外套著一身銀色騎士甲。以及頭頂那根正隨風飄動的呆毛……
“騎士王阿爾托莉雅？坑爹呢這是！兩個Saber都在我們這邊啊，那她是以什麽職階被召喚出來的？難道是Rider騎兵？的確有個Rider是未知的……”少女有些混亂。
凡寫聖杯戰爭的小說必有呆毛吃貨騎士王阿爾托莉雅，然後主角不論男女皆會將其收入後了個宮。她當初還奇怪為啥自己身邊的聖杯戰爭沒看見這麽鮮明的角色，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不對，她是死靈！”回過神的曹瑾仔細看去，這才發現不對。拋開那堆滑出體外的內髒不提，她身上縈繞的死氣絕對不是英靈該有的。
“這幫喪心病狂的瘋子。他們竟然把阿爾托莉雅的墓都給掘了！”曹瑾搖搖頭，為這位不列顛之王感到可惜。她生前就沒個好結局，死後連屍體都不得安寧。算了，點把火燒了吧，省得那群玩屍體的再利用她。
吐槽役表示某喵你還說這裏不是型月世界……連阿爾托莉雅都出來了啊魂淡！等著吧，指不定什麽時候兩儀式和白姬愛爾奎特就會冒出來。到時候某喵你肯定會讓布倫希爾德和兩儀式對切死線，風音和白姬愛爾奎特互扔月球……
曹瑾彈出第二滴香水，那氣味聞多少次都覺得刺鼻——金閃閃你的鼻子失靈了麽！
“天使聖域?魔力之炎”
新的魔法陣在她身邊浮現，兩者天衣無縫地銜接在一起。濃霧轉化的聖法力一半依然流入了她體內，另一半則“呼”地一下燃燒起來。
熾熱的烈火包裹著呆毛吃貨騎士王的肉身，不停消耗著她體內殘存的死氣。
突然。沉默不動的阿爾托莉雅猛地抬起頭，碧綠的人類眼眸化為了火紅的野獸豎瞳。魔力之炎掙紮著想要離開她身邊，卻無奈地統統被吸進了她的身體。四道整齊的傷口眨眼間便已經愈合，赤紅的鱗甲飛速爬上皮膚，直到全身上下再不露出一絲空隙為止。
彎曲的棕色龍角刺破額頭，鋒利的尖端直指夜空；巨大的龍翼撐破鎧甲舒展開來，接著收攏於背後；雙手和雙腳變成了龍爪。粗壯的龍尾在身後左右擺動。騎士王身上已經看不出絲毫屬於人類的痕跡，完全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龍族。
“……純血的赤血聖炎龍？這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魂淡！”曹瑾抓狂地叫道。毫不猶豫地向後退去。這支龍族是女皇龍族聖血龍的附庸族之一，據說身體裏還流淌著一部分聖血龍的血——這群死癡女。
也該著她倒黴，誰讓她非要火化的。魔力之火對這個世界的阿爾托莉雅來說是大補之物，甚至能激發完整的血脈。
龍化的阿爾托莉雅似乎有些不適應，總是下意識回頭看看翅膀和尾巴。熾熱的龍威肆無忌憚地輻射而出，沒想到極遠處又冒出了另一股充滿毀滅意味的龍威。騎士王立刻收回威勢，再也不敢有絲毫僭越——本能告訴她，和對麵那個正牌女皇龍族囂張純粹是在作死。
阿爾托莉雅右手虛握，縈繞著風的不明武器——看過兩次聖杯戰爭的都知道這是誓約勝利之劍——衝著曹瑾就是一記豎劈。巨大的力量帶起喧囂的狂風。吹得少女像要飛了似地。
“天使聖域?魔力凝結”
曹瑾熟練地撤去魔力之炎換上了魔力凝結，就像個有多年實戰經驗的老牌戰士。在赤血聖炎龍麵前玩火？那是自焚。
無形的魔力凝聚在少女身前，化為堅實的盾牌擋住了迎麵而來的狂風。
阿爾托莉雅似是感覺到單純的劍風對其沒有作用，立時變招。
“風王結界，解放！”
縈繞在劍上的風轟然爆散，狂暴的氣流不僅吹散了周圍的濃霧，更吹裂了曹瑾的魔力盾。龍化少女雙翼一振乘著暴風衝向對方。近身後就是一記橫掃。
“轟”
不堪忍受的魔力盾頓時碎裂，連帶著少女腳下的魔法陣也碎了一重。
“看聖水！”曹瑾一邊後退一邊扔出香水瓶，飛起一劍便將其淩空擊爆。話說聖水對她能起作用吧，畢竟她在變成龍族前還是死靈來著。
V型聖水並未像⑨型聖水那樣加了膨脹法陣，它該是多少就是多少。閃躲不及的阿爾托莉雅頓時被淋了一身，堅硬的龍甲迅速溶解。“呲呲”的腐蝕聲不絕於耳。
“還好有作……忘了聖血龍最擅長再生了魂淡！”
“魔力爆發！”阿爾托莉雅大喝一聲，猶如附骨之疽的聖水立時便被暴起的魔力盡數彈飛。幾乎快被腐蝕成骨架的身體急速複原，短短數秒間便恢複了原狀。
“閃閃，你那有對龍用寶具沒？”曹瑾狼狽地閃避著對方的攻擊，抽空大叫道。
“不是吧，你也……這什麽節奏啊魂淡，團滅的節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