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是時候飆一波演技了
許天時隻覺得一陣胃疼。
沒錯，那骨瘦嶙峋的男人和黑發少女，正是許天時一行三人。原本吉祥物黑貓也打算跟過來的，但他們來到聚居地外圍的時候，卻發現事情大出所料。
那裏不僅有完備的人力巡邏機製，甚至還有一套集防禦、檢測、進攻為一身的防禦係統。而且很詭異的是，其巡邏隊伍中全部都是沒有覺醒能力的普通人。為了不節外生枝，黑貓隻能黯然地留在了方向2號上。
黑貓左思右想之後，推薦愛麗絲代替自己。畢竟在它看來，許天時和禍靈夢都不是什麽善於交際的人物，沒有一個腦袋清楚的跟著妥妥要壞事。原本最合適的人選是柯翊，可誰讓那位魔法使候補正忙著研究新技術呢。雖然愛麗絲的狀態也有些不妙的樣子，但至少還算是靈光。
至於那套防禦機製……嗬，在掌握了【罪孽】權柄的禍靈夢和先代巫女麵前，真就跟不設防一樣。
“那個，”許天時忍著胃疼，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了……EVA，零號機？”
淺井次郎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解釋道：“是的，就是EVA，零號機。”
“我，我真的活在現實世界嗎？”許天時一副茫然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我知道，這種事有些讓人難以接受。”淺井次郎看向EVA零號機巨大的頭顱，感概道：“其實，我們一開始也很你一樣，無法相信動漫中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現實世界。”
說到這裏，他聳了聳肩。
“不過世界末日都發生了，再出現個EVA又有什麽關係呢，至少它不會吃了我們。我聽說有個能力者，甚至能召喚出型月世界裏的人物啊，對吧，長政？”
“嗯，嗯……好像，是個叫蘇星的中國人。”宗茂長政似乎不想再談論這種敏感的話題，連忙道，“淺井君，我們快去登記身份吧，他們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淺井次郎一拍額頭，滿是歉意地對愛麗絲道：“真是十分抱歉，愛麗絲小姐。我這就帶你去……嗯？”
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感覺有些寒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愛麗絲麵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哼，愚蠢。”先代巫女飄在禍靈夢身後，不屑地嗤笑一聲，“竟然敢對笑愛麗絲動歪念頭，真是……勇氣可嘉。”
十分詭異的是，竟然沒人能看見她，就連說話聲都聽不到。因為——隻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見替身啊！
許天時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依然保持著那副畏畏縮縮的軟蛋男模樣，小聲問道：“那個……這位先生，難道你們就不怕它突然暴走嗎？我記得很清楚，EVA零號機和初號機都是以第二使徒莉莉絲為原型製造出來的……”
“啊，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宗茂長政，叫我宗茂就好。他是淺井次郎，淺井町主的次子，也是巡邏隊隊長。”宗茂長政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說道
“叫我淺井或者次郎都可以，不必要太拘禮！”淺井次郎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切，轉移話題麽，真是拙劣的方式。”先代巫女摸著下巴，不爽地評論道，“一個表麵上看起來，畏畏縮縮、謹小慎微，實際上卻是個滿心自卑又不思進取隻知嫉妒的懦夫膽小鬼；另一個看似大大咧咧毫無心機，內裏卻藏了一肚子壞水，傲慢的味道都快飄到地球外麵去了。嘿，這兩個人還能成為好友，不得不說是‘天作之合’啊。”
