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劇場版的一係列問題解決後,權重達到了暗金色的黎淵就迎來了一段沒有組織,也沒有案件的悠閑日子——並且得益於這個世界混亂往複的時間變化,這個“假期”意外的長。
“這種時候才覺得柯學時間也是有些好處的。”黎淵感歎。
可惜,悠閑的日子總是過得最快的。
*
東京,一間高檔茶室內。
男人端起骨瓷的茶杯,悠然地吹了口氣,杯口的熱氣散去,露出了底下碧色透徹的茶湯。
“上好的雨前龍井,”黎淵彎了彎雙眼:“安室君不妨也來品鑒一番?”
“你都來清酒的底盤上了,居然還自帶茶葉?”
安室透靠在門框上,視線在安德卜格和他麵前的一套器具上環繞一圈,饒有興致地問:“怎麽?看不上他的珍藏?”
“說起來安德卜格,你那副茶具不會也是自帶的吧?”
“如果我說是的話,”黎淵揚眉:“波本你會向清酒告狀嗎?”
“我還不至於做這種蠢事,”安室透聳聳肩,在黎淵的對麵按照最規矩的跪姿坐下:“告狀是小學生才會用的伎倆,更何況——你能把這些東西帶進這裏,想必清酒他早就知道了。”
“確是如此,所以在下才說——”
人未至聲先到,室內的二人看向門口時,就看見清酒身著一件繡滿了豔麗鮮花的玄色和服漫步進來,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位端茶的侍者。
清酒在主座落座,侍者則在迅速且安靜地將斟好的抹茶為他和安室透呈上後恭敬地退出了茶室,並貼心帶上了房門。
微不可聞的關門聲響過,清酒辨不清年歲的臉上朝著安室透露出一個淺笑:
“——果然還是波本先生與在下更為合拍呢。”
“我的榮幸。”安室透也回以微笑。
黎淵懶洋洋地插話:“所以清酒你是對我多有不滿咯?”
清酒似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眉眼彎彎,豔紅的眼尾都折進了皺紋裏:“怎麽會,不過是飲茶的習慣不同罷了,如果在下有所不滿,安德卜格你這些茶具又如何能進得了我的'浮世繪'呢?”
妝容厚重的老人語調中總帶著歌舞伎獨有的韻律,他與那個與茶室格格不入的黑發男子對視:“我們可是最為親密的夥伴,互相包容——也是,理所應當。”
“是不是?”
“當然。”
被他注視的男人依舊保持著那副麵具似的微笑,茶杯中升騰的熱氣盈盈而上,微微模糊了他的眼鏡。
黎淵再一次吹散杯口的白霧,將礙事的眼鏡取下,聽到清酒的話後露出了一個真誠的微笑:“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說起來,波本,”黎淵調轉了話題,看向一旁默默綴飲的安室透:“我聽說,你要常駐東京了?”
“這一點,在下也很好奇呢。”清酒順其自然地提問:“在下記得,波本先生此前並沒有固定的負責區域。”
“我確實是接到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安室透放下茶杯,收回隱秘觀察二人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開口:“但Boss並沒有明確提出讓我常駐東京的意思,畢竟……還有清酒你在呢。”
“我不過是聽從Boss的命令行事,可不要把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當真啊,安德卜格。”冷冽的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在下已是腐敗之軀,哪能比得上波本先生這樣的年輕人呢?”清酒歎了口氣:“不過既然Boss還沒有發話,看來傳言也就是傳言罷了。”
“原來如此,”黎淵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那麽是什麽任務,居然還需要你來找我們兩人?”
“Sherry,”安室透開口:“你們知道嗎?”
黎淵聳肩:“我隻知道她是一個在琴酒手下逃脫了兩次的女孩,沒見過本人。”(注:這裏黎說的是雪莉從酒廠禁閉室逃離和小哀在杯戶酒店逃生那兩次)
'不過變小了的樣子到是經常見到。'他想。
清酒倒是思索了一下:“雪莉……啊,是那個研究藥物的小姑娘吧,”
略帶苦惱地敲了敲煙杆:“雖然沒有多上心,但也算是我養出來的藥學天才呢,可惜……果然,外麵的孩子就是沒有自家的省心。”
“所以,Boss把追殺這個叛徒的任務交給你了?”黎淵問。
“差不多,”安室透點頭:“琴酒和貝爾摩德的失敗讓Boss有些生氣,所以這一次是我負責找到並確認雪莉的蹤跡,最後的清洗工作事實上是三個人一起。”
“那還真是大手筆,居然出動了三員大將。”烏丸蓮耶看起來氣的不輕啊,黎淵眨眨眼:“這次要是依舊失敗……”
安室透冷淡地斜過來一眼:“安德卜格,你很期待參加我的葬禮?”
