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

不得不說鈞天的謀劃的確是讓人歎為觀止,無論是夏歌的重生,還是玉佩的重組,以及如今的引路者,等等等等,都在十萬年前算計好了一切。

他和樓笙一直以為,引路者必然是藏在暗處的人物,也或許是其他普通,更或是很強的人物,卻怎麽也沒想到,竟是進城就要見的第一人,城門的看守者。

是啊,若說對進出城人員最為了解的,可不就是看守城門的,如此普通的位置,做的卻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從入城那一刻起,驚天便盯上了他們,直到剛剛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與之相認。

“那前輩,太墟境,是否就是幽冥島?”

既是確定了身份,夏歌也就單刀直入,直接開了口。

“曾經是”

“什麽叫,曾經是?”

驚天一聲歎息,“其實,太墟境與其他各界都是不同的,像神域,人界,仙境,乃至我們身處的幽冥界,都有著自己固定的位置,但太墟境卻不,為了防止被墮神族找到,主人將太墟境設置成了一個活動的空間,它就存在於幽冥界之下,但是,至於通往太墟境的大門,如今卻還是不知道了。”

驚天一臉憂愁的看向幽冥島,“數萬年前,它的入口曾經出現在了幽冥島之上,可後來又消失了,以前我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如今卻不能了”

“這是什麽原因?”

樓笙眉頭微皺,“難道是封印變弱了?”

“沒錯,我對它的感應,來自於主人封印的召喚,可如今,它連召喚我的能力都沒有了,所以我確定,現在嬰孩的失蹤,肯定和這個有關。”

“所以,抓走孩子,製造純血禁咒,都是為了削弱太墟境的封印?”

夏歌一下便明白了驚天的意思。

“純血禁咒,是一種極其引渡的獻祭之法,以最為純淨的嬰孩之體作為祭品,到達獻祭人的目的,而他們的目的,必然是救那人出來。”

“能使用純血禁咒,目的還是救暨靈出來,那……”

樓笙瞬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是睢燼”,樓笙看向驚天,“前輩,我有一個問題,若是這各界都發生動**,是否會影響到太墟境封印?”

“自然,主人設立太墟境封印之時,便是以整個溫青的氣運做輔,這才封印了暨靈的心髒。”

“果然”,樓笙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前,睢燼帶領墮神族,聯合墮仙族一起進攻各界,想來也是這個目的,各界動**不安,氣運消散,太墟境的封印自然就會弱了下去,之後他們在利用純血禁咒,如此一來,破除封印,便是有可能的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現在引路者都不知道太墟境的入口了!”

夏歌眉頭緊皺,可當她問完話之後,自己腦海之中卻是光亮一閃,“師父,你說,既然他們行純血禁咒,那太墟境的入口,會不會就在他們施展純血禁咒的地方。”

樓笙笑著揉了揉夏歌的頭,“看來我的夏兒,終於恢複了自己的聰明。”

“我這就去探查”,驚天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便明白了他們二人的意思,身影一閃快速消失。

而樓笙一手攬住夏歌,“看來,我們也得盡快行動了。”

“行動?”

“夏兒有所不知,純血禁咒的施展,出了無數嬰孩的獻祭之外,還需要一對兒金童玉女作為陣眼祭祀,如今,徐家公子已丟,那麽接下來的,恐怕就是隋家女兒了!”

“所以師父是要去隋家?”

“沒錯,我們去守株待兔!”

樓笙勾唇一笑,隨後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深夜寂靜,此刻的隋府卻是嚴加防護著,院子裏來回巡邏的不計其數,各處還有這暗哨盯著,隋家家主更是親自在房間保護著小女兒,一切看起來是那麽堅不可摧。

然而,突的一道黑影劃過,與此同時,黑氣突的從四麵八方湧現,快速向著整個隋府覆蓋而去。

“啊……”

慘叫聲起,黑氣彌漫讓眾人根本看不清眼前,而那黑氣之中,卻有著刀光劍影迅速劃過,伴著慘叫聲,一個有一個的身影倒下。

“砰……”

隋家大門深處的房間被瞬間攻破,黑氣湧入,隋家家主一臉憤恨的抽出長劍身影一個翻飛,便衝進黑氣之中。

刀光劍影劍間,隋家主便被拖入了黑暗之中,而當隋家主消失,有一道身影出現,房間中剩餘的人瞬間紛紛倒地不起,隻剩下房中那還在熟睡之中的小嬰孩。

隻見那身影衣袖一揮,身影消失的瞬間,小嬰孩也跟著消失了。

不過那人不知道的時,此刻他逃離的身影背後,兩道身影快碎跟了上去。

沒錯,身後跟著的,這是夏歌和樓笙,一路繞過了整個幽冥城,最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夏歌看著眼前的地方,不由得佩服起了睢燼,因為所謂的純血禁咒施展的祭壇,竟然就在前兩日夏歌鬧事酒樓,不過,卻是在酒樓的地底。

