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本來準備去找柳絮,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但是整個驛站都被刑司局封鎖,正逐一對眾人進行審訊,雖然有國師爹爹作為靠山,但是夏歌也不好過多打擾,以免給他們添麻煩,而且宋刑司那嫌棄的眼神,實在是讓她有些不自在,隻好先回了國師府,想著等刑司局審訊完,他們再過去。
國師府並沒有什麽變化,就是沒了那兩位姐姐的折騰,明顯清靜了不少,聽夏林說,夏雪和夏瑩如今已經在於煬關生活了下來,苦寒之地,加上肅親王動輒打罵,日子過得生不如死,曾經多次修書回來求夏林讓她們回來,但都被拒絕了,想來如今還是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但這,也是她們應得的報應!
至於那個嬸嬸,長臥病榻,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也算是最好的懲罰了!
大伯常年在外,大伯的大兒子駐守邊關,如今的國師府除了夏林,剩下能活躍的人,也就剩下大伯的二兒子和小女兒,二兒子遊手好閑,流連煙花之地,基本都夜不歸宿,小女兒倒是溫柔體貼,知書識禮,不過自小養在外宅,最近才回本家,與夏歌也並沒有什麽交集。
因為夏歌回府,夏林十分高興,當晚就設了晚宴,為夏歌接風洗塵。
酒桌上大家其樂融融,夏歌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
“來,我再敬你一杯,謝謝你這麽長時間對歌兒的照顧,以後更是要拜托你對歌兒多多關照”,夏林醉意微醺,向著樓笙再次敬酒。
“爹爹!”
夏歌看了看一旁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南無月,有看向已經喝了許多,現在已經有些醉意的樓笙,準備替他擋下,卻沒想到被樓笙搶先一步,“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說這話時,樓笙唇角帶笑,眉眼溫潤,竟然夏歌感覺到了一絲溫柔的幻覺,然後被樓笙突然倒下的身子衝散。
“沒事吧”,夏歌扶住樓笙倒下的身子,眼底都是擔心,她貌似記得平日裏樓笙也會小酌幾杯,今日怎麽這麽快就醉倒了?
“好啦,夜已經深了,今日就到這兒吧”,夏林看著兩人都倒下了,也沒了興致,起身叫來家仆,“把兩位公子送回房間!”
“是”
家仆應聲,接著將南無月扶走,等來到樓笙身邊時,樓笙卻是手臂一伸,緊緊環上夏歌的脖子,酒味濃重,聲音裏也帶著濃濃的醉意,“夏兒,我要你送我!”
額!
“歌兒,既是如此,你便送他吧”,夏林說完,起身便晃悠著離去。
什麽?
夏歌疑惑的目光在夏林身上流轉,然後一聲歎息,扶著樓笙向著住的地方走去。
夜風微涼,路過的湖泊上拂來一陣清香,身側的樓笙微微抬頭,看向湖上盛開的蓮花,“夏兒,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吧!”
“這裏?”夏歌疑問,卻還是按樓笙說的,找了個舒服的草地坐下,背後有著假山,正好擋住別人的視線,也有很好的擋風作用。
月色正好,月光灑落在湖麵光影陣陣,倒映在兩人的身上滿是斑駁,夏歌躺在草地上,輕嗅著空氣裏的青草香氣,側頭看向身側同樣躺著的樓笙。
他閉目小憩,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額頭到眼簾,再到鼻梁,到嘴唇,無一不是精致明晰,延綿似起伏的山巒,微風拂過,發絲輕輕舞動,劃過眉梢,彎長的剪影微微顫動。
清風微涼,夏歌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也就是這一動作,本來眼簾緊閉的樓笙突的一個側身,手伸過夏歌的頸彎,將她一把摟了過來。
還是一樣溫暖熟悉的懷抱,她還能感覺到樓笙溫熱的呼吸和均勻的心跳聲,她身子僵硬,絲毫不敢動彈,隻得輕聲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冷啊!”
“冷的是你!”
樓笙的聲音溫柔至極,似萃糖的蜜語,讓夏歌微微一愣,心間某處突的湧起一股暖流。
因為冷的是你,所以給你我溫熱的懷抱!
“師父”,夏歌聲音輕悄,“夜已深了,不如,我們回房休息吧!”
話音一落,許久才聽見回應,樓笙輕輕放開她,緩緩坐起了身子。
“我扶你起來”,夏歌說著,伸手扶住樓笙,卻在用力將他扶起來的瞬間,樓笙抓著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身,夏歌隻覺一個天旋地轉,她已經躺到了樓笙的懷裏。
“師……師父……”
“噓……”,樓笙微涼的手指堵住她的嘴唇,手掌一攤,光亮一現,手心裏出現一條白色流蘇手鏈,整個手鏈是由看不透的材質製成,中心的鏈子似乎是晶瑩剔透的白玉,鏈子周邊有著數個下墜的流蘇,流蘇上有著細小的火紅色寶石,流蘇的末端連著細小的銀色鈴鐺,隨著樓笙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樓笙指尖一揮,本來在他手心的手鏈已經完好的戴到夏歌的手上。
“好看”,樓笙唇角上揚成溫柔的弧度,靜靜凝視著夏歌的手,“它叫笙歌,送你的禮物!”
夏歌掙紮著從樓笙的懷裏出來,嘴角扯出一絲微笑,“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