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最近焦頭爛額的事情實在太多kiro□乏術,當時受傷的江嵐川執意直接回家不去醫院的時候kiro就覺得事有蹊蹺。勸了她兩句之後她沒聽kiro也不好再說什麽。

江嵐川那牛脾氣一旦執拗起來誰也攔不住,多說幾句有可能還會觸到她的雷區讓她暴怒一場……太了解一個人真不是一件好事,明明可以有硬來的辦法卻舍不得。

隻是一個沒狠下心,江嵐川就落入了警察的手裏,kiro真覺得有三昧真火在自己的腦袋頂上不停地燒。

吳夙死了,陸司文背叛她們,楊雪薇從一開始和她們就不是一路人……kiro隻有江嵐川了。

江嵐川落到警方的手裏哪裏是九死一生的命,根本就是連那一生都沒可能了。

“備車,我要去見小川!”kiro披了衣服就要出門,白浴燃死活要跟著她,kiro也隻好默許。或者kiro根本就不想讓白浴燃從眼前移開一步,生怕一眼沒看見白浴燃她就會出事。

世界太危險了,自己愛的人,要由自己來守護。

一晚上都沒睡好的姚之清不敢駕車,找來司機,坐在副駕上跟著kiro和白浴燃一同到警局去。

到警局門口姚之清讓kiro先坐在車裏,自己和司機先進警局裏問情況。

這位司機為蘇家效力有二十餘年,經驗豐富,出來就跟kiro說現在江家小姐已經不在警局,被送往看守所了。想要見到她需要找老餘出麵。

老餘就是春夜禪裏專門負責和白道打交道的人,kiro親自給老餘打電話,老餘在電話那頭嗬嗬地笑,不疾不徐道:“江家的老頭子也找我了,我壓力很大啊。不過二小姐放心,人還是可以見的到的。一會兒我就過去,帶你見江小姐。”

聽見老餘這麽說kiro的心終於可以放回原位了:“小川這件事一定要盡全力去辦,不然她腦袋可就保不住了。餘叔,我爸爸剛去世,我這兒又很多事發生,我不知道誰還能信得過……我隻能依靠你了。”

老餘鼓了鼓氣說會盡全力,kiro掛了電話立馬收起方才嬌滴滴的語調對姚之清說現在就去看守所,今晚務必要見到江嵐川!

白浴燃都不敢直視kiro——這轉換的會不會太快啊,真的很想隻留下那個會撒嬌的女朋友,之後的那個女金剛可不可以退貨呢?

kiro抵達看守所的時候江家人和老餘都已經到了。kiro白了姚之清一眼,姚之清趕緊低頭。

“二小姐你來了。”老餘看見kiro走過來,江嵐川的家人拉住kiro要問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江嵐川一向和家裏不合,私事從來不跟家裏人說,但為人父母總是關心孩子的。kiro是江嵐川的死黨,她一定知道內幕。

kiro實在不想和江家人說太多,隻是把老餘叫到一邊問他什麽時候能見江嵐川。

“現在江小姐的情緒不太穩定,說誰也不想見。”老餘說道。

“這都是誰給慣的毛病啊……都這時候了……”要是江嵐川現在在她麵前她鐵定要給她腦袋上扣個西瓜。

“別急。”白浴燃道,“就算你見著她了也沒大多用處吧?這些事還是要她自己承擔。”

kiro很明顯地發現江家人看了白浴燃一眼,那眼神裏明顯帶著不解和憤怒。

“你知道什麽!”kiro忍不住對白浴燃吼道,“不管有用沒用,起碼我得知道她現在好不好啊!”

白浴燃沒想到kiro會突然衝她吼,目光從kiro的肩膀上方錯去剛好對上江家人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不……其實她哪裏有說錯?

