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夜幕下的交流
接上回：
就當參加盛城畫中畫足球俱樂部麵試完了大料直播軟件的五個網絡直播，並最終確定下個賽季代言人選是華凱特之後。暖小西跟著盛城畫中畫足球俱樂部工作人員一起到了深圳，而後則獨自前往劉馨陽住的酒店，看望劉馨陽。
就當暖小西想給劉馨陽驚喜的時候，自己卻得到了劉馨陽的驚嚇，劉馨陽認真嚴肅的和暖小西提出了分手。
“你走吧，不要再找我了。”劉馨陽走到房間門口，打開房門。
暖小西久久沒有移動，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劉馨陽快速走到暖小西麵前，撿起地上的衣服塞給暖小西。
“別讓我看不起你！”劉馨陽說完，暖小西木木的離開了酒店的房間。
劉馨陽用盡最後的力氣關上了房門，眼淚終於不需克製了，劉馨陽坐在地上背靠著剛剛關好的房門，痛哭著，釋放著。
。。。。。。
暖小西黯然的離開了劉馨陽住的酒店的房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上的電梯，也不知道怎麽走出的酒店，更不知道前麵的路通向哪裏！
暖小西仰望著星空，也是此時淚流滿麵的劉馨陽也在酒店的窗邊看著的這片星空。暖小西迷茫了，或者說腦子是空白的！
此時，你說暖小西想什麽？不知道。暖小西自己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暖小西知道眼前的路有紅綠燈，有斑馬線，有人行橫道。
暖小西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走著，走去哪裏？暖小西不知道，幹什麽？暖小西也不知道。暖小西看見路旁有個小的超市，暖小西走了進去，然後買了盒煙，買了火機，又買了一個桶飲料。
走出超市，超市門口支著一把遮陽傘，暖小西安靜的坐下了。打開煙開始漫無目的一根接著一根抽著，桌子上一盒開著口的香煙，一瓶沒有開到飲料。暖小西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麵，渾身感覺無力，此時有個依靠暖小西才發現自己腿已經軟了，不要說走路了，現在就連站起來都是一種奢侈。
暖小西靠在椅背上，一手拿著煙，一手把玩著手裏的火機。暖小西仰望著夜空，眼前的高樓嚴重的遮擋著暖小西的視線，眼中此時的夜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隻有藍藍的一片。什麽銀河，什麽北鬥星，什麽射手座，什麽都成了浮雲。
暖小西手裏的煙已經燒到了盡頭，暖小西的手指感覺到了灼熱，此時煙頭也不知道燙了暖小西多久。暖小西低頭看看受傷的手指，扔了煙頭。
“噗。。。”暖小西吹了手指上殘留的煙灰，拿起隨意丟在桌子上的煙盒，拿住一支煙點燃了。
“咳，咳，咳。。。”暖小西猛吸了一口煙，可能是多年不抽煙了，也可能是暖小西很久不鍛煉身體，肺活量不夠了，總之暖小西一口煙嗆到自己肺子都要咳嗽出來了。
此時，暖小西說身邊路過一個老大爺。
“小夥子，看你也不會抽煙了，是不是很多年不抽了？”老大爺手裏拿著扇子也坐在了這張桌子上。
暖小西聞聲望著眼前的老大爺，“有幾年不抽了。”
“嗯。我剛才看你半天了，感覺你也是戒煙很多年了。什麽時候人都有一個坎，能邁過去就邁過去。邁不過去你還能去死嗎？一時不順，也不能把辛苦這麽多年的戒煙給這樣白白荒廢了吧？”老大爺語重心長的對著暖小西說。
“嗬嗬。。。”暖小西笑了，也扔了手頭的煙，用腳狠狠的碾壓著。
“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麽坎，我像你這麽大啊也有過難過。無非三個事而已，過去就好了。”大爺說完搖著扇子，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頭。
