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會因為他的求饒發笑,【小醜女】會說上幾句話但沒什麽用,那些被【小醜】派來毆打他的人早就學會了閉上自己的耳朵和嘴巴,魔鬼也知道他一旦求饒就徹底地輸了。所以【傑森】從不求饒。

如今他看向梅斯特,看向他渾身上下都不對勁的老師:“你有武器嗎?要小巧一些的。”

原本想把槍直接給他的梅斯特動作一頓,她當著【傑森】的麵直接用手從喉嚨裏麵掏出一片小巧的刀片。這宛如牛反芻的動作看得【傑森】眉頭一跳,那麽尖銳的東西到底是怎麽藏進去的。

在【傑森】的指示下,梅斯特把刀片塞到了他的手裏。她剛準備把綁住【傑森】的鏈子拆開,就聽他的聲音從上方傳過來:“你可以走了,梅斯特。”

這小子現在也不叫她梅斯特老師了,梅斯特倒是對稱謂無所謂,她斜眼看著【傑森】:“你確定你自己可以?”

“不用你管。”【傑森】語氣生硬,有了武器之後他自己就有辦法了,他在這裏被關了那麽久不是什麽都沒做。而梅斯特,【傑森】隻希望她能全須全尾地走出阿卡姆就夠了,他的計劃不能確保她的安全性。

【傑森】說:“你等出去後記得和門口的【小醜】說你已經揍過我了,和他說我怎麽都不願開口。多和【小醜女】求饒一下,她心情好的話會帶你出去的。”但如果心情不好的話,那就是另一個結局了,【傑森】隱瞞那個不好的結果。

梅斯特根本不懂她為什麽要和【哈莉】求饒,難道她求了之後【哈莉】能答應她下次去遊樂園不帶【小醜】嗎?那她還會考慮一下。

她問:“【小醜】他才不會在門口。”那家夥正和【哈莉】在一起呢。

“哼,”【傑森】不對她天真的想法發表評語,他們都把監控破壞掉了【小醜】怎麽會察覺不到,“記得別忘了我和你說的話,梅斯特。”

梅斯特答應了,反正這小子一副很有把握自己逃出去的樣子,她也不想勉強。她推開門,驚訝地發現【小醜】正如【傑森】說的那樣站在房間門口。

【小醜】笑嘻嘻地往梅斯特嘴裏塞了一顆新的口香糖,他問:“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梅斯特?”

梅斯特眨眨眼:“我

揍過他了,那小子一句話都不說。”

“哦,天哪,”【小醜】捧腹大笑道,“你說謊起來就像嘴裏麵養了一隻青蛙,梅斯特。哪怕不用監控我也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畢竟我了解他,而我也了解你。”

梅斯特嚼著口香糖:“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小醜】?”被拆穿了她也不急,反正【小醜】也不能拿她怎麽樣,總不能拿【傑森】那套來對付她嗎?那些對於不會痛苦不會受傷的怪物都沒用。

【小醜】拉住她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種直接的說法,有些時候跟那些自以為有腦子的人說話說多了也會覺得累,但跟你聊天從來不會,梅斯特,你讓我感到輕鬆。”

“接下來的話,”【小醜】曖昧一笑,“我什麽都不打算做。”

他拍拍梅斯特的肩膀:“這幾天多下來陪陪咱們的小鳥吧,看在他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熟人份上。”

梅斯特聽從了【小醜】的話,她之後還求著【哈莉】兩人一起去遊樂園,但被拒絕了,雙馬尾的女人搖著她的蛋糕裙說這些天有【小醜】的任務,沒時間。

但梅斯特突然閑了下來,【小醜】不再給她布置什麽任務,她隻用每天都待在囚室裏等著有人拉她去治療就夠了。梅斯特每天都很無聊,她走去【小醜】的囚室那邊,【小醜】最近也很忙,找他的時候十次就八次不在。

他看上去是被人拉去治療了,但具體去了哪裏就隻有他知道。

【小醜】每天都會告訴梅斯特地下室新改的密碼,梅斯特跑去地下室找【傑森】都勤快了很多。

在她第四次去往地下室的時候,【傑森】看著她手上一串串的昂貴手鏈和最後的那串塑料珠子問:“你到底和【小醜】什麽關係?”

