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ro有想過很多可能性,到底是誰在暗算她。不過也怪自己當時心浮氣躁連司機何時被人掉包了也沒有察覺。

Kiro給蘇大打了個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掐斷了。

“嘖。”kiro不知道她姐姐最近在做什麽,打過去的電話不是無法接通就是直接被掐斷。大概剛剛回國,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吧?那她老公呢?一點都不幫忙?Kiro在心裏冷笑——你看你當初非要嫁給他,現在知道他無能的真麵目了吧?

忽地,四周一暗,kiro周身被鋪上了橘紅色的暗光,車開入了隧道。

Kiro記得去黑山組的路上並沒有隧道,她本能地警覺,望向車後鏡,那戴著墨鏡看不清臉龐的司機悠然自得,似乎什麽也沒發生。

“小光。”kiro橫著身子躺在車後,膩著嗓子說,“今天你怎麽起個大早來送我?平時不都不喜歡早起的嗎?抽了你幾次也不見效啊。”

司機默了片刻,隻輕輕地笑了一聲。

Kiro一邊念叨一邊拿出化妝鏡補妝。

從化妝鏡往後看去,總是如影隨形的保鏢車也不見了。

Kiro把化妝鏡放好,從包裏把扇子搖出來。

“小光,前麵服務區停一下,我要去一下衛生間。”

Kiro自然是想要趁機逃跑,她從服務區的衛生間小小窗口爬到樓頂,想要跨到對麵小樓的陽台卻沒能跨過去,被一槍打中了現在白浴燃不忍直視的地方。她中槍後還一路狂奔躍入了草叢裏,包圍過來的槍手竟沒能找到她。

天色漸暗,失血過多的kiro感覺身後已經沒有了追隨的腳步,重傷之下她的意識也在漸漸模糊。

在白浴燃麵前暈倒之前她還在思索,到底是誰想要殺她?

春夜禪的仇人太多了……但最近不是平了黑山組的軍火?連藍泊癮那邊吞了她們的浴雪都還沒找上門去,是有誰能做到安插間隙到春夜禪的內部?

有誰……

“你的仇人的確太多了。”白浴燃把kiro已經無知覺的腿架起來,讓傷口更清晰地呈現在她麵前。雖然kiro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但被一觸碰還是會有鑽心之痛。她沉著一口氣胸口不斷起伏著。

“所以你們這些黑道,最後能好死的有幾個人?哎?上次給你燒的錢還夠花嗎?要我再給你燒點家用電器數碼產品嗎?”白浴燃的十指沾血,身邊全都是紅色的棉花團,她站起來去打熱水的時候不忘調侃kiro。

等她把熱水用洗腳盆端來的時候,發現kiro正死死咬著自己的胳膊,額頭上全是汗珠,衣領都已經被汗水沾濕了。

白浴燃過去想把kiro的手臂掰開,kiro卻是不讓。

“把自己的手當骨頭叼著麽?你也不怕被自己咬殘。”白浴燃一隻手摁著kiro的腦袋一隻手使力,好不容易把kiro的手臂拯救回來,看上麵竟是深深的牙印,整個手臂被她咬得發白。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白浴燃搖頭,從沙發上把時裝雜事卷起來,捏開kiro的嘴讓她咬這個。

Kiro就瞪她的時候最有精神了。

白浴燃把毛巾浸到水裏,擰毛巾的時候感覺毛巾的質量有點問題,紅色的毛巾浸到水裏換來的是一臉盆的紅水。白浴燃看一眼kiro,見kiro已經發現了並且一副“如果你敢用這種掉色的毛巾給我擦身我就跟你拚了”的模樣。沒辦法,隻好再去換一條售價人民幣14.99的毛巾,略有心疼。

重新打熱水擰毛巾,把毛巾敷在kiro傷口上,把傷口邊的血跡擦掉以免妨礙她取子彈時的視線。誰知那血擦了又流,流了又擦,白浴燃把毛巾一丟不管不顧地說:“就這樣吧,我開始取子彈了。不好意思啊我以前沒取過子彈,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隻能忍了。”白浴燃抻了抻手臂,掄圓了在空中晃動,kiro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可能靠譜!就算她本身是一個靠譜的人被莫名其妙抓去掄了一頓鞭子,怎麽可能不懷恨在心?這個時候不報複更待何時?

“有麻藥嗎……”kiro把嘴裏的雜誌取出來,提出了最後的一點點小要求。

“我是普通老百姓,家裏怎麽會有那種東西。”

“……”kiro重新躺下,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徹底絕望了。

白浴燃找來手套打火機、水果刀、酒精、紗布、鉗子和螺絲刀,路過茶幾的時候把發黑的香蕉和蛀了蟲洞的蘋果從水果盤裏掃出來,這就算備好取子彈的工具。等她端著水果盤出現在kiro麵前的時候,kiro隻看了一眼就用最後的力氣伸手把白浴燃老式諾基亞手機拿了過來,放到她手裏,顫音說:“你直接把我拍暈過去吧……求你了。”

“你要相信我,我還是有取子彈的技術的。”白浴燃把手機放回原位,戴上手套,用打火機把工具各個燒一遍消毒。

“你……哪裏來的技術?”

“電影電視劇裏不是經常演麽?”

“……實操呢?”

“今天過後就有了。”

Kiro又轉身要去拿諾基亞,被白浴燃摁住了,把雜誌重新塞回她的嘴裏。Kiro怒,想要把雜誌拿掉,白浴燃走去衣架上把她的細領帶拆開,將kiro的雙臂高舉過頭頂和茶幾腿捆在一起,再用透明膠帶橫過一條把雜誌粘在kiro的嘴裏。

世界終於安靜了。

白浴燃一手拿水果刀一手拿螺絲刀,坐在kiro的腿間,抬起頭來對著kiro笑的時候一絲絲長發垂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眼睛前全是陰影,驚恐的kiro隻能看見她微微往上劃出弧度的嘴角。

“唔……唔……”kiro拚命想要掙紮,卻被捆了個牢固。白浴燃撐著kiro的膝蓋將她受傷的右腿側壓在地板上,嘴裏叼著小手電,輕輕扒開傷口,能夠看見那顆子彈卡在骨頭下方。

“我來了。”

白浴燃說道。

Kiro用眼角看見在自己嘴裏的雜誌封麵居然是白浴燃的臉!

所有的憤怒都化為牙齒間的力道,狠狠地咬在白浴燃那張裝冷酷裝白蓮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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