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敵
“AT立場，全開！”柳璃勉力抬起右手，數十層金色波紋屏障立時浮現於喬治身前。她知道，不管是符文“Fo”還是符文“Sinya”都能破開AT立場，但對方的禦使力再強符文再多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連續兩次使用符文，否則他就不是人，而是怪物。
喬治微微一愣，身形毫不停頓地向前疾行。
“Fo！”
他長槍上撩，槍尖輕易便劃破了層層疊疊的金色波紋屏障，絲毫受到阻礙。柳璃忘了件事，對方之所以能使用符文不是因為自身，而是依托於全能力最上級能力“鮮紅繪圖”。這玩意既然能造出一個有悖於常理的龍巫妖，自然也能造出一個把符文當白菜用的怪胎。
柳璃深吸口氣，強壓下快要把大腦攪成一團漿糊的痛感，咬牙大喝一聲。
“Kila’sGaia.大地輪廓！”
若“Kila”取義為構造，“Gaia”取義為塑形、穩定，那麽“Kila’sGaia”的含義就是“大地輪廓”。這個特性不再是單純掌控某一樣物體的基礎機構達到塑形的目的，而是隻要使用者立於概念化的大地之上便可以任意塑造其形態。
天使聖域的術式核心中再度爆發出一團黃色的光，下一刻一道巨牆便橫桓於二人之間。牆高九仞，直入雲霄，硬度更是達到了此時柳璃禦使力所能達成的極限。
急速行進的喬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險些一頭撞在牆上變成壁畫。若與柳璃對敵的是布倫希爾德，恐怕她會一槍戳在牆上借著衝力蹬住牆麵開始攀行，那速度反而不降反升——如果她不飛的話。
“呃……”柳璃呻吟一聲，終於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絲喘息的時間。二人的交手不過短短數息。遇到的險境與意外就寫了好幾千字，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某隻喵在注水。
“沒時間拆解符文了，怎麽辦？”少女有些惶然失措，思緒亂成一團。原始螺旋的運轉愈發滯澀，連帶著完美符文“Kila’Gaia”都有些難以禦使。似乎下一刻就會失去控製。對方肯定不會給她時間把完美符文拆開或者描畫新的符文，而她的一切手段在對方的符文麵前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一旦失去這枚符文等著她的差不多就是灰頭土臉進入英靈殿這個結局。
“冷靜，冷靜！大地輪廓帶著穩固特性，他的符文暫時還破不開……”柳璃搖搖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對方真的破不開嗎？
“以我右耳的全部聽覺為代價。交換突破這麵牆的攻擊！”
“等式成立，交換完成”
喬治收回長槍，接著直刺而出。堅硬的牆壁應聲而碎，露出一個一人大小的空洞。他的要求不是“毀掉這堵牆”，否則代價不會隻有區區一個右耳的聽力。
他並未就此停手，即使對手是個看似驚呆了的天使。他也依然要全力以赴。
“以我的左手尾指為代價，此槍必中！”
“等式成立，交換完成”
裹著沁血白布的槍尖眨眼間便已刺到柳璃胸前，左手的劇痛絲毫沒能動搖他的意誌。隻要是為了他的主，他就能用一切代價換取天父的勝利！
“要死了？”柳璃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槍尖刺入刺破胸口的皮膚。然而就是在這一刻她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向左側偏斜，讓過了心髒的位置。
“想什麽呢主人！”AT立場愛愛抓狂地在她腦海裏大叫道。
“我……”肉體上的劇痛讓她的意識越發混亂。竟然連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了。
“Shit，我以為夢想封印那笨蛋衍生的意識能有個好點的戰鬥意識，沒想到就是比原本的主人性格開朗而已！”愛愛操縱著柳璃的左手死死抓住喬治握著槍身的手臂，右手對著喬治一張。