“不是說過了嗎,”梅斯特說,“我們是朋友。”

在她第五次前往地下室的時候,【傑森】總算摸清楚了梅斯特現在的身份。

那天梅斯特剛參加完小醜幫的訓練,她身上的外出製服還沒換下來。【傑森】望著她的立領粉紅色風衣和黑色的內甲陷入了沉默,他的視線從梅斯特手上的砍刀上移開,他已經知道梅斯特現在在幹什麽了。

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過去那個膽子小的老師會變成【小醜】

倚重的手下,還是一看就要參與戰鬥的那種。

梅斯特曾問過他想什麽時候離開這裏,但【傑森】從不回答類似的問題,麵對梅斯特主動告知他的密碼也沒什麽反應,所以她後來也就不問了。

他的房間裏麵開始出現梅斯特帶來的新鮮食物,而梅斯特每次來,都不會有其他人打擾,這意味著那些打手也不會在,讓【傑森】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在那天,【傑森】盯著她後麵衣領上的血跡出神地問:“你殺過人嗎?”

“殺過。”梅斯特點頭。

他緊接著問道:“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感受?”

那個年紀不大的男人緊盯著她,就像當初坐在教室裏麵看著老師在黑板上寫下的字母那樣認真,他嘴裏麵念叨著文學課上的詩句,心裏麵想著要是他會怎麽組織這個幾個單詞。

現在也是如此,【傑森】在地下室淡淡的燈光下看著【小醜】的手下,那個剛殺過人就趕來這裏的女人玩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珠子,聽到他的問題做出一副思考好累的樣子,那隻無神的灰白色眼睛注視著天花板的蒼蠅,手鏈被她用手指捏著發出哢嚓的聲音。

這個問題,梅斯特腦海湧出了一幅畫麵,她單手掐住那個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菜刀,那個男人在她身下掙紮,嘴裏麵喊道:“放過我吧,梅布爾,我再也不會打你了!求求你,我是你的男友啊……”

她毫不猶豫地戳了下去,鮮血濺在她的身上,身下的人不再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音了。

“就像戳破一個泡泡一樣。”梅斯特說出了她的感受。【傑森】若有所思考地點了點頭。

在她和【傑森】聊完這個話題的第二天,梅斯特再次來到地下室的時候,他已經跑了。

她還沒告訴他今天換的新密碼,【傑森】就自己逃走了,或許他是故意選這個時機的。

而【小醜】站在空**的房間的最中間,他手上拿著梅斯特給【傑森】的口香糖,紫西裝的醜角笑著說道:“小鳥輸了呀,他果然比不上小蝙蝠。”

“至於你,梅斯特,”【小醜】像過去一樣笑著,梅斯特卻感到了少許的寒意像螞蟻一樣排著隊爬上她的臉頰,“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哦。”

他說:“給背叛者的禮

物。”

“該死,【傑森】他這次考慮不周,失算了。”眼看著【小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屏幕前的迪克也知道這次【傑森】的逃跑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種漏洞百出的逃跑計劃確實不是蝙蝠的學徒的風格,正如【小醜】說的那樣,在這場本就不公平的博弈中,還是藍眼睛的小鳥輸了。

“他沒辦法,迪克,”提姆替電影裏麵的【傑森】回答了迪克的這句話,他說,“【傑森】已經到窮途末路了。那個世界的【蝙蝠俠】讓他等得太久,他隻能利用梅斯特靠自己逃出去。”

“我知道,”迪克一臉懊惱,他的眼底彌漫著無法消散的悔意,“我隻是太想讓【傑森】一次性成功了,我不想讓他被【小醜】再次抓住。他被抓住的下場隻會更加糟糕,你明白嗎,提姆?”