“哈哈。。。”暖小西笑了，拿起桌子上的飲料打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嗯，雖然飲料不怎麽好，總比喝酒抽煙要好的，這個時候勸你是不對的。不過啊，我覺得你這個年紀，無非就是，一個感情，一個親人健康，再就是缺錢了。其他也不會有什麽難事了，你說呢？”大爺看著眼前的暖小西。
“嗬嗬。。。”暖小西笑了。
“人啊，錢沒了繼續賺。你欠人家錢，人家還能要你命不成？拿了你的命，誰還他錢啊？你說呢？”大爺說著的時候，也去看暖小西表情的變化。
暖小西沒有吱聲，沒有表示，放下飲料。
“再就是身邊人的健康啊，像你父母比我小，也差不多20歲而已了。又或者妻子，孩子這些人，總之就是身邊人吧。”老大爺看見暖小西依舊麵無表情，一臉頹廢，很快也換了話題。“看你這樣子，估計老婆都沒有娶到吧，哈哈。。。”大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
“嗬嗬。。。”暖小西扭頭看著身邊一直想辦法勸慰自己的大爺，“您老也來一根煙？”暖小西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提給對麵的老大爺。
“嗬嗬。。。我這老不死的也幾十年不抽煙了，今晚陪你破個例。”老大爺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隨後暖小西恭敬的給老大爺點燃了。
暖小西自己也拿出一支煙放在嘴裏，費力的點著自己的煙，此時的手不停的顫抖著。老大爺看了半天，看不下去了。一手搶下暖小西手裏的火機，然後起身幫著暖小西點燃了。
“噗。。。”暖小西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口煙是怎麽抽到嘴裏的，又原封不動的被暖小西怎麽吐出來了。接連幾口，暖小西都是如此動作！
姥爺拿起煙也認真的抽著，看著路邊的來往車量，沒有看暖小西，也沒有再去勸暖小西。如此一老一少就這樣各自抽著煙，望著路邊，許久。
“再來一根。”暖小西拿出煙一顆煙，此時手已經不再那麽顫抖了。老大爺接過煙，暖小西起身恭敬的點燃了老大爺嘴裏的煙。隨後暖小西坐下，此時他手裏的煙也吸的沒有了，也自己給自己點燃了一顆煙，默默的抽著煙。
時間可能也就是過了十多分鍾，畢竟就兩根煙能有多少工夫！
“明天好像我場球，小夥子你看球嗎？”老大爺扔下手裏的煙，問著暖小西，但是眼睛依舊望著眼前的街頭，來往的行人和車輛。
“嗬嗬。。。什麽球？”暖小西也沒有看大爺，依舊漫無目的的四處瞭望，也不知道看什麽，依舊不知道想看什麽。
“你不看足球嗎？”老大爺感覺有點吃驚的問。
“哦，看，看。”暖小西有點開始腦子運轉起來了。
“明天下午有場球挺不錯的，是。。。”老大爺說一半，腦子開始啟動的暖小西接過話來。
“明天你說的是國內足球的甲級聯賽嗎？”
“嗯，嗯。。。”老大爺點點頭，“看來你也懂點球呀。”老大爺喝了口自己帶著茶葉。
“我看點球，也沒事玩玩足球經理遊戲。明天下午是深圳隊踢盛城隊吧？”暖小西眼睛從街頭回到桌子對麵的老大爺身上，問著這個也聽起來挺懂球的老大爺。
“嗯，對，對。勢均力敵的比賽有看頭，有看頭。”老大爺扇動著手裏的扇子，想起明天的比賽感慨著說。
“勢均力敵？嗬嗬。。。”暖小西聽到這個評價，笑了。畢竟暖小西心中，在國內的甲級足球聯賽唯有武悅的杭州隊可以談上勢均力敵了。
“難道不是勢均力敵嗎？盛城隊今年運作的挺強啊，不能小看呀。。。”老爺子感慨著說。
“哈哈哈。。。”暖小西大笑，不再像剛才那個失落的人。
“今年確實他們實力挺強的，引進的幾個內外援實力都不錯，更別小看他們主教練。”
“你是說皮魯克？”暖小西試探的問著。
“嗯。”老爺子點點頭。
“他能力是挺厲害的，起碼敢於提拔年輕球員。現在無論國產教練，還是國外的教練都要成績，不敢啟動年輕人了。”暖小西感慨的說。
“其實也不能埋怨主教練，主要是大環境不好啊。”老爺子喝了一口手裏的茶水。
