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軟想哭又想笑，小聲湊在顧城耳邊說：
“能不能，抱抱我？”
顧城沒猶豫，一把將人撈到懷裏緊緊抱著。
雖然他感覺這個氣氛應該打啵來著。
不過小兔子難得撒嬌了，頂不住。
實在頂不住。
“其實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解決的。”
葉軟手指攥緊顧城後背衣服，臉頰蹭蹭他的。
“我不想你受傷。”
“兔寶，你是不是過分見外了？”
顧城伸手去捏藏在衣服裏的兔尾巴。
“我不想沒當擔的躲在你身後，哥想和你一起麵對，每次看到你受傷，我心髒都像被刀割了一樣，疼的要死。”
顧城嘴裏說著正經話，爪子不幹人事兒。
“所以我和你一起，殺人放火，都可以，以前你一個人麵對他，以後我在這兒。”
葉軟心中狠狠一顫，拒絕的話在喉嚨裏滾了幾滾，始終沒有說出來。
他太喜歡這個人了。
害怕，他會真的生氣離開。
顧城放鬆懷抱，支起身體看過去。
小兔子那怎麽都掩藏不住的泛紅眼眶，和帶著絲絲哭腔的哽咽嗓音。
“看看可憐兒的。”
顧城牽起葉軟磨破皮的手，在指節上親了親。
不待再說些什麽，不遠處忽然響起嘈雜的聲音，有人要過來了。
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可言說。
葉軟中午還要回家陪葉青蔓吃飯，繼而抱住顧城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
“晚上，圖書館二樓的員工休息室，我等你。”.
“晚、晚上……”顧城結巴起來。
看似浪**，其實隻會嘴上耍貧。
小兔子比他膽大多了，細瘦胳膊勾上男人脖頸。
紅著臉往他嘴角親了親。
這一動作用完所有勇氣，葉軟揪自己的兔耳朵，丟下一句我等你，眨眼間又變回小兔子跑沒影。
顧城覺得自己被撩瘋了。
愛葉軟也愛瘋了。
一方麵又恨自己反應太慢，沒來一波深吻。
雖然兔子跑了，大尾巴狼心神**漾還呆在原地，一臉癡笑。
匆匆忙忙回到家，葉青蔓抬眼看到自家白團子臉都是紅的，忍笑倒了一杯熱茶給他。
“看到男朋友了？”
葉軟一愣，臉紅到快要冒煙。
“哎喲，臉皮薄的，媽媽又沒說不讓你談戀愛。”
葉軟嘴角抿著笑意，用微弱的氣音，很小聲說：“見到了，他沒有生氣，改天我帶他回來見您。”
葉青蔓笑了：“好，不過那小子脾性我知道，以前空降一隊也是個刺頭，又凶又叛逆的。”
“去年見到他，這孩子已經變得油嘴滑舌，能把你們總隊氣得半死。”
葉軟來了興趣，捧著熱茶，眼睛亮晶晶的，豎起兔耳朵聽媽媽講話。
葉青蔓笑了笑，繼續道：
“以前顧城可是個連尾巴都收不起來的笨小孩兒，小時候和你一樣，可愛，但看起來又傻乎乎的。”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讓你們認識認識，做個朋友也是好的。”
想起十幾年前帶葉軟離開基地去國外的前一天。
葉青蔓滿臉可惜：
“本來你倆可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媽媽想著，我們都要出國了，而且那個時候，南寒一人獨大。”
葉軟纖細濃密的睫毛垂下：“小時候，我喜歡什麽，全部都死了。”
葉青蔓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現在我們離婚了，他不敢這樣了。”
葉軟嗯了一聲，趴在桌子上。
可那些已經是自己一輩子的陰影。
救回來的小燕子，還沒有痊愈，就被南寒扔下樓。
理由是玩物喪誌。
養過的小狗狗，也會莫名其妙失蹤。
在一段時間後，花園的玫瑰叢中飄來惡臭。
葉青蔓喃喃道：“我喜歡玫瑰花，但他應該有病吧，心理扭曲，把做過的惡埋在玫瑰花叢裏。”
“他好像對我們控製欲很強。”葉軟想了半天說出這麽一句話。
“有件事媽媽沒有告訴你，在懷你的時候，他病態到不讓我出家門，不讓我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
葉青蔓眼裏閃過一抹恨意。
“所以……我才不敢。”葉軟話音一頓，沒再說了。
所以才不敢，不敢認識彈鋼琴的男孩。
深夜，葉軟偷偷打開自己房門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屋裏一片漆黑，媽媽已經回臥室睡下。
葉青蔓身體不太好，天氣一冷便會早早休息。
葉軟隻穿了一身白色睡衣，走到玄關正想拿自己的外套，倏地發現外套被媽媽取下來洗了。
不想再浪費時間，葉軟頂著寒風開門出去，做賊一樣慢慢慢慢關上門。
哢噠一聲，落鎖。
葉軟一臉緊張，屏住呼吸趴在門板上聽屋內動靜。
幸好，沒吵醒媽媽。
等到兔子歡快地跑遠，屋裏葉青蔓打開房門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無奈搖頭。
“唉……我家小兔子還能完璧歸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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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人基地的圖書館有三層，裏麵的書大多數是關於武器槍支之類的書。
二樓有一個吧台，有一片讀書區裝飾的非常溫馨。
三樓放的書比較冷門，看得人很少。
顧城來到二樓，這個點圖書館早就鎖了門，室內昏暗，隻有窗外路燈散發的冷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顧城拍掉方才爬排水管蹭到的灰塵，一路走到書架盡頭。
這裏有一個暗門，門上花紋和牆紙一模一樣，因為在角落，很少有人知道。
以前這裏是圖書館值班員工休息室，後來基地裏幾乎沒什麽閑人。
圖書館一天都不會來兩個人，休息室也成了放破損書的雜物間。
顧城推門進來時，屋內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
“小心，別被絆倒了。”
葉軟打開腕表上的手電筒，屏幕亮起白光。
顧城站在門口沒有動，等著小兔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我……把這裏簡單收拾了一下。”
葉軟貼得很近，手從顧城身側擦過，反鎖上房門。
顧城預感到了什麽，似笑非笑攥住葉軟手腕。
入手一片冰涼，顧城眼中笑意消失，脫下寬大厚實的外套包裹葉軟整個人。
“你就穿這些出來，不知道自己不能凍著嗎？”
“我跑得快，沒凍太久的……”
顧城氣急，還要訓他兩句，卻被葉軟反手捂住了嘴。
火來的快熄的也快，顧城狠狠在葉軟手心親了好幾口，這才算出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