“他受了太多的傷,我真怕【小醜】這次再折磨下去,那個世界的【傑森】就……”迪克的話沒說完,但提姆知道他後麵想說什麽。

被打斷了羽翼拔光了羽毛的小鳥站在懸崖邊上,往後踏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但往前看去,捕鳥的獵人已經拿起了槍瞄準了他的胸口。他毫無退路,庇護他的雄鷹失去了蹤影,小鳥被拔下羽毛的時候曾幻想過他的到來。

但在半隻腳落在半空時,他就隻能相信自己那雙被打折的醜陋的翅膀了。

“不會的,”提姆試圖寬慰他,“梅斯特還在那裏,從她之前在電影裏麵的記憶閃回來看,她很在乎梅布爾。【傑森】是梅布爾誇讚的學生,梅斯特之前也是因為這個才幫助他。如果【小醜】真的下死手,她會阻攔他的。”

“梅斯特真的能做到嗎?”迪克質疑道,他煩躁地站了起來圍著沙發轉圈圈,靴子踩在木地板的爆米花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此起彼伏,一刻不停。

迪克兩隻手都快把他的頭發搓成一個鳥窩了:“她現在自身難保,梅斯特玩不過【小醜】的,她至今所有成長軌跡都在【小醜】的計劃裏。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提姆,【小醜】是故意放任梅斯特去幫助【傑森】的。”

“我看出來了。”提姆瞥向電視機那邊,那邊被【小醜】稱為“背叛者”的梅斯特表情有些不自在,她那隻完好無損的眼睛不敢看向【小醜】,像是被主人抓包翻了

垃圾桶的小狗,飛機耳都出來了。

提姆沉吟:“早在梅斯特被【小醜】帶到地下室的那一幕我就猜出來了他大概的目的,【小醜】想一箭雙雕。他這樣做既可以引誘已經在崩潰狀態的【傑森】走上逃亡的路,又可以讓梅斯特主動做出背叛的行動。”

“這樣做,【小醜】就有了理由繼續進行他的遊戲。”提姆說,他早在還沒進入蝙蝠洞的時候就看過小醜的很多份資料,他說的是他們世界的小醜。當你在追查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時,就不得不關注他的那些敵人,在那些人之中,小醜是最臭名遠揚的。

提姆後來在蝙蝠洞看到過更多數據詳細的報告,他也曾與小醜戰鬥過。這個男人無愧是蝙蝠俠的勁敵,他是賭場上作弊的荷官,操縱兩方輸贏,看他們的表情在生死間起起落落,而在好不容有一方勝利時,小醜會掏出槍給他腦袋來上一發。

“哦,真可惜,你隻能去地下拿上獎金了,”小醜會笑嘻嘻地碾過那人的屍體,欣賞這那人絕望的表情,“表情不錯,要是早點露出來的話我說不定會留你一命呢。”

小醜就是這樣的爛人。兩個世界的【小醜】除了長相上有些細微的差別以外,性格上差別不大,提姆繼續補充道:“梅斯特也是這場遊戲的輸家,但我暫時還猜不到【小醜】能找到什麽針對她的東……”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咽下去,提姆猛地站了起來,他快步走到電視機那裏,中間還被毯子絆了一下,直接一踉蹌趴在了電視機麵前。

還在圍著沙發轉圈的迪克看著提姆這個與幾分鍾前的他一模一樣的動作,遲疑地問道:“所以能針對梅斯特的是什麽東西?”

提姆撫摸著電視機畫麵上梅斯特手腕上的那一串串手鏈:“是她的那些普通人朋友!該死,我差點忘記了這個!【哈莉】和【小醜】都是梅斯特的朋友,但她的朋友可不止這兩個人!”