他們一行人的行動很嚴瑾,即使並沒有發現夏歌額樓笙的跟蹤,也是故意繞著整個幽冥城繞了一圈之後,這才進了酒樓後院,從井口進入地下。

夏歌和樓笙隱身符一出,也跟了下去。

地底的空間很大,燈火通明,相較於地麵的陰沉暗黑,夏歌竟然覺得若是搬到地底生活,會比地麵舒服的多,因為地底之下,竟然沒有霧氣的侵襲。

通道很長,遠遠看去,有著許多黑衣人的防守,好在這些人的修為遠在二人之下,所以有隱身符的加持,倒是很容易便混了進去。

快速跟上前麵的身影,不一會兒的功夫,通道變得寬敞,不再是之前的通道,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出高深莫測的所在。

神像佇立的中心一座祭壇陰沉無比,祭壇之上,那符陣的符痕之中,有著鮮紅的血跡,想來是之前被抓來的嬰孩的鮮血。

夏歌隻覺內心一股惡心,之後便是對這些黑衣人的憎惡。

“行使,人帶來了”

抱著嬰孩的男人向著站在祭壇邊緣的黑衣人頷首,隨後將嬰孩高高舉起。

“很好”

聲音傳出,但聽見這個聲音,夏歌的臉色卻是突的慘白,台上的人,的確是熟人,隻不過,不是睢燼,也不是媚顏,而是原以為會永不相見的,軒轅泠雪。

而更讓她驚訝的是,軒轅泠雪原本被挑斷的經脈,看似好像被重新接了起來,而且修為,竟然還恢複了。

這怎麽可能?

也就是夏歌這一震驚,氣息微亂,原本背對而立的軒轅泠雪立即回身,眸光裏滿是殺意。

“蠢貨,帶了人進來都不知道”,軒轅泠雪一手從黑衣人手中接過孩子,然後劍光一現,匕首抵上嬰孩的脖子,“什麽人,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軒轅泠雪”

冷冽的聲音傳出,軒轅泠雪微楞,之後看著顯出真身的夏歌,眼中卻絲毫沒有驚訝,反而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一般,滿眼裏除了怒氣,便是得逞的笑意。

糟了!

夏歌心頭一緊,中計了!

“師父,快走”

夏歌正抓住樓笙的手,“轟隆隆”的聲音突的響起,本來靜立在祭壇四周的神像竟然動了起來。

快速旋轉將夏歌和樓笙困在其中,與此同時,祭壇之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暗紅色陣紋。

巨大力量迎麵而來,夏歌和樓笙瞬間不能動彈。

“哈哈哈”

軒轅泠雪大笑不止,笑聲中皆是得意,隨後抱著孩子走下祭壇,看著在陣中不得動彈的夏歌,冷笑一聲,“夏歌啊夏歌,你還是這般自以為是。”

“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你的修為……”

看著夏歌一臉的疑問,軒轅泠雪的得意越發強烈。

“軒轅夏歌,你以為,就你會遇見貴人嗎?告訴你,我也有,他幫我恢複了經脈,恢複了修為,甚至,讓我的修為更進一層,怎麽樣?當初不殺我,如今可有後悔?”

“她怎麽會後悔?”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樓笙突然開了口,臉色滿是冷笑,“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她怎麽會後悔呢?”

什麽?

就在夏歌還在迷惑的時候,軒轅泠雪本來得意的臉卻是黑了下來。

見夏歌不解,樓笙這才緩緩開口,“夏兒,你可有一種禁術,可以讓半死的人恢複如初,就連修為,都可倍增,隻不過這後果,卻是……”

“你住口”,軒轅泠雪一聲怒吼將樓笙打斷,臉色青黑,雙眼通紅,抱著孩子的手都有些顫動。

“沒錯,我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是那又如何,隻要我能親手殺了你們,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後,軒轅泠雪朝著夏歌的身後看去,“還等什麽?出來吧。”

話音又一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是你?”

夏歌看著走到軒轅泠雪身旁的驚天,一臉的震驚,“是你出賣了我們?”

“出賣?”

驚天一聲冷笑,眼神裏卻絲毫沒有之前的傲氣,反而是十分陰狠,“我從來就沒說過和你們是一路人,又何談出賣?”

“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我想想”,驚天的眼神逐漸陰沉下來,之後便是滔天的恨意。

“你們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嗎?在這暗無天日,陰沉黑暗的地方生活十餘萬年,看不見陽光,看不見絲毫的希望,隻為了那個所謂的主人的一句話,可是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該要受這種苦楚?我不服,所以,既然你們不讓我有希望,那我,便也毀了你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