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咬牙,因情緒波動太大,抱著葉軟的手臂都在抖:
“為什麽不是我感染……都是我的錯……”
“你出事,我也不活了。”
顧城目光發狠,退開一些。
“你咬我一口,我帶你離開這裏。”
葉軟眨眨眼:“你確定嗎?”
葉軟又問:“丟下他們,和我流浪,當喪屍?”
顧城顫聲說:“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笨狼。”
葉軟歎息,仰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葉軟露出方才用刀割出的那道傷口給他看,說了自己的猜測。
“等到病毒蔓延到心髒,可能會繼續順著脖頸往上,如果到達大腦,到時我就真的是喪屍了。”
葉軟擦去顧城臉上的淚痕,鑽進他懷裏緊緊回抱。
“你忘了李落說的了嗎?還有機會的。”
顧城眼神迷茫,悲哀道:
“萬一,他的猜測不對怎麽辦,許初這麽久都沒有研究出疫苗……軟軟,你不能有事,求你……”
“不會的。”葉軟倒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脆弱的顧城。
顧城耳朵貼在葉軟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葉軟細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撫過顧城脊背,觸碰他的耳朵。
“你記得李團團嗎?”
葉軟掩嘴,低聲告訴顧城自己上一次在H市內發現李團團頭上的角和鱗片的事情。
聽他說完,顧城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一半。
“哥會快點帶你去w島,不會讓你出事,咱倆要在一起一輩子。”
“會的,不過……”
葉軟話音一頓慢悠悠說:“現在有一個更加嚴肅的事情。”
顧城嚇得險些癱倒。
卻聽著沒心沒肺的小兔子眨巴漂亮的紅眼睛,軟了聲音:
“哥哥,我腿麻了……”
顧城又氣又無奈,將人抱起放到**。
往日裏意氣風發的大灰狼,正單膝跪在床前,給葉軟揉著方才被硌紅的膝蓋。
“腳這麽涼,怎麽不穿拖鞋,上次逛超市那款小兔子毛毛拖鞋,給你買了五個顏色,都沒見你穿。”
葉軟白淨的腳心踩在顧城腿上,一臉心虛:
“我給忘記了。”
顧城沒忍住嘮叨起來:
“你體質差,不能受涼,現在入了冬,就算不想穿拖鞋,也要記得把毛襪穿上。”
顧城的儲物腕帶裏放有襪子,拿出一雙新的,給這冰涼的小兔腳套上。
襪子軟乎乎,上麵的圖案是一隻小青蛙。
顧城嘖了一聲:“為什麽沒有狼的。”
葉軟收回腳,手臂往後支撐著身體,觸碰到花瓣,這才注意到顧城擺的一切。
他笑了:“真好看,如果是茉莉就更好了。”
葉軟笑了起來,眉眼彎似月牙,紅眸暗藏風華,一個眼神,掠奪人心。
纖長的手指攀上顧城衣領,葉軟正想將人拉過來,忽地玩心大起。
“啊嗚!”
葉軟猛地側腰張牙舞爪,作勢要去咬他。
大灰狼沒反應,甚至有些懵逼。
在小兔子幽怨無趣的眼神下,顧城這才裝模作樣啊了一聲:
“好恐怖!”
葉軟扁嘴:“壞狼,一點也不好玩。”
能在這種情況下,葉軟還保持這樣的心態,顧城不安的心緒被撫平了些。
“這麽可愛的小喪屍還會撒嬌?”
顧城扣緊葉軟後腰:
“這我就要把你藏起來了,偷偷養著你,鎖在角落,給哥一個人看。”
葉軟難得被美色**,視線飄忽,順著大灰狼的葷腔腦補了一下。
嗯,有點帶勁。
“想什麽呢?小臉紅的快滴血了。”
顧城在發燙的臉頰上輕吻一下。
葉軟惱羞成怒地握緊拳頭錘他一拳。
顧城眸光深沉,摁著葉軟,把人狠親了一頓。
葉軟氣喘籲籲,手軟綿綿推拒著他。
“別、別親了……萬一感染了……”
顧城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睛發紅,盯緊葉軟麵帶緋色的臉。
“那不挺好,咱倆正好能私奔,遠離這一群電燈泡。”
葉軟失笑,側過臉:
“他們聽見,又該說你有了對象拋棄兄弟。”
“隨他們怎麽說,我這個人,永遠偏向你。”
顧城牽上葉軟的手,強勢地和他十指相扣。
心又不是長在中間,多給你一些偏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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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隔音是真的不錯。
顧城和葉軟的隔壁是樓嶼和路堯。
從浴室出來的路堯,一臉複雜地看著爬在牆上如同在Cospy壁虎的狐狸。
“你在幹什麽?”
樓嶼從牆上退開,一雙狐狸眼往上挑:
“還能幹什麽,聽牆角啊。”
路堯皺眉:“毛病。”
“切,這你就不懂了。”
樓嶼懶洋洋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到路堯麵前,手指勾著他浴袍腰帶。
“隔壁可是狼和兔子的房間,其實我一直想聽聽葉軟哭聲來著……”
話題越說越危險,路堯臉色沉了下來。
狐狸日常總是喜歡在路堯忍耐線上蹦躂,來回跳。
總是要把人氣個半死,故意惹他吃醋。
“生氣了?”
樓嶼鬆手,飄飄然然回**。
“那你氣著吧,以前你和上級逼我和你結婚時,我就像現在一樣生氣。”
樓嶼拿過床頭放的一小瓶酒,這是剛才在一樓的自動售貨機裏弄到的。
“別喝了。”路堯拿過已經被狐狸喝了一半的酒。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
路堯手指輕柔地擦去樓嶼嘴邊的酒。
“本來就是你的錯,雖然我是不恨你了,但……你怎麽總是動不動吃醋?”
樓嶼攥上路堯領子,把人拉近:
“你看看你,每天一張棺材臉,看見人家小兔子,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凶的要死。”
麵前的狐狸酒量差的要死,現在明顯故意借酒壯膽罵人。
路堯聽見他一口一個兔子,氣得一把攥緊樓嶼手腕抵在牆上。
“誰提他都可以,你不行,樓嶼,你不喜歡的,我可以改。”
“但如果你一直對那隻兔子不死心,那我隻能像以前那樣對你了。”
狐狸是真的害怕了,立即見好就收,動了動被攥痛的手腕。
掙脫不開。
樓嶼輕聲在路堯耳邊說:
“放開,你抓這麽緊,我怎麽抱你啊……”
路堯怔愣片刻,倏然鬆了手。
在樓嶼抱上來,路堯沉默許久。
“我當初……是想在第二天,向你求婚。”
樓嶼把那一晚當做“遊戲”但路堯卻是動了真格。
猶記得在國外被三隊監視時。
那隻每天都興致勃勃去纏著葉軟的狐狸,在被揍一頓蔫頭耷腦回來。
第二天,又不死心纏上去。
那一刻,從來沒被人愛過的路堯,是羨慕的。
以往,現在,未來。
葉軟都有人愛著。
路堯羨慕,又嫉妒,這狐狸願意把葉軟放在心上。
“我以為,你是想報複我而已。”樓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不是。”
路堯認真道:
“我……很愛你。”
有時候他也分不清,這狐狸,到底是能治愈自己的良藥,還是令他上癮——卻致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