安德卜格勾唇:“如果我們這樣的人也會有葬禮的話——我一定會盛裝出席。”
“當然,”他溫柔眷戀地:“不會忘了留影紀念。”
哢
“好了,不要說這些喪氣話,有波本先生和那二位合力,任務怎麽會不成功呢?”
清酒的煙杆在木製矮幾上敲響,發出篤篤的聲音,他偏頭看向安室透:“波本先生,這次任務是需要在下的幫助嗎?”
不動聲色地收回險些將茶杯在桌麵上磕裂的手,安室透嘴角勾出一個習慣的弧度:“隻是以防萬一罷了,我在任務中可能會觸及利用到一些清酒你的勢力,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至於其他的問題,我會自行解決。”
“在下並不介意,這都是為了達成Boss的願望。”
“誒?你沒有需要拜托給我了嗎?波本?”安德卜格假裝驚訝。
“安德卜格,”
波本看向那個端坐著品茶的男人,皮笑肉不笑:“本來是有的,不過現在想來並不需要呢——貝爾摩德會配合我的。”
黎淵笑眯眯地輕抬茶杯:“是嗎?那麽祝你們合作愉快。”
安室透冷哼一聲,站起來同清酒道別。
房門一開一合,茶室內便隻剩下了黎淵和清酒二人,一人品茶,一人抽煙。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清酒率先打破了沉默:“安德卜格,”他呼出一口煙氣:“你覺得波本如何?”
黎淵並沒有急著回答,他慢悠悠咽下口中的茶湯,右手拿著杯蓋輕刮碗沿:“怎麽?你也開始思考繼承人的問題了?”
“在下也不年輕了啊,”清酒說:“老人家總是想要有個後人的。”
“就像皮斯克和張弓那樣?”安德卜格嗤笑一聲。
清酒語調淺淡:“不要把在下同叛徒相提並論——在下自會小心,不落到那樣難堪的地步。”
“是嗎。”安德卜格似笑非笑:“那就太好了。”
他飲盡杯中茶水,起身:“瑣事已了,是時候去見Boss了。”
*
“啊——我想起來了!”
擠擠攘攘地走在一起,剛解決完一起縱火傷人案件的少年偵探團情緒高昂極了,光彥突然的一聲喊嚇了小夥伴們一跳。
步美皺了皺眉頭:“光彥你小聲一點啦,嚇了大家一跳誒,這可是在馬路邊上。”
元太也是附和,他剛剛差點絆了一跤:“對啊對啊,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嘛!”
“啊抱歉抱歉,我也是不小心嘛,”光彥趕快道了個歉,注意力馬上又回到剛剛發現的事情上來:“對了大家,你們有沒有發現剛剛那個衝矢昴先生哪裏有點眼熟啊?”
“你這麽一說……”元太抬頭回憶。
“好像是有一點點誒……”步美低頭思索。
“是黎哥哥啊!你們不覺得那個衝矢先生和黎哥哥有點像嗎?”光彥揭開謎底。
“啊真的誒!”步美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我就說怎麽總感覺衝矢先生有些眼熟,原來是和黎哥哥有點像!”
光彥連忙點頭:“對吧對吧!我就是突然發現這一點才不小心聲音大了的。”
“誒有嗎?”元太扣扣頭,迷茫:“我完全沒覺得……”
“元太你想一想啊,你看,黎哥哥是中分劉海戴眼鏡,衝矢先生也是中分劉海戴眼鏡!他們還都喜歡微笑!”光彥細數二人的共同點。
步美也跟著補充:“而且黎哥哥很聰明,剛剛那個案件裏麵衝矢先生也表現的很聰明!”
“最重要的是,黎哥哥和衝矢先生都是帥哥!”小女孩肯定握拳。
“——你們在說什麽呢?”柯南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誰和誰像?”
“啊柯南!”
步美興致衝衝地和小夥伴分享:“我們在說剛剛認識的那個衝矢先生和黎哥哥有些像的事情啦!”
“嗯?”誰和誰像?
