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驟停
“融合了原始螺旋的金焰騎士嗎，有些棘手。”圓神微微皺眉，靠在了皇座上，“還有這破椅子為什麽這麽硬，其他女皇難道就不覺得屁股疼嗎……焰醬，你說我要是開發個柔軟舒適的新一代皇座，是不是能大賣特賣？”
也不知道虛空中某個人有沒有回應她，反正圓神是點了點頭，繼續在那裏自言自語。
“是呢，最近圓環之理的開支有的確點過大。那群qb也不讓人省心，成天就知道跑去其他世界勸誘魔法少女，要不就是跑來跑去宣揚他們的萬物歸一論，也不知道弄點外快補貼家用。”
她手指輕點下巴，出神地看著天空。
“誒？焰醬要去外麵打工嗎？不用啦，圓環之理的開支再怎麽赤字也不會勞煩到你出場的。打不了讓那群qb出去賣肉吧，看上去一隻也有幾斤肉的樣子，去掉骨頭和圓環還能剩下不少呢。你要知道啊焰醬，很多世界的人可是連飯都吃不上的，估計qb肉的銷量應該會不錯。”
圓神側著頭，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
“獵奇嗎？不會吧，隻要弄恒生肉的話一般人是分不清qb肉和牛肉的區別的，味道場起來也差不多。”她突然臉色一紅，跟虛空辯解，“誒？我才沒嚐過啊，是有些魔法少女說的，大概是她們私下裏弄過qb火鍋或者鐵板燒什麽的吧。”
說到這裏，她不由捂著肚子，嘴角流出一絲晶瑩的口水。
“說起這個，我還有點餓了。唔嗯，要不要弄隻qb過來嚐嚐味道呢，反正下麵那麽多火。應該很快就能烤熟的才對。隻要再找隻長條形的東西……”她微微偏頭，伸手接住一支射向自己的長槍，“比如這個。把qb往上麵一串，然後逼u地一下扔進火裏，再逼u地一下撈上來，一頓美味的燒烤qb就出來了。”
圓神拿著長槍在那比劃。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扔下了去。
“好了焰醬，我知道啦，回去之後我絕對會把你做的料理統統吃光的。不過你認為剛剛的提議怎麽樣？就是賣qb肉補貼家用那個。我覺得還不錯哦，銷售渠道的話有qb，肉的來源也有qb，先找個晶壁係弄弄試點如何？這麽一想，qb還真是萬能的生物呢。”
圓神誌得意滿地微微一笑，似乎對自己的想法相當滿意。可惜沒過多久她就垮下了臉，一副“我不開心”的表情。
“你說孽龍嗎？的確。那群位麵商人的其中一項業務就是物資傾銷，我這個想法的確會引來她們的不滿。可我有什麽辦法嘛，圓環之理的赤字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啊，再這麽下去我會成為第一個因破產而流落街頭的女皇的。”
“嗯？”自言自語的女皇忽然一愣，驚喜地道，“與封印大地的黃昏和薄明聯手嗎？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啊。他們的主營項目是純科技係武器銷售，戰略物資裏大多也都是些壓縮幹糧之類的東西。隻要我們把qb肉的定價往下調一點，的確是可以代替他們銷售的那些劣質戰備物資來著。”
不過這份驚喜也隻持續了片刻。馬上就又被無奈所取代。
“是是，我知道啦焰醬。仔細想想。qb大概是不會同意這個想法的吧。唉，到底找個什麽辦法減輕一下圓環之理的赤字壓力呢，難道真要讓魔法少女們成為雇傭軍嗎？”
圓神微微撅起嘴，小聲地不停自言自語。
“嗯，焰醬你說的也是。成天讓她們呆在圓環之理也不是個辦法，有些喜歡刺激生活的魔法少女閑的都快變成神經病了。嗯。嗯，好，等這邊的事結束之後我就去找找死奸商。誒？不同意怎麽辦？她敢麽，上次從我手裏騙出去‘因果.律矢’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說到這裏，圓神不由將目光落向地麵。映入她眼簾的是不停擴大的螺旋火海。以及那群怎麽殺都殺不死的騎士。
“原始的螺旋啊，到底是哪個魂淡打破禁令把它授予給這群人的？沒有‘原初之一.原初之光’雲的默許，又有誰能……”
圓神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沒錯焰醬，她們那邊的事不歸我們管，想這些也沒什麽用。再多的陰謀也都是她們自己做的，苦果也該由她們自己品嚐。”