江嵐川被捕這是最最情理之中的事情,別說江嵐川,在場的每一位進局子都可謂是情理之中。

kiro往白浴燃的掌心裏捏了一把,狠狠地白她一眼,拉過老餘說:“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她一麵!”kiro知道江嵐川一向粗心,身為黑道也從來沒學過什麽法律,沒常識。現在進了局子有些事情不快點交代的話真怕她這條命就在這裏交代了。

老餘也為難:“二小姐,江家小姐自己不想見人,我能有什麽辦法?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怒氣在kiro的胸口轉了一圈,被她強行壓下去,撐起一張笑臉剛想再和老餘說什麽,一個低沉的女聲插-進了談話:“拜托去告訴江嵐川一聲……我想見她。”

kiro回頭一看,楊雪薇。

雖說是什麽閨蜜、姐妹團,楊雪薇和kiro倒真的不太熟識,二人關係的建立完全依托江嵐川。

隻是再不熟悉,楊雪薇長什麽樣kiro還是記得的,可眼前這瘦脫了形的女人是誰啊!

老餘再出來的時候向她們點了點頭說:“江小姐隻想見楊小姐。”

“靠!”kiro真是受不了了,“麻煩她看清楚自己在哪裏好麽!都進局子了居然還端著大小姐的樣子挑三揀四!老娘要見她不見,小情人來了就見!老娘不伺候了!走!回家!”

kiro這振臂一呼白浴燃和蘇家的人哪裏還敢留下?姚之清對江家人抱歉一笑,沒有告訴kiro對方完全傻眼的樣子……

楊雪薇隨著老餘見到了江嵐川,兩個人隔著玻璃相對無言。

“你居然沒死,真是老天無眼。”江嵐川靠在椅背上,胸口微微地起伏。什麽事都沒做,這兒溫度還算是偏低的,江嵐川就出了滿頭的冷汗。

“聽說警方同意讓你住院治療,你拒絕了?”

江嵐川笑:“沒必要治療,治好了也是死路一條,何必浪費感情。”

“你不一定會死,最後搶走你搶襲警的是我,關於你販毒的事情也沒有切實的證據。”

“所以我要一直承你的情是嗎?這就是你的目的?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感動呢。我可知道你的檔案都在警局係統裏,別說你沒真的殺人,就算你害了幾條人命也有司法保護不會真的判刑。真好啊,雖然辛苦了這麽多年,到頭來等著你的是名利雙收呢,馬上就要升職了吧,楊警官。”

江嵐川各種冷嘲熱諷,楊雪薇竟也正麵回應:“隻要找到張芹警官的下落,一切都沒問題。隻是擔心她會有不測。”

“那也和你沒關係,是我趕到的手下襲擊她們造成她墜海的。”

“這般,我就隻好收下你提前的祝福,多謝了,升為警督之後我會好好賺錢,住大房子,交女朋友,繼續除暴安良,做一名好警察。”

江嵐川低著頭,悶著聲音發笑。

“真是最好的結局了,楊警官。”

楊雪薇看見了她極力隱藏的眼淚,沒有拆穿。

“祝你健康、幸福。”江嵐川說。

楊雪薇雙手疊在一起,眼神幾近空洞。她好像是看著江嵐川的,卻又像是沒看見她。

“我會的。”

楊雪薇離開的時候,身上的槍傷猛然發作,讓她幾乎不能行走。

愛情這種東西一旦在進入到心裏就容易生根發芽,多年之後當它與心髒融為一體時再將它剔除,根本是比割肉還要痛百倍甚至會有生命危險的事。

楊雪薇曾經覺得自己可以為江嵐川赴湯蹈火,甚至賠上信仰陪上性命,但當她看見自己深愛的人拿起武器要奪走無辜的正義之士生命時,她也不能允許他人唯一的生命為自己的愛情埋單。

為了保護愛人,也為了守衛正義,她想到的是犧牲自己。

奪走江嵐川的武器,虛晃一槍,不傷害警察也可以讓江嵐川趁機逃走。這件事難度太大,她體力不支,最後還是沒能讓江嵐川逃之夭夭,還害得同事被緊隨而來的江家部下擊傷,張警官下落不明。

隻是她已經盡力了。

哪有什麽超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

她沒有三頭六臂,無法給這個世界一個完美的交代。

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