許天時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麵上卻不再說話，隻是縮著身子跟在後麵。他正在扮演一個沒有主見的膽小幸存者，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再開口詢問，那會惹人懷疑的。
至於禍靈夢……她在扮演自己。
“真是奇跡一樣的造物……”愛麗絲眼中透著迷醉，目不轉睛的盯著零號機露在外麵的頭顱，“一套軍用外骨骼就耗盡了我們數十位專家的全部心力，最後也隻製作出一台原型機。你們製造它，一定很不容易吧？”
“哈哈，其實也沒那麽難的。”淺井次郎臉上泛起驕傲的笑容，似乎是在為得到金發美少女的誇獎而得意萬分，“零號機其實是神木總番發……”
“淺井君！”宗茂長政有些無奈，微帶責備地打斷了淺井次郎的話，“別忘了‘規矩’！”
“沒關係的啦，禦靈繩不是沒有示警嗎？那就不用管那個‘一月觀察期’的規矩了。再說，愛麗絲小姐和她的朋友們都是可以信任的。長政你啊，就是太謹慎了。”淺井次郎大大咧咧的說道，麵上看不出絲毫不滿。
他擺出了自認為十分帥氣——實際上也的確很帥——的笑容，道：“說到EVA，就不得不提一下拯救了我們的神木總番。愛麗絲小姐，你一定在疑惑吧，為什麽我們的居住地如此和平？”
“幹得好，小靈夢！”先代巫女對禍靈夢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原罪傲慢操縱得真讚，我給滿分！”
愛麗絲就當先代巫女不存在，隻是點點頭，認真地道：“不止是和平，讓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整潔。現在已經是末日時代了，誰還會有心情打理為生呢？就連我們研究所裏也是十分淩亂的，大家都在忙著生存。而這裏……”
影帝人偶師環顧四周，語中帶著滿滿的讚歎。
“……甚至比末日之前還要幹淨，整潔。如果要我形容的話，這裏就是天堂！”
這回不止是淺井次郎，就連宗茂長政都掛上了得意的表情。
“並沒有那麽好啦，愛麗絲小姐。”淺井次郎努力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但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卻深深地出賣了他，“這全都是神木總番的功勞。”
“是啊，如果沒有神木總番，我們現在大概已經死了吧？”宗茂長政感慨道，不自覺地搶過了淺井次郎的話頭，“是神木總番讓我們遠離了可怕的能力者和血脈覺醒者，也是神木總番為我們送來了EVA零號機。你看，這禦靈池，這禦靈繩，甚至這些建築，都是神木總番的人為我們建造的。雖然不知道總番的人究竟做了什麽，但他們為所有還活著的人類帶來了希望！”
他越說越激動，麵上浮現出些許狂熱之色。
“嗯？沒有外力影響的痕跡，是發自內心的想法麽？那就更值得注意了，這個‘神木總番’。”先代巫女語氣嚴肅起來，對許天時說道，“我這就聯係方向2號，讓小迦拉彌標注出與這裏類似的據點位置！”
“還小迦拉彌，人家的年齡都夠做你祖宗了……”許天時心中轉著奇妙的念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那個神木總番既然花大力氣建造了這麽多小據點，那就一定有他們的理由。如果隻是單純的為了拯救幸存者，那大可直接將人們都接進自己的聚居地裏，完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還有那句“讓我們遠離了可怕的能力者和血脈覺醒者”……也很令人在意啊。
能力者明明是人類自身的力量，為什麽會被冠上“可怕”的前綴？
先代巫女似是看出了許天時的疑惑，嘲弄地說道：“小天時，還用想嗎？既然他們有能力大批量製造EVA，自然就不需要能力者的幫助了。要知道，有能力的人越多，可分配的權力就越少。人類啊，就是這麽奇怪而又可怕的生物呦。”
“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人似地……”許天時在心中暗暗吐槽。
宗茂長政和淺井次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話在三個“幸存者”心中引起了多大的波浪，依舊滿懷自豪地說了下去。