她靜靜地聽了片刻，似乎虛空中有個人和她說了許多。
“不用說了，焰醬。以前我沒辦法介入她們的計劃，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晶壁係走向滅亡，最多最多就是消滅一些毀滅了大位麵世界的惡魔。不過現在不同了，既然我已經出現在這裏，那就證明我的存在是有道理的。說不定這正是這個晶壁係自身的掙紮，希望借由我的手清除掉長在它身上的毒瘤。”
圓神輕輕皺眉，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是候選者的世界，可那又怎麽樣？候選者的數量那麽多，誰又能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完成回歸？也許事情會像旅法師林歌時那樣呢，一直被我們忽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候選者世界，投入了我們所有精力的地方反而隻是個陷阱。”
她閉上眼睛，聲音猶如夢囈。
“這個世界蘊含的絕望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在這麽放任下去隻會給其他晶壁係帶來不可預料的影響。焰醬，你忘了麽？那次候選者世界崩潰，龐大的絕望甚至侵染了原始世界碎片，連帶著十數個晶壁係因此而毀滅。這回的情況比那次還要更糟，一旦回歸失敗就會導致數十甚至上百個晶壁係的毀滅。奸商她們的防禦看似強大，可在這種程度的絕望麵前還不夠看的。”
圓神睜眼看向虛空，金色雙眸中閃過一絲不忍，轉而就被堅定所取代。
“不用阻止我了焰醬，我必須毀掉這個晶壁係。或許這對許天時他們很不公平，但至少不用擔心其他晶壁係會再受到這種威脅。放心。我不會傷害這些人的生命。小半個幻想鄉都聚在這裏，就連禍靈夢都成了新的博麗巫女。單憑我一個也不可能傷害到她們了，不是嗎？至於他們現在所做的努力……”
她看了看越來越龐大的螺旋之火，指尖閃耀起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終究也隻是無望的徒勞。這裏是我的圓環之理，這裏還有我的皇權縮影，他們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就比如此時。我隻需要這樣……”
女皇之間的光輝射向四周，櫻色的光芒眨眼之間便覆蓋了翠綠的螺旋。
“他們就再也無法攻擊到我了，不是麽？原始螺旋在其他人眼裏可能是個威脅，但在女皇眼裏也並非沒有應對的方法。距離下一次‘因果.律矢’的形成還剩五分鍾，隻要拖過這段時間一切就都結束了。即便他們再怎麽憤怒，也無法挽回一個被徹底毀滅的晶壁係。”
圓神將身體埋進巨大的皇座之中，臉上寫滿了疲憊。
“還剩五分鍾，他們又能做得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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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櫻色亮光讓人目不視物，可騎士卻並未停下自己的衝鋒。
不管敵人是誰。不論前途如何，他們都隻會用一個詞語來回應所有阻力。
“衝鋒！”
坎德拉緊閉著雙眼，口中的怒喝仍舊響徹四野。以他為箭頭的衝擊鋒矢士氣如虹，瘋狂地撕扯著敵人的展現，一時間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當光芒散去之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景象卻讓人忍不住心生絕望。
高聳的城牆上閃爍著符文的光澤，而且連一絲接合的縫隙都看不到，光滑幾如一體。城牆上密布著箭樓。裏麵躲著一個個扭曲的金發人形，滑膛火槍的槍口直指一眾騎士。
沒錯。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堅固的城堡，而立於最頂峰的，正是端坐於皇座之上的曙光女皇！