他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提姆在看到被暫停的電影畫麵上那串塑料珠子做成的廉價芭比手鏈時就知道了梅斯特那個朋友的結局。

其實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小醜,他們的計劃看似千奇百怪,但其中都不能離開兩個點——一個是被針對的那個人本身,另一個就是那個人最看重的人。

小醜想要針

對蝙蝠俠,所以他殺死了羅賓。他之後又看上了戈登,所以那個晚上像牲畜般綁起來的戈登看著照片上倒在血泊中被人羞辱的女兒幾近崩潰。

“……點播放鍵吧,迪克,”提姆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他看著已經過了大半的電影進度條,嗓子發緊,“讓我們看看【傑森】和梅斯特在這之後遭遇了什麽。”

迪克按下了播放鍵,電影畫麵再次流動了起來。

【小醜】給梅斯特倒了一杯葡萄酒,他看著梅斯特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小醜】嗬嗬一笑,他當然知道梅斯特現在那麽乖是在討好他,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覺促使她這個行動最根本的想法,但【小醜】就是能知道。

他比梅斯特自己還要了解她。所以他早知道了有一天推開門能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小鳥離開的時候連片羽毛都沒留下,而放走小鳥的是他之前精心培養的雛鷹。

他又給梅斯特倒了一杯,看著她完全喝下去才放心地攬過梅斯特的肩膀,【小醜】說:“走吧,梅斯特,我們一起去看看逃跑的小鳥的下場。”

梅斯特不清楚【傑森】是跑到哪裏就被抓住的,藍眼睛的小鳥沒有完全信任她。他會接受梅斯特送來的那些食物,但這不代表著【傑森】會把他的逃跑計劃全盤托出。

【小醜】推開另一扇門的時候,梅斯特的眼睛掠過站在一旁的【哈莉】,看向了中間那裏。

“蝙蝠俠”和“羅賓”正在毆打被綁起來的【傑森】,不是指真的黑暗騎士和他的搭檔,那兩個人隻是穿著哥譚義警的製服而已。他們個子一大一小,遠遠看去其實和正版一點都不像。但在剛被注射了致幻劑的【傑森】眼底就不一樣了。

“蝙蝠俠”的左拳打過【傑森】的臉頰,“羅賓”緊接補上一腳,他原本還沒好的傷勢又在往外滲血。

【小醜】還在一旁煽風點火:“睜開眼睛看看吧,小鳥。讓你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人是誰?是【蝙蝠俠】,是他拋棄了你,是他想要殺死你。以他的能耐怎麽會找不到你在哪裏呢,他是故意的,因為【蝙蝠俠】找到了新的替代品,他已經有了更好的【羅賓】,又何必還要花費功夫把你救走呢?”

“可憐的小鳥,”【小醜】用詠歎調說道,“【蝙蝠俠】之所以做這一切,都是

為了殺了你啊!是【小醜】叔叔救了你,可你還不知感恩,甚至想不告而別。”

【傑森】吐出一口鮮血,他看向【小醜】那邊,正看到梅斯特那隻灰藍色的眼睛盯著他,他們對視了一眼。他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腦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可下一秒,兩根撬棍同時打在了他的肋骨上,他原本就斷裂的肋骨傳來了劇痛,哪怕是已經逐漸對疼痛麻木的【傑森】都忍不住慘叫一聲。

他的叫聲很小,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好像這樣能維持住他那低至泥土的尊嚴般。

梅斯特喊停:“夠了。”那兩個打手沒有理她。

她正想上去物理阻止這場單方麵的虐待,卻不想被【小醜】死死地抓住了頭發往後一拉在。梅斯特被迫仰起頭看向【小醜】,他那雙渾濁的綠色眼睛此刻滿是戲虐,【小醜】說:“不要急,慢慢來,梅斯特。馬上我們就可以看一出好戲了。”

“夠了。”【小醜】的話響起那兩個人的動作才停下來。

【小醜】扯著梅斯特的頭發走到【哈莉】那裏,他問:“藥劑注射進去沒?”