“愛麗絲小姐，你的研究所裏應該也有能力者吧？你是不是覺得很好奇，為什麽我們如此敵視能力者？”淺井次郎不動聲色地搶回了談話的主動權，笑著說道。
“嗯，是有一個，但卻不是戰鬥係的，而是生活係，隻能為外骨骼附加靈能。失去外骨骼之後很快就死去了。”愛麗絲回答得滴水不漏。
“在我們這些沒有能力的人眼裏，不管是能力者還是血脈覺醒者，都是‘惡魔’。”淺井次郎神情漸漸轉冷，還帶著一絲憤怒，“血脈覺醒者會毀壞我們的家園，能力者比他們更可恨！他們，他們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普通人當做同類，而是當成了垃圾，當成了食物！沒有危險時，他們毆打、侮辱我們的親人，就像對待豬狗那樣；有危險時，他們那我們當成炮灰，自己卻跑得遠遠的；沒有食物時，他們甚至直接吃掉我們！”
說到這裏，淺井次郎一指宗茂長政，激憤地道：“長政君的姐姐，就是被那些能力者吃掉的！”
“夠了，淺井君！”宗茂長政緊緊地握著拳，連指甲陷進了肉裏都沒發覺，“那群惡魔已經死了！”
“……抱歉，長政。”淺井次郎深吸口氣，滿含歉意地道。
“嘿~有意思，悄無聲息地就揭開了好友的傷疤。”先代巫女飄到淺井次郎身邊，像是在端詳一件有趣玩物似地說道，“不就是惱怒他搶了你的風頭麽，這報複來得真夠快的。”
許天時對先代巫女的惡趣味已經無語了。仗著普通人看不見自己就在那裏肆意品頭論足，真不知道她平時是不是也這樣。
……大概也一樣。
“可是，能力者也有好的吧？”愛麗絲有些不解地道，“至少我們研究所裏那個能力者，就沒有像你說的這樣……可怕。”
“能力者已經不是人了。”宗茂長政平靜地說道，隻有不斷滴血的手掌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未來世界，沒有那些能力者生存的空間。”
淺井次郎點點頭，認同地道：“雖然長政說得可能有點偏激，但事實就是如此。當我們驅逐了所有血脈覺醒者之後，能力者又該怎麽辦？即使他們之中的一部分願意與我們一起生活，但時間長了呢？他們遠比我們普通人強大，有些連摧毀城市這種荒誕的事情都能輕鬆做到。隻靠EVA，是無法限製他們的。”
“事實上，其他地方的能力者全都是生存者團隊的領袖。無論他們有沒有領導者的天賦，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心為人類著想，隻因為他們有那些特殊的能力，所以他們就必須領導普通人。”淺井次郎歎了口氣，“愛麗絲小姐，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正確的嗎？”
“我們人類的未來，不需要非人的能力者！”宗茂長政緊咬著牙，嘶啞地聲音中滿是刻骨仇恨。
“現在的能力者已經腐化到這種程度了？”許天時微微愣神，難以置信地想道，“不會吧……”
“小天時，不要輕信他們的話。”先代巫女飄到許天時麵前，鄭重地道，“用你自己的眼睛看清世界，用你自己的心靈分辨真偽。你可是超紅蓮團的團長，要領導我們的人。”
“……謝謝。”許天時真心實意地在心中說道。
“不客氣，你畢竟是小靈夢的人嘛~”先代巫女瞬間就把威嚴丟掉了——和節操一起。
“所以說，EVA就是我們人類拯救自己的武器？”愛麗絲依然在盡職盡責的套話。
“當然！”淺井次郎挑了挑眉，斬釘截鐵地道，“EVA的戰鬥力十分驚人，可以輕鬆殺死那些強大的能力者和血脈覺醒者！就算遇到強敵，EVA也可以自主學習和進化，就算是那些傳聞中的惡魔，也不可能打得過它！”
淺井次郎一臉自豪地說著，渾然不覺自己正在泄露機密。
“它不止是進攻的武器，還是防守的核心。看到那個禦靈池了嗎？它除了可以保養EVA之外，還能讓待機狀態的機體為禦靈繩提供各種特殊能力。就算EVA出去迎敵了，禦靈池中儲存的EVA能量也能支持很久！”
“好強！”愛麗絲瞪大了漂亮的眼睛，驚訝地道，“這樣的EVA，一定不多吧？”
“不，據我所知，EVA的數量很多。我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又新增了別的町，但目前的1276個町內，每個町內都有一台。不過，隻有我們町的是零號機，11台原型機之一的零號機！”
說到這裏，淺井次郎張開雙臂，自以為豪氣衝天。
“這，就是我們人類拯救世界，重歸和平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