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獰手指一頓,不甘心這次就這樣算了,於是把自己房門的鑰匙拿出來給薑卿。
“你可以先回去,等我。”
他倒是絲毫不介意這裏還有其他人探究的目光。
薑卿好笑他太執著,卻沒拒絕,依著他,拿過鑰匙先行離開。
司獰和隊員再次前往機場,這期間路堯也跟著,讓幾位助理拿箱子裝草叢裏藏著的巨大鳥蛋。
同時捕獲數十隻變異禽類。
因為上次的事情,知道司獰做過什麽的方辭等人一直心存芥蒂,並沒有和他們一起清場。
樓嶼看他一臉失落,不忍心,靠近拍拍他肩膀:
“你得給他們一個消氣的時間,前些天調查員過來時,沒有一個人告發你。”
“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
司獰點點頭,眼眶泛酸,又問:
“這句話,路博士教的嗎?”
樓嶼友善一笑:“你說呢?!”
司獰吸吸鼻子,欠揍道:“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欠揍!”
樓嶼屈起手指狠狠往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以後再敢犯傻,你爹我第一個把你斃了!”
“不會了。”司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嗐,行了,過去了。”
樓嶼攬著他往外走,對上路堯不知道看他多久的視線後,撒開手,他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吐槽:
“路堯接到通知,特種人需要前往北極執行一次任務,排行榜前十都必須要去。”
司獰一愣,他的排名經常會被擠出前十,排到十一,但病毒爆發之前,他和三隊的刺蝟特種人打架。
打贏了。
排到了第十。
除了前六名位置一直穩定,往後這幾個排名有浮動是正常的。
這些不是關鍵的,司獰擔心的是,如果按照上一次的排名,他必須要去北極了。
自己反攻還沒反!這個時候離開,下次想找機會就難了!
“什麽時候出發?”
樓嶼:“今天通知,明天緊急出發。”
果不其然,趁著大部分人都在,蔡皓說了這件事。
司獰心不在焉回家,準備收拾行李。
一進門,一股濃鬱的飯香充斥著房間。
他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司獰怔愣,抬眼看過去。
薑卿正在開放式廚房忙活,身上還係了件圍裙,正在燃氣灶旁顛鍋炒菜。
聽到動靜,薑卿看他一眼,“洗手去,飯很快就好。”
司獰這才回過神,進屋去衝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衣服才出來。
客廳桌上擺了四菜一湯,薑卿脫下圍裙,給司獰盛了一小碗米飯。
“吃飯。”
司獰很驚訝,坐在他對麵,拿著碗不知道說點什麽。
原來屋裏有人做好飯等著回去,是這種感覺。
怪不得有的隊員結了婚,喜歡顯擺。
因為終於不是一個人了,空**的室內多了一道身影,不止暖心,還暖了胃。
“擔心我下毒?”
薑卿習慣先喝湯,看他遲遲不夾菜,淡淡一笑,夾了一塊土豆吃掉。
司獰捏緊筷子,別別扭扭掩飾自己,不想讓這男人看出來自己感動了。
“謝謝,不過下毒這件事,別人我不知道,你肯定能做的出來。”
薑卿笑道:“你為什麽會擔心我下毒?”
司獰不答,暗自心虛。
薑卿聲音低沉,含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都會表現在臉上。”
看這貓眼睛微微睜大,薑卿逗他:“這麽驚訝?”
“你特麽……”司獰張張嘴不知道罵什麽。
薑卿用一雙沒用過的筷子給他夾菜,淡聲說:“又要罵我有病?行了,快點吃飯。”
司獰生氣,咯吱咯吱咬著雞骨頭。
每次打嘴仗都說不過,動手又成平手,不使陰招根本打不過人。
司獰暗戳戳琢磨,一會兒狠狠收拾薑卿一頓。
司獰胸有成竹。
剛才回來時的路上,司獰找了樓嶼要了一個東西,聽說還是路堯閑著沒事製作的。
一個糖球,含一會兒能把人麻翻,這東西有點毒,不過除了四肢無力沒別的壞處。
因為樓嶼的原因,路堯不耐煩給他注射了解藥。
司獰忙活一天還有精神整這些陰招。
果然有什麽樣的隊長,就有什麽樣的隊員。
於是,晚飯用完,薑卿正想說讓貓去洗碗,便見這貓繞過桌子,坐在了自己腿上。
桌子和薑卿之間空隙有些窄,兩人緊貼在一起。
司獰喝掉薑卿杯子中的果汁,舔舔嘴角,手勾著他脖子,睫毛微垂緩緩靠近。
薑卿沒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伸手捂住貓嘴兒。
“有事你直說,不要玩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司獰納悶,冷靜不過幾秒又炸毛,“我不正經?咱倆誰不正經?”
說著,他貓爪往下一探。
薑卿呼吸急促了些。
司獰嘚瑟一笑:“你既然正經”
薑卿手掌掐在青年腰側,用了力氣:“你想做什麽?”
“還用問?”
司獰從口袋拿出一顆糖含嘴裏,一隻手環緊薑卿肩膀,靠近親了他好一會兒。
糖化在唇齒間,薑卿覺得這貓不安好心,卻萬萬沒想到糖裏放了加大劑量的麻藥。
路堯也是個奇人,糖果裏加這些東西,糖果味道依然不會變,讓人嚐不出來。
更加過分,這人把糖果的包裝紙換成w島賣的最好的一種糖果包裝。
等到察覺這貓使壞,已經晚了,薑卿還有些力氣,不過好奇他到底會到哪一步,便沒動彈。
薑卿遊刃有餘逗弄一隻小貓,倒也配合。M..
司獰眼睛一亮,費勁吧啦連人帶椅子拖去臥室。
薑卿肩寬腿也長,往**挪時,司獰費好大力氣,好不容易把人弄上去。
計劃完成了一半,體力也消耗一半。
薑卿忍不住笑,“你確定你還行?”
司獰騰地起身跳上床,氣勢洶洶支在薑卿身側,惡狠狠道:
“你等著!以前多少我都記著!今天全部討回來!”
……
房間的燈都被關掉,隻餘窗外路燈映進來的光,還有遠處瞭望塔時不時轉過來的燈。
薑卿沒力氣抬頭。
司獰本想故意報複他,但後知後覺發覺不對,又麻溜的躥下來。
薑卿發現他來真的,且像第一次那樣,依然不清醒。
思想總是跟著心情走,一味的躲避。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分道揚鑣。
薑卿聲音沒一點情緒,甚至有些冷:
“司獰,你確定你想好了?”
司獰身體一頓,手指蜷縮,猶豫了。
屋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司獰像是給自己壯膽。
“為什麽不確定?!咱倆本就是這樣的關係!”
薑卿涼涼一笑,“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給你做飯。”
司獰皺眉:“你什麽意思?”
薑卿抬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想起淩晨無人的街道,這貓眼中滿是悲傷後悔,說的那句話。
無父無母,無人可以惦念。
薑卿喉結動了動,低啞出聲:
“我單方麵認為,我們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