“炮擊展開！”
六麵棱柱體形態的AT立場如同花朵般綻放，在接近距離內一炮命中了敵人的身體。喬治的右臂被迎麵而來的巨力硬生生從身體上撕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被遠遠擊飛了數百米，自傷口湧出的鮮血在空中帶出一道鮮豔的血霧。
“咳，受的傷還真重。”愛愛咳出一口鮮血，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插在胸膛上的長槍扔在地上。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她切掉了斷臂上那隻繪著符文“Po”的手。任由斷口噴出的汙血染花了柳璃白淨的臉。她的確是不會使用符文，可她的主人會啊，多點保護措施也好。
“噗，咳咳，得先治傷。”她原本以為自己主人是想誘敵深入一擊斃敵。所以才沒出手幫忙。誰成想那不是誘敵，而是真的被打成狗了。
“天使聖域.聖靈私語”
愛愛引導柳璃的聖力啟動了最後一個預設的天使聖域，身上的傷在若有若無的私語中迅速恢複。這個術式的作用是祛除異常狀態，身體上的傷自然也算是異常的一種。
雖說她隻是一個絕對能力附帶的意識，但在接管自家主人身體的時候還是有一定權限調用其本身能力的，哪怕這不屬於AT立場的範疇——誰讓她是最強的幾個絕對能力之一呢。
所以說天生幸運EX的人你真心傷不起。
“主人，好點了沒？”愛愛一邊謹慎地環顧四周，一邊輕聲問道。
柳璃的意識這才回過神，有些心悸地“嗯”了一聲。要不是自家能力碉堡，她現在說不定都已經走出躍動紅蓮的英靈殿了。
“下次別太托大，情況不妙就叫我出來嘛。我可是主人的能力，戰鬥經驗不比那群天使遜色多少。”
“對不起，謝謝。”
“跟我道歉幹嘛，怪不好意思的。”
你這聲音可一點不好意思都聽不出來啊……
“首先，得保證安全。”愛愛眯起雙眼。AT立場無聲無息地向外擴散，密布於整個天使聖域籠罩範圍之內。對於她來說，那些金色的波紋屏障不僅是防禦的盾牌、攻擊的武器，更是她的眼睛。可惜，這個應用她主人還沒學會。
“其次。要確保立於不敗之地。”
金色波紋的以柳璃為圓心**漾而開，360°全無四角地掃**著四周。這是AT立場的另一個應用方式，凡是被掃到的生命體都會被隔斷心與心之間的聯係，讓對方變成一個睜眼瞎。當然，這個應用某天使依然沒學會。
“最後，確認敵人狀態。嗯？還沒死？”愛愛微微吃了一驚。感知很明確地告訴她那個叫喬治的家夥還有氣，雖然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就是了。
“嘖，頑強的生命力。巨錘展開！”
六邊形棱柱體在喬治上方浮現而出，微一旋轉就變成了巨大的金色錘子，挾著一股強風當頭砸下。
喬治才不會眼睜睜看著巨錘下落，立刻使出自己僅存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個音節。
“Ti！”
刻在他脊椎上的符文輕輕一動。迅速融入了那殘破的軀體之內。眼看就要交出膝蓋的喬治立刻恢複到了最後一次使用符文“Sinya”之前的狀態，一個鷂子翻身便從地上蹦了起來，遠遠逃開了那當頭一錘。下一刻，他的身影便隱入空氣，再也探查不到分毫。
符文“Ti”的其中一個含義是恢複，能讓一個結構破損的物體恢複到原本的結構。無論是生命體還是非生命體，隻要是由“結構”構成的東西它就都能讓其變得完好如初。但如果這個破損的物體已經被世界承認為一個新的結構。那麽此符文不會生效。例如那些被他作為代價交換掉的肢體，它們在等式成立的瞬間便已不再屬於“喬治”這個結構。還有那些因為時間太長所以被喬治自己默認了的沉珂舊疾也是一樣，哪怕它們之前有過完好的時候。
“轟——”
巨大的撞擊聲響徹四野，金錘在地上開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主人，符文都是這麽詭異的麽！”愛愛有些抓狂，她可沒想到砧板上的魚肉還能再活蹦亂跳的到處亂跑，最後還給你玩了個消失。
