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華的案子秦氏和楊氏都很重視，按理說這個時期帝華的老總應該低調一些，因為表麵上跟哪一方走近都有失公平的嫌疑。
可潘清朗偏偏高調示愛。
楊葉詫異的同時，感覺有些詭異。
她吩咐兩名副總雙管齊下，一個負責方案，一個負責合同，同時和帝華的負責人商討有關事項，帝華此前經過層層篩選，不論從報價還是方案，相比之下隻剩下秦氏和楊氏兩家企業，現在就看誰會贏在細節上。
“看潘總這個態度，咱們勝券在握了。”兩位副總倒是挺樂觀，沒有一絲的疑義。
楊葉搖搖頭，正色道，“不可大意，這個潘總的舉動，我總覺得不正常，說不定有什麽貓膩在裏麵。”
在他們一再表示楊葉是因為過於擔心的緣故之後，她沒有再說話，隻是囑咐一定要小心，關鍵時刻不要大意。
潘清朗在連續送了兩周鮮花之後，終於打來電話，邀請楊葉共進晚餐，在聽到楊葉說已經有約的時候，他很有風度地表示下次再約，看起來很平淡的樣子。
晚上，楊葉去一家私人會所見秦鳴。
秦鳴一邊切著盤裏的牛肉，一邊說道，“帝華的潘總在追你？”
楊葉不吱聲，隻是低頭用餐。
“我聽說他每天都給你送花。”
楊葉淺嗔，“送花就等於追求？”
秦鳴卻認真起來，“不管是什麽，你最好是少理他。”
“為什麽？他人品不好還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讓我少理他。”楊葉挑眉，詫異道。
說完這句話，楊葉有些若有所思。
“我哥也提醒你了？”秦鳴很敏感，見她沉思，趕緊接話。
“嗯，那天酒會上第一次介紹我認識帝華的兩兄弟，他讓我離潘清朗遠一點兒。”楊葉眉頭微蹙，想著這些是不是與自己這幾天的困惑之間是否有著絲絲縷縷的聯係。
秦鳴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我提醒你是因為潘清朗這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隻是剛回國，沒人知曉。”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我哥……肯定是與帝華的案子有關，你們是不是都在競爭那個項目？”
“那也沒什麽關係啊，帝華的案子由潘清明負責，潘清朗沒有參與。”
“楊葉，你有沒有搞清楚，他們兩兄弟同父異母，一直明爭暗鬥，在帝華集團內部都培養有各自的幫派，兩派之間水火不容，這次的案子是潘清明負責，說明他那一派占了上風……”
秦鳴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楊葉有點兒蒙。
自己事先還真沒有考察帝華的家族史，確實是有些欠缺了。
現在聽秦鳴這麽一說，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這麽說，秦正煌有意疏遠潘清朗，熱絡潘清明，是在利用他們之間的關係……”
楊葉突然醒悟，若有所思，“包括潘清朗向自己示好，是不是也與秦正煌的安排有關聯？”
“潘清明老奸巨猾，他如果沒有出麵跟楊氏談，我覺得秦氏的勝算會大一些，所以即使你的報價低於他們，也不一定會贏。況且……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得勢。”
楊葉徹底明白了，為什麽秦正煌會在酒會上特意安排自己和帝華的兩位老總認識，其實就是在製造機會，讓潘清朗對自己的“追求”顯得順理成章。
如此心機，楊葉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
“你懂了吧？潘清朗是有目的的，你不要理他，或許接下來楊氏還有救，潘清明這人疑心非常重，你跟潘清朗越是走近，帝華的案子他越會從中阻攔。”
“嗯，我知道了。”
楊葉瞬間被一種挫敗感襲上心頭，不由地蹙緊了眸子，神色也變了變。
雖然並沒有和潘清朗接觸的想法，可她此刻也有些心驚，不明不白地做了秦正煌的棋子，有些心有不甘。
潘清朗這麽刻意張揚，就是讓潘清明心中不安，疑心生暗影，而隻要他對楊氏疑心疑鬼，那麽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秦氏必定勝券在握。
現在，楊葉心裏明白，帝華的案子，楊氏已經落敗。
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楊葉算算是感受到江湖險惡。
翌日，秦氏總裁辦。
“帝華的方案確定了嗎？”秦正煌坐在寬大的班椅上，墨眸盯著麵前的助理，眸色淡遠難測。
助理難掩臉上的興奮，恭敬地回答，“總裁，全部敲定，帝華的大潘總很滿意。”
“楊葉那邊……”
“楊氏晝夜加班準備帝華的案子，看起來很重視，也很投入，全然不知道這些事。”稍微一頓，又接著說道，“潘清朗表現的很殷勤，每天給楊總送花，不過，楊總好像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助理清楚他最想知道什麽，將掌握的情況悉數報來。
秦正煌抬了抬頭，眸子裏飄出冷淡之色，“提醒潘清朗，不要再有過多的表示。”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要那個棋子在楊葉身邊晃來晃去的，自己也不放心，他可不希望那個花花公子蒼蠅一樣盯著楊葉。
給女人一點兒教訓就夠了！
秦正煌腦補著楊葉得知競標失敗的消息之後的狀態，臉上忽然有些期待，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助理看著他臉色千變萬化，驚異萬分，將話說完，連忙恭謹有禮地告退，不敢再打擾總裁的神遊太空。
而楊葉一大早到了公司，立刻將張晴叫過來，“告訴前台，今天若再有潘清朗的花，一律拒收。”說著話，抬眼看看屋子裏放著的昨日鮮花，皺了皺眉，“這些，讓保潔的全部移走。”
張晴一頓，想不出來發生了什麽，見楊葉如此盛怒，識趣地趕緊應聲找人辦理。
隨後，她叫來兩位負責帝華案子的副總，“帝華的方案和合同都先停止運作，放出風去，我們不再參與帝華的招投標。”
她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和結果，那自己索性對外界宣稱，不陪他玩兒了。秦正煌想要看到自己慘敗的樣子，抱歉，不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