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就是後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顧城懊惱不已,正要說什麽,又聽葉軟出聲:

“放完了,回去吧。”

葉軟轉身就要走,顧城心裏一慌,一把攥上他手腕,問:

“你生氣了?”

葉軟笑的可愛,溫和,“沒有啊。”

隻不過是在心裏把大尾巴狼爆捶一頓而已。

重新圍著暖爐坐下,於晶晶興奮地和楊小綿說自己剛才許了什麽願望。

大多和工資,還有唐糖掛鉤。

“等回去了我就問唐糖,能不能在一起試試,希望她可以答應我,我都快老了。”

楊小綿小聲安慰道:“沒有啊,你隻比唐糖大了兩歲而已。”

賀洲隔著方辭和楊小綿伸手拍拍黑貓肩膀。

“等顧隊好了,你問問他。”

“他花招多,肯定有辦法。”

聽到願望,樓嶼來了興趣,轉頭問路堯:

“路堯,你許願望了嗎?”

路堯淡聲道:“沒有。”

樓嶼托腮,胳膊支在桌麵上:

“為什麽不許?”.

路堯不答反問:“你呢?有許嗎?”

“有。”樓嶼點頭,朝他招招手。

路堯附耳過去。

“騙你的,我已經有你了,沒有別的想要了。”樓嶼抬眼,和路堯對視。

兩人放在桌下的手靠近,糾纏在一起,緊握。

路堯鮮少笑了笑,低語道:

“擁有你,已經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願望。”

.

晚飯後,眾人圍著爐子消食,都不急著回房間。

樓嶼狐狸眼裏眯著壞,眼珠一轉,來了壞心思。

“哎,反正挺無聊的,咱們玩玩國王遊戲吧?”

於晶晶:“好啊!”

於晶晶和樓嶼一樣,喜歡搞事情,喜歡看人談戀愛。

葉軟記得當時基地還沒淪陷時,有一日訓練結束的早了,他們去食堂。

有一對研究員也去吃飯,午飯後在食堂牆邊接吻。

於晶晶好奇,路過時還探頭看了一會兒。

當然下場是,換來一頓臭罵。

這貓還美其名曰學習學習,以後能用。

葉軟沒忍住側頭笑了一聲。

機會來了,正好再次挖坑,這次是醋坑。

餘光一直注視著他的顧城有些好奇,問:“笑什麽?”

“沒什麽。”葉軟姿態放鬆窩在沙發裏,幾人都分得一個厚厚的毛毯子,圍上身上十分暖和。

顧城手癢,總覺得應該把人摟到懷裏抱著,兩人裹住同一張毯子,體溫混在一起,才對勁兒。

葉軟把他心思看得透透的,忍下笑意,開口道:

“總隊不是在廚房放了酒,誰被點到不想執行懲罰就自罰一杯?”

樓嶼眼睛一亮:“好!我去拿!你拿牌出來用!”

東西備好,樓嶼挑出十張數字牌,一張大王代替國王,洗完牌背麵朝上放在桌上。

幾人依次拿了一張。

於晶晶一翻,興奮的蹦起來:

“我是國王!哈哈哈哈哈!”

樓嶼朝她挑眉,笑道:“快選兩個倒黴蛋受罰!”

於晶晶一拍大腿,眼裏閃爍興奮的光芒:

“二號三號給老子親嘴!”

二號李讓:“……”

三號方辭:“……”

楊小綿悄悄看兩人翻過來的牌,麵上竟有一絲絲期待。感覺手裏還缺一塊瓜。

方辭無奈一笑,端起麵子的被子一口氣喝光:“我自罰。”

李讓不情不願:“不就嘬一口的事兒嗎?你看你家小綿羊都不怕!”

方辭咬牙一笑:“是我嫌棄你,關怕不怕什麽事?”

受到暴擊,李讓怒喝一杯酒,想掀桌走人,又被於晶晶強行攔下來。

“哥!哥!別往心裏去!方哥有對象,必須得遵守夫德!”

李讓爆哭:“你他媽是安慰人嗎?一天說八遍我單身……”

“我錯了!坐下坐下!”

於晶晶好說歹說,把人留下來。

又一輪新的洗牌,眾人興趣上來,期待下一對倒黴蛋。

這一輪國王是路堯。

樓嶼興奮地湊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後親他一口算是賄賂。

路堯很受用,直接道:“八號和四號嘴對嘴吃一塊巧克力。”

狡猾的狐狸眯眼一笑,說道:

“隻是吃巧克力啊,也不算什麽,是爺們就上,單是喝酒多沒意思。”

楊小綿也被這一群帶壞了,眼神難掩激動的問:“八號和四號是誰啊。”

“不是我。”司獰主動翻開自己的牌放在桌麵上。

幾人依次翻開牌。

顧城是最後一個,在看到葉軟的數字後,明顯鬆了口氣。

大尾巴狼是四號,故意磨磨蹭蹭,看到了葉軟的八號,嘴角微挑。

幸好不是別人。

葉軟瞧他藏不住事兒,心思寫在臉上,覺得好笑,從腕帶裏拿出一小塊巧克力,拆開咬在唇間。

屋裏為了省電,關了燈,隻剩下圍爐燃料散發的暖黃色光芒。

葉軟輪廓有些模糊,側身一半在暗,睫羽微垂,眼裏帶笑,仿佛含了一把小鉤子。

顧城越看心裏越是癢癢,雙手支撐在葉軟身側,微微側頭,張嘴咬下巧克力。

巧克力不大一塊,咬掉第一口,卻還有一截。

於晶晶適時起哄:“吃完!要不然算耍賴!”

顧城手指警告地指指她,忽地袖子被人扯了一下,收回視線,葉軟已經扶在他肩膀湊了過來。

纖長柔軟的指腹順著顧城肩膀滑到後頸,環緊,半強迫往自己這邊拽。

顧城不防備,一下貼上了葉軟的唇,小兔子呼吸有些急促,聽得他心頭狂跳。

顧城愣了兩秒後,有些凶,張嘴吃掉剩下的巧克力,唇瓣狠狠蹭過他的。

葉軟濃密低垂的睫毛顫了顫,手指倏然攥緊他的衣領。

顧城意誌力不堅定,手臂攬上葉軟後背想親他個昏天黑地。

不料小兔子狡黠一笑,往後退開,管殺不管埋。

“繼續吧。”

再次洗牌時,顧城注意到葉軟手指碰了好幾下嘴角,不等他問,葉軟主動小聲說。

“哥哥,你咬到我嘴角了,有些痛。”

顧城啞聲道:“抱歉,哪裏?”

葉軟攥上顧城一根手指,摁在自己嘴角,小聲說:“這裏啊……”

感受著指腹下傳來的溫熱觸感,顧城口幹舌燥,慌亂地道歉,端起杯子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

“這是我的。”葉軟忍笑道。

顧城一時放也不是,拿也不是,頭頂的狼耳都冒了出來,抖兩下。

沒有想到記憶錯亂的大尾巴狼竟然這麽純情可愛,葉軟終於大發慈悲不再撩他。

“給我吧,我再倒一杯。”

拿回杯子,貼一起的兩個人終於分開了點。

但兩人都是盤腿坐在毛毯上,膝蓋抵著膝蓋。

麵前矮桌上的圍爐越燃越暖,顧城也不知道自己是喝上頭了,還是被火烤的臉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