江戶川柯南一愣,他當然知道衝矢昴其實是赤井秀一的假身份,雖然外貌性格上有所偽裝,但是怎麽也不會和安德卜格相像吧!
光彥和步美看出來小夥伴不相信,連忙把剛剛分析出的相似點給他一一列舉了一遍。
“——劉海、發型、眼鏡、微笑、還都是很聰明帥氣的大哥哥,”掰著指頭數完相似點,光彥雙手一合一攤:“你看!這不是很像嘛!”直接從有點像進化到了很像。
“這怎麽就像了嘛,”柯南哭笑不得:“衝矢先生的頭發比黎哥哥要短一點,而且他的頭發是棕橘色,黎哥哥是黑發,眼鏡的話就是最常見的款式呀,
再者衝矢先生也不像黎哥哥那樣經常微笑,衝矢先生的笑容要少一點,而且衝矢先生不是眯眯眼嘛,黎哥哥可不是這樣”
啊不過,聰明帥氣到是都挺聰明帥氣的,他想。
“啊……”光彥遲疑地收回豎起的手指:“那、那就是一點點像吧……”
“嗬嗬,我倒是覺得黎淵比那個眯眯眼長得好看多了。”
“小哀!”步美喊到。
“灰原……”江戶川柯南有些無奈尷尬地看著還在因為他把工藤宅租給衝矢昴而生氣的灰原哀。
“不是有那個說法嗎?'眯眯眼都是怪物。'我看那個衝矢昴也不是什麽好人。”灰原哀陰陽怪氣地說,雖然她也不是沒察覺到江戶川柯南和那個黎淵之間有些異常的交際,但反正黎淵出現那麽久都沒有異動,現在當然是懟那個來路不明的可疑人士更為重要。
“還有你那個離譜的理由……”
灰原哀冷哼:“別忘了,那個國際刑警可也是喜歡福爾摩斯的。”
江戶川柯南尷尬笑:“那個家夥明明更喜歡莫裏亞蒂啦……”我又不可能直接告訴你赤井先生是為了保護你才到工藤宅住的……
圓穀光彥琢磨了半天,還是堅持:“唔——我還是覺得黎哥哥和衝矢先生有點像誒……雖然柯南那麽說了,但是我第一眼看見衝矢先生時就是有那種熟悉感嘛……”
江戶川柯南朝他笑了笑:“那也很正常啊,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而且黎哥哥和衝矢先生確實有相似點,我隻是說他們沒有那麽像而已啦!”
'畢竟我也不知道老媽他給赤井先生製作麵具時有沒有參考別人,'他內心吐槽:'如果是老媽的話,真的參考了黎也完全不奇怪。'
突然,江戶川柯南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大力攥緊,他回頭,發現本來還在不滿的灰原哀突然滿臉蒼白地發起抖來。
“灰原?!”
“那、是那些家夥……他們一定就在附近!快、要快點逃!不然大家……”
灰原哀感受著籠罩全身的刺人冷意,和琴酒貝爾摩德相似又不同的強大壓迫感,就好像在被冰冷卻爆裂的火焰焚盡一般,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另一邊,光彥還在為自己的想法得到肯定而高興:“嗯嗯!我就說我還是沒錯的嘛!”
“啊!是黎哥哥!”元太突然指著前方大喊。
“真的誒!”光彥一看:“我們快去打招呼吧!”
“黎哥哥!”
“黎哥哥好久不見!”
“黎哥哥下午好呀!”
“咦?”步美看到來人後有些奇怪,她打完招呼,抬頭看著麵前熟悉又有一絲陌生的人:“黎哥哥,你今天沒有戴眼鏡呀?”
“是啊,”來人逆著光,露出了一個和平時相似又不似的溫和微笑:“大家好久不見。”
他蹲下身,輕輕撫摸著步美的頭發,視線隔著幾個小孩,投注到站在他們身後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身上。
“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說我和誰很像的問題?”安德卜格輕輕笑著,黑沉的瞳沒有鏡片遮擋,直直地望入江戶川柯南眼中:“那個人,是叫——衝矢,昴嗎?”
“真想認識一下啊。”
“介意為我介紹一下嗎?”
“柯南。”
江戶川柯南單手將渾身戰栗的灰原哀護在身後,瞳孔收縮,看著麵前那個氣勢駭人的男人:'那是、安德卜格?但是這個狀態和這個氣勢——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