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言樂者,但曰讀書樂,田家樂;可知務本業者,其境常安。
古之言憂者,必曰天下憂,廊廟憂;可知當大任者,其心良苦。
譯文
談到快樂,都會說讀書有樂趣,種田有樂趣;由此可知,專心從事本業的人,其生活常常充滿安寧快樂。古人談到憂慮,總是說為天下百姓擔憂,為國家大事擔憂;由此可知,肩負重任的人,總在為人類的命運憂慮。
度陰山曰
讀書是苦的,耕地也是苦的,古人偏偏要說成是樂的,可見我國古人對快樂的表述是樂觀的。或許,他們也知道讀書是苦的,耕地是苦的,但除此二事,也沒有其他事了。在無法擺脫的困境中,最終愛上了困境。
憂慮是我國古代知識分子的標配,他們為天下百姓憂,為國家大事憂。但憂慮完,該吃吃該喝喝,絕不耽誤。而且這些沉重的家國憂慮,往往都被他們用文章的形式流傳下來。
事實上,商鞅、王安石、張居正這樣偉大的、肩負重任的政治家,根本沒有時間寫憂慮文章,因為他們都在夙興夜寐地解決天下國家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