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軟過快的心跳一點一點變冷,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葉軟有些蒼白的手指搭在男人腕骨上收緊。
“南!寒!”
葉軟用力扯下男人的手腕手握成拳猛地朝南寒臉上砸去!
南寒不防備被他一拳砸的偏了偏頭。
身後驀地衝出來兩道人影,幾秒間接了葉軟好幾拳,頗有些吃力地聯手將葉軟製服,摁在旁邊牆壁上。
葉軟被一人手指摁到後肩傷口,痛的臉煞白。
“放開我!”
南寒伸手抹去嘴角血跡,從容淡然地扯了個笑,站在葉軟眼前。
“兒子,怎麽一見麵就動手,最近缺錢嗎?你媽媽身體怎麽樣?我聽說她今年要再次去研究院接受……”
“閉嘴!”葉軟轉頭死死盯著南寒,恨不得咬碎他。
南寒年過五十,麵相看起來不過四十,整日一身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他的風格,和辦事方法,都給人陰冷狠心的感覺。
葉軟不知道當年母親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渣的。
“你已經和我媽媽離婚了,不關你的事。”
“即使我和她已經離婚,但你畢竟是我親生的,血濃於水。”
南寒手掌輕輕觸碰在葉軟後腦勺上,臉上帶笑,看起來倒像一位慈父。
葉軟紅眸紅的似血,猛地蓄力抬腳去踹他!
抓著葉軟的兩人下意識再次用力將他摁在牆上。
原本後肩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長出不久的新肉,被其中一人一摁,鮮血瞬間染紅了葉軟的毛衣。
葉軟疼的眼淚險些出來,死死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南寒視線掃到他肩膀,“行了,鬆手吧。”
“上將……”
南寒:“沒事,鬆手。”
葉軟閉了閉雙眼,轉身背靠牆壁。
“團子,五天後三個隊要去會堂集合,上級有事要宣布,當然,你能從h市活著出來,也需要獎勵。”
南寒拍拍葉軟肩膀,冰冷的手指擦掉這張白淨的小臉蹭到灰塵的皮膚。
“爸爸會親自過去給你帶獎章。”
葉軟厭惡地側過臉,抗拒他的觸碰。
南寒毫不在意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聽到腳步聲漸遠,葉軟無聲站在原地許久,彎腰雙手支撐膝蓋,忍不住幹嘔。
太惡心了。
看見南寒這個人,都令他惡心。
葉軟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眶發熱,感覺到委屈。
很想去見顧城。
想讓他抱著,輕聲哄著。
就算這些都沒有,那牽一牽手也是好的。
觸碰到顧城的體溫,便不會那麽難受了。
葉軟再次抬腳快步朝二樓跑去,即將到達二樓時,忽地停下。
站在原地猶豫不決許久,最終理智占了上風,葉軟深深看一眼距離不遠的病房門,轉身下樓離開。
住院部208病房。
“你他媽是真的瘋了!為了給葉軟下套,帶著這麽多人硬是在裏麵多待了三天!”
方辭躺在病**,頭一次不要形象側頭破口大罵。
始作俑者顧城啃著蘋果,麵上波瀾不驚。
“叫什麽叫,不是提前讓晶晶送你回來了,哥又沒虧待你。”
方辭氣得肺葉子疼,“那是,老六和老李差點沒餓脫相。”
顧城譏笑:“言重了,他倆最多算減肥。”
“行,我說不過你。”
方辭一臉無奈,“不過你也沒必要把自己弄進醫院吧,一隊隊員都等著你訓。”
顧城嘖了一聲,拍拍自己胸膛。
“你以為我肋骨真折了?以為我腦袋真撞個坑了?”
顧城嘲笑:“老方啊,你太天真了,以後多和哥學學,想要脫單,套路要一個接一個。”
“你是套路了,我他媽應付那一群醫生差點沒累死。”許初罵罵咧咧開門進來。
“沒事就趕緊出院吧,我最多隻能替你兜三天。”
顧城笑道:“三天就三天,我要等我老婆來。”
許初:“呦,這可真是守株‘待兔’了。”
顧城吃完最後一口蘋果,抬手精準扔進垃圾桶,雙手搭在後腦勺悠哉悠哉。
“我家兔子那麽愛我,聽到我受傷的消息肯定會哭哭啼啼可可憐憐跑過來找哥哥。”
顧城嘿嘿一笑:“到時候我隻需要抱著兔兔哄一哄,順便用皮帶一捆,直接扛回宿舍關起來。”
方辭:“……真不要臉。”
許初冷笑:“何止不要臉,我懷疑這玩意兒根本就沒有臉皮。”
顧城不屑地掃了兩人一眼。
“你們就是嫉妒哥英俊的皮囊,我如果不帥,早在耍流氓時就被小兔子錘死了。”
許初嘖嘖感歎:“那麽好看的小兔子讓你糟蹋了,真是可惜。”
顧城一頓,眉頭一皺,“聽你這意思……見過我老婆?”
許初沒敢說自己曾經為了證明猜測,而扒了兔子上衣這件事。
還有檢查兔子身上有沒有傷口的人,是自己這件事,更不敢說。
這特麽算什麽,調戲了嫂子?
就顧城這不要臉的占有欲,知道這兩件事,恐怕要把自己從二樓陽台掄出去。
許初含糊一笑:“前幾日我從防線回來時正好和他一輛車,他帶了兩個娃,我還以為是他的娃。”
知道浪的沒邊的顧城喜歡聽什麽,許初故意道:
“我還問小兔子,你男人是不是顧城,沒想到葉軟臉皮薄,害臊老半天都沒回答。”
許初違背良心選擇性忘記葉軟聽到這個問題時,恨不得把他弄死的眼神。
顧城沒能忍住上揚嘴角,“他就是臉皮薄,平常我親一口他能害臊老半天。”
越說越來勁,顧城炫耀道:
“要是兔耳朵出來,一害臊,耳朵都是熱的,如果我把他欺負惱了,小兔子還會用耳朵拍我臉。”
顧城摸摸臉頰,“你們單身狗自然不懂,那毛茸茸軟乎乎的耳朵,拍十來下都不疼,撓癢癢似的。”
許初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行行行!您老行行好吧,別特麽秀了。”
暗戀加失戀的方辭聽完更加抑鬱,腦袋蒙進被子裏誰也不理。
顧城還在春心**漾地複盤以前和葉軟親親抱抱的記憶。
二樓窗外,葉軟坐在空調外機上,臉頰紅的快要滴血,豎起的兔耳朵卻比主人誠實地聽著病房裏的動靜。
確認了顧城沒事,葉軟放下心,擦掉額間方才累出的汗珠。
後肩太痛了,順著光滑的排水管道很難爬的。
為了不被顧城發現,他沒敢用特殊能力跳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