“可是皮魯克的成績也不差啊，現在聯賽第二名，晉級在望呀。”
“嗬嗬。。。怎麽說呢。”老爺子繞著彎子把話題拉向足球方向。
“老爺子怎麽說？”聊起足球，暖小西腦子也開始快速運轉著。
“你想啊，如果沒有俱樂部老板的保證，誰敢向他這樣提拔年輕球員。”
“可是這些年輕人都很厲害呀，沒有拖後腿，而且李偉峰已經在後防線出任主力了吧？至於其他幾個。。。”
“你可別說馬飛啊。”老爺子打斷著暖小西的話。
“為什麽？”暖小西吃驚的問。
“人家馬飛在長春隊，超級聯賽就是球隊的主力球員啊。這種不能算是提拔的年輕人，就連半成品都不能算的。”
“可是年輕人發揮不一定是穩定啊，起碼。。。”
“嗬嗬。”老爺子再次打斷暖小西的話，“你看國外成名的球員，世界足球先生哪個不是都十七、八歲開始踢主力的？”
“可是。。。”
“哪有可是啊，剛才不是說了嗎？國內的氛圍不行，畢竟裏麵要求的東西不同。”
“哦？願聞其詳。”暖小西認真的看著對麵老爺子問。
“國內的企業讚助球隊和外麵的目的不同，國外是為了賺錢，為了廣告效應。”老爺子放下手裏的茶杯，認真的說了起來。
“我們的讚助也有廣告效應啊，難道？”暖小西很不理解。
“嗬嗬。。。小夥子你太年輕了。”老爺子笑了。
“你說的是，我們的企業讚助足球隊是為了地方的正府效應和支持，對嗎？”
“嗯，算你還有點見識，也起碼對得起你這身打扮。”老爺子聽完暖小西的一針見血，點評著暖小西。
“嗬嗬，承蒙誇獎啊。不過老爺子說的也是國內足球的根源問題啊，但是想改變實在太難了。”
“不改怎麽知道難呢？”老爺子也開始跟著探討足球起來。
“現在的國內足球沒有賺錢的來源，國外賺錢的效應明顯，廣告效應突出。我們的比賽，先說門票吧。如果賣高了，沒有人買。現在賣的這麽便宜，上座率好點的主場還能有盈利，上座率低的球隊，起碼的安保錢都支付不了，比說盈利。”暖小西聊起足球開始掰著手指說。
“嗯。”老爺子也點點頭，認同這暖小西的說法。
“另外就是球隊的周邊產品，國內本身對IP就不重視，產權就更模糊了。你看看球場外的盜版球隊，盜版的相關產品。就算是沒有這些，你覺得薄弱的球迷基礎又能一年賣出去多少？就算是買盜版球衣的球迷，一件衣服也能穿到幾年之後球隊改弦更張之後換了顏色。”
“哈哈。。。”老爺子聽完也笑了。
“再說球場內的銷售產品吧，現在看也就靠著安保進場的時候不讓帶水，能買一些飲料吧。等於場內銷售毫無利潤，毫無持續性。”
“嗯，嗯。”老爺子點點頭。
“再說轉會吧，現在國內轉會價格虛高，工資虛高，你覺得有持續性嗎？”暖小西認真的問著老爺子。
“我覺得沒有，根本沒有，這就是一場擊鼓傳花的遊戲。”老爺子也認真的說。
“確實啊，現在我們的球員如果不待著工資，基本賣不出去了。”暖小西想起冬天的轉會，現在還一肚子怨氣。既是對球員的不爭氣不滿意，也是對國內的環境感到無助。
“哈哈。。。國內球員身體素質不好單說，就他們的生活習慣，你覺得能踢幾年？不趁著年輕賺點錢，還能怎麽辦？就連一個國內的黑麵，現在也是英格蘭國籍了。。。”想起黑麵，老爺子也是滿臉的遺憾。
“這件事還真不怨黑麵。。。”暖小西剛想開口為黑麵辯解，老爺子一揮手阻止了暖小西。
老爺子開口說：“人人心中都有杆秤的，大家都明白，都懂的。”
“嗬嗬。。。你說能怎麽辦？”暖小西也感到無奈，為國內的足球環境無奈，也為看不到未來迷茫。
“你也不能說都不好，起碼盛城隊讓我們看見了希望。”
“不過盛城隊也是依靠地方支持的啊。。。”暖小西想著球隊的現狀也很無助。
“你說的對，雖然盛城畫中畫足球隊也是靠著地產起來的，但是起碼開始嚐試性的方向了。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方向對還是不對，起碼有人開始做了。”
“嗯，也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吧，也許他們就對了。”暖小西感慨著。