【哈莉】把頭瞥向一邊不看梅斯特的臉:“全部注射進去了,J先生。”

得到肯定回複的【小醜】笑著點了點頭,他陰冷的手指刮過【哈莉】的臉頰:“好女孩。梅斯特,你可要多學學【哈莉】,她可比你乖多了。”

梅斯特反駁:“那小子不行,他是梅布爾的學生。其他都可以,我可以幫你運好多東西,什麽都不要!”事到如今,她還在想著靠這樣能改變【小醜】的想法。

而【小醜】早就知道她條養不熟的白眼狼,雖說現在這個局麵是他一手促成的,但他依舊很不爽。他笑著對梅斯特說:“待會再來處理你,梅斯特。現在,我需要你幫咱們的小鳥回答幾個問題。”

【小醜】放開梅斯特,他拿起撬棍走到【傑森】身後,撬棍摩擦這水泥地板發出難聽的響聲。他親昵地用手扶住【傑森】的肩膀,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人艱難地抬起頭,他的力氣已經伴隨著血液流失了大半。

逃跑的愉悅與希望被痛苦衝刷幹淨了,隻剩下無盡的荒蕪。【傑森】的腦海裏麵回**著【小醜】的話,無數個被關在這裏的日日夜夜,他都能聽見那個醜角在他耳邊低語。

“我們的小鳥對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麽很感興趣,但他一直都不相信我們說的話,”【小醜】看著梅斯特說,“但我們的梅斯特老師就不一樣了,她可是對學生最好的梅斯特老師,怎麽可能說話騙人呢?”

【傑森】被指引地向著梅斯特那裏看去。撬棍啪地在地上敲了一下,熟悉的響聲讓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必須要回應,不然會有更痛苦的事情發生。

這些歲月被虐|待出來的條件發射已經刻在了他的骨頭裏,甚至連【小醜】在他身邊的時候【傑森】內心深處第一浮現的不是反抗,而是恐懼與順從。

【小醜】的聲音在他正上方響起,他問:“你見到過【蝙蝠俠】嗎,梅斯特老師?”

梅斯特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但見【小醜】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她也就順著說了下去:“見過。”

【小醜】輕輕一笑,他的手掌那裏傳來陣陣顫抖:“那你見過【羅賓】嗎,梅斯特老師?”

“見過。”梅斯特更加不解,她有段時間經常幫【小醜】運東西,來往於哥譚碼頭和市區,遇上【羅賓】並不困難,但【小醜】問這個幹嘛?梅斯特看向【傑森】一片血汙的胸口,【小醜】一說她才想起來【傑森】胸口的那個R標誌和那個板寸頭【羅賓】的有點像。

但梅斯特不是喜歡深入思考的人,她想不起來的事情就不想了,一般會直接問。而【傑森】從來不回答這方麵的問題。

“你什麽時候見到【蝙蝠俠】和【羅賓】一起出現的,梅斯特老師?”【小醜】真誠地提問道。

【小醜】手掌下方原本沉默的【傑森】突然死死地盯著梅斯特,他像隻失去了理智的野獸般瘋狂地咆哮道:“騙子!你也是騙子!他不會拋棄我的,他一直在找我!”

梅斯特看不懂【傑森】這劇烈的反應,這又不是什麽秘密。【蝙蝠俠】和【羅賓】早一起行動幾個月了,連阿卡姆精神病院消息最不靈通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啪——”

【小醜】毫不留情地打了【傑森】一巴掌。

他擦著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汙不耐煩地警告道:“安靜些,小鳥。好好聽梅斯特老師講話,那可是不會說謊的梅斯特老師。”【小醜】再次強調。

但即便是挨了打,【傑森】嘴巴裏麵也低聲念叨這那幾句話:“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他會來救我的。”

“閉嘴,”黑色的長發遮擋著他的臉頰,【傑森】藍色渾濁得如汙水般的眼睛盯著梅斯特,他用祈求的語氣說道,“閉嘴,求求你了……”

梅斯特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罩已經被摘了。現在那張過分年輕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與身上的傷痕產生了難以忽視的割裂感。

梅斯特難得地猶豫了一瞬,但她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道:“大概兩周前,在哥譚碼頭附近,我看到過【蝙蝠俠】和【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