“‘Su’，‘Fo’，‘Ti’。‘Po’，‘Ahna’，‘Loki’，‘Sinya’，四個基礎。一個複合，兩個高等複合，還剩一個基礎、兩個三個複合、兩個高等符文沒見過了。”柳璃暗中數了數，有些擔憂地自語道。
“主人？”
“愛愛，先把身體交給我，我得拆開‘Kila’sGaia’，不然我們絕無勝機。”
“好，不過稍有危險我就會接管身體，所以請不要做一些中斷就會變成橙汁的事情。”
“我盡量加快速度。”柳璃歎了口氣，展翼飛回了術式核心。看著腳邊睡得香甜的肖藍，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拆解符文是個細致活，尤其是拆解完美符文。她在戰鬥上毫無可圈可點之處，會的都是理論知識。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有把握在極短時間內完成符文拆解。
隻要沒人打擾。
喬治在暗處仔細打量數秒，直到確認那個純種天使是真的在拆解符文後方才悍然出手。
“以我的左手無名指為代價，此槍必中！”
“等式成立，交換成功”
纏著沁血白布的長槍突兀地從虛空中刺出，槍尖直指柳璃的腦袋。
“晚了，這個還給你！”柳璃突然回過頭，強忍惡心豎起了喬治的斷掌。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給自己五秒的空餘。
五秒，足以讓她完成符文拆解！
“Po！”
什麽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了。她所掌握的符文數量要遠遠超過對麵那個開掛的青年，說實話隻掌握五個基礎符文的人她還真沒見過。血誓紅蓮騎士團裏某些天資卓絕的騎士也在和風音日和學習符文學，她們之中進度最差的那個也掌握了十七個基礎符文。
這世上有柳璃不會的基礎符文麽？
沒有！
“等式異常，是否追加等價物”
喬治麵色一變，咬牙點頭。
“追加代價，一顆腎髒，是否追加”
“是！”|
“一顆腎髒，追加完成，交換繼續”
活生生被人挖腎是個什麽感覺？關於這點可以去谘詢一下那些賣腎換腎機的果粉……
柳璃吐了吐舌頭，在符文生效之前立刻強行終止，順便扔掉了幸運E的斷掌，那表情仿佛在說一句話——
“我逗你玩呢，你還真信？”
聖靈私語的效果是祛除異常狀態，這不僅僅局限於肉體上的異常，還包含著精神甚至靈魂的層麵。一開始的柳璃的確是被打成了狗，但不代表她沒有戰鬥的天分。正相反，在祛除了慌亂狀態之後的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甚至有精力製定個小小的作戰計劃。
“Gaia！”
擁有著“塑形”特性的束縛在少女話音落下之後便降臨在槍兵身上，眼看著就要重複之前劇情的重演。對柳璃來說，短時間內隻能使用一枚符文的限製是存在的，但誰規定她不能學會“符文終止”這個技能的？
符文學，總是充滿了驚喜。
“愛愛，趕快幹掉他！”這次柳璃學乖了，天知道那個開掛的家夥能不能在這種狀態下用出符文。
“好嘞，多重蓄力，巨炮展開！”
愛愛操縱著柳璃伸出右手，四根金色六邊形棱柱立時便在她身後浮現而出，在陣陣嗡鳴聲中徐徐展開。前次的炮擊失敗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次她決定把那個欺負自家主人的魂淡連骨灰都轟成翔。
喬治掙紮著想要繼續戰鬥，可一個連心跳都成了妄想的身體還能做什麽？
不，他還有一個最後的機會，一個不到必死關頭就絕對不想也不能用的底牌。
“Sinya，請求建立高等交換。”
“代價？”
喬治在精神中深深地吸了口氣，坦然地看著眼前四根嗡嗡作響的“炮筒”。
“以我所有關於符文‘ki’的知識為代價，換取解開封印三秒的權力！”
“等式成立，交換成功”
纏繞在長槍上的沁血白布層層剝落，露出下麵那根滴血的長槍。說實話，這真是根平平無奇的槍，放在當年那個時代也就是件製式兵器，一場戰鬥就該和某個幸運E的小兵一起壽終正寢的那種。
然而愛愛卻心膽俱裂。
“主人，快跑，那是……”
“朗基努斯之槍！”|
PS：（幸運E和幸運EX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