“嗯，你們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我聽說那個姓暖的老板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
“是嗎？”暖小西假裝表示疑問。
“年輕人，你們都是年輕人啊。。。”老爺子又想起剛才暖小西的樣子。
“嗬嗬。。。”暖小西苦笑著。
“雖然我不知道盛城隊能走多久，能走多遠。但是他們努力為著國內足球做著貢獻，大家都是能看見眼裏的，起碼大家都會記在心裏。多少年之後，如果成功了，人們會銘記在心，感謝他。如果失敗了，哪怕後來人再走這條路，也多了一個經驗。”老爺子說完這些，暖小西感覺心裏暖暖的。
“謝謝，謝謝。”暖小西不自覺的回答著。
老爺子一愣，看著暖小西。半天老爺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眼神離開對麵的暖小西。
“我得走了，老爺子明天去現場看球嗎？”暖小西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沒有喝完的飲料。
“我會去的，你呢？”老爺子仰頭望著起身的暖小西問。
“我？”暖小西頓了頓，也不知道是思考？還是腦子是空白的？總之這段應該是斷片的。
“嗯，就是你。”老爺子提醒著暖小西。
“我？我應該會去的。”暖小西有點猶豫的回答著。
“明天一起看球吧，我們聊的挺投機的，算是給我這個老爺子麵子，怎麽樣？”老爺子認真的說。
“好吧，不過我是客隊的。老爺子，你介意去客隊球迷看台嗎？”暖小西認真的問著眼前的老人。
“嗬嗬。。。好啊，我一個土埋半脖的人，有什麽顧慮的。”老爺子痛快的答應著暖小西。
“嗯，那我們約定好了。”
“不見不散，不見不散。”老爺子說完也起身了，準備回家。老爺子覺得自己盡力了，剩下的交給年輕人自己經曆和承受吧。
“我走了。”暖小西說完，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了，消失在這無盡的夜幕中。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結。
後記（插敘，花絮，番外）：
劉馨陽將暖小西狠狠的送出了自己酒店的房間，劉馨陽猛的關上了房門。
劉馨陽轉身的一瞬間終於四肢無力攤在地上，依靠著房門。“我要忍住，必須忍住，必須，必須，必須忍住。”劉馨陽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真的不知道多久，已經淚流滿麵的劉馨陽終於放聲痛哭起來，大聲的痛哭，釋放著自己心中無比壓抑的感受。整個房間充滿了劉馨陽痛哭嚎叫的聲音，此時就連隔音不錯的房間也阻擋不了劉馨陽的哭聲。
哭了多久？不知道。劉馨陽實在哭不動了，也起不來走不動。劉馨陽就這樣躺在酒店的房門口，躺在地上，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確又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為了剛才短短的一刻，為了暖小西不想經曆的生死離別，為了自己的初戀，為了自己的最愛，為了自己不悔的人生，為了他的一切，劉馨陽準了很久很久，雖然不到2天的時間。
劉馨陽堅強的坐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支撐著地麵。劉馨陽再次靠在酒店的房門上，她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過了不知道多久，劉馨陽也不知道是怎麽走到的窗前，她癱軟的坐在酒店的窗台上，望著此時暖小西也望著的星空。
“小西，對不起！我沒有陪你走到最後，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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