“放棄吧，你們攻不進來的。”不知為何，圓神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這是由‘誓約’皇權凝聚而成的防禦工事。你們撞上來隻會頭破血流。不過你們也不一定有接觸到城牆的那一刻，因為在這外麵，是‘誓約之環’。”
坎德拉隻用一個動作回應女皇的勸說。
義無反顧的——
衝鋒！
圓神微微看著毫不氣餒的騎士們，不由長歎口氣。
“還不準備放棄嗎？我真的不明白，是什麽一直在支持你們前進？”她閉上雙眼。不忍再看接下來的場麵。她以“曙光”為名，就和眾位天使一樣被人視作希望的象征。親手毀滅一群與自己抱持著同樣信念的人，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金焰的騎士們置若罔聞，如同一架架不知疲倦的機器般揮舞著手中的兵刃。鋒矢破開了所有阻擋在他們身前的人形騎兵，哪怕身上插了五六支鎖鏈槍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衝鋒。
然而騎士衝得再快也沒能拉近自己與城堡的距離，仿佛眼前隔著一道不可見的天塹。
敵人殺之不盡，距離卻不再縮短。
衝鋒還有什麽意義？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停滯？
“你們在猶豫什麽？”浴血的騎士高聲怒喝，“我說過，我將帶領你們贏得勝利！所以把前進的責任交給我，你們隻要跟在我身後就好！”
“這種阻礙……別想擋住我的螺旋！”
圓神搖了搖頭，聲音穿透了層層屏障，直接傳到他們身邊。
“原始螺旋並非萬能，你們隻會在‘誓約之環’中永無止境地輪回，永生永世也別想找到脫離的方法。即使你們不用擔心體力消耗的問題，可你們又拿什麽來阻止我的‘因果.律矢’？”
她靠在堅硬的座椅上，疲憊之色越來越濃。
“時間還有不足五分鍾，你們……不可能阻止我的。”
“不可能？”坎德拉揚起頭顱，眼中的螺旋之線光芒大放，“你以為我們是誰？”
螺旋的火焰噴湧而出，瘋狂地催動著螺旋的轉動。
“我們是追逐金焰之道的騎士，衝鋒就是我們的生命！”
天使們焚盡生命，一次又一次地慨然赴死。縱使成為了女武神，她們依然為了信念奔赴戰場，直到徹底煙消雲散。
光輝，何曾止息？
哪怕黑暗籠罩大地，天使們的光依舊可以穿透一切！
騎士們吟唱著戰歌，團聚於同一麵旗幟之下。有多少人再也沒能回到家鄉？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衝鋒的路上？多得根本數不清。
火焰，可曾熄滅？
即使生命隻有一次，我們也要讓它燃燒的燦爛輝煌。這生命的火光將刺破黑暗，為所有向往著光的人帶去希望！
這，就是我們的金焰之道！
“睜大眼睛看好了，這屬於我們的金焰之道！”
圍繞著坎德拉的螺旋之火猛然一躍，愈加瘋狂地向外擴散，咆哮著卷向所有能夠去到的地方。皇權凝聚而成的圓環在火焰中微微顫抖，漸漸爬上了絲絲裂紋。
“螺旋超爆發嗎……真是棘手。”圓神咬著嘴唇，手掌下意識地握緊，“為什麽到現在還不放棄呢，難道非要逼我動真格的才行嗎！”
“金焰之道沒有放棄的說法，除非將你斬於槍下，否則沒人能阻止我們的衝鋒！”
坎德拉長槍前指，獨角獸的四蹄舞動得幾成幻影。
騎士們手持飄揚的燕尾旗，緊緊地追隨在那個身影之後。鋼鐵匯聚成不可阻擋的洪流，一點點地拉進著與城堡的距離。
無人，可以撼動金焰的意誌！
圓神深吸口氣，舉起了右臂，接著用力揮下。
“你們的衝鋒，到此為止！”
城牆上的扭曲金發人形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它們隻會聽從女皇下達的命令。使魔沒有憐憫，也沒有憎恨。
它們有的，隻是最冷酷的無情。
圓形鉛彈攜著火光衝出槍口，眨眼之間就構成了一片厚重的金屬彈幕。濃鬱的火藥味傳遍四周，槍的響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不過一瞬，彈幕臨近。
而後……
衝鋒，戛然而止。(
ps：（大概，還剩下不到十章吧……這卷就結束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