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葉渾身一僵,轉身背對著他,下巴執拗地微仰,唇角掛上一抹冷嘲,“秦總,感謝你救我!現在請你放開,給我一些臉麵……”

她現在徹底清醒,與他共度一晚的情形曆曆在目,自己已經與他離婚,還不可預料地糾纏到一起,忽然間,她感覺到的是羞恥。

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交集,否則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楊葉眼眸闔了闔,清淡的臉上凝著寒冷的光,讓人不忍直視。

她的話音剛落,身子就被大力地拽了過去,楊葉毫無征兆地再一次跌落到那個溫熱的懷抱裏,他翻身將她重重壓到**,楊葉毫無招架之力,漆黑的眼眸與他對視,觸眼卻是一片寒涼。

“楊葉你沒有心嗎?”秦正煌漆深的雙眸中,有點點的微光流動,看得出他在狠狠地壓製著某種不斷湧動的情緒,“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回到我身邊?”

在接到張晴電話的時候,他感覺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他不敢想象要是楊葉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自己是不是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隻是,現在他沒有想到楊葉在清醒之後,會這麽冷淡,昨晚那個熱情似火的楊葉哪兒去了。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秦正煌思緒起伏的時候,緊接著聽到了她淡淡的回答。

“如果我非要你回到我身邊呢?”秦正煌成心要說出個一二,霸道地問道。

“沒有如果,這是不可能的!”楊葉的情緒突然失控,急切地低吼,“我已經有別的男人,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秦總你非要鬧出一女二夫的醜聞?”

說完,楊葉的唇角漾出一抹玩味,調笑的眼神看著秦正煌。

“如果我說不介意呢?”秦正煌雙眼泛紅,帶著嗜血的邪魅,語氣卻無比的陰柔,直盯盯地看了楊葉一會兒,見她目光躲閃,唇角勾出一抹邪笑,身子忽地抬離她。

楊葉趁此機會,重新坐起,她知道秦正煌被自己的話觸怒,心裏竟有些隱隱的不安。

“對了,你昨天說要跟我談談,什麽事?”秦正煌忽然就恢複了一貫的冷沉,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問道。

楊葉一滯,沒想到他還記得,“那你怎麽沒回我?”

要不是感覺到他的不理不睬,自己心裏憋著一股氣,說不定她也不會遇到王副總他們,憑白受此驚嚇。

“回你了,我定好位子就給你發了短信,你看看手機。”秦正煌不以為然地說道。

說完之後,他才想起,根據楊葉被綁的時間,那條短信一定是在她被打昏之後,她確實是沒有看到。

楊葉拿出手機,果然有一條未讀短信,看了看內容,心下釋然。

“也沒什麽……”楊葉心裏盤算,要不要把靳副總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告訴他,“就是關於貸款合同的事情……”

她抬眸,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向從秦正煌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

“合同還有什麽疑義?簽好讓司特助拿過去就行。”秦正煌沒有一點兒情緒,毫不在意地說道。

楊葉一聽,就明白了,讓自己去秦氏並不是秦正煌的意思,甚至是瞞著他的,隻不過,這個靳副總是受誰指使?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按理說對外貸款收取利息也是秦氏業務範圍,帶給誰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把握好風控就行,這樣一想,楊葉覺得,這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不想讓自己得到這比貸款而已。

“嗯嗯。”楊葉胡亂答應著。

秦正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翻身而起,站在楊葉麵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邪邪地笑著,“楊葉,貸款的事,咱們好像有個約定的,你什麽時候履行承諾?”

楊葉一怔,真心受不了他的反複無常,剛剛很正常的談話,又被他打翻了。

“秦總,你就這麽想和別人共用一個女人?”她近乎絕望地低吼。

吼完之後,瞪圓了大大的眼眸,死死盯著秦正煌,隻見他的雙眸中忽地變得陰冷無比,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如同照不進光的寒潭。

他倏地鬆開手,背過身去,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不識抬舉的女人!非要這麽刺激他嗎?

秦正煌雙臂抱在胸前,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至於將手甩到楊葉的臉上。

楊葉的眼淚刷地溢出眼眶,不顧一切地衝出了房門,逃也似地奔下樓梯。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秦正煌氣急地一腳踢向旁邊的木椅,隻聽哢嚓一聲,椅腿被踹成了兩截,椅子歪歪斜斜地倒向了一邊。

他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就在楊葉說出那麽絕情的話時,他還是沒有對她恨意,甚至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誤,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是賤的可以。

楊葉回到楊氏的時候,推開總裁辦的門,賀景沛正在沙發上坐著,張晴端著一壺水,好像是剛進來。

看到楊葉進來,眸光全都聚集過來,“你回來了?”

從賀景沛的眼神裏看到,有探尋,有關心,好像還有一絲失望和涼意……

“嗯。”楊葉走到沙發前坐下,手按了按眉心,輕聲答應。

“你沒事兒吧?”賀景沛探過身來,拉起她的小手,拍了拍,無聲地安慰。

楊葉苦笑一下,抽回手,淡淡地說,“沒事。”

“楊總,你先喝口水。”張晴給她倒上水,關切地看她一眼,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楊葉情緒低落,看到賀景沛也是滿臉疲憊的樣子,就說道,“景沛,我沒事,你回去吧,昨天辛苦了。”

賀景沛看她非常憔悴,皺了皺眉心,說道,“好,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你也休息一下,再聯係。”

他的話也說的恬淡疏離,毫無情緒。

楊葉看他關門出去,才一臉疲憊地仰躺到沙發上。

她要睡一會兒,一夜放縱,她感覺渾身就如被車輪碾過一樣,酸痛得要命。

“張晴。”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對著門外喊道。

張晴應聲進來,“楊總,什麽事?”

“幫我去買一盒毓婷。”她